《我睡后混成大明星》 第1章 梦到艺考？ “9号到16号准备，一会儿可以进去考试了。” “哎，知道了，谢谢学姐！” “学姐，辛苦了！” “嘿嘿，学姐，您给我们透露透露里面什么情况呗……” 七嘴八舌的声音响起，男女都有，从声音来判断年龄与刚刚的女生差不多。 语气中带着奉承谄媚，可又有几分羞涩与腼腆。 “谁在吵啊……” 秦慕楚迷迷糊糊的，闭着眼不愿醒来。 昨天又熬了一个通宵，直到天色微亮才堪堪入睡。 此时只感觉大脑就像被人用棍子抡圆了狠抽一下，昏昏沉沉的。 我在哪？ 秦慕楚感觉耳边像是有千万只苍蝇在飞舞，乱得不行。 什么学姐？ 好看吗？大不大？ 听声音挺年轻的。 二十左右，带点独特的奶音。 三围是...... 没听出来。 又是谁在一声声“学姐，学姐”喊得那么亲热，小小年纪就当舔狗......有前途。 “所以，我在哪儿？” 秦慕楚有些疑惑。 他睁开眼，骤然从黑暗变为光明，眼睛一时有些不适应。 微眯着眼睛适应光亮，在长长睫毛的遮掩下，他只看到几个模糊的人影，黑黢黢的在晃动。 又闭上眼睛，双手狠狠地揉了揉，半响再次睁开，眼前却还是一片漆黑。 熬夜把眼熬瞎了？！ 秦慕楚大惊，身子猛地向后一仰。 “啪”的一声响。 “卧槽！” 四脚朝天摔倒在地，两腿间是同样倒地的椅子。 “咯鹅鹅鹅。” 一串鹅笑声传来。 秦慕楚虽然摔了个屁墩，不过椅子不高，再加上摔下来时手肘撑着地，倒也不疼。 只是吓了一跳，昏沉的大脑变得清醒。 像是溺水的人冲出水面，从死亡被拉回了这个世界。 而这一摔也让他的眼睛“复明”了。 一个女生正笑的花枝招展，手捂着嘴，细长的手指挡住了大半张脸，却捂不住不断从嘴中冒出的“鹅鹅鹅”。 她的两只眼睛已经眯成了弯月，能看出很是开心。 尽管女生捂着脸的手已经挡住大半面孔，可秦慕楚还是觉得女生很眼熟，仿佛在哪见过。 不过，当秦慕楚的目光注意到女生另一只手上的黑色文件夹时，脑海中对于女生的熟悉感立刻便被抛开。 他立刻反应过来，刚刚自己的“失明”该是眼前这个女生的恶作剧。 “鹅鹅，对不起，看你睡着了，没想到你反应这么大......鹅鹅......” 女生的道歉很诚恳，如果不是中间穿插的鹅笑，秦慕楚愿意给这个道歉打八十分。 满分一万分。 “别‘鹅’了，知道骆宾王给你写过诗。” 秦慕楚站起身，拍拍身上刚刚摔在地上粘的灰尘，轻描淡写的说道，好像对刚刚摔在地上一点儿也不在意。 并且他故意不看女生，无视的样子。 这是秦慕楚的经验，往往一个人恶作剧，被耍的人越是恼火就意味着恶作剧越成功，而恶作剧者也就越得意。 相反，若是被耍者表现得毫不在意，那恶作剧的人就会越没成就感。 ······ 一直鹅笑的女生听到秦慕楚的话，笑声一滞，停了下来。 眯成月牙的眼睛睁开，目光流转，显得皎洁而灵动。 突然，她眼睛一瞪，大概是明白了秦慕楚话里的意思。 小屁孩敢和老娘玩嘴皮？ 鹅笑女虽然才大一，不过在这群未入学的“未来可能的学弟学妹”面前，自动升了辈分。 出于“长者前辈”的威严，以及她作为BJ大妞的性子，必然是不能忍了这口气的。 她银牙暗咬，刚准备开口反怼秦慕楚，背后教室的门便打了开。 一队男女从教室里走了出来。 有的人忐忑不安，有的人垂头丧气，有的人脸上洋溢着止不住开心。 一场考试，几家欢喜几家愁。 “学姐，老师让后面的考生进去。” 一个女生满脸笑容来到“鹅笑女”的面前。 长得很漂亮，甜美的脸庞配上高挑的身材，浑身散发着青春美丽的气息。 在刚出来的那批人中，颜值算是顶尖。 “好的，谢谢！” 鹅笑女笑着回道。 她明白女孩为何这么高兴，一点不担心没考过。 别的不说，单以眼前这个女孩的颜值，就不可能在初试被淘汰。 甚至，只要这个女孩后面不犯错，专业合格，都不必达到优秀，这次艺考差不多就稳了。 而对于艺术生来说，艺考过了几乎就已经两只脚踏入了学校，还剩下点落在后面的屁股没进去。 毕竟相对于普通高校，艺校对于高考分数的要求是要低很多的，基本上都能达到。 除了极少数高考分数实在太低的…… 不过那终究是少数。 本小姐就是艺考考得好，高考分数也高的学霸。 文化艺术两开花。 突然，她眉头一皱，回过神来，刚刚一打岔差点忘了找那个不知尊卑的小混蛋麻烦。 毕竟自己怎么也算是个“考场管理人员”，虽然就是个端茶倒水打杂的。 可自己就算不能“拿鸡毛当令箭”，但你也不能“不拿城管当个官”啊！ “你这个……” 鹅笑女扭过头，手指怒指，就要开怼，可刚刚还在那儿站着的男生已经消失不见。 旁边一个好心的男生提醒： “学姐，那小子刚刚已经偷偷进去了。” 哼！ 鹅笑女柳眉倒竖，嘴角扯出一丝冷笑，转身看向已经关闭的教室门。 小混蛋，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学姐，骆宾王给你写过什么诗啊？” 刚刚提醒的男生站在鹅笑女身旁，露出一个自认为帅气的表情。 他可不想放弃这个和学姐搭上话的机会，从学姐那儿套考题倒是其次，关键学姐长得很漂亮。 鹅笑女歪头看了身旁的男生，眼中的凶光几乎要透出来。 是真的蠢还是故意嘲笑我？ 她盯着男生的眼睛，那眼中闪烁的光芒是那么的纯粹，不染一丝杂志，透露着一种清澈的愚蠢和……好色。 她摇了摇头，明白了。 “没事多看书。” 说罢，叹了口气走入教室，语气神态一如一年她的高三班主任。 男生呆呆的站在原地，后面不少知道“骆宾王写诗”是什么意思的考生，都笑出了声。 …… 另一边，已经迈入考试教室大门的秦慕楚呆呆地看着对面坐着的五个监考老师。 准确的说是五个老师中的一个。 他恍然大悟，突然出现在这个陌生环境的惊慌感荡然无存。 原来我是在做梦！ 既然有这个人，那梦的应该是燕影的艺考喽？ 秦慕楚长吐了口气，表情瞬间变得轻松，还带着些浪荡与审视，像是到了动物园。 平时只能在电视上见到，现在做梦就在自己眼前，这可是活明星，得好好看看！ 黄木林教书已经有七八年了。 曾经的他不说火遍大江南北，但也算风靡一时，迷倒万千少女。 这些年重新回到学校，成为了一名光荣的教师，带表演班。 出入社会十几年，可以称得上是阅历丰富。 作为明星，他见识过粉丝看他时眼中狂热的崇拜。 成了老师后，也习惯了学生眼里的敬畏。 但唯独这个考生，这种奇怪的表情与眼神，让被盯着的他有点不自在。 男生的眼神就像是在动物园里看猴子，还是有钥匙能开门进去观看的那种！ 仿佛下一秒就要进猴区……不是，走过来摸摸他！ “咳！” 黄木林干咳一声，借着举起茶杯喝水的动作错开了男生盯着他的眼神。 毕竟年龄阅历在那儿，虽然秦慕楚的眼神让他不自在，但还是很快调整了过来。 只是这个考生，多少让他有些额外关注....... 第2章 学姐，你也不想…… “各位老师好，我叫张铁蛋，身高175，体重120斤，今年十八岁……” 已经有考生开始考试。 秦慕楚听了一会儿后，觉得有些无聊，就东张西望起来。 教室很空旷，中间五个监考老师一人一个椅子，以及一张长长的桌子。 教室最后面还有一排人，一个胖子摄影师架着个摄像机，正在拍摄学生，秦楚慕扫了一眼就没注意了。 他和其余考生排成一排站在墙边，留出足够的表演场地。 燕影的表演系入学考试一般分三次考试，分别是初试、复试和三试。 每次考试间隔一个星期左右，同时每次都会刷下一批人，最终连过三关的人就通过了燕影的艺考。 就是所谓的“两只脚都踏入了燕影”，也踏出了成为受人追捧的大明星的第一步。 这些都是突然浮现在秦慕楚脑海中的关于燕影艺考的相关内容。 不过他也不奇怪，毕竟这是自己的梦，艺考什么内容，什么设定，还不都是自己潜意识瞎定的。 就是一会儿飞进来一只鸡打篮球他都不奇怪。 通过脑海里涌现的知识，秦慕楚也知道现在进行的就是燕影的初试。 这也是三次考试中最简单的一次考试，只需要考生自我介绍，然后不限题材朗诵一段就行了。 老师主要考察学生的形象，声音条件。 基本上只要你长得帅，口齿清晰都可以过。 换一句话说，这一轮筛下来的，大多都是丑批…… 气抖冷！ 不过可以理解。 毕竟无论是明星还是演员，外貌还是相当重要的。 实力派不是没有，可很少，路也很难走，更何况不少实力派也都是兼任着偶像派。 比如在秦慕楚的记忆里，混迹于各大综艺的油腻大叔沙溢，年轻时也是帅遍全国的“盗圣”白展堂。 谁能想到，那个“葵花点穴手”的小鲜肉到了中年却成了“英子，开门，是dei迪”的五花肉？ 虽然有次采访他说是因为在那个年代粗糙大汉更吃香，所以故意把自己弄老变丑，可秦慕楚更倾向于岁月是把杀猪刀…… “长得丑，活得久”，只是一句自我安慰的歌词，没有科学依据。 倒是它的下一句，“长得帅，老得快”在沙溢身上得到了验证。 秦慕楚不知不觉又走神了。 “啊，在苍茫的大海上，狂风卷积着乌云；在乌云和大海之间……” “有只海燕在高傲的飞……” “我尼玛！” 脚掌突然传来的剧痛让秦慕楚倒吸一口凉气，直接骂出了声。 这骂声在空旷只有朗诵声的教室传荡的无比清晰。 一时间，教室安静的针落可闻。 所有人都向着秦慕楚所在的方向望去。 老师们的表情还勉强能管理的住，可同学们都投来惊讶的目光，一个个瞠目结舌的样子。 …… 杨蜜瞪大了眼睛，一张小嘴张成了个“O”字型。 呆呆的样子，满眼不敢置信，甚至连把脚从秦慕楚脚掌上移开都忘了。 秦慕楚怒视这个敢踩自己脚的女人。 目光相对，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窄小的瓜子脸，高挺的鼻梁与分明的下颚线勾勒出几分英气。 蛾眉婉转，眉形秀丽，尤其是一双狐狸般的双眼，给人一种妩媚的诱惑感。 樱桃小口，唇似樱红。 英气与妩媚的矛盾结合，静似冷艳御姐，动则娇媚勾人。 秦慕楚看着这熟悉的面孔，第一反应就是： 隔着鞋不会传染脚臭吧？ 念头一闪而逝，他眼珠一转，露出一抹转瞬即逝的坏笑，然后一脸焦急加无奈的表情道： “你就别要我电话号码了，我现在只想专心学习考上燕影。” 话语一顿，沉声道： “学姐，你也不想……我考不上燕影吧？” 秦慕楚故意说得很大声，确保教室里的每一个人都能听见。 “嘶～” 教室里传出一阵吸冷气的声音，北极冰川多融化一小块，又多了几只无家可归的企鹅。 全场的目光整齐划一的由秦楚慕转移到杨蜜的身上。 眼神由惊讶转变成让狗仔都羞愧的火热八卦。 就连几位老师都投来诧异的目光，水杯也放下了，一副吃瓜的样子。 可惜没有瓜子，不然非得嗑上两斤！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场面，“享受”全场瞩目的杨蜜在因为大量数据突然涌入，CPU过热而“死机”后，终于重启了。 只是或许是“CPU”热度还没降下来，“显示屏”变得通红滚烫，似乎要冒烟。 “你，你，胡……” “好了，学姐！” 秦楚慕打断了杨蜜的话，盯着她的眼睛道，很认真的样子： “如果我能考进燕影的话，会考虑你的追求的！” 说完，不待众人反应过来，立刻转身面向几位老师。 “对不起，因为我们的事耽误了考试，请继续考试，不能因为我们再影响大家了！” 他有意无意的在“我们”上加重声音。 引得候考的学生们再次猛吸凉气，南极冰川大量融化，北极熊都要热哭了！ “不是，他诽谤啊，他诽谤我啊……” 杨蜜急得几乎要和北极熊一起哭。 “对，考试为重。杨蜜，你先到后面去，你们的事，考试结束后再说。” 杨蜜的话又被打断，这次却是五个老师中的一位中年女老师，约莫五十岁。 她的位置在五位老师中间，看起来应该是最有地位的。 杨蜜还想说些什么，但和中年女老师的目光相对，就立刻像漏了气的皮球，瘪了下去。 低头答应道： “是，崔老师。” 说完就要向教室后面走去。 秦慕楚闭上了眼睛，浑身紧绷，在外人看来像是在免除外界干扰，调整好状态准备考试。 这也符合刚刚他说的“只想考上燕影”立下的人设。 不明真相的人或许还在心里赞叹一声： 果然是个为学习视美色为无物的大傻比。 其实只有秦慕楚他自己知道，自己之所以闭眼紧绷全身，是为了控制住自己，不让自己笑出声。 他在“醒着时”，并不是一个“社交牛逼症”患者。 和大部分人一样，不“社恐”，但也只有在和熟悉的家人朋友面前才能放得开，玩得开。 更多的是独处时发发癫。 若是有了陌生人，他则会变得少言寡语。 杨蜜，和之前的黄木林一样，都是电视里常见的明星。 秦慕楚生活里根本接触不到，不过现在既然他们出现在自己的“梦里”…… 尤其是杨蜜，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他。 反正在梦里，他完全能放下自己平时薄如蝉翼的脸皮，肆无忌惮的调戏这个大明星。 想着想着，秦慕楚终究还是露出一丝笑容。 杨蜜本来已经要走了，临走前不经意瞥了眼秦慕楚，那丝贱笑又将她好不容易按下的怒火勾起。 秦慕楚感觉自己的脸有点灼烧感，像是有火在烧一般。 他睁开眼，原来是杨蜜正盯着自己，柳眉倒竖，那双狐狸般魅惑的眼瞪成了杏子，怒火像是要喷涌出来。 秦慕楚揉了揉脸，收敛笑容，给杨蜜眼中的怒火又添了把柴，低声道： “不好意思，没经过专业训练，实在没忍住笑。” 他的表情甚至还适时的露出点腼腆！ 轰！ 像是有火山在爆发。 秦慕楚这种“我就是仗着你看不惯我还干不掉我”的耍贱，彻底点燃了杨蜜。 杨蜜胸膛急剧起伏，一口银牙几乎要咬碎，从牙缝里挤出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 “小子，好，好，咱们走着瞧！” 说完，甩头走开，不给秦慕楚继续说话的机会。 她也没受过专业训练，怕会忍不住……杀人！ “那个老师，我能继续吗？” 原本舞台主角的张铁蛋弱弱举手，委屈的像是个一百多斤的孩子。 谁家艺考这么欺负人！ “哦哦，同学，你继续。别紧张，正常发挥就好，你刚刚朗诵得不错。” 崔老师开口，同时安慰了一番委屈的铁蛋，目光中也带上一丝怜悯。 这倒霉孩子。 考场上发生这种事情她从业几十年也还是第一次见，也明白或许这一个岔就会把考生准备好的节奏打乱，水平大跌。 毕竟考试紧张是一定的，许多考生都是憋着一股气在表演，而这股气一泄…… 果然，这个叫张铁蛋的考生接下来朗诵状态远不如之前，没有之前的感情充沛。 也许他的满腔热情都投入到“艺考当天，美艳学姐疯狂追求我”中去了…… 朗诵结束，考生下场，几位老师商量着打分。 不一会儿，崔老师抬起了头，目光投向秦慕楚，这个考生在她心里算是留下印象了。 秦慕楚似乎感应到有人看着自己，目光和崔老师对视。 没有学生对老师的敬畏，也没有紧张不安，反而坦然一笑。 这倒是给教学多年的崔老师整不会了。 这孩子，有意思。 她没有因为秦慕楚学生不怕老师感觉被冒犯，反而有些好感。 干这一行，害羞内向怎么能行？ “到你了，这位同学。” 崔老师和蔼地笑道。 她已年过半百，孩子都已经成家，秦慕楚这群学生在她看来就和小孩差不多。 她在教学时也把学生当成自己的小孩，她喜欢秦慕楚这种“淘气”、不怕老师的学生。 “OK！” 秦慕楚说着比了个“OK”的手势，在一众同学与老师诧异的眼神中，走向教室中间。 只是没人注意到，从杨蜜和秦慕楚说话开始，那个胖摄影师就把摄像机镜头对准了他们。 “王导，这个后生仔点样啊？” 胖摄影师旁一个男人小声说道，只是说得是粤语。 “靓是够靓啦，港话挺有趣，有恶搞的意吸。” 胖摄影师想了想点点头，又把目光投向摄影机里的秦楚慕。 “再睇（tai，“看”的意思）啦……” （ps：粤语不标准，主要是让大家在看得懂意思的基础上读到点粤语味） 第3章 别叫我蛋同学 “简单介绍下你自己。” 崔老师笑着道。 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很喜欢秦慕楚，即使镜片反光，也遮不住眼角的柔和。 秦慕楚正了正身子，态度稍显端正，起码从外表挑不出任何毛病。 混迹社会多年，虽然一事无成，但却练就了一双分辨别人对自己是真心还是假意的眼睛。 笑里藏刀或是面冷心善，他都能敏锐的感觉出来。 眼前这个老师他能感觉到，对他的态度似乎过于和蔼了。 为什么？ 哦，原来是在做梦。 那没事了。 “我叫秦慕楚，来自徽省，今年……”秦慕楚迟疑了一下，“应该十八岁？” 他有些不确定。 崔老师听到这话不禁嘴角多了一抹笑意。 黄木林和其余几位老师都是嘴角一抽。 你几岁你不知道？ 但他们也没说什么，继续听着秦慕楚的自我介绍。 秦慕楚想着之前张铁蛋的自我介绍，准备当成模板照葫芦画瓢。 接下来应该要介绍身高体重了。 可是我怎么知道我做梦的时候是个什么身高体重？ 现在这张脸还不是我的都不知道。 毕竟，一三五梦到自己是吴彦祖、胡歌、彭于晏，二四六梦到自己是尊龙、刘德华、金城武。 周日放假，梦到的就是自己。 不因为别的，心有B数，怕迷失自我。 …… 秦慕楚突然转身走向教室左手边。 已经考完试的学生就在那里，等候这一批所有人考完再一起出去。 张铁蛋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是灰茫茫一片。 刚刚的表现他自己清楚，很不好。 而他的外貌怎么说呢……铁蛋给自己的评价是： 莱昂纳多“小李子”有的他都有，只是细节上存在偏差，但他敢发誓，偏差绝不会超过3厘米！ 最后总体的结果就是，帅的不太明显…… 铁蛋低着头，脑海中不断闪过这两年半为练习演技吃的苦，受的累。 为了追逐梦想，他不顾父母的反对，一意孤行地选择艺术生的道路。 孕育了两年半花朵，只为在这一刻绽放。 可没想到，他正准备绽放，就被人把花骨朵给摘了。 也许是时候回去了，给爸妈低个头。 铁蛋认命了。 “同学，能麻烦你站起来一下吗？” 他的耳边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这声音的主人即便化成灰——那他还真不认不出来。 虽然铁蛋知道如果自己真的通不过燕影初试，最主要的还是自身原因，怨不得别人。 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灰色世界中的灰色，也有几笔是秦慕楚添的。 “蛋同学，蛋同学？” 呼唤声连续响起。 张铁蛋额头出现三条黑线。 尼玛，有这么这么称呼人的吗？“张”字你喊不出口是吧？ “怎么？” 铁蛋语气有些冲，眉头紧皱。 “能麻烦你站起来一下吗？很重要，关系到我的考试！” 秦慕楚请求道，态度诚恳且认真。 张铁蛋本想说一句“关我屁事”拒绝，他自己的考试都被秦慕楚搅和了。 难道我还大度的以德报怨？ 可他看到秦慕楚的眼神，满满渴求，一如当年向父母请求学习表演的自己。 再看看秦慕楚的五官外形，同样是和“小李子”存在偏差，但却偏差得恰到好处。 尽管不想承认，但这小子确实帅气逼人。 五官立体，剑眉星目，眼神深邃，俊美柔和的脸庞让人感觉阳光且温暖，很容易对他放下防备。 我要是长这样何愁艺考？铁蛋感叹。 唉，罢了。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就让他带着我的梦想飞得更远，绽放得更加灿烂吧！ 少年的中二，让铁蛋已经在内心导演了一出琼瑶剧。 “行，我站起来！” 铁蛋说得慷慨激昂。 额…… 秦慕楚警惕地看了眼眸光火热盯着自己的铁蛋，括约肌微微收缩。 铁子，可不兴击剑啊！ 他警惕地靠近铁蛋，立正站直，手掌在铁蛋头上轻轻飘过，沉声问： “你真的175？准确吗？” 铁蛋一愣，没想到秦慕楚会问他这个，但还是老实答道： “准确，今早刚量过，绝对标准。” “哦，那就好，谢谢，你坐下吧。” 秦慕楚礼貌感谢，说完转身回到考试区域。 “老师，蛋同学要是没虚报身高的话，我身高大概183，体重130斤左右。” “噗——” “哈——” 全场几乎都忍不住笑出声，连几位监考老师脸上也遏制不住露出了笑意。 黄木林在五位老师中最年轻，控制力也最差，碍于老师的尊严又不好和学生一样笑出声，只好在那儿低下头一抖一抖的，忍得很是辛苦。 就连正在气头上的杨蜜也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出口，又立刻捂住嘴，眼珠转动见没人注意到自己才松了口气。 像一只偷吃到鸡的小狐狸。 不可以笑，这个混蛋刚刚也是这么整自己的，大璨璨，要有骨气！ 杨蜜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同时，对于和自己一样被秦慕楚整了的张铁蛋同学报以同情的目光。 …… 在世界变成灰色的时候，铁蛋原以为这世界的灰色只有几笔是秦慕楚添加的，但他错了。 他没想到那几笔只是开始，后面秦慕楚会把他的世界描黑！ 把我寄托的梦想还回来！ 铁蛋流泪.jpg “你这小子啊，太皮了！” 崔老师忍着笑嗔骂道。 秦慕楚一愣，他刚刚做的都是因为不确定自己在这场梦里是彦祖还是于晏，脑子一抽就用这种方法来判断自己身高。 至于体重，结合身高低头打量一下自己体型身材也就能猜个差不多。 完全没有耍贱搞笑的意思。 不过在旁人看来就不是如此了。 意识到自己让人误会了，他第一时间不是跟着笑，为自己无意间的幽默而得意。 而是看向张铁蛋那边。 冬日的阳光穿不透厚厚的钢筋混凝土墙壁，张铁蛋低着头缩站在阴影里，手足无措却又无处可逃。 逃离了阴影，阳光会烫伤他。 “抱歉，蛋同学，无意冒犯，我傻缺了。” 秦慕楚大声喊道，声音庄重诚恳，说完对着张铁蛋深深鞠躬。 这是秦慕楚“做梦”以来最认真的时候，这一刻他甚至忘了自己在做梦。 教室的笑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收敛了脸上的笑容。 几位老师目露思索之色，崔老师看向秦慕楚的目光中更添几分欣赏。 学艺先学德。 这是老一辈艺术工作者的共识。 大家都被秦慕楚刚刚的“耍宝”逗笑了，却忘了“耍宝”中另一人的感受。 一个小玩笑而已，没人在意，连她都忽视了。 几十年风雨什么没经历过，这点小玩笑算得了什么，一笑而过罢了。 可对于一个十八岁，刚刚考试还发挥失常的学生来说，这就是生命难以承受的黑暗时刻。 “唔？” 秦慕楚道歉的声音很大，足够惊醒已经把自己带入琼瑶剧女主的铁蛋。 （大地渐渐苏醒，一丝晨光划破了夜的寂静……） 铁蛋神色复杂，表情几经变换，最后看着深鞠躬的秦慕楚，咬牙切齿道： “别叫我蛋同学！！！” “好的，蛋同学！” 秦慕楚答应得很干脆。 铁蛋：…… 这厮果然一如既往地让人讨厌！ 铁蛋狂怒.jpg （新人新书，求收藏推荐支持，切莫养书！） 第4章 偶遇刘汐茜 一条幽深小路，两旁树木森森，暖阳高挂，透过叶间洒下的点点阳光，让冬日的寒风有了些许温暖。 艺考时燕影正处寒假时间，校园内并无多少本校学生，来自天南海北的考生都集中在教学楼那边，这处小道倒是落了个清净。 秦慕楚漫步燕影的林间小道，走得很慢，景色并不算很美，难得的是这份悠然闲适的宁静。 他有点喜欢这个梦了，比现实世界好太多。 每天忙忙碌碌，却没有充实的感觉，反而觉得自己正在被掏空，每日入睡前都明天而焦虑。 如这样的闲散是奢侈的，是事后会感到歉疚的。 这个时代，做事前要想着为什么去做，做这件事有什么意义，能给自己带来什么提升。 单纯的享乐是要被人批判与鄙夷的，是被认为低级的，是放纵的，是堕落的。 人生的意义被明明白白的标注在那里，大家都该沿着既定的路线向它靠近。 秦慕楚背负着这意义而活。 …… “同学你好，请问艺考结束了吗？” 秦慕楚正走着，忽然有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浸式偷闲。 眉毛一挑，让我看看又梦到谁了。 体型修长，应该快有一米七了，身材凹凸有致。 一头青丝如瀑布般披散，鹅蛋脸，丹凤眼，玲珑有致的鼻子，圆润饱满的嘴唇，如古画上的仕女走出。 美得很古典，清澈灵秀，温润典雅。 “刘汐茜？” 秦慕楚脱口而出。 …… 刘汐茜对于终于不用忙着拍戏，可以偷闲是很开心的。 作为燕影02级的学生，她已经大四了，再有一个学期就毕业。 而众所周知，毕业，是要交毕业论文的。 很长很难写的那种。 虽然她凭借几部大火的电视剧火遍全国，可以说是当下最火的小花。 但燕影也不会因为她火就不要她写毕业论文。 本来她当年以15岁的年纪被燕影特招，就已经轩然大波。 虽然舆论被压了下来，但这件事还是被不少人盯上了。 他们都在等着她犯错，然后将她拉下去。 娱乐圈就是这样，蛋糕就那么大，你多吃一口，别人就少吃一口。 只不过目前她还没有被抓住把柄，加上她本人也有着过硬的后台，才相安无事。 而最近她有些不顺，因为她刚大火的电视剧《仙剑》制作方唐仁影视向她抛出橄榄枝后，被她拒绝了。 即便唐仁顾忌她教父的能量，不会在明面上做什么，但私下里的小动作是绝对不会少的。 毁掉一个明星很简单，诽谤就是一种。 最近网上突然传出她的很多“黑料”，说得有鼻子有眼。 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明眼人都知道这些水军是谁雇的。 于是教父和妈妈商量后，决定让她先暂避一段时间风头，等他们把事情处理好，再工作。 正好赶上刘汐茜要毕业了，就让她回到学校把毕业的东西弄完。 既有让她歇歇的意思，也是为了不给人多增添一个能黑的点。 今天她约好了自己的班主任王进松老师，希望王老师能给她一些论文方面的指导。 但王老师今天要做艺考监考老师，和她约好的时间是艺考结束，在办公室。 不过闲来无事，她也就干脆直接在校园内逛逛，看时间差不多再直接去考场候着，也显得有诚意些。 虽然她是燕影大四学生，但说实话，还真没有在学校逛过，甚至对学校都不怎么熟悉。 从02年的《金粉世族》崭露头角，再到03年的《天龙九部》中王语嫣一角被人追捧为“神仙姐姐”，再到今年的《仙剑》灵儿彻底大爆。 刘汐茜这些年都是一直辗转与各个剧组，回到学校也是直奔教室上课，上完课后再立马回到剧组。 燕影她还真没怎么逛过，自然也就不熟悉。 扯回正题。 是粉丝？ 刘汐茜看着眼前这个一口喊出自己名字的少年，心中还是有些窃喜的。 虽然今年她的爆火让很多人都认识了她，收获了很多粉丝，每次出席活动粉丝也都很狂热。 但粉丝的质量是不一样的。 其他粉丝没有这个粉丝这么帅。 她不是颜狗，可还是禁不住多看了几眼这位粉丝。 和她合作《仙剑》的男主角老胡已经很帅了，但她还能做到坦然视之。 可秦慕楚似乎比老胡还要帅上几分。 “要签名吗？” 刘汐茜看着还在盯着自己的秦慕楚问。 语气中带着点小傲娇，毕竟有个这么帅的粉丝多少还是件值得骄傲的事。 她已经默认秦慕楚是自己的粉丝。 不然为什么盯着自己看半天不回话，一副被美傻了的样子。 另一边秦慕楚也是回过神来。 他刚刚之所以走神是为自己这个梦的脑洞之大而惊奇。 一会儿是杨蜜，一会儿又是黄木林，现在连刘汐茜都出来了。 很好，够扯淡。 过一会儿又会出现谁？ “啊，不用了，你签了我也带不出去，卖不了钱。” 秦慕楚有些可惜的道。 可惜啊，这只是梦！ 不然一个刘汐茜早期的签名，要是卖给她的那些粉丝，应该能赚不少吧！ 说起刘汐茜，即便是秦慕楚这个不追星也不关注娱乐圈的人，也听说过她的大名。 无她，演过的几个角色太经典，粉丝粘性太强。 印象里，刘汐茜是女明星中的异类，尤其是与她同批的女星相比。 在其他女星拍电视剧、炒绯闻、撕比站队的时候，她却很少出现在大众眼中。 除了作品上映配合宣传。 而且这妹子的职业规划也很牛。 除了《仙剑》外，往后可以说毫无代表作。 虽然说资源顶级，别的小花电视剧还要抢着上时，人家已经混电影圈了。 小花们在国内勾心斗角时，人已经飞往好莱坞，走向国际了。 不过倒霉的是，她的电影拍一部扑一部，屡败屡战，屡战屡败。 神奇的是，她竟然不糊！ 粉丝们依然大喊着神仙姐姐，姐姐好美，十几二十年不变。 这样的粉丝粘性，简直逆天。 这要是换成别人，在日新月异、新人层出不穷的娱乐圈，两部电影没什么反响基本就已经凉了。 无论是资方、导演，还是粉丝都会把她抛弃。 但刘汐茜，二十年风风雨雨，依然坚挺，红得发紫。 …… 刘汐茜皱起了好看的眉头，生气的表情在这张脸上毫无杀伤力，反而像是撒娇一般。 卖签名？ 还卖不出去？ 怎么可能！ 本菇凉的签名怎么会卖不出去？ 不对，你竟然想卖本菇凉的签名！？ 哼，你这个假粉丝！ “呐，考场就在那边，我刚刚出来的时候已经考到16号了，后面就十来个人，应该快结束了。” 秦慕楚转头指了指考场方向，完全无视了刘汐茜愤怒的小眼神。 不仅没被吓到，反而觉得这菇凉的样子有些蠢萌，像生气的金毛。 就在这时，秦慕楚的眼神突然一凝，表情变得不自然，抬腿就要绕过刘汐茜开溜。 因为他在刚刚手指的方向，看到了非常恐怖的东西——一个暴怒的女人。 …… 杨蜜感觉自己的怒火如果再不得到发泄，她就要自焚了。 在考场被秦慕楚那样一番调戏，她几乎已经能想到“痴情学姐苦恋未入学学弟”的八卦在燕影疯传的情景。 而且，到时候故事绝对会被无限魔改，出现无数版本！ 这不是杞人忧天，永远不要低估这所艺术学院培养的是什么学生！ 干这个，他们是专业的！ 而且最可怕的是，这故事并不会随着时间流逝而被遗忘。 相反，它会“经典”永流传！ 因为这种明星未出名时的风流趣事，最是引人关注。 除非她以后凉了，在娱乐圈混得不好。 可对于确信自己日后一定会大红大紫的杨蜜来说，这件事必然会成为她的黑历史！ 无论是媒体还是燕影未来的学弟学妹，都会反复拿这件事来打趣。 “唉唉唉，你知道吗？就那个谁，特有名那个，当年她在学校那件事……” “我知道啊，苦恋学弟嘛……” “……听说还被拒绝了……” 杨蜜想起这样的场景感觉自己的两个“良心”都要气炸了！ 好不容易等到艺考结束，能够离开考场，她就立刻追杀起了秦慕楚。 可秦慕楚毕竟已经出考场半个小时了，她该怎么找到？ 别问，问就是你没谈过恋爱，没有老婆。 当一个女人想要找到一个男人，她的直觉甚至可以比卫星定位还要精准！ 这点，无数自以为出轨做得天衣无缝却被老婆捉奸在床的男人可以作证！ 杨蜜远远看到小路尽头有一个人影，她的第六感让她无比确定那就是秦慕楚。 “秦——慕——楚——！” 只见她一声怒吼，带着雄狮捕猎般的气势向着秦慕楚奔来。 “卧槽，要死，快跑！” 秦慕楚脑海里飞速闪过这三个词。 此时杨蜜的样子太吓人了，狂犬病都没这么恐怖！ 他刚迈开腿，想要遵循自己内心的指引，就感觉手臂被什么东西拉住了。 “干嘛？” 他看向貌似一脸无辜单纯的刘汐茜，焦急地问。 拉住自己的手臂的人正是刘汐茜！ “同学，有人喊你哎，你没听见吗？” 刘汐茜竭力演出好心提醒的样子。 可十八岁的她终究还是没那份演技，眯起的眼里满是笑意，暴露了她小恶魔般的内心。 虽然不知道杨蜜和秦慕楚两人是什么关系，可刚刚传来的那声怒吼以及秦慕楚慌张的表情，就知道两人不会是什么好朋友。 让你这个假粉丝说我签名卖不出去，神仙姐姐从来不记仇，有仇都是当场就报！ 刘汐茜看着飞奔而来的杨蜜，有些担忧：“好恐怖啊，被抓到不会被打死吧！” 想着想着，嘴角的笑容不禁扩大。 同时，另一只手也拉住了秦慕楚的手臂，微曲双腿，暗中蓄力，防止秦慕楚挣脱。 姿势就像拖着主人不让走，非要吃香肠的金毛。 秦慕楚欲哭无泪。 果然是你，金毛精！ 第5章 王静约戏 秦慕楚狠狠瞪着这个可恶的死丫头，“神仙姐姐”的形象瞬间崩塌。 不是说“神仙姐姐”是高冷的吗？ 屁，都是粉丝yy，团队营销！ 刘汐茜也不甘示弱的昂着头回瞪秦慕楚，唇齿微动，像是小动物受到威胁而龇牙恐吓。 其实她平时并不这样。 十四五岁就开始拍戏，再加上教父和妈妈无微不至的保护，让她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性格。 毕竟十四五岁的孩子正处于叛逆期，谁不想和同龄孩子一样放肆地玩耍。 可她不能。 家庭的原因让她早熟，她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但再早熟她也还只是个十八岁的少女。 同龄少女该有的样子她都有，只是被她压抑住了。 她几乎没有朋友，很少和同龄人交流。 十五岁进入大学，周围人都比她大，再加上她是“特殊”学生，根本没办法和他们成为真正的朋友。 在剧组就更不用说了，年龄差距更大，而且她妈妈也不会允许有差不多年龄的男性和她有工作外的交流。 今天遇到的秦慕楚很不同。 差不多大的年纪，身上有一种奇怪的亲和感，让人下意识亲近他。 最主要的是这个人完全不把自己当回事，态度就像对一个普通人！ 这是刘汐茜从没体验过的。 所以才想小小恶作剧一下。 绝不是因为秦慕楚长得帅！ 更不是因为秦慕楚说她签名卖不出去！ “秦——慕——楚！” 声音阴森可怖，一个字一个字从紧咬的牙齿中蹦出。 秦慕楚脖子都起了鸡皮疙瘩。 这种感觉他在看鬼片时也有过。 “学姐快看，你后面有只鸡在打篮球！” 秦慕楚满脸惊奇，手指着杨蜜身后，像是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噗呲——” 这是刘汐茜笑出了声。 这是什么烂借口，相比于“看，有飞船”还挺新颖。 杨蜜太阳穴一鼓，血压飙升，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给爷死！” 她一声怒喊，一记手刀就向秦慕楚劈来。 偷袭！ 秦慕楚察觉到危机。 他没有大意，立刻闪开。 然后一个左胯步，接一个右撤步，弯曲双腿，往下一缩。 杨蜜的手刀堪堪停在刘汐茜额前，手刀带起的风吹起刘汐茜额前几根青丝。 没错，手刀是停在刘汐茜额前。 “秦慕楚，你要不要脸！躲在一个女生后面，还是不是个男人！” 杨蜜破口大骂，为此时正缩在刘汐茜身后的秦慕楚的无耻所震惊。 秦慕楚小心翼翼地从刘汐茜的肩膀探出头： “首先，脸我肯定是要的，就算不要，也不会被你得到，你死了这条心吧！” “其次，我是不是男人，无需向你证明，如果你真想知道……” 秦慕楚话语一顿，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杨蜜，然后摇头叹气啧啧道： “我勉为其难，吃点亏吧！” 你勉为其难？你吃点亏？ 杨蜜的头发都要气站起来了。 “学姐，你躲开！” 说着，杨蜜一把拉开一脸迷茫，处于懵逼状态中的刘汐茜，举起拳头就要打。 杨蜜刚刚已经认出刘汐茜了，毕竟这张脸辨识度太高。 在平时要是遇上，免不了要寒暄几句，假装一波亲热。 要是能处成朋友就更好了，毕竟这位的资源可是让圈内一众女星流口水。 稍微漏一点给自己，没准就一夜爆红了呢。 可现在怒火中烧的她已经失去平时的精明理智，想的只是怎么把眼前的混蛋活剥了。 “等一下，你后面有个球在弹过来！”秦慕楚突然大喊。 还来？又是这种侮辱智商的话？ “真的，真的！” “受死！” …… “王静？” 秦慕楚吃惊地喊道。 他此时左手环着杨蜜的脖子，右手从她的腹前绕过，勒住她的双手。 像是电影里持刀挟持人质的劫匪。 “放手，混蛋，放手！” 杨蜜还在挣扎着。 “别闹！” 秦慕楚环着杨蜜的手上抬，手掌张开，把她的脸颊捏紧，成了嘟嘴的样子。 杨蜜：呜——呜，你他＃‘＃%$& 王静看着这两人的奇葩姿势，“打闹的样子”活像个欢喜冤家。 “真是太合适了，可惜，女主已经定了……”他心中感叹道。 总不能把自己女朋友的角色给一个陌生人吧，那岂不是大傻呗。 除非这个小妞愿意做自己另一个女朋友，那样就不是陌生人了…… “王导？” 秦慕楚察觉到王静目光不对，手一甩把杨蜜挡到身后。 嗯？ 王静目光一闪，接着露出笑容，用着半生不熟的港普道： “靓仔，你跑……蚝快啊，唔……茶点……无追上……” 秦慕楚听着他费劲的国语，大致猜出了他的意思。 “你港广东话就好，我听得懂。” 秦慕楚用粤语回道。 他因为工作需要去过深圳几年，耳濡目染下也学会了广东话。 王静听到这话眼睛一亮，胖脸上笑容更加荡漾，开门见山道： “那就更好啦，靓仔，有没有兴趣来给我拍戏啊？” 这是什么展开？ 秦慕楚有些懵。 为什么会在内地看到这个胖子，而且这个胖子为什么会找我拍戏？ 这个梦越来越离谱了。 “靓仔，我鸡你很惊喜，你也是撞大运啦！我钟意你演男二，男一华仔，你小子要大发啦！” 王静一脸得意之色，想要拍拍秦慕楚的肩膀发现够不到，就退而拍拍他的手臂。 “华仔？是刘福荣华仔吗？” 秦慕楚还没说话，被他拉到身后的杨蜜就已经忍不住惊呼出声了。 “黑啊，靓女！天朝除了他还有谁能叫华仔啊？” 王静见杨蜜惊呼，笑容更加得意，眯起的眼有意无意瞟了缥一旁的刘汐茜，眼中闪过一抹惊讶。 这个死扑街还有这种艳福？ “靓仔，考虑怎么样了？” 王静见秦慕楚半天不说话问道。 这还有什么值得考虑的吗？ 我这种大导演亲自找你拍戏，又是和大明星搭戏，你这种连电影学院都没进的学生还不立刻答应。 回头再给自家冒青烟的祖坟烧两支香？ 再者说，要不是这个片子…… 想着，王静看着秦慕楚的眼神带上几分不耐烦。 秦慕楚突然感觉谁在戳自己两个腰子，一个很轻，一个很重。 低头一看原来是刘汐茜。 她手戳着自己，眼睛却目视前方，面无表情，精致绝美的容颜像是从画里走出的仙女。 提醒就提醒我，偏要装作什么都没做。 秦慕楚给刘汐茜除了“金毛”的标签外，又加了另一个标签——傲娇。 既然这个戳腰子的是刘汐茜，那另一个戳腰子的是谁就不用说了。 秦慕楚一把捉住了杨蜜的手，看见了一张与刘汐茜画风完全不同的脸—— 眉头紧皱，满眼焦急，五官因用力过猛而扭曲。 见秦慕楚低头，立刻不停地用眼神示意他看王静的方向。 尼玛，你这种戳法，和打桩机一样，是要把我腰子给捣碎吗？ “哦哦，王导，我当然是愿意演的，就是不知道，是什么片子啊？” 秦慕楚为自己的腰子着想也得开口了。 “片子具体内容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不过名字已经定下来了，就叫——整蛊专家！” “什么？整蛊专家！？” 第6章 整蛊专家 晓茗咖啡馆。 坐落在燕影对面，馆内主要采用木质装修，古色古香，明明是咖啡馆却有着茶馆的味道。 引人注目的是一面墙壁上挂满照片，都是各个知名明星在这间咖啡馆的照片。 咖啡馆里面是许多个小包间，密闭性很强。 仗着里燕影近的地理优势，再加上 众多包间故意设计得“密不透风”，满足了娱乐圈人对于私密性的要求，所以常有圈内人来这儿谈合作。 导演，演员，甚至剧组幕后人员都有。 404间。 “靓仔，如何？我给的已经是新人最好的待遇了，差不多就签字吧。” 王静喝了口咖啡说道，话是对正在翻合同的秦慕楚说的，目光却锁定在坐在秦慕楚旁边的杨蜜身上。 杨蜜对于王静色眯眯的眼光并不抗拒，很坦然地装作没看到。 她很小就接触娱乐圈。 不算儿时经历，高中就去当模特拍杂志，后来被李绍红看上，签约荣行达。 出演了不少电视剧，虽然都是戏份很少的角色。 所以，严格来说虽然杨蜜今年才大一，但已经算是娱乐圈出道多年的“老人”了。 一个圈子的“老人”是什么样？ 了解圈子规则，接受圈子规则，能利用圈子规则。 混娱乐圈嘛，女星要想出头不外乎长得漂亮有人捧，美貌本就是她们的武器。 女人怕给男人看，混什么娱乐圈。 相反，要是哪天没男人看你了，那基本也就混到头了。 再说，看看又不会少了什么，更进一步的摸啊，亲啊，乃至睡啊，在娱乐圈都是常态。 …… “咳咳，王导，合同没什么问题，我愿意签。” 秦慕楚咳嗽两声，拉回王静仿佛要长在杨蜜身上的眼珠。 “哦，哦，那就好，你留个联系方式，我这两天会联系你的。” 王静被打断看美女有些不高兴，但想到这些日子一直压在心头的事被解决了，心里一松。 秦慕楚把签好自己大名的合同交给王静，又拿出手机拨打了王静给的电话。 手机是秦慕楚之前摸自己兜发现的，小灵通，在秦慕楚看来很有年代感。 铃声响起，王静挂断。 他收起合同，见一切尘埃落定，算是彻底把心中的石头放下来了。 之所以来到大陆，找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学生拍电影，他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 港岛现下最火的电影演员是刘福荣和周星星。 一个月前，有位他得罪不起的大老板找到他，告诉他要这两个演员一起演部电影，片名就叫《整蛊专家》。 然后就没了。 这不是坑di……胖子吗？ 可这位老板的身份复杂，他又不敢说不，只能咬牙应下。 但刘福荣和周星星都是眼下港岛最火的演员，哪有那么容易聚在一起。 又不是十几年前，不拍？ 不怕拿枪指着你头拍！ 时代变了啊。 没办法，两边骗呗。 和刘福荣说： “我有一部特棒的片子，周星星已经接了，还有个男一的角色给你，演不演？” 刘福荣一听能和周星星一起合作，而且还是他给自己作配，自然一口答应。 另一边王静故技重施，用同样的方法搞定了周星星。 本来万事大吉，直接就可以开拍了。 至于说没剧本？ 笑话！我王静行走江湖，拍电影讲究的就是个随心所欲，边拍边写简直小意思。 可不出意外的话意外发生了。 那就是周星星在这个时候和向家闹翻了。 向家在港岛娱乐圈什么地位自然不用多说。 向家放出话来，要封杀周星星。 这话一出，原本冲着周星星和刘福荣合作电影而投资的老板们，瞬间撤去一大半。 《整蛊专家》一时间陷入了“钱不够，演员未定，剧本暂无”的窘境。 但是合同已经签了，不拍就得付违约金。 周星星那边还好，违约金由向家付了。 可刘福荣那边的违约金可是个天价。 对于此，向家表示： 周星星我们封杀了，违约金我付应该的，刘福荣我们又没封杀，关我屁事。 这可就把王静坑惨了。 现在这部戏剩余的资金只刚刚好够发演员片酬的，多一分都没有了。 租用拍摄仪器啊，幕后人员的工资啊，后期制作的钱……这些全都没有。 这拍个屁的电影！ 发愁了一个星期，几乎要愁瘦下来后，王静灵光一闪，想到个妙计。 于是毅然决然地买票去到大陆，直奔燕京。 我是没设备没工作人员，可电影学院有啊。 打着选演员的幌子，来到燕影。 并特意说明，只要学生，不要成名的演员。 理由是这个角色需要一张“白纸”。 其实就是没钱，有名有姓的演员片酬他给不起。 一听说能让学生和刘福荣这样的亚洲天王合作，还是戏份不少的男二，燕影自然十分乐意。 而且，王静也不是无名之辈，是港岛有名的鬼才导演。 燕影表示热烈欢迎。 这年头，港岛娱乐圈还是要高大陆一层的。 尤其是他们的电影制作方面，要比大陆正规的多。 这时候，王静再不经意地表示自己愿意用燕影厂的人组一个剧组，燕影就更高兴了。 这不是赤裸裸地给偷师……不是，学习的机会吗？ 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下来，并表示一切机器都由燕影厂提供！ 敞亮！ 王静看着事情一件一件被解决，乐得体重迅速回到发愁前。 现在只差演员了。 可没想到原本以为最容易解决的事，还真把他难住了。 因为之前在构思剧本时，都是按照周星星的模样设计。 这也就造成了他潜意识中的最佳角色形象，就是周星星。 可周星星的表演风格嘛，大家都知道。 全中国也就独他一份，能把无厘头演得搞笑而不尴尬。 别人都没那个味儿。 他之所以只要学生也有这个原因。 已经演过戏的演员很难改变自己的风格，做到周星星那样，硬要模仿，恐怕也会画虎不成反类犬。 更别说成名的演员了。 倒不如找个不会演戏的，更容易塑造成他想要的样子。 可不会演戏并不意味着随便从燕影拉个学生就行。 还需要有幽默感。 不是那种说个笑话逗人笑的幽默感，而是由内而外自发的，下意识做的事情就让人发笑。 可能这件事对他自己来说只是随手而为，甚至这件事让他悲伤，可在别人看来就是那么好笑。 这就是王静要的幽默感。 目前他所知道的演员中，只有周星星拥有这种感觉。 但今天在艺考的教室，他在秦慕楚身上也看到了类似的感觉。 在艺考教室大喊“卧槽”引起全场注目，再到和杨蜜的对话，用蛋同学量自己身高…… 这种随性而来的幽默感是《整蛊专家》古晶这一角色所必需的。 “好事多磨。” 王静哼着不知名的曲子，晃动着胖胖的身子，缓缓走出咖啡馆。 第7章 这不是梦！ “这就签约了？这就要演王静的电影了？这就要和华仔合作了？” 杨蜜作为这场签约从头到尾的见证人，满脑子全是疑惑。 这是我熟悉的娱乐圈吗？ 娱乐圈原来可以这么玩的吗？ 凭什么一个连电影学院学生都还不是的人，就已经达成了她摸爬滚打这么多年都没做到的成就？ 说好的港圈排外呢？ 一个人过得不好没什么，可怕的是他旁边的人过得比他好。 杨蜜此时就已经犯了红眼病，盯着秦慕楚发自内心地来了一句： “你真该死啊！” 嫉妒使人面目全非。 “嗯？你还没走？” 秦慕楚瞥了眼杨蜜： “话说你为什么要跟着我来签约啊？人家刘汐茜就没来……” 声音一顿，眯着眼看向杨蜜： “你不会真喜欢上我了吧？” “呸，呸呸呸！” 杨蜜像是吃到了……一样，一副恶心不轻的样子。 看得秦慕楚一头黑线。 尼玛，不就是说你喜欢我，至于这么恶心吗！ “你可别恶心人，本小姐两眼视力都5.0以上，可不瞎！” 杨蜜的白眼要翻到天上去。 忽然她语气一转，愤怒涌上心头，趁秦慕楚不备，一把掐住他的耳朵，恶狠狠地道： “为什么跟你来，你说呢？” “疼疼疼！” 秦慕楚没想到这小妞不讲武德，突然偷袭。 这次他大意了，没有闪。 “放手，放手，疼死了！” 杨蜜置若罔闻，拧着秦慕楚的耳朵旋转个180度。 冬天，浑身都被包裹在厚厚的衣服内，只有脸和耳朵暴露在外，挨寒受冻。 在冬天耳朵冻得冰凉的情况下，别说被人拧耳朵，就是稍微用力碰一下，都会痛到原地起飞。 秦慕楚越是痛苦，杨蜜内心的怒火越是得以平息。 看着他疼得快要流眼泪的样子，杨蜜的心里甚至还升起一丝小欢喜。 果然，快乐都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古人诚不欺我。 “疼，快放手，疼——” 秦慕楚的叫喊声戛然而止。 正笑眯眯欣赏自己“功业”的杨蜜一惊，不会是真拧坏了吧？ 不至于啊，她虽然下黑手，但心里都是有着数的。 只是亿点点疼，不会伤残。 “喂，别装死啊，想碰瓷可没门！” 杨蜜说着，手上却没再用力。 “刚刚好疼……” 秦慕楚喃喃，像是在和杨蜜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 “废话，不疼难道我还给你往舒服了拧？” 杨蜜翻了个白眼。 “不该啊，不该啊……” “喂喂，你不会真有什么毛病吧？” 杨蜜见秦慕楚一副丢了魂的样子，有些担心。 没听说拧耳朵还能把人给拧傻了的。 我妈现在还经常拧我耳朵呢，我不还是一样冰雪聪明。 杨蜜凑近点儿，想看看秦慕楚到底怎么了。 “哎呀！你这个王八蛋！” 杨蜜捂着额头痛喊出声。 本菇凉的善心喂了狗！ 原来是刚刚杨蜜凑近的瞬间，秦慕楚突然伸出手指，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给了她一个脑瓜崩。 “你疼吗？” 秦慕楚问道。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挑衅。 “你死定了！” 杨蜜起身就要向秦慕楚扑去。 看着狂犬病发作的杨蜜…… 看来是很疼了…… 秦慕楚迅速闪开。 很快啊。 开门，出门，关门，锁门。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半点停顿。 “等我两分钟，我一会儿回来。” 说完，不顾被敲得颤抖的门和门内歇斯底里的咆哮，直接开溜。 5分钟后—— 秦慕楚神色复杂的坐在椅子上，面对暴怒的杨蜜，任由她对自己的身体实施各种报复。 这五分钟，他去了趟卫生间，确认了一个难以接受的事实。 这一切不是梦，他穿越了！ 众所周知，关于梦有个说法，那就是做梦是不会感觉到疼痛的！ 秦慕楚早在考场被杨蜜踩脚时就该想到这不是梦。 可一切太过离奇，再加上那时见到大明星的新奇，就忽略了。 但刚刚杨蜜扭他耳朵时疼痛实在太过强烈，导致他猛然起疑。 但还是抱有一丝侥幸。 直到刚刚去卫生间…… 当然不是量长度判断一不一样，或是做什么奇怪的事看看能不能爽到梦醒。 要想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有一个无比精准的方法——尿尿！ 在现实世界尿尿，随着液体的不断释放，到最后的一激灵、一抖，会有一种不断递增的、发自灵魂深处的舒畅感…… 但梦中世界不一样。 据秦慕楚的一个朋友所说，梦里尿尿即便一直尿，但总感觉不到那种舒畅感，反而越尿越感觉尿急，直到最后忽然裤子一热…… 嗯，就会从梦中醒来，然后去换条裤子，顺便把被子洗了…… （我朋友说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了解的吗？） 而刚刚，秦慕楚去到厕所，在一旁男人因为惊讶和羞愧而愤然走出厕所后，自豪地尿完，感受到了那股释放后的舒畅感。 …… 怎么能睡个觉就穿越了呢？ 秦慕楚一边无意识地拨开杨蜜小拳拳锤胸口，一边低头沉思。 杨蜜也累得够呛，喘息不止。 本来女生对付男生最有效的手段无非是“抓、掐、拧，咬”。 可这是冬天，除了头部露在外，其他地方都被厚厚的衣服覆盖，“抓、掐、拧、咬”四大绝招基本就废了。 至于再拧耳朵？ 杨蜜不太敢了，谁知道再拧秦慕楚会不会又发疯？ 而脸，大家都是混娱乐圈的，最重要的就是一张脸。 要是不小心弄破相了，或者留个疤痕，那可就真成仇人了。 所以这一顿“拳击”已经是杨蜜能想到唯一报复的方式。 看，颇有成效，都给秦慕楚打“沉默”了。 就是有点累。 “不行，我得去查查！” 秦慕楚“蹭”得一下站起来，吓了杨蜜一跳，像个受惊的兔子，立刻收回拳头，抱头后撤。 “你干嘛？”秦慕楚问。 嗯？不是要揍我？ “额，那个，脚麻了……对，脚麻了！不行吗！” 杨蜜顿时气势大增，瞪着眼，由小白兔变成大灰狼，语气越说越横。 切，又菜又爱玩。 秦慕楚内心鄙夷，面上却不露分毫，因为接下来有求于她。 “周星星你认识吗？” 秦慕楚装作不经意的问。 “当然……不认识。” 杨蜜翻了个白眼。 不认识？ 这个世界没有周星星？ 难怪《整蛊专家》不找他来演。 “人家什么地位啊，哪里会认识我这个十八线小透明。” 杨蜜又说道，语气自嘲且幽怨。 靠，你说话非得这么大喘气吗？ 在心里给了杨蜜一发蓄意轰拳后，他还是面带笑容的道： “那蜜姐，您能给我介绍介绍娱乐圈吗？哪些人很厉害，有什么大火的电影电视吗？” 蜜姐？ 叫我？ 这混蛋能这么嘴甜？ 杨蜜狐疑地打量着秦慕楚： 弯腰抬首仰望自己，眼睛里充满虚假而做作的祈求，像是路边摇尾乞怜的可怜小狗。 但这一切搭配上那张帅气的脸…… 杨蜜感觉心儿微微一颤，脸突然有点热。 “滚远点！” 她不自然地躲开视线，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包间里的气氛，突然暧昧起来…… 第8章 平行世界 “蜜～姐～” 秦慕楚声音发浪。 杨蜜只感觉自己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果然，这种贱样才是他的本质，刚刚的心动是错觉。 “既然你低声下气的请求我，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告诉你吧，小，弟，弟！” 杨蜜在“勉为其难”和“小弟弟”上着重强调。 呵呵，小妞，你等着。 秦慕楚暗暗咬牙： “好的，蜜姐，弟弟听着呢。” “嗯。” 杨蜜满意地点点头，说： “说起娱乐圈，那你首先得知道有哪些圈。 除去杂七杂八的小圈子，大陆最主要是京圈，西北圈，沪圈。 京圈顾名思义，主要是燕京这边的一批人。 最开始是几个大院子弟，王烁、江家兄弟等，后来……” “然后沪圈…… 西北圈…… 港岛、湾省……” …… 杨蜜不愧是出道多年的“老艺术家”，对两岸三地的娱乐圈动态那叫一个了如指掌。 在给秦慕楚“科普”的同时，甚至还穿插了不少八卦： 例如谁谁谁看着清纯，私下里其实和许多演员导演有一腿，甚至还多人…… 在见杨蜜话语中八卦的篇幅越来越多，占比逐渐超过了科普后，秦慕楚果断打断了她： “好了，小杨啊，情况我都了解了，你不用多说了。” 他一脸冷漠，和刚刚殷勤的样子判若两人，活脱脱是个拔刁无情的渣男。 说完，秦慕楚一手按住杨蜜的头，阻止了她跳起来打自己膝盖，然后飞快地窜出包间。 “留步，免送！” 杨蜜被按得一个后仰，靠在椅子上，可还是恶狠狠地大喊道： “别跑！你这个＃#&” …… 秦慕楚漫无目的在街道上游荡，像个无家可归的幽灵。 从“做梦——穿越到过去——再到穿越到……平行世界？” 也许可以这么称呼。 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这个世界在这个时间点——2005年12月，既有和他脑海中世界相同的，也有许多不同。 大陆的娱乐圈基本发展相似，没有什么偏差。 可能有，不过杨蜜科普到的都能和秦慕楚记忆中的那些人和事对应上。 可出了大陆，娱乐圈就很大不同了。 如即将和秦慕楚密切相关的一个人——刘福荣今年才31岁，年轻了整整十几岁。 不仅是他，从杨蜜的科普以及各色八卦中，还有许多耳熟能详的明星有这种情况。 换句话说，这个世界，这个时间段的娱乐圈，更加百花争放。 原本一些在记忆中已经开始走下坡路，或者老去的明星们，在这个世界正处最巅峰的时刻！ 相差不到十岁的周杰伦和四大天王，谁的歌更受大众喜爱？ 前世华娱小说写烂的“大唐诗仙”等一众女主遇到港台那些经典女神，又谁能更胜一筹？ 敬请收看《我的离谱穿越》…… 秦慕楚忍不住露出苦笑，完全没有穿越到这样一个“大世”的兴奋感。 歌坛风起云涌和我有什么关系？ 周杰伦和四大天王谁的歌更受欢迎都无所谓，他们再努力也不会下蛋。 至于女明星们撕个你死我活就更雨我无瓜了。 除非她们最后胜出的当我老婆。 “玛德，好烦啊！不如rap打篮球！” 秦慕楚一声怒喊，在路上看神经病的目光中又怂怂地飞快逃离。 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做梦后他就没了之前的坦然放荡。 “薄如蝉翼”的脸皮又回来。 刚刚之所以逃离包间也未尝没有躲开杨蜜的意思。 他，变回了自己的常规状态——熟放男。 只有在熟人面前才放得开的男人。 再想想之前在燕影的蜜汁操作，尴尬到立刻用脚趾给自己抠出了套四合院。 说起四合院，如果两个世界大陆的整体发展不变的话，那05年应该是四合院价格疯涨的初期。 这个时候要是入手一套，日后不是躺着发财？ “啪！” 秦慕楚给了自己一巴掌。 兜里就几百块，晚上住哪都不知道，哪来的钱买四合院！ 哀叹一声“天妒英才”后，秦慕楚开始忧心起自己的住宿问题。 他对现在的这个“自己”只知道两人同名，本钱雄厚，长相帅气（厕所的镜子）外，别的一无所知。 根本没有小说中常见的记忆融合。 浑身上下三百二十八块，一部小灵通手机，再就是张身份证和燕影的准考证。 离谱的是身份证他看了，除了照片不一样，其他的信息和他一模一样。 所以这就是平行世界的自己吗？ 只给我留下了一副英俊的皮囊！ 唉，生活不易，小秦叹气。 我住哪啊…… 莫非是开局三百块，逆袭成为首富的剧本？ 秦慕楚正低头胡思乱想，前方突然出现一双被牛仔裤包裹着的长腿。 绷紧的牛仔裤清楚的勾勒出长腿美丽的线条，笔直而圆润。 要是平时他肯定心里赞叹声好腿，可现在完全没心情。 下意识让开，没想到那双腿又出现在他前方。 “你……” 秦慕楚抬头，下一秒就转头要跑，可却被一双掐住了命运的后脖颈。 无奈只好转回去，尬笑道： “哈哈，杨……杨小姐，好巧啊，又见面了。” 秦慕楚再次见到杨蜜，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 谁知杨蜜听了，立刻对着秦慕楚一顿拳打脚踢。 “小姐，你丫的才小姐，你全家都是小姐！” 秦慕楚发誓这次真没想撩拨杨蜜，喊“小姐”百分百出于礼貌。 只是没想到，零五年的“小姐”就已经被赋予了特殊涵义。 半响，在粗重的喘息中，杨蜜终于将自己“积蓄已久的热情”全部发泄在秦慕楚身上。 “猪皮真厚！” 杨蜜弯着腰小声嘀咕，一团团白雾随着她的喘息从嘴里冒出。 而被打的人却气宇轩昂的站着，一时分不清两人谁被打了。 “好了，杨小……杨蜜……蜜姐，打也打了，咱们两清了吧。” 秦慕楚在杨蜜凶狠的眼神下，还是选择了从心。 杨蜜一双大眼睛打量着秦慕楚，明明是还这个人，怎么却像是换了个人。 连说话的语气都完全不一样了。 “谁说两清了，还钱！” 杨蜜说着一只手伸到秦慕楚身前，气势汹汹。 “还钱？还什么钱？” 秦慕楚瞪着眼大声道，瞬间进入“熟放男”状态。 钱，是这个状态的特殊钥匙。 “咖啡钱，什么钱！别想赖账！” 杨蜜掐着腰，一点不虚秦慕楚。 咖啡钱？ 难道是…… “那胖子没付钱？！” 秦慕楚大惊，一把捂住装着他所有财产的衣兜！ 第9章 债主 不知名的胡同 一个长腿少女昂首挺胸地走在前面，身后不远处跟着个垂头丧气的少年。 俊男靓女的组合让胡同两边倚门闲聊的大爷大妈们频频回首。 “走快点，别磨蹭！” 杨蜜回头喊道。 她此时就像古代的官兵，呵斥着自己的俘虏，就差腰上别把刀，手里再拿根鞭子了。 看着耷拉个脑袋，恍如行尸走肉般的秦慕楚，杨蜜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至于吗？不就是拿了你300块钱，你还欠我200呢！” “是抢了我328，还欠你172！” 秦慕楚很认真地道，表示自己记得很清楚。 “哼，小气！” 杨蜜一甩头，秀发飞舞，又迈开大长腿大步前进。 “走快点！” “知道了……” 秦慕楚回答得有气无力。 事情的源头还得追溯到王静。 咖啡馆是他找的，没想到这货临走竟然不结账。 在秦慕楚也离开咖啡馆后，账单自然就落到了杨蜜头上。 其实这事确实是王静疏忽了。 电影经过重重困难，终于就要开拍，完成了最后一环的他一时喜出望外，就忘了买单。 主要是在港岛，以他的身份多是别人请他吃饭，少有自己花钱的时候。 “五百块！整整五百块大洋！三杯咖啡就要500块，简直是黑店！” 秦慕楚在心里不断吐槽。 这可是05年，500块已经不算少了！ 浑身上下全部资产已经被杨蜜抢了去，原本以为“穿越开局三百元逆袭首富”的剧本，已经变成开局负债了。 好在还有个好消息。 杨蜜在发现秦慕楚身上钱不够，一番鄙视下，就提出让秦慕楚回家拿钱。 其实她的目的也不是让秦慕楚还钱，几百块对她这种已经拍戏的演员来说，还真不放在眼里。 事实上，如果到了秦慕楚家，她反而会想办法不接受秦慕楚还她的钱。 这么做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让秦慕楚继续欠着她，借此有能继续交往下去的理由。 此交往并不是指谈恋爱，虽然秦慕楚长相帅气，今天把她气得够呛。 按照电视剧小说剧情两人就应该在打闹中由恨生爱，最后成为一对欢喜冤家。 可现实不是电视剧，更不是小说。 杨蜜打小进入娱乐圈摸爬滚打十几年，什么事没见过，别看年龄小，已经是个小人精。 这种恋爱脑的小女生心态，蜜姐表示很脑残。 她之所以想和秦慕楚能继续联系下去，原因很简单。 王静电影男二，给刘福荣作配！ 秦慕楚的起点已经超越了圈内百分之九十多的演员，甚至许多人一辈子的终点也不及此。 这里的百分之九十多也包含杨蜜在内。 这样的起点再加上秦慕楚不惧任何人的颜值，这说明什么？ 说明一个明日之星即将升起！ 那趁着这个明日之星还未发迹，提前投资，成为朋友，日后若是需要帮忙…… 娱乐圈，就是一个个圈子构成。 单打独斗有几个能立得住的？ 今天花点小心思培养关系，明天收获得也许就是一部大戏的角色。 这笔生意，杨蜜算得很清楚。 至于以后两人关系会不会更进一步，那就看各自的发展了。 杨蜜能小小年纪就被李绍红看中签约，除了漂亮的外貌，她的精明也是很重要一点。 相比于别的姑娘18岁追星花痴谈恋爱，她一直很明确自己要的是什么。 可她没想到的是，当她让秦慕楚回家拿钱时，秦慕楚居然说“不知道家在哪儿”。 表情真挚，态度诚恳，影帝级的演技。 杨蜜要不是脑子没坏差点就信了。 “喂，到底要带我去哪啊？” 秦慕楚跟在后面抱怨。 杨蜜让他回家拿钱，可他是真不知道家在哪儿。 就算知道，凭什么觉得自己这个浑身上下就三百多的学生，家里会有钱？ 那边杨蜜自顾自往前走着，也不理秦慕楚。 穿街走巷终于，在胡同里的一间四合院门前停了下来，院门大开着，能清楚地看见里面的屋子 只见她看了看门旁的门牌号，又从兜里掏出张纸条，像是在确认什么。 “你在干嘛？我可不欠钱肉偿啊！” 秦慕楚凑了上去，怕被杨蜜带到什么不法场所噶腰子。 “还装，还装，都到家门口了还装！” 杨蜜冷哼一声，也不管秦慕楚的反应，揪着他的衣领子就走了进去。 这间四合院还挺大，是两进的。 门的左边是一间长长的倒坐房，也叫南房。 接待客人一般都在这间房里。 入门是一间小院子，也叫外院，左右各有一道屏门，门口是两座小亭子。 走过院子，再进垂花门，就入了庭院。 古时算是内宅，轻易不让外人进。 四方庭院，除开着门的一方，三方各有一座房子，把庭院包裹起来。 三间房由屋前的回廊链接，屋檐上雕梁画栋，古色古香，十分精美。 “你……一个人住？” 杨蜜咽了咽口水，从大门一路走来，并没有看到其他人，看着秦慕楚的眼神震惊中还带着点尊重。 对有钱人的尊重。 杨蜜家庭不算富裕，但也不贫穷。 父亲是警察，母亲出自书香门第，仗着长辈留下的房子，没有房贷车贷的烦扰下，在燕京也算过得舒坦。 可这种四合院，已经超过了她所处的阶级。 这样的一间四合院，离燕影所在的“大学城”步行不到二十分钟的路程，是绝对的寸土寸金的地段。 院子还是二进的，里面的设计布局也不似平常。 杨蜜估计，这院子少说也得上千万，甚至几千万。 哪怕院子不是秦慕楚所有，是他租的，一个月的租金也不是个小数字。 “我不配！” 秦慕楚虽然被院子的精美布局惊讶到了，但只是抱着欣赏的眼光来看待。 他更好奇杨蜜为什么要带他来这儿。 杨蜜竟然认同的点点头，道： “虽然我也觉得你不配，但是这上面地址确实是你写的联系地址。” 说着，向秦慕楚丢去一个纸条。 “这上面的地址是我抄的你报名资料上写的地址，也就是说你要是报名时没瞎写的话，这就是你住的地方。” 杨蜜表情复杂，内心更复杂。 她当时在考场抄下秦慕楚的信息，就是为了防止秦慕楚跑路自己找不到他，到时候可以直捣黄龙。 没想到，他竟然还是个富二代？ …… “我竟然是个富二代？” 另一边，秦慕楚有着同样的疑惑。 难道平行世界的“秦慕楚”父母也比我的父母优秀？ 这凭什么！ 好处都让你小子一个人占去了是吧！ 秦慕楚竟然开始嫉妒起了“自己”。 正在杨蜜和秦慕楚胡思乱想之际，外面传来了汽车的喇叭声，接着就是轮胎制动与地面产生的摩擦声。 两人同时向门那儿看去。 不一会儿，只见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中等体型，不胖不瘦，平头，走路大开大合，两手抱着一箱啤酒在胸前，挡住了大半张脸。 男人晃荡着走进庭院，看到秦慕楚立刻眼睛一亮，立刻道： “嘿，你小子倒是个精的，算准了时间回来，快来搭把手！” 声音洪亮中透露出浓烈的自信，让人下意识想听从他的话。 且说话很随意，说明两人关系亲密。 这莫非就是我那未曾谋面的有钱富一代爹滴？ 秦慕楚连忙迎上去。 “爸——八十斤？” 秦慕楚接过男人胸前的酒箱，看清了他的脸，生生把已经到嘴边的“爸爸”改口。 无他，若是他没记错，江文是没有他这么大的儿子的。 就算有，也不会姓秦。 没错，这个男人是江文，拍电影的那个大导演，江文！ “差不多吧，今晚他们几个来，非得都躺着出去！” 江文毫不客气把一箱酒丢给秦慕楚后，也就不管了，大步走着，满脸笑意： “过会儿你再去外面多买几个菜，你葛大爷爱吃前门那家烤鸭，给他买个几只！” 江文边走边说，突然一声大喝： “哎呦，卧槽！她是谁？” 江文指着站在庭院中的杨蜜，小眼瞪成大眼眼，回头看向秦慕楚的目光中满是不可置信。 秦慕楚还莫不清楚“自己”到底和姜文是什么关系，只能应付道： 第10章 朋友 “债主？什么债，情债？” 江文看向杨蜜，用审视的眼光上下打量着她，眼神戒备。 而杨蜜此时站在庭院里，还有些发懵。 她看到了谁？ 江文？ 这可是国内最顶尖的导演，更是京圈里最核心的几人。 这样的大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好像还和秦慕楚那混蛋关系不浅。 “江导，你好！我叫杨蜜，是燕影大一的学生，和秦慕楚今天在考场认识的。” 杨蜜察觉到江文防备的态度，恭恭敬敬地和江文打了个招呼。 一句话既点明自己学生的身份，又说明自己和秦慕楚怎么认识的，并非冲着江文而来。 江文回头看向秦慕楚，见他点头后，回头再次看向杨蜜的眼神中戒备之色已消失，爽朗的大笑道： “你们年轻人多接触，哈哈，我进屋歇会。” 说着走到秦慕楚身前，一把抢过啤酒箱，背对杨蜜对着秦慕楚一番挤眉弄眼后，抱着酒箱快步向北边的屋子走去。 临到门口，又突然大声自言自语： “这年纪大了图个清净，当初买这房子就要求隔音好，门一关外面打仗都听不见！” 说完，走进屋内，“啪”的一声关掉房门。 秦慕楚、杨蜜：…… 这种拙劣的演技还得过演技奖？ 本来一直没什么的两人，给江文这一番话说的，突然陷入诡异的沉默。 终于，还是杨蜜先打破气氛。 “混，混蛋，我还有事，先走了。” “你钱不要了？”秦慕楚问。 杨蜜不惜走路二十分钟也要让他还钱，如今到家却要走了？ “想得美，钱还要还，别想跑！你住的这地儿我都记住了，你跑不掉的！” 杨蜜狠狠地瞪着秦慕楚。 “小气鬼！”秦慕楚暗道。 活该以后被人黑。 就在这时，屋内突然传出江文的喊声： “少爷，你来一趟！” 少爷？ 这是在喊谁？ 秦慕楚和杨蜜懵了。 似乎因为没人回应，江文又更大声喊了一遍： “少爷，过来一下！” 还是没人答应。 “秦慕楚，你耳朵塞驴毛了！滚进来！” 江文突然暴躁，中气十足的声音震得屋上的瓦片似乎都颤了颤。 这下知道喊谁了。 “来了！” 秦慕楚小跑着到屋前，刚要伸手敲门，屋门就一下打开，一只手伸出把他拉了进去，门又关上。 杨蜜站在庭院中，一时间不知道该走该留。 …… 屋内 秦慕楚被拉进去就看到江文那张既有几分文雅、又带着浓浓痞气的脸。 粗犷，男人感十足，真要形容，那就像个有文化的痞子。 江文随手扔过来一个东西，秦慕楚接过一看，原来是个钱包。 “拿着，男人十八岁的时候最不能少了票子。” 江文点了根烟，吞云吐雾间似感慨又似回忆： “当年我和……” 江文突然停住不说了，看着翘着耳朵的秦慕楚，笑骂道： “滚蛋，别在老子这儿碍眼！晚上你葛大爷他们都来，别不回来。” 秦慕楚莫名其妙挨顿骂，可摸不准这个世界的自己和江文什么关系，只能暗暗腹诽他喜怒无常： “知道了。” 转身，出门，关门。 刚关上门，屋里面又传来江文的喊声。 “车在门口，钥匙在车上！” 玛德，不是说隔音好，打仗都听不见吗？ …… “右转，右转，就前面那个岔路！” 杨蜜坐在副驾驶，指挥着秦慕楚开车。 拿了江文钱包的秦慕楚，见杨蜜还站在庭院没走，正好又有车，便送她回去。 秦慕楚心里对杨蜜还是有点感激的。 虽然这小妞蛮不讲理又小气，但要是没她，自己还真找不到住的地方，更不会知道“自己”和江文似乎还关系不浅。 “你和江导认识，他是你的……” 杨蜜忍了一路，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来了。 她觉得秦慕楚太神秘了，身上像是藏着无数的秘密。 艺考被王静看上拍电影已经够离谱，可没想到他竟然还和江文住一起。 见秦慕楚不说话，杨蜜以为他不想说，就没再追问。 “一个长辈。” 秦慕楚突然道。 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也搞不清自己前身和江文什么关系。 只能通过江文对他的态度推测两人关系很铁，江文对他就像对自己的小辈一样。 这种做梦也梦不到的剧情发展，早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极限，他也是懵的。 “哦。” 杨蜜回了句，车内又陷入沉默。 她已经不再能像之前那么随意的对待秦慕楚。 “怎么，知道我和江导认识，怕了吧？现在抱紧我大腿，大爷还能原谅你这个小丫头片子。” 秦慕楚开口，语气嘚瑟。 他察觉到杨蜜对他的态度变化故意调侃。 杨蜜是他来到这个世界接触最深的一个人，相处下来，秦慕楚发现她也没和普通人有多大区别。 她还不是那个穿越前的流量女王、大明星。 而且，最主要的是，秦慕楚也不是穿越前的自己了。 一路打闹下来，秦慕楚对她印象不坏——可相处，也许能成为朋友。 杨蜜听了秦慕楚的调侃，瞬间恢复了之前刁蛮的样子。 狠狠地锤了秦慕楚大腿一拳，小嘴就和机关枪一样“突突突”个不停： “你想得美！还我抱你大腿，认识江导有屁用，本小姐就算谁也不靠以后也照样火遍全国。 你还是现在讨好我，以后没准本小姐见你可怜，给你抱抱大腿！” 秦慕楚被锤的生疼，有心还击，可开着车不敢和这个疯女人计较，怕一车两命。 “混蛋，你和江导关系那么好，为什么还去燕影考试，直接去后天的中戏艺考走个过场不就行了吗？”杨蜜问。 普通艺考生都是把能参加的学校艺考全都参加一遍，防止这家不过还能去另一家。 但那只是普通考生。 对于关系户，百分百能确定考上，还费那劲儿去好几个学校到处跑干嘛，直接奔着想要上的学校去就行了。 秦慕楚在杨蜜看来就是这种关系户。 江文是中戏毕业的，不仅是他，京圈许多大佬都是中戏毕业。 有江文的关系，和中戏打声招呼，再加上秦慕楚的长相，进中戏不过是走个流程。 “怎么，你觉得燕影不好？” 秦慕楚没有回答杨蜜，反而反问。 他哪知道为什么不去直接去中戏，睡醒一睁眼就在燕影了。 “当然不是，燕影当然很好！” 提到学校，杨蜜还是很有自豪感。 接着话语一转： “不过大部分人都是首选中戏……” 这个确实。 中戏燕影同为中国两大的艺术学院，虽然在外人看来两个学校齐名，但其实中戏常年稳居第一，一直压着燕影一头。 有个说法，叫“中戏出演员，燕影出明星”。 在这个资本还未入场的年代，还没有流量的定义。 学表演的还是普遍认为演技才是演员的根本。 中戏相比于燕影，对学生演技的培养更为注重，教学也更加严格。 最突出的就是，中戏原则上是不允许学生在大一大二就出去接戏的，而北电在这方面则要宽松很多。 “也包括你？那你怎么在北电，中戏没要你？” 秦慕楚继续问，不给杨蜜问自己的机会。 “放屁，本小姐中戏考试也过了，不过因为我更适合北电，才选择了北电。” 这倒是真的。 中戏本来也是杨蜜的第一选择，可不许接戏这点直接把她劝退了。 早早经历过名利场的人，哪能耐下性子在学校老老实实学习。 两人一路闲扯，杨蜜的种种问题都被秦慕楚东拉西扯地岔开话题。 一路下来，杨蜜不仅没问出秦慕楚的身份背景，反而被秦慕楚套出了不少话。 其实也不是秦慕楚故意套话，只是这小妞一说起来就停不下来，标准的燕京人爱“侃”。 一路说着，两人不知不觉也熟悉起来。 不过路终有尽头，车在一个胡同口前停了下来。 杨蜜下了车，背着手站在胡同口，秦慕楚也下了车，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竟然从她的身上看到一丝扭捏。 “手机拿来。” 杨蜜突然对着秦慕楚伸出手。 ”干嘛？” 秦慕楚嘴上嘟囔，却还是老老实实把手机递了过去。 杨蜜接过手机，在按键上输入了一个号码。 很快，一阵铃声响起，她拿出自己的手机，挂断了电话，接着又在两部手机上一顿操作。 秦慕楚知道她在干嘛了。 “给，本小姐的电话号码已经存好了，便宜你了。”杨蜜傲娇道。 “那可不，回头就换电话号码。” “你敢！你要是敢换号码，本小姐就……就锤死你！” 杨蜜又上手拳击秦慕楚。 这个混蛋每次都能气得她手痒痒。 “知道了，知道了，暴力狂！” 秦慕楚服软。 小拳拳锤胸口很舒服，但杨蜜这妞儿可不是小萝莉，那一拳一拳的可都是用足了力。 “走了！以后进了学校蜜姐罩着你。” 杨蜜挥挥手，潇洒地转身进了胡同。 秦慕楚站在原地看着杨蜜越走越远，半响，笑了笑把手机装回兜里。 第11章 日记 四合院 秦慕楚把车子停在门口，一趟一趟的从车后备箱往外拿菜。 都是饭店做好打包的，毕竟江文那糙样不像是会做菜的。 “玛德，幸好大G空间大，不然真不好装这些菜。” 秦慕楚擦擦脑门上的汗。 江文说晚上有人来喝酒，秦慕楚也不知道多少人，饭菜就往多了买。 “梆梆邦。” “进。” 秦慕楚推开门，见江文正戴着眼镜坐在桌子上翻着什么书看，边看还用笔写着什么。 别说，这认真的劲儿倒有几分学者的样子。 “准备高考呢？”秦慕楚脱口而出。 说完他自己都一愣，这句话并不是他想要说，不知道为什么很自然的就说了出来。 那边江文倒是没什么反应，像是习惯了这种说话方式，头也不抬地道： “少在老子这儿放屁，小女朋友送回去了？你小子终于开了窍，要是再和之前一样我都得把你绑去医院了。” 秦慕楚心中一凛，从江文话中得到了一些信息。 他也不再说话，怕露出马脚： “菜买在那了，到时候热热就行。 累了，歇会儿去。” 说完，把钱包和车钥匙放在桌子上，转身离开。 …… 庭院中，秦慕楚在东西两间屋子都看过后，确定了自己应该是住在西边那间。 东边屋子放着一大堆机器，十几个没画的画板，还有几台这个年代少有的电脑。 联想到江文的职业，秦慕楚猜测那可能是电影后期制作的工作间。 推开西边的房门，里面的装修和秦慕楚想得古色古香不一样，完完全全的现代化装修。 地上铺着大理石瓷砖，墙上刷着白漆，冰箱、茶几、沙发、电视应有尽有，和门外古朴的建筑风格像是两个世界。 屋子挺大的，两室一厅一卫，得有大几十平。 秦慕楚突然觉得很放松，这是身体反馈给他的，像是回到了很熟悉的环境。 他在屋子里四处走着，熟悉着每一处，最终停在一个房门外，犹豫了一下，还是推开了房门。 棕色的木地板，红木镂空的墙壁，装着银灰色的不透光玻璃。 地板上面铺着一层厚厚的白色毛毯，靠窗的地方有张书桌，桌上堆着不少书，桌旁是一把可以躺着的长椅。 阳光透过窗口的两盆绿植洒进来，落在秦慕楚的脸上，让他有些恍惚。 秦慕楚脱下鞋子，走了进去。 遵循着身体的指引，轻轻躺在长椅上，顺手在椅子下一模，一本“日记”被他摸了出来。 没错，在封面上写着大大的“日记”的日记。 秦慕楚一下从躺椅上起来，大喜过望，这不正是自己最需要的吗？ 莫名其妙的穿越到了这个世界的秦慕楚身上，但却没有任何这具身体的记忆。 而这个日记本，可以让他好好了解自己。 最起码，不会在熟人面前表现得太奇怪。 秦慕楚立刻翻看起来。 …… 2002年8月25日，天气阴。 昨晚又梦到一些奇怪的东西，可是太真实了。 …… 2002年9月15日，天气晴。 今天院长带我们去了电影院，这个电影我竟然梦到过，原来我梦到的那些东西，是电影。 …… 2003年4月3日，天气阴。 镇上新来了个支教老师，听说是从首都来的，老师说那里到处都是高楼大厦，让我们有机会一定要去那儿拼一拼…… …… 2003年9月15日，天气阴。 老师看到了我写的那些梦里的电影，他很高兴，说我是个天才，不应该被困在这个小镇，应该去燕影学艺术…… …… 2003年12月3日，天气阴。 老师给的编剧书很有用，我写梦里的电影更加得兴应手了。老师又说我该去燕京，不应该在这个地方浪费才华。 我不想去，我觉得这里很好…… …… 2003年12月9日，天气阴。 院长也问我要不要去燕京，说孤儿院不需要我这个孩子照顾，他还年轻忙得过来，明明都是七十多的老头了…… …… 2004年1月21日，天气晴。 今天除夕，院里的孩子越来越少了，没有以前热闹。 院长说孤儿院要关门了，市里知道这儿的情况，要把剩下的孩子都带去市里。 我不相信，这么些年了，要管早管了，院长想骗我去燕京…… …… 2004年2月15日，天气阴。 市里真的来人了，敲锣打鼓的，还来了很多记者，长枪短炮的拍着。 一个领导一直和院长握着手，感谢他做的贡献，还当着记者的面给了院长一大笔钱。 原来，院长说得是真的…… …… 2004年4月1日，天气阴。 孤儿院的孩子都被市里的大巴接走了，我不想去，院长也没去。 我偷听到他说自己年纪大了，就留在这里养老，这老头只会在我面前装…… …… 2004年7月3日，天气阴。 支教老师走了，回燕京了。临走前和我说了很多，还是劝我去燕京。 他好像还和院长说了什么，两个人谈了很久，最后老师很高兴地走了。 我有点不好的预感…… …… 2004年8月1日，天气阴。 院长问我以后想做什么，我说就在镇里找个事做，他骂我没出息，说有志气的人都该去大城市。 我说他一辈子在小镇不也过得很好，院长没说话，好一会儿才说我们不一样，他说我应该去大城市…… …… 2004年11月15日，天气阴。 我还是去燕京了。 院长送我到火车站，告诉我别怕，真要是不喜欢燕京，再回来。 我当时就说不喜欢，要下车，被院长踢了。 他说我的故事（剧本）写的很好，他很喜欢。 我说我会把那些都拍成电影，然后带他去看。 …… 2004年11月16日，天气阴。 院长在我的包里塞了十五万，市里给他的奖金还有多年的存款都给我了。 我不能就这样回去了…… …… 2004年12月1日，天气晴。 我去中戏参观，梦里很多明星都是出自这里，还有一个燕影，下午再去。 在中戏遇到一个“熟人”，梦里他是个大导演，我记得他的电影，还写了几个剧本。 这是个机会，我跟了他一天。 …… 2004年12月2日，天气晴。 我又跟着他，开车他都跑不掉…… …… 2004年12月3日，天气晴。 继续跟着他…… …… 2004年12月7日，天气晴。 我跟了他一个星期，他好像发现我了。 他的朋友过来要赶我走，我说我写了个剧本，他一定会喜欢。 他们都笑了，没再理我。 …… 2004年12月14日，天气晴。 今天就他一个人，在茶馆喝茶，我也进去点了杯茶，就在他旁边桌子，也不说话。 茶很苦，今晚要睡不着了。 他突然过来了，坐在我桌子对面，问我到底要干什么。 我说我写了一个剧本，他一定很喜欢。 他笑了，满脸褶子很难看，让我把剧本给他，他要是看上了会考虑联系我。 我说只能在这看，立刻看，不然不给。 他气得拍桌子，瞪着我很凶，我就看着他不说话。 他要走，我说你走了我就还跟着你。 他又瞪我。 他服了，要看我剧本。 我给他看了那本《让子弹飞一会儿》。 …… 第12章 京圈（5k） 秦慕楚合上日记，闭着眼又躺回长椅。 日记越往后记得越详细，尤其是在与江文相遇后，几乎每天发生了什么都记录了下来。 有了这本日记，他可以说是全世界除了“自己”最了解自己的人。 起码，燕京不会有人能发现秦慕楚已经换了个人。 他按照日记中所说的，挪开躺椅，掀开毛毯，再翻开一块木地板，果然有个保险箱出现。 这本来是江文给自己准备的小金库，在秦慕楚搬来后就被他给征用了。 秦慕楚按照笔记本里写的密码，打开了保险箱。 一个笔记本电脑，一个u盘，还有很多书。 这就是前身留给他的最大宝藏——剧本！ 秦慕楚拿出笔记本电脑，没动u盘和书。 这三个记载的都是同一个东西——剧本，分三份三种形式只是怕发生意外丢失。 再次输入多个不同的密码，秦慕楚打开了那个被命名为“梦”的文件夹。 好半响，他才粗粗浏览完了大致目录。 秦慕楚深深吐了口气，这个电脑里的东西如果流传出去，会让整个世界的娱乐圈都疯狂！ 数十部电影电视剧的剧本，中外皆有，其中不少秦慕楚都看过，还有一些即便没看过，但也听过大名。 而且每一个剧本都配上了详细的分镜头，甚至不能说是分镜头，因为这些分镜头详细到几乎可以当漫画来看了！ 也就是说哪怕随便找个三流导演，只要他拥有这些东西，都能拍出那些经典的影片！ “什么特么的叫惊喜……” 秦慕楚揉了揉头发，躺在毛毯上看着天花板。 他应该高兴的，有了这些剧本，不说混成世界级导演，但在娱乐圈混个一线还是轻轻松松的。 更不要说他还有和江文的关系…… 才华，背景，成功的一切条件都被送到了他的手中。 但秦慕楚却有些说不出的憋屈感，他看了日记，了解“秦慕楚”发生的一切。 就像在看另一条人生轨迹自己。 他知道这个“秦慕楚”身上背着怎样的期望，也了解他的坚持。 成功的一切基础都已经打好，眼看收获的时候，十八岁的少年没了，自己来了，不劳而获地获得了他的一切。 而这个人，是另一个世界的自己。 我该怎么代替你活着呢？ 突然一阵风吹过，风在房内打了个圈，掠过那本厚厚的日记，书页被翻动得哗哗作响。 秦慕楚测过身子看着随风而动的纸张，用手把它压住。 日记停在了去燕京的那页。 秦慕楚一字一字地看着书页上的每一个字。 “我会把那些都拍成电影，然后带他去看。” “好。” 秦慕楚在心里轻声答应。 “我们会把那些都拍成电影，然后带他去看……” …… 夜晚，四合院。 院里灯火通明，院外陆陆续续停满了车。 前院会客厅内，一个个圈内有名的大佬坐在沙发上闲聊。 “小龙，最近忙什么呢？” “瞎忙呗，最近给部戏当个出品人，倒是听说宝钢最近准备拍个都市剧？” “唉，还没影的事呢……对了，听说江文今天喊我们不只是聚聚，要推荐个后辈？” “嘿，你说这个我也听说了。据说那小子写了个本子，跟了江文半个月！” “真假的，这种人每年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江文也不是傻子，能看上？” “我哪知道……” “呦，这不葛大爷来了吗？我说这屋里怎么灯都变亮了。” 听到这话，屋内十来个人都看向门口。 一个光头，瘦瘦的男人弓着腰走了进来，其貌不扬，脸却长得很喜庆。 “哈哈，各位爷见谅，见谅，这不堵车嘛，来晚了，一会儿自罚三杯！” 葛尤拱手赔罪，脸上却没有半分歉意，毫不客气地找了个座儿往那儿就是一瘫。 众人见了也不恼，在座的都是一个圈子的，又是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老朋友了，谁都了解谁脾气。 “尤子，听说江文认了个干儿子，这次是介绍给我们认识？”张国起拍了拍葛尤问道。 他自己儿子问题很大，所以听到“儿子”就很关心。 “你这都是听谁说的？”葛尤眯着眼回道。 “怎么，不是？” “想认，没认成。那小子傲得很，看不上。” 当时秦慕楚跟着江文的半个月，葛尤也有几天在，后来江文把秦慕楚带在身边，他也见过几次，算是了解事情起末。 此话一出，在场的大佬们都有些吃惊。 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些什么。 “但你们别说，那小子还真有傲气的资本，就他给江文写的那本子，我看了，一个字，绝！” 葛尤坐直了身子，竖起个大拇指，常年演喜剧的脸上少有的满是认真。 正在众人沉默消化葛尤的话时，门口传来一个硬朗的声音： “都不说话打坐呢，啊？” 江文迈着大步走了进来。 “嘿，你这当主人的倒是最后来，架子够大的，我还以为是要我们自己做饭吃呢？” 在坐唯一一个女性最先说话，声音软糯，慵懒中带着些魅惑。 她的长相很柔美，与一众大佬坐在一起也毫不见紧张。 “您倩公主要是下厨咱们今儿可有口福了，哈哈。”江文笑道。 众人也都跟着起哄。 女人翻了个白眼，道： “好啊，今儿就我下厨，谁不吃完不许走！” 众人立即安静下来，谁都知道许倩是十指不染阳春水，她敢下厨，他们还真不敢吃。 怕进医院。 “切。” 许倩鄙视地扫视了众人一眼，又对着江文道： “听说你认了个干儿子，怎么，人呢，不喊出来给大家见见？” 江文听到这话“哈哈”一笑，大手一挥很是骄傲地道： “和小武在厨房端菜呢，一会儿就让你们见见！都上桌吧，别坐着了！” 餐厅 一张大圆桌正好坐满。 葛尤坐在江文身边，小声问道： “怎么，那小子答应当你干儿子了？” 江文嘚瑟地道： “那自然，他就是齐天大圣不还有我这个如来佛吗？” 葛尤看着江文那恨不得头昂到天上去的样子，骂道：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认了他当爹呢！死乞白赖上赶着认人当儿子，这叫什么？下贱！” “呸，你这叫嫉妒……” 江文另一边坐着的许倩听着两人的对话，眼中异彩连连。 江文什么脾气她是知道的，用一句话总结就是“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傲气得不行。 一辈子没服过谁，就是京圈领头的“朔爷”，也说不甩就不甩。 到底什么样的年轻人能让江文这么看重？ 她突然特别想见一见这个“干儿子”了。 “菜来了！” 突然传来一声喊声。 一个和江文长得有八成像，只是脸长得更加粗犷的男人走了进来，正是江文的弟弟，江武。 不过大家都没有看他，反而看向跟在他身后的男孩。 江文此时也站了起来，接过两人手上的菜，小声对着秦慕楚道： “咱们可是说好了的。” 秦慕楚无语地点了点头。 江文松了口气，立刻满脸笑容的转头道： “给大家介绍介绍，这是我干儿子，秦慕楚，马上上大一了，考的燕影，以后也吃咱们这碗饭。” 说着，拍了拍秦慕楚： “来，这个你早就认识了，你葛大爷。” “葛大爷好！” 秦慕楚乖巧地喊道。 葛尤倒是吃了一惊，连声应好。 秦慕楚有多傲葛尤之前是见识过的，颇有关二爷见谁都是插标卖首之徒的意思。 他还和江文打趣说，是不是见了比你自己还傲气的人，不服气，才想着认人家当干儿子。 没想到，今儿这“关二爷”还真让江文这个“刘玄德”给收服了。 那边江文还在给秦慕楚介绍人，大家也都很给面子，笑着说什么“一表人才”之类的话，至于心里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到了许倩这儿，还没等江文介绍，就见她主动站了起来，目光柔情似水，笑意盈盈： “叫我倩姐就行，我和这群老头可不是一个辈分的。” 秦慕楚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看向江文。 “听你倩姐的！” 江文倒是不在乎。 在场的众人目光在许倩和秦慕楚之前流转，都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许倩八成是看上这小子的颜值了。 “不过叫了姐姐，你可真得把他当弟弟关照。” 江文又说话，拿起杯酒对着许倩，表情很认真。 所有人又都是一惊，江文这话里的意思他们听懂了。 许倩的目光也是一闪，很快恢复，也端起了酒杯，和江文碰了下，道： “那是自然，当姐姐的哪会不关照弟弟。” “好，我干了！” 江文一饮而尽。 许倩也跟上，只是喝得有些急，呛到了。 秦慕楚下意识递过去一张纸，许倩愣了一下，接过纸张，看了一眼秦慕楚，目光复杂： “谢谢弟弟！” 秦慕楚只能尴尬地笑笑，刚刚江文和许倩之前的交锋他完全没看懂。 只是突然之间又多了个千娇百媚的姐姐，他还有些懵。 “好了，你先去端菜吧！” 秦慕楚连口菜都没吃上，就被江文给撵走。 他暗骂江文无耻，菜还是他买的呢——虽然用的是江文的钱。 秦慕楚站在厨房，正考虑要不要往菜里吐几口口水，门口突然走进来一个人。 秦慕楚一看，竟然是他刚认的姐姐——许倩。 “弟弟，菜都没吃一口，不会生你爹的气吧。” 许倩慢慢走到秦慕楚身旁，带来一股淡淡的香味。 “没有。” 秦慕楚摇摇头，他又不傻，会把实话告诉一个刚认识几分钟的人，哪怕这个人莫名其妙变成了他“姐姐”。 “不诚实哦。你爹是怕他们灌你酒，才让你走的。” 许倩点了点秦慕楚胸口，脸上满是笑容。 秦慕楚身子一僵，看着许倩的眼睛，如湖泊般平静的眸子中带着仿佛能看穿人心的力量。 秦慕楚觉得自己是被看穿了。 他连忙岔开话题： “姐，倩姐怎么不吃饭？” “这不是怕弟弟不开心吗？再说姐姐已经上了年纪，哪能再吃那么多，到时候可就人老珠黄，没人要喽。” 许倩露出幽怨的表情，说到后面还像少女似的嘟嘴发愁。 很矛盾。 既有成熟女性的知性贴心，又有少女般的天真，即使做出少女的姿态，也不会让人感觉做作。 “好了，姐姐回去了。” 许倩也没再多说，和秦慕楚摆了摆手就走出厨房。 到了门口的时候，她又突然回头，调皮地眨着眼问： “弟弟不会在菜里吐口水吧？” 秦慕楚一惊：“啊？” “哈哈！” 许倩捂着嘴笑得很开心，迈着摇曳的步伐，缓缓离去。 秦慕楚摸了摸额头并不存在的虚汗，喃喃叹了句：“妖精。” …… 江文这一顿饭一直吃到晚上十多点才散场，都喝得醉醺醺的。 不过还好都带着司机，倒也不用秦慕楚操心。 他此时掺着江文，送他们出门。 “下次再聚，我非得把你喝趴！” “就吹吧，我让你一瓶！” 一个个醉鬼，临走还互相吹牛。 终于，送走了一个个客人，在司机的帮助下把他们送上车。 只有葛尤、江武和许倩还没走。 这三个人喝得都比较少，此时还比较清醒。 江文见人基本都送走了，也不硬挺着发软的身子，整个人搭在秦慕楚身上。 “少爷，关门！”江文大喊。 秦慕楚扣了扣被震得发麻的耳朵，摇了摇头，掺着江文往回走。 “这是喝了多少酒啊？” “没办法，他今儿高兴。” 葛尤倒是了解自己的好友。 “是，这么多年我还第一次见我哥喝这么多酒。” 秦慕楚的新晋“二叔”江武也在旁说道。 秦慕楚没说话，回想起日记本中记载得那些和江文相处的日子，江文确实对他视如己出。 “好了，快把他扶进来喝点醒酒汤吧。” 提前进屋的许倩招呼道，手里还端着个碗。 这汤也不复杂，蜂蜜兑点开水就行。 秦慕楚把江文放在沙发上，接过许倩手上的碗，给他喂着汤。 “得，这儿子算没白认！”葛大爷躺在一旁的沙发上调侃道，“可怜我啊，以后要是喝醉了可没这份福喽！” “就你话多！” 秦慕楚还没说话，许倩就已经打了葛尤一下。 “唉，怪我这张嘴，忘了这还有个姐姐在这儿，合着现在就我一外人！”葛尤一声长叹。 这话倒是让所有人都笑了出来。 “看我哥这样，估计这酒是喝不了了。”江武说。 本来江文是说好今晚饭局过后几人留下来单独再喝一场，他买的那箱啤酒就是用在这儿的。 “这都喝成这样了，还喝个屁！ 就这样，散了吧，我也知道他留咱们干什么，不就是为了小秦写的那部戏吗？ 得，戏我接了。 本来那本子我也喜欢，什么时候拍告我一声，我留个档期。”葛尤道。 “那本子我还没看呢，都说好，我要看看，弟～弟～”许倩说着就对秦慕楚撒娇。 秦慕楚哪知道剧本现在在哪，电脑里倒是有一份，但也不能现在把电脑搬过来。 好在这时候江文喝了醒酒汤，清醒了不少。 “本子我回头发给你，不过这部戏女主戏份不多，你回头考虑考虑。” 说完，就又躺靠沙发上，像是说出这句话花光了所有力气。 许倩眼波流转，想了想说： “弟弟的第一部戏，当姐姐的怎么也得支持支持，不用考虑了，回头把剧本发给我。” 江武见事情说得差不多了，提议道： “那咱就各回各家？” “走着呗！” 葛尤率先起身，许倩也站了起来。 “少爷，送送他们……”江文嘀咕道。 秦慕楚答应一声，一直送到门口。 “行，你回去吧，一家人，不用客套。”江武摆摆手。 “对，看着点你爹，别半夜耍酒疯。”葛尤在“爹”上用力，语气中还带着点调侃。 看过前身日记的秦慕楚自然知道是因为什么。 “走了，弟弟！” 许倩给了秦慕楚一个媚眼，转身上了车。 几人都喝了酒，虽然不多，但也不能开车，不过他们也有司机。 “师傅，麻烦了，您费心！” 秦慕楚挨个给三个司机都递了包烟。 烟也是江文买的，酒桌上开了几条，没抽完。 半夜三更了，还要开车给人送回去。 虽然人家挣得就是这个钱，但终究讲究个将心比心。 至于前面那些人怎么没送？ 忘了。 三位司机自然千恩万谢，他们不知道秦慕楚是什么人，可看他能和自家老板论关系，自然不是简单人物。 秦慕楚做的这些，葛尤三人也看在眼里，没有说什么，但目光都更加柔和。 目送三辆车离去，秦慕楚站在门前半响。 今晚月明星稀，银河如练。 “晚安，秦慕楚……” 院门关闭，只有晚风听见。 第13章 携美同游遇王静 娱乐圈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这不，没过两天，整个娱乐圈高层都知道江文收了个干儿子，而且还十分看重，不是闹着玩的。 一时间，秦慕楚这个名字在娱乐圈内传荡，不过也仅限于有一定地位的人。 一些小咖肯定不知道，他们也没有门路。 秦慕楚这段时间一个人住在四合院。 没错，一个人。 江文在那晚喝多了，第二天睡到下午后，晚饭都没吃就走了，说是要继续去拍电影。 秦慕楚这才想起，日记里有提到，这一年多江文都在拍《太阳升起来了》。 前一段时间他也去过剧组，后来要艺考了，才一个人回来准备。 江文临走还给秦慕楚留了一辆车和一笔钱。 车就是之前秦慕楚开的那辆大G，江文没开走，留给他开。 秦慕楚有驾照，在剧组学的，学会了江文就托人给办了。 钱秦慕楚没数，但几万块还是有的。 在这个燕京平均工资每年不过三万的年代，几万块够一个三口之家用个两三年了。 院长给前身秦慕楚的十几万在他和江文住一起后就又寄了回去，还给院长打电话报了平安，说了怎么回事。 院长也放了心，江文的名头一查就能查到，不担心被骗，连说秦慕楚是遇到贵人了。 车和钱秦慕楚一开始没要，不是假客气，而是觉得用不到。 “那你怎么还欠人家小姑娘钱？” 秦慕楚噎住了，他就知道那天江文这老不正经的肯定躲房里偷听了。 “这个年纪就是要放肆，二十岁不花天酒地，不开车去泡妹子，我抽你丫的！”江文大手一挥直接走了。 秦慕楚只能收下，没必要矫情，记在心里就好，他相信自己以后能报答得起。 再说，两人还是干爹干儿子的关系。 正经的那种。 …… 燕京的冬天很冷，风和刀子一样，刮在脸上生疼。 天气预报说今晚有雪，不知道准不准。 秦慕楚本来又想宅在家一天。 房子里有暖气，出去可就纯靠一身正气了。 秦慕楚想了想，觉得自己并不是那么正直的人，正气还是省着点用。 再说，他在家也不是无所事事，前身留下的那么多剧本，他都在一点一点认真地看。 并且上网查了资料，看看有没有哪些是这个世界有的，防止出现意外。 好消息是前身留的剧本这个世界都没有，尤其是外国的作品，甚至不少连相关的导演编剧都没有。 坏消息是…… “玲玲——” 手机响起，秦慕楚拿起接通。 “喂？” “混蛋，你在干嘛？” 独特的小奶音中透露着一股雀跃。 秦慕楚不禁露出一丝笑容： “在和暗恋我的学姐打电话。”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似乎有磨牙和掰手指的声音。 “快过年了，出来玩！” 等骗出来了弄死你！ “不去，冷死了。”秦慕楚果断拒绝。 电话那头又沉默了一下。 “哎呀，你出来嘛——” “噗——” 秦慕楚一口水没憋住喷了出去。 杨蜜竟然在撒娇！？ “你别这样，你这样我……” “怎么，是不是有点心动，被本小姐的魅力折服了吧，哈哈。”杨蜜很得意。 “不是，有点恶心。”秦慕楚实话实说。 “……” “喂，你还在吗？”秦慕楚小声问。 “二十分钟到上次的胡同口，不然我就去把你分尸！” 电话挂断，杨蜜凶恶的声音还在耳边盘旋。 无奈地笑笑，秦慕楚拿起挂在衣架上的衣服。 坏消息来了。 …… “刚刚的那条黑色裙子真好看，既时尚又显瘦，而且还和我身材很配！” “那为什么不买？” “你觉得之前的项链怎么样？好看吗？我觉得特别显我皮肤白，还有一种高贵的气质！” “那你买啊。” “这双靴子好看吗？穿上好像还挺加腿长的！” “你不会买的，对吗？” “这个围巾……” “……” 秦慕楚颓废地瘫坐在商场的休息椅上，任凭杨蜜如何撒娇拉他都无动于衷。 旁边路过的一对对情侣中，不少男人露出同病相怜的表情，女人们则是互相交换着嫌弃与无奈的目光。 区区一个商场，就可以打破“同性相斥”的定理。 “秦慕楚，你答应陪我玩的！” 杨蜜见拉不动秦慕楚，只能坐在他旁边试图晓之以理。 “不，完全不是。” 没想到已经累成这样的秦慕楚竟然还保持着头脑的清醒。 “我答应的是一起出来玩，不是陪你玩，更不是现在这样被你玩！” 秦慕楚声泪俱下的控诉着杨蜜的“暴行”。 “两个小时，整整两个小时，你知道这两个小时我是怎么过的吗！ 你看一个试一个，试一个喜欢一个，喜欢了又不买！那你为什么还要看，你不是喜欢吗！” “可是我不买都是有原因的啊。”杨蜜觉得自己很有道理。 “什么原因？黑色裙子不是时尚显瘦又很适合你身材吗？” 秦慕楚把杨蜜刚刚说的话记得很清楚。 “可是它太贵了，要两千多呢！”杨蜜一副精打细算的样子。 OK，勤俭节约，中华美德。 “项链呢？” “我现在这个年纪戴项链太张扬了！” “那靴……” “我已经够高了，穿那个就太高了。” “围……” “我脖子上不是戴着一条吗？” 杨蜜手拿着围巾一端，轻轻挥舞着，天真烂漫。 秦慕楚看着这一幕，用手紧紧捂着心脏，大口喘着气，一副要窒息的样子。 杨蜜一眼看出秦慕楚在演戏，毫不客气给了一发“小拳拳捶胸口”，差点没真把秦慕楚送走。 “快起来，现在才11点，我们再逛一个小时然后去吃饭！”杨蜜干劲十足。 “什么！！还得逛一个小时，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秦慕楚吓得直摇头摆手， “今天我是不可能动了，耶稣来了也挪不走我，我说的！” 说完，抱着一旁的路灯杆不撒手，誓与路灯杆共存亡。 年关将近，有不少人一家三口出来买年货，买新衣服。 “爸爸妈妈，哥哥怎么抱着杆子不放手啊？是哥哥要买玩具姐姐不给买吗？” 有小朋友路过，问牵着自己手的父母。 他有时候想要某个玩具爸妈不给买时，就蹲在原地哭着不走。 “是啊，哥哥在和姐姐撒娇呢。” 妈妈抱起孩子，冲着杨蜜两人歉意地笑笑，就要走开。 “哥哥，还要哭才会有用哦！” 被抱起来的孩子人小鬼大，临走不忘给秦慕楚传授经验。 这么一闹，商场不少路过的顾客都投来带着笑意的目光。 秦慕楚也不好意思再赖着不走了，拉着杨蜜火速逃离现场。 多少要点脸，不然要是被拍下来发到网上，以后火了被人翻出来妥妥的黑历史啊！ …… 刘全居饭庄，一家燕京老字号饭店。 正是饭点，大厅人不少，多是一家人，一年到头好不容易歇歇，出来下个馆子。 “想买芭比娃娃还是玩具车？哭一个姐姐给你买哦。” 杨蜜满脸笑容，还在用刚刚小孩的话打趣秦慕楚。 秦慕楚无语翻了个白眼，看着菜单不理她。 可杨蜜不知怎么的，就喜欢秦慕楚这满腹牢骚却又忍住不说的样子，不停拿话逗他： “不说？那你生日哪天？我送你一个奥特……” “你看看还有什么要点的。” 秦慕楚把菜单推给杨蜜。 “都说我无所谓了，没什么忌口的。” 杨蜜也不接，直接喊服务员过来按菜单上菜。 “听港介尬菜猴正啦……” 突然，秦慕楚听到一个熟悉的粤语声。 他转头一看，果然在大门口看到一个胖子正拉着一个女人的手走了进来。 第14章 角色被抢 “他们在说什么啊？” 杨蜜也看到了王静，见他不停用粤语和服务员说着什么，手舞足蹈很激动的样子 “王静想在这儿吃饭，要包厢，那个服务员听不懂粤语。” 秦慕楚一句话总结。 他看了眼也就转过头来，没有上去打招呼的意思。 “你不去和他打个招呼吗？你马上不是要演他的戏吗？”杨蜜好奇地问。 “没必要，和那胖子没什么说的。” 秦慕楚头也不抬。 本来他是有打招呼的意思，但是见那个胖子趾高气昂地对着服务员一顿喷，他也就熄了这份心思。 别人听不懂粤语，他可是能听懂的。 这胖子说话越来越难听，见服务员听不懂粤语更是各种脏话乱飞。 其实王静的港普还是过关的，虽然不标准，但是连蒙带猜的话日常交流没什么问题。 可是他偏偏和服务说得粤语，有意刁难别人。 说到底，还是港岛对大陆莫名其妙的优越感。 这个世界由于一众港台明星年轻了十几岁，所以港台娱乐圈并没有前世那样逐渐低迷，反而正处鼎盛时期。 王静那边动静闹得很大，不少大厅吃饭的人都看向他们，有些人已经认出王静来，拿出手机拍着什么。 不一会儿，一个经理模样的人走了出来，讲着一口流利的粤语，给王静不停的赔礼。 “吃饭吧，还看。” 秦慕楚用筷子轻轻敲了敲杨蜜的头，被她一顿怒视。 他也不管，自顾自尝起菜。 味道很不错，没有翻车。 秦慕楚暗自点头。 “喂，他好像看到我们了，走过来了。” 杨蜜突然拍了拍低头吃菜的秦慕楚。 秦慕楚抬起头，看向王静那边。 果然，王静正拉着一个女人一步一晃地向这边走来。 “哎呀，杨小姐好巧啊，又遇见了。” 王静用着半生不熟的港普说道，说着还伸出手，要和杨蜜握手。 “是啊，好巧啊，王导。”杨蜜露出礼貌客气的笑容。 刚准备和王静握手，对面的秦慕楚已经站了起来，抢先握住了王静的手。 “是好巧啊，在这儿都能遇到王导你。”秦慕楚笑道。 和杨蜜专业的笑容相比，他的笑容就差把假笑写在脸上了。 王静对于本来该和杨蜜握的手被其他人抢去还有点不高兴，面色一沉。 见是秦慕楚这个自己电影的演员，面色才好些。 但还是没什么好脸色，面无表情地道： “唔，靓仔你也在啊，我正想联系你，上次我同你签的戏，恐怕要有变化了。” 秦慕楚眸光一闪，表情没什么大的变化，只是淡淡地问： “王导能详细说说吗？” 王静对于秦慕楚这幅平淡的样子，只当是这小子不知道事情严重性。 待会儿告诉了他，恐怕就会惊慌失措，低声下气地来求他。 思及于此，他对着杨蜜笑着道： “不如我们去包厢说吧，这里人多又吵，不是说话的地方。” 杨蜜立即就答应了。 王静刚刚的话加上他的态度，杨蜜这个混迹娱乐圈多年的“老艺术家”有了一些不好的猜测。 她看向秦慕楚的目光有些担忧。 秦慕楚还是无所谓的样子，只是觉得去包厢自己点的菜不是就浪费了，招呼服务员让他把菜送到包厢去。 一旁的服务员看向王静。 王静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到底是个穷学生，点了点头。 只是假装不经意看向杨蜜的目光中有着赤裸裸的火热。 包厢 王静也不顾自己带的女伴，直接把菜单递给了杨蜜，在杨蜜客气拒绝后，他才自己点起来。 而且不是随便瞎点的。 他刚刚故意让服务员把秦慕楚的菜放在一起，待会儿他点的菜又在另一边。 他有意点了些很贵的菜，到时候一上菜，两边差距不言而喻。 王静调查过杨蜜，一个不火的小明星，没什么背景。 自己有钱，又是导演，想要把这样的小丫头搞到手，不要太容易。 “王导，现在能说了吧。”秦慕楚问。 他可没时间和这胖子打哑谜。 说实话，本来经过杨蜜的“折磨”后能吃上一顿美味的食物，他还是很开心的。 可是，这份心情已经被王静毁了。 吃饭这东西很讲究和谁一起吃。 和朋友一起吃，吃得就很舒服开心。 但要是不怎么喜欢的人，那就只是填饱肚子了。 “额，对啊，您不说我们都急得吃不下去饭了。” 杨蜜在桌下踢着秦慕楚的腿，把秦慕楚的“失礼”给圆回来。 王静脸色这才好看些，故作老成地道：（港普） “也是，到底是年轻人沉不住气，本来我想先吃完饭再说的。 既然这样，那就现在说吧。” 他装模作样地叹口气： “小秦啊，本来给你的男二角色，可能要改一改了。” 说完，一双绿豆眼盯着秦慕楚，想要看到惊慌失措的表情，可惜他失望了。 秦慕楚转动圆桌上的玻璃圆盘，把菜转到自己面前，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道： “哦？王导具体说说，是个怎么样的变动法？” 语气平淡，态度平和。 没有气急败坏，也没有惊慌失措。 只是，这幅样子怎么看怎么像是领导在听下属汇报工作。 王静脸瞬间黑了下来，这小子是真的没进过社会不知道身份尊卑，还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也没什么，就是男二这个角色，得换成别人来演了。” 王静也不装了，直接了当。 杨蜜表情瞬间一变，站起来满脸焦急地看向王静，问道： “这是怎么了王导，不是已经签合同定下来了吗？” 王静对杨蜜立刻就换了一副面孔，眯着眼睛，目光在杨蜜身上扫来到去。 “没办法啊，港岛那边向太推荐了四爷的儿子谢庭风来演这个角色，我也不能拒绝啊。” “四爷”就是谢显，港岛老一辈演员。 在港岛很有地位，曾经的一个时代他一个人撑起了香港娱乐圈的一片天。 谢庭风是他的独子，四十多岁才生，算是老来得子，十分宠溺。 谢庭风本人也继承了他老爸年轻时候的帅气，再加上又有谢显的背景，人气很高，风靡两岸三地。 杨蜜就是他的一枚忠实小粉丝。 若是谢庭风抢的是其他人的电影角色，杨蜜自然无所谓，甚至还会欣喜又能看到偶像的新电影。 可这抢的是自己朋友，那就不行了。 不过杨蜜只是个十八线演员，也没有能力改变什么，只能干着急。 看着在一旁不紧不慢夹菜的秦慕楚，气得忍不住锤了他一下。 王静目光在两人身上转动，挤出笑容： “放心啦，虽然男二的角色没了，但还是有别的角色嘛，也很出彩的。 包括杨小姐愿意的话，也能演个角色，毕竟杨小姐这么漂亮，不演电影可惜了嘛……” 秦慕楚默默翻了个白眼，要不是他看过《整蛊专家》这部电影，他差点就信了王静的鬼话。 整部电影，出彩的无非就是两个男主，两个女主还有一个达叔，别的角色都是烘托气氛给主角踩的。 男女主都没了，总不能让他去演达叔的角色吧。 “不用了，王导。那我们就下次有机会再合作吧。” 秦慕楚不顾杨蜜桌下拉扯着自己衣服的手，豪不在乎地说道。 好像丢了角色的不是他。 他是真不在乎，有着前身留给自己的剧本，少拍一部《整蛊专家》，他还真不放在眼里。 不过这副样子在王静看来就是绝望后少年人为了不丢面子的强撑。 王静没理秦慕楚，看向杨蜜道： “杨小姐，要不要演个角色啊？” “那个，我自己决定不了，得和经纪人商量，再看公司同不同意。” 杨蜜推脱道，算是拒绝。 要是认识秦慕楚之前，有这样一个打入港圈的机会她当然不会拒绝。 可现在这部电影把秦慕楚踢了出来，自己作为朋友再去出演，那朋友还要不要做了？ 蜜姐十八岁也是讲义气，重朋友的！ 邀请一般听到这种话，也就明白了对方拒绝的意思，不会再纠缠了。 可王静本来就不是奔着找演员的目的去的，锲而不舍地道： “没事，我和杨小姐的公司联系，应该不是问题，杨小姐就等着好消息吧。” “不是，王导，我……” 杨蜜急了，她没想到王静听不出她话的意思。 再想想公司的态度，还真不太可能拒绝王静的片约邀请。 “放心吧，杨小姐，安心等好消息就行。” 王静脸上控制不住露出笑容，一张肥脸皱成一团。 剧组最大就是导演，等杨蜜到了剧组，时不时的喊她谈个剧本，那么长时间还怕弄不到手？ 一想到杨蜜那夸张的身材，王静瞬间热气上涌。 就在王静畅想着剧组的美好生活时，秦慕楚给他浇了盆冷水： “王导好意心领了，不过杨蜜就算了，她不合适。” 王静目光一冷，面上露出明显的怒色。 这小子今天的态度本来就让他不爽，只是看着杨蜜在旁边，强压着怒火，没想到秦慕楚竟然得寸进尺。 他一拍桌子： “我和杨小姐说话，和你有什么关系，还是你能做得了杨小姐的主！” 杨蜜见王静发火，刚想道歉，被秦慕楚拦了下来。 他放下筷子，身体后靠在椅子上，平静地看着王静： “王导气势这么足，看来是不缺投资了，向家还是谢显把你缺的补上了？” 此话一出，王静顿时大吃一惊，他不知道这是去秦慕楚是怎么知道的。 要知道除了香港那边知道事情始末的，大陆这里他可是谁都没说。 这年头不同圈子间交流不多，更别提大陆和港岛这两个圈子了。 秦慕楚也不看王静大变的脸，继续说： “所以啊，我才不让杨蜜去演，谁知道王导会不会突然又缺投资啊。 你说，是不是？” 说道最后，秦慕楚目光冰冷地看着王静。 王静看他不爽，他还看这死胖子不爽呢。 只是他性子随和，不想计较，但不意味着王静可以当着他面逼迫自己朋友。 至于王静在港岛那边发生的事他是怎么知道的，那就得提到他的老baby——江文了。 之前江文在家时，秦慕楚和他提了一嘴他演王静电影的事。 对干儿子无比上心的江文，当即就用自己的关系，问清楚这部电影是什么情况，怕自己儿子被人坑了。 几个电话一打，王静的那些事也就了解了个清楚。 至于江文这个京圈的人怎么查到港圈的事。 他现在拍的这部《太阳升起来了》投资方之一就是英皇，有一个主角就是房事龙的儿子房名。 江文是不建议秦慕楚演这种电影的，没别的原因，就两个字——不配。 不是秦慕楚不配演这个电影，而是觉得这个电影不配秦慕楚来演。 这部戏都是什么个配置？ 三流导演，三流演员，剧本都没有，还是个完全不过脑子的电影。 这种片子有什么好演的？ 没错，这部电影在江文眼中就是如此。 导演方面，王静的片子在江文看来就是一坨…… 至于演员，港岛那边他也只看得上张曼瑜、梁潮卫、周闰乏这些。 在江文看来，秦慕楚的第一部电影就应该是大制作，剧本导演演员都是顶配的那种，一举定下咖位。 比如说他的电影。 只是秦慕楚已经签约了，不想言而无信，所以就坚持说要演。 现在王静换角色了，那正好，省得以后被江文拿这个事念叨自己。 “王导，感谢款待，我们先走了，你慢用。” 秦慕楚也不管王静难看的脸色，拉着杨蜜就走出了包间。 见杨蜜紧皱眉头，满脸愁色，好像丢了角色的是她一样，不禁心里一暖，但嘴上还是调侃道： “怎么，想演王静的电影，那我回去再说说？” “哎呀，你烦死了！” 杨蜜狠狠地肘了一下秦慕楚。 见秦慕楚满脸笑容，还开自己玩笑，气急道： “你怎么还这个样子？你角色都被人换了啊！” “我知道啊，我又不聋不瞎。” 秦慕楚慢慢走着，突然看见杨蜜眼睛都红了，心头一软，摸了摸她的的头，柔声道： “一部戏而已，没关系的。” 见杨蜜还是情绪低落，他突然停了下来，叹口气道： “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 “本来想以普通人的身份和你相处，但换来的却是你的担忧。 既然如此，那我只能暴露我的真实身份。” 秦慕楚停了停，见杨蜜果然被自己的话吸引了注意力，他突然换了一副嘚瑟至极的表情： “我是江文干儿子我摊牌了，家父江文！” “噗嗤！” 杨蜜被秦慕楚的表演逗笑了，在他肩膀上恨锤了几下： “你讨厌！” “好了，所以别担心了，还怕我没有戏拍吗？我想拍随时说一声就能拍。” 秦慕楚又揉了揉杨蜜的头。 嗯？ 此时清醒过来的杨蜜突然感觉哪里不对。 “你的手放在哪了？”她咬牙道。 “哈哈，乖！”秦慕楚赶紧跑开。 “受死！” …… “秦慕楚，你真的是江文干儿子吗？” “是啊。” “额……嗯……” “有话就说。” “是正经的那种吗？”杨蜜表情古怪，目光在秦慕楚下身前后流转。 第15章 想拍一部电影 秦慕楚回到了四合院。 中午又找了个地儿吃饭，杨蜜本来还想下午再玩会儿，接了一个电话后脸色就变得很难看。 秦慕楚问她怎么了也不说，只是说临时有事，下次再一起出来玩。 然后也不让秦慕楚送她，打个车就走了，似乎有意瞒着秦慕楚什么。 秦慕楚只好自己回到家中，又看起了剧本。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 看了看手机，已经七点多快八点了，揉揉肚子，准备点个餐。 没错，05年已经有了类似外卖的服务，不过都是店家自己弄的，拨打店家电话送餐上门。 秦慕楚刚准备打电话，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杨蜜。 “喂？” 秦慕楚接通，那边却半响没出声。 “喂？怎么了？”秦慕楚又问。 好半响，就在秦慕楚都怀疑杨蜜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时，电话里终于传来了声音。 “秦慕楚，对，对不起。” 杨蜜的声音很小，仔细听好像还带着些哭腔。 “怎么了，孩子不是我的？”秦慕楚忙问。 那边声音又是一顿。 “你别开玩笑了！”杨蜜的声音有些羞恼。 “好了，你说。”秦慕楚正经道。 “你先说你不会生气，我再和你说。” “行，我不会生气的，你说。” 秦慕楚一通插科打诨也知道杨蜜没出什么事，松了一口气，答应得很干脆。 “我，我可能……得演……王静的电影了……” 杨蜜的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几乎微不可闻。 秦慕楚沉默了，倒不是生气。 虽然和杨蜜相处的时间很短，但是她是什么脾气还是了解的。 既然说了不想演，那就不会再去演，否则中午也没必要敷衍王静，直接答应就是了。 “秦慕楚，你说过你不生气的！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那边杨蜜听不到秦慕楚回话，以为他生气了，语气很着急。 “没有，王静联系你公司，公司逼着你演？”秦慕楚问，可语气却是肯定。 他想到中午杨蜜接的那个电话，似乎只有这个理由能说得通为什么杨蜜变卦。 “嗯，下午红姐打电话联系我……公司决定让我演，我……” 杨蜜语气中的哭腔越来越重，满腹委屈几乎要压不住。 她觉得自己很对不起朋友。 说起来，杨蜜是秦慕楚来到这个世界交的第一个朋友，目前也是唯一一个。 但其实，秦慕楚也是杨蜜现在仅有的“真朋友”。 说起来很玄幻，这么漂亮的女生会没朋友，但事实确实如此。 杨蜜算是童星。 从初中开始频繁当模特，高中演戏，确实没什么朋友。 一个是因为经常请假，和同学还没来得及处成朋友，就消失了，等再见面，关系就生疏了。 二是早早的进入社会，回归校园也和单纯的同学们缺少共同话题，聊不到一块去。 而且，当她的杂志和电视剧被同学看到时，学校里也莫名多了些关于她的传闻…… 到了大学，女生之间都是竞争对手，表面笑嘻嘻的塑料姐妹倒是交了不少，但彼此心里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以后要是都红了，那自然是多年姐妹，情比金坚。 但凡有一个不红，那不好意思：不熟，勿cue勿蹭。 所以秦慕楚也是杨蜜第一个且唯一一个朋友。 两人属于是双向奔赴了。 …… “你公司知道王静为什么找你演戏还把你往火坑推？”秦慕楚罕见的有些生气了。 既然杨蜜这个时候才给自己打电话，肯定是和公司据理力争过后没能说服公司。 他相信杨蜜肯定说了王静对她不怀好意，但公司知道却置之不理。 “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杨蜜大声说。 你保护个屁。 剧组演员都是港岛的，王静真想做什么你一个十八岁的十八线小明星能挡得住？ 不过他也没有和杨蜜争论的想法，只是说： “你等我一会儿，我过会儿给你打电话。对了，你公司叫什么名字？” “荣幸达。”杨蜜老实回答，又突然升起一股担忧： “秦慕楚，你要做……” 电话已经挂断。 秦慕楚刚挂断杨蜜的电话，看了看电脑，想了想，拨通一个号码，电话很快接通： “少爷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洪亮的声音。 “你现在忙吗？我有事和你说，很快。”秦慕楚问。 “行，你等等……” “大家暂停休息半小时！” 秦慕楚听着电话那头嘈杂的声音，知道江文应该还在拍戏。 过了一会儿，那头安静了。 “喂，什么事？”江文问。 “我要一笔钱，很多，近千万。”秦慕楚低声说。 “多少？你特么干什么了？” 江文被秦慕楚的话吓了一跳，声音一下大了几个档次。 接着，秦慕楚就听到一阵走路声，不一会儿，电话又传来江文的声音，只是江文这次声音很小： “你是赌博了？被人绑架了？” 江文一顿，声音更小了：“你特么不会吸那东西了吧？你小子干什么都行，可要是沾了那玩意儿，那就废了……” 秦慕楚听江文的声音都有些颤，脑海里都能想象出江文这样一个大汉躲在角落里偷偷给自己讲电话的样子。 感动之余又有些好笑： “都不是，我想拍一部电影。” “哦，那就好，那就好，只是拍一部电影……”江文摸着吓出冷汗的额头，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突然，他回过味来，声音又回到之前的响亮：“什么，你特么的要拍电影？” “嗯，拍一部电影。”秦慕楚肯定道。 “你特么失心疯了？出什么事了？” 江文敏锐地感觉到事有古怪。 和秦慕楚相处近一年，这小子虽然傲，但不是神经病，做事都是一板一眼的。 突然说要拍电影，肯定是受什么刺激了。 他突然想到秦慕楚之前和他说的要演王静的电影。 “你和王静的那片子呢？是不是那胖子欺负你了？你和老子说，老子特么打断他狗……” “不是。” 秦慕楚听着江文声音越来越激动，立刻说道。 “他把我角色换了，嗯，其实就是把我踢出去了。” “什么！？老子……” 电话里又传来江文高八度的声音。 “你听我说完，”秦慕楚继续道： “本来也没什么，你也不想我演嘛，我干脆也就不演了，可是后面他又……” 秦慕楚于是把今天下午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还说了杨蜜公司逼她演王静戏的事。 江文听完沉默一会儿，声音恢复了正常音量： “我以为你小子是不甘心被人抢角色，感情是冲冠一怒为红颜……” “是不是挺没出息的……”秦慕楚也有些不好意思。 三十多岁的灵魂，竟然能做出这么中二的事。 “放屁，什么没出息，爷们就该是这样！玛德，谁敢动老子女人，老子就敢掀了他祖坟！”江文大声道。 “钱你别担心，我马上给你弄到，剧组什么的我也都给你弄好。 本子有没？ 没有我找找人，要不我再抽点时间给你导导戏，演个角色，我这边也不忙……” 江文已经张罗起来。 “不用，不用，剧本我都弄好了，演员也有目标，应该不成问题。 钱和剧组班子，还要一个知道怎么把我要的镜头拍出来的助理就行。 另外，有些演员可能需要你去帮我请……” 秦慕楚赶紧说话，生怕江文马上就要买票回来。 什么不忙，不忙能八点多还在拍戏？这可是冬天！ 秦慕楚内心满是感动，他知道江文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他这个干儿子，怕干儿子受委屈。 “好，你放心，我马上联系，你什么都别管了，明天你联系你二叔，我把这些都安排好！” 江文说完挂断电话。 取出根烟点燃，想了想开始一个个拨号码。 “江导，半小时到了……” 副导演找了半天终于在这个角落找到江文。 江文正在打电话，听到这话捂着手机，道： “再歇半个小时！” 刚说完，又对着还没离开的副导演道： “等等，今晚不拍了，收工！” 副导演一听这话，面上有些为难之色： “江导，可是演员们都已经画好妆在等了。尤其是港岛的那个黄……” 本来江文听说秦慕楚被王静欺负了就火冒三丈，现在又听到“港岛”这两个字，火药桶直接爆炸： “港岛什么港岛？ 老子是导演，我说不拍就不拍！ 他么的，港岛演员怎么了？ 谁特么敢吱一声，老子不惯着，直接滚蛋！我说的！” “是是是，我这就去通知。” 副导演被暴怒的江文吓了一身汗，江文虽然看着暴躁，可其实很少发火。 像这次莫名其妙发这么大火，他还是第一次见。 第16章 七号房的礼物 另一边秦慕楚在江文挂断电话后，没有立刻打电话通知杨蜜。 他盯着电脑，在几个剧本之间犹豫。 他是娱乐圈的百分百新人，没演过戏，更不知道电影该怎么拍。 虽然有了前身留下的漫画式电影剧本，三流导演也能轻松复刻经典。 但三流导演也是导演，也有系统的学习过电影拍摄方法。 而他，只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外行。 这也是为什么他找江文要一个能拍出他想要画面的助理的原因。 之所以要助理而不是导演也是有说法的。 在中国，名义上剧组最大的是导演，他怕要来个导演，结果到时候拍戏不按照自己想法来就麻烦了。 …… 现在一切都有江文搞定，秦慕楚也放下了心，目前只有一个问题。 他看着电脑上的剧本，目光在几个剧本上犹豫，他该拍哪个呢？ 电影拍摄难度不能过高，不然没有大导演把控，就算是“按图拍”也拍不出想要的效果。 还不能有特效，因为钱不够，只有一千万不到。 按照秦慕楚的想法，这部电影最好能以剧情的精妙取胜，有一定艺术性。 当然，不是完全的艺术片，他也拍不出来。 而且肯定得赚票房，不能赔江文钱。 还得有女主。 这部电影主要就是为了请杨蜜演，把她从王静那边抢来。 毕竟一个是女龙套，一个是女主，公司也得考虑艺人的想法。 最主要的是江文会给荣幸达那边打招呼。 相信这么多原因叠加，荣幸达只要不傻，应该知道该怎么选择。 不过女主是杨蜜，那就得有一个演技好的男主，不然镇不住戏。 和杨蜜年龄差不多，演技还好的几乎没有，就算有，别人也未必愿意演。 那就只能找一些年纪大的老戏骨。 活好，钱少。 那这样的话就不能是爱情片了…… 这么一想，瞬间剧本的可选范围大大减少。 想了想，秦慕楚把鼠标锁定在一个文件夹上——七号房的礼物。 这部电影温暖治愈，喜剧艺术兼备，场景也很简单，女主戏份很少，主要角色是一群中年大叔和一个7岁小女孩。 秦慕楚又皱起了眉头，有些犹豫。 这部戏应该是最适合的了，可也有一个很难的点。 那群中年大叔好找，国内不缺有演技的中年人，但是那个7岁小女孩该找谁？ 这个角色可以说是整个电影的戏眼，电影成不成有很大一部分就在这个小女孩身上。 可以说，相比于名义上的女主——杨蜜，这个小女孩才是真正的女主。 想到这儿，秦慕楚又犯起了难。 其实说起年纪小有演技的女孩，他第一反应是张紫风。 前世这个女孩很火，演技也不错，在《唐探》最后那个诡异的笑容吓了不少人一跳。 据说也是个童星，很小就演戏了。 可这个世界到底有没有这个人都另说，就算有，他也不一定能找得到。 秦慕楚揉了揉太阳穴，归根结底还是杨蜜演技不行，否则直接一部大女主的电影就行了。 她表演班的班主任怎么不拿鞭子抽她呢？这种演技未来也能让她毕业？ 想想记忆中平行世界的杨蜜，除了一部《仙三》是本色出演，演得还可以，其他几部…… 玛德，根本想不起来她还拍了其他什么！ …… 晚上十点，四合院。 杨蜜和秦慕楚各自坐在沙发上。 杨蜜神色复杂地看着秦慕楚，然后额头就挨了一下。 “看剧本，别看我！你自己大晚上要过来看剧本，来了又不看！” 秦慕楚用剧本敲着杨蜜头。 杨蜜哪能受这气，愤怒地龇出小虎牙，但想了想还是忍了下来，带着三分试探七分不可思议地问： “这剧本真是你写的？” “不是。” “哈哈，我就知道……” 杨蜜欢呼，像是学渣找到了组织般雀跃。 可下一秒就发现，组织叛变了。 “是你写的。” 看着云淡风轻的秦慕楚，杨蜜直接就上手了。 在秦慕楚脸上摸索着，似乎要找出人皮面具粘连的缝隙。 然后就被秦慕楚抓住手转了个圈，一脚踢飞在沙发上趴着。 可杨蜜此刻内心的悲伤要远远大于身体受的屈辱。 “不应该啊，这么好的本子，怎么会是你写的呢？” 她仍然挣扎着，想要把秦慕楚拉回学渣的怀抱。 是的，剧本她大致看了一遍。 可以说非常感人，喜剧中带着温馨。 她这样的“半桶水”都能看出这个剧本是不可多得的精品。 可这样的剧本，竟然是秦慕楚写出来的。 大家说好都是普通人，你这个浓眉大眼的怎么就叛变了呢？ 这以后还怎么做朋友？ 以后一起吹牛都不敢了，我是真在吹牛，谁知道你是不是说真的啊！ 秦慕楚用一种学霸俯视学渣的眼神看着杨蜜： “用最快的速度把剧本背熟，演员一就位，我们就开拍。” “这么急？”杨蜜诧异。 她虽然没拍过电影，但是拍过电视剧。 一部电视剧开拍的前期筹备工作是要很久的，剧组的组建，拍摄场地，道具服装，演员档期协调…… 总之，前期筹备工作一两年的也有，电影想必也差不多。 没想到秦慕楚这么快就要开拍，这才多久？有两小时吗？ “我……我爹会安排好，我只要确定演员，他会帮我去请。” 秦慕楚犹豫了一下，在外人面前还是喊江文为“爹”。 不吃亏，江文也把他当儿子。 那没事了！ 杨蜜恨恨地瞪了眼秦慕楚，满眼羡慕嫉妒恨。 “该死的二代……” “你嘀咕什么呢？”秦慕楚耳朵很灵。 “啊，没什么，没什么……”杨蜜赶紧岔开话题： “你这个小演员可不好找，有人选了吗？” 她看过剧本，自然知道这部戏小演员才是最主要的角色。 也没什么怨言，她才大二，自己演技什么样心里有数，撑不起一部电影。 况且，秦慕楚为什么拍这部电影她也能猜到…… 只能说，这个朋友交得值！ “还没想好……” 秦慕楚挠挠头，他对演员的了解都是通过平行世界的记忆。 “你有推荐的吗？”他问。 “没有。”杨蜜摇头，“你可以放出消息去海选，应该能找到……” 杨蜜说到这儿都有点底气不足。 “也只能这样了……”秦慕楚点点头。 这是没办法的办法。 明天把剧本发给江文，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演员推荐。 “行了，今天就这样吧，送你回去。” 秦慕楚起身，已经十一点多快十二点了。 “啊，回去？！” 杨蜜突然扭捏起来， “我，我和我爸妈说同学失恋了，去安慰她，才出来的，已经说好晚上不回去了……” 嗯？什么意思？难道…… 秦慕楚看着杨幂娇羞的眼神，气氛突然暧昧起来。 四十分钟后…… 杨蜜家的胡同口。 秦慕楚再次确认： “真不用我把你送到家门口？” 回应他的只有一个响亮的关门声。 看着一言不发连声招呼都不打，闷着头往前走的杨蜜，秦慕楚也不知道她是哪根筋搭错了。 摇了摇头，一脚油门走了。 另一边，杨蜜刚到家，还没过十二点。 开门的声响惊醒了杨父杨母，两人连忙起床，见是杨蜜回来了，杨母问： “怎么回来了？不是同学失恋了吗？” 杨蜜听到这儿就更气了，可又不能表现出来，咬牙道： “又和好了！哎呀，爸妈，困死了，别问了，睡觉了……” 杨蜜不想再多说，怕被她当警察的父亲察觉出来不对劲。 说着，就打着哈欠往自己房里走。 “哎，洗洗再睡，脏死了！起码洗个脚……”杨母喊道。 “不洗了！”杨蜜已经关上了门。 客厅的杨父杨母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担忧。 杨蜜这一番表演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朝夕相处的他们。 第17章 江武出演 第二天一早，江武就来到四合院找秦慕楚。 秦慕楚也洗漱完毕，正准备去吃早饭。 两人刚一见面，江武就揽过秦慕楚拍了拍他肩膀： “你小子够种，对我脾气！” 秦慕楚见江武这态度，心里也松了口气。 他起先还担心他这个“二叔”会因为他的“任性”而不高兴，毕竟拍一部电影不是小事，涉及到近千万的钱。 而他，说到底只是江文干儿子。 “二叔，吃了没？一起去吃点？”秦慕楚问道。 这声二叔也是喊得发自内心。 别人把他当家人，他也不能拿别人当外人。 “好，走着！咱爷俩还没一起吃过饭。”江武答应下来。 两人吃饭的地方离着四合院不远，就在胡同口，也就没开车，步走着去。 到了地方，是一家没什么装修的老馆子，老板是一对中年夫妻，看着应该是家族企业。 “尝尝，这家炒肝味道正，大早上来一碗，那味道，就别提了！”江武热心招呼道。 看起来是常吃。 秦慕楚自然是点头应是。 他和这个二叔相处的时间不多。 和江文相比，江武的长相要更粗犷一些。 外人看过去，会觉得江武应该比他哥江文更豪气，更江湖。 事实上，恰恰相反。 有一个说法叫江文不文，江武不武。 江文从小就胆大，什么事都敢做；江武反而老实些，没江文那么皮。 所以两人名字属于是缺什么补什么，可惜，效果不明显。 “二叔，这是我写的剧本，你看看，给提提意见。” 秦慕楚见江武吃得差不多了，就把带来的剧本递过去。 他知道江武心里对这次拍电影应该还是有担忧的，只是江文发话了，他不好说什么。 所以秦慕楚故意拿出剧本来，也好先安安他的心，让他知道自己不是瞎胡闹。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昨晚江武接到江文的电话时都已经上床了，听到他哥给他安排的事后，第一反应就是他哥和他的“干侄子”一起疯了。 可是碍于从小被他哥揍，以致于到了现在已经人到中年，还是对他哥心怀畏惧。 从小一起长大，他也知道，江文决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只能半夜爬起来尽力张罗。 …… 江武接过秦慕楚递来的剧本，仔细看了起来。 其实他早就想提了，只是找不到合适的由头，毕竟两人说是叔侄，可到底相处时间短，不熟。 江武看着剧本，一开始还带着些审视，可慢慢的就融入进去了，甚至于忘了自己在哪。 …… 一小时后…… “好！绝了！” 江武突然猛地一拍桌子，吓得正在桌上写东西的秦慕楚笔都扔了。 周围吃早饭的人也都投来恼火的目光，要不是看江武长得不像好人，估计都有人骂街了。 “抱歉，抱歉啊，各位！” 江武也知道自己犯了众怒，起身抱拳对着一四周的人道歉。 他也是看了这本子太高兴了。 “少爷，我和你说，你这本子啊，好，太好了！咱这事，能成！” 江武坐了下来，兴奋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放，络腮胡的脸上满是笑容。 “二叔，你能看得上那就行，别的事咱们回去说。”秦慕楚显得很淡定。 江武也冷静下来，见秦慕楚不骄不躁的样子心里更是赞许。 大哥这干儿子，还真认对了！ 四合院。 “哪些演员演哪些角色，你定了吗？”江武问。 “有些想法，还不确定，需要爹和二叔再把把关。” 秦慕楚把一张纸递给江武，上面写着他对一些角色的初步想法。 这部戏主要角色就几个。 李旺平（智障爸爸）： 李曦月（幼年）（女儿）： 李曦月（成年）：杨蜜 科长： 监狱里的几个狱友： 班主任： 警察局局长： 剩余角色： 江武看着手上的纸，陷入了沉默。 半响才道：“少爷，就定了一个，也就没必要还写在纸上了吧。” “嘿嘿。”秦慕楚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 突然，他看向一脸无语表情的江武，眼睛越来越亮。 江武也看到了秦慕楚看自己的目光，就在他被秦慕楚看得有些难受了时，终于听到秦慕楚说话： “二叔，要不你演这个李旺平吧！” 秦慕楚是灯下黑了。 江武也是个演技不错的演员，得过不少奖。 而且本身形象也和李旺平这个智障爸爸合适——身上有股傻气。 当然，这话他没说，怕挨揍。 “我演？” 江武吃了一惊，不过想了想，他自己确实喜欢这个故事，也喜欢这个角色。 “那行，就我演！” 他也不犹豫，一口答应了下来。 “剩下这几个角色，二叔也多费费心，尤其是那个小女孩的角色，很重要。” 秦慕楚干脆直接把事都托给了江武。 “你小子啊……” 江武也笑了，拿手指着秦慕楚，不过谁让是自家侄子，只能应下来。 “你把剧本给我一份，我还得送去审核。”江武说道。 秦慕楚答应下来，可突然想起这个剧本涉及到警察局长为死去的女儿公报私仇，他不禁又有些担心： “二叔，你说本子这段能过审吗？” 江武也皱起了眉头，“应该问题不大吧，也没什么过分的抹黑……” 说着说着，他也没什么底气。 他们家是有前科的。 当年江文就因为剧本不过审直接“先上车，后补票”，被禁导了五年。 “要不，你把剧本改改，背景别放大陆，放在港岛？” 秦慕楚给别人看的剧本都是已经修改汉化过的，毕竟原版是泡菜国的，有些人名之类的带着浓厚的泡菜味。 “可是港岛没有死刑啊。”秦慕楚道。 港岛和大陆不一样，早就废除了死刑。 而这部电影讲得就是智障爸爸被冤判死刑的故事。 “也是。”江武摇了摇头。 “要不故事背景放在湾省？能行吗？”秦慕楚问。 湾省有死刑，而且某些作风也和泡菜国差不多，背景放在那儿再合适不过。 “对对对，放那行！” 江武一拍手，赞同道。 既然定了下来，秦慕楚就立刻修改起了剧本。 其实也没什么改的，甚至背景放在湾省后，基本直接可以用泡菜版的剧本。 除了一些小的细节，连人名都可以用原版。 毕竟，大陆很少有人叫“李龙九”，湾省那边倒是有类似的起名风格。 …… 江武带着秦慕楚修改过的剧本走了，说大概十天内有结果。 这当然是走了关系，不然普通人去审核，走流程都得走几个月。 秦慕楚在江武走后就缩回了自己的那个小房间。 没有看剧本，也没有想电影该怎么拍。 他只是躺在长椅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秦慕楚，我们的第一部电影就要开始了。” 第18章 演员名单 自打一星期前把选演员的事也交给江武后，秦慕楚就彻底闲了下来，又恢复到之前宅家看剧本的模式。 对了，还要应付每天杨蜜的电话骚扰。 当然，杨蜜不是这么觉得的。 用她的话说，秦慕楚能每天和她这样的大美女、未来的大明星打电话，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秦慕楚对杨蜜这种臭不要脸的幽默感表示有被笑到后，通常都是把电话放一边开免提。 他听着杨蜜一张小嘴巴拉巴拉、口若悬河的东拉西扯，偶尔回复几个“哦”“对”。 杨蜜也不觉得被敷衍，两人就这样达成一种舒服的默契，每天都打很长时间电话。 “我爸妈不知道怎么了，那天晚上后就不让我出去了。 找各种理由都没用，天天像看犯人一样看着我。”杨蜜抱怨。 “可能是因为快过年了，为了你的安全吧。”秦慕楚回道。 “什么意思？”杨蜜纳闷。 她都上大学了，从小在外闯荡，为什么过年就要为了安全不让她出去。 “过年了，家家户户都杀猪嘛。” “秦！慕！楚！” 电话里传来杨蜜的尖叫。 秦慕楚露出笑容，每天逗逗杨蜜也挺有意思的。 “剧本背得怎么样了？”秦慕楚问。 杨蜜见说起正事，也不胡闹了，认真地道： “台词已经背得很熟了，就是角色表现方面还没有把握。” 杨蜜本来以为她这个女主只是个“龙套”一样的存在，可完整看下来剧本，发现不是这样。 女主的成年戏份虽然不多，却可以说是推动了剧情的发展。 因为电影就是以女儿成年后在法学院的模拟法庭上为父亲做无罪申冤而展开。 戏份虽然没有幼年女儿多，可也不少，贯穿了整部电影始终，有几场很考验演技的戏。 杨蜜有些担心以自己的演技不能演好这个角色。 “你爸不就是警察吗？ 跟着你爸取取经，再去法院看看真实的那些人物是怎么样的，可能会更有代入感，体会人物的内心。” 秦慕楚给出了个法子。 杨蜜这几天天天和蜜蜂一样嗡嗡嗡，家底儿都说给秦慕楚听了，所以他对杨蜜的家庭十分了解。 秦慕楚心中暗暗警戒以后要是生女儿一定不能生像杨蜜这样缺心眼的。 “对啊！我这就去！” 杨蜜听了秦慕楚的建议，眼睛一亮，立刻挂断电话，风风火火地找她爸去了。 秦慕楚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无语地摇了摇头。 恰好，这时电话又响了起来。 秦慕楚一看，是二叔江武打来的。 “喂，二叔。” “少爷，我这边演员定的差不多了，名单发你邮箱了，你看看合不合适。 对了，还有个好消息，剧本审核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下个星期差不多能走完流程！哈哈！” 电话里江武的声音很是高兴。 “好，我看看。” 秦慕楚立刻回道，他没想到江武动作这么快，高兴之余发自内心地补充一句： “二叔，辛苦了。” “你小子，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挂了！” 江武笑骂一声，挂断了电话。 秦慕楚很快就收到了江武发来的演员名单。 江武怕秦慕楚不了解这些演员，还附带上他们的简历。 男主李龙九（智障爸爸）和女主李叶素（女儿）不必多说，秦慕楚直接往下看去。 主要是监狱七号房的几个演员，电影的喜剧与温馨点都在这几个人和女儿李叶素儿时的互动上。 几个犯了法的罪犯，在善良的李龙九和可爱的李叶素感染下，竟然做了不符合他们人设的好事。 这样的反差也是电影的一大亮点。 首先看的是监狱老大扮演者——张世，一个湾省演员，秦慕楚没听说过。 再一看简历上的照片，瞬间就认了出来——赵高！ 没错，就是和胡阁一起演《神话》的那个赵高。 看到他，秦慕楚就不担心这个角色能不能演好了。 毕竟《神话》里那段“我就是要一步一步做赵高”的戏，可是给秦慕楚留下了深刻印象。 剩余的几个监狱演员，秦慕楚也都有些眼熟，应该都演过不少配角，江武挑的，演技不成问题。 主要这几个角色也不怎么吃演技。 不过翻到科长的这个角色演员，秦慕楚却是大吃一惊。 甚至顾不得看剩下的演员名单，一通电话就打给了江武。 电话刚通就被接了起来。 “二叔，你是不是名单发错了，那个科长的角色……” 电话刚一接通秦慕楚就急忙发问。 电话那头传来江武的大笑： “哈哈，我就知道你小子会打这个电话来。 别猜了，没错，就是他演！” 秦慕楚听到这话更激动了，但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怎么会呢？他怎么会知道我这部电影，而且我们这剧组，小打小闹的……” “那就得问你爹了。 他收到你剧本立刻拿出去炫耀，再加上给你组剧组也都要找人。 总之，现在咱们燕京这圈子谁都知道江文的好儿子写了个本子，要拍电影了。 不知怎么的，被他看到了这个剧本，看上了科长这个角色，亲自打了电话给你爹。 说实话，要不是你爹给我打电话说这事，我都不敢信！” 江武也啧啧咂舌，他们这剧组说到底还是小剧组。 虽然剧本不错，可是投资、导演都不太行，演员方面也是很难请到成名的演员。 江武之所以愿意出演李龙九的角色，也未尝没有给侄子撑场子的意思。 但没想到，他们这小庙还真吸引来了尊大神。 秦慕楚了解事情起末后，也是为自己的运气称叹。 他看着科长后面的那个人名，有了这个大神，他们卖片时也会好卖很多，甚至影院的排片都会多给些。 因为这个名字是陈道民！ 如果排一个中国最厉害男演员榜单，那陈道民一定在榜上有名。 出演过无数经典电影电视剧，《康熙王朝》《末代皇帝》…… 提到皇帝，许多人脑海中第一个出现的就是陈道民的形象。 如果秦慕楚没记错的话，前世的陈道民，还担任了天朝电影家协会主席！ 这样的演员，真可以说是国宝级了！ “对了，少爷，陈老师问你哪天有时间，想和你探讨探讨剧本角色，他亲自上门。”江武又说道。 “什么？我哪天都有时间啊，亲自上门……我是小辈，该是我上门拜访他才对。”秦慕楚立刻道。 “我也是这么说的，人陈老师说了，你是导演，又是编剧，剧组你最大，哪有演员让导演拜访的道理，这个人……啧啧，牛！” 江武啧嘴称赞。 他也是演员，知道陈道民这样级别的演员，是什么地位，受到何种追捧。 达到了这样的咖位，已经不是圈子可以限制的了。 因为人家压根不愁没戏拍，没好戏拍，相反，不知道多少好戏等着人家挑。 平心而论，江武觉得自己达到了这种成就是做不到陈道民这样谦卑的。 秦慕楚听了江文的话也是心中赞叹，这真的是老艺术家的风骨为人了。 “那二叔你就帮我约陈老师明天吧，当然，看陈老师时间方便，我都行！” …… 挂断电话，秦慕楚强忍着激动继续看着演员名单，看到李叶素（儿时）的演员一栏还空着时，也是叹了口气。 不过从说要拍电影到现在，才一个星期，能堪堪把剧组凑齐已经是很难了，找不到合适小演员也正常。 实在不行，秦慕楚就准备让江文动动关系，看看能不能找到儿时的张紫风了。 （大家看过《七号房的礼物》吗？ 推荐，还是挺不错的。 第19章 陈道民的来访 翌日，一大早秦慕楚就站在胡同口等待。 昨天江武和陈道民联系上后，确定了他今早会来访。 本来秦慕楚想着自己开车去接的，可被陈老师直截了当的拒绝了。 “那都开车来接朕了，还算什么微服私访！就把朕当一个即将在你手下演戏的普通演员！” 这是陈道民老师原……当然是开玩笑的。 虽然陈道民老师不让去接，可秦慕楚也不能真的坐家里等。 尊重是相互的，人家给了他这份尊重，他自然也要还敬别人一丈。 所以今天一大早，他就在胡同口站着了。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秦慕楚逐渐从站着变成了蹲着——太冷了！ 身体蜷缩着，在厚厚棉袄的包裹下，远远看去像是个石墩子。 离过年没几天了，街上多了许多红色。 家家户户门上贴着春联，街上也到处都有过年的标语，红色的鞭炮，烟花…… 年味十足。 “秦导？” 秦慕楚耳边传来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 声音中浓厚的帝王气息让秦慕楚瞬间知道了是谁，原地弹起来： “嗻……不是，陈老师好！” 秦慕楚带着些崇拜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又是一个活明星！ 一身黑色修身长风衣，脖子上绕着厚厚的围巾挡住了鼻子以下，手上拿着副墨镜，应该是和秦慕楚说话才摘了下来。 相比于很多明星大帽子小口罩，让人分不清他是明星还是逃犯的装扮，陈道民这一身到是显得简单。 “是我，陈老师，您好！”秦慕楚回应。 “还真是你。” 陈道民笑着上下打量秦慕楚，有些惊讶地啧啧叹道： “尽管事先已经知道了，但还是不敢相信你这么年轻。” 秦慕楚在不熟的人面前又成了腼腆青涩小男孩，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尬笑。 “陈老师，我们先回去？” “好，回去再说，江文这院子听说装修得很不错，早就想来看看，一直没机会。” …… 四合院 “陈老师，您喝茶还是……” 秦慕楚一手拿着水瓶用，一手拿着杯子。 “开水就好，年纪大了，喝茶睡不着。”陈道民笑着道。 没什么架子，和秦慕楚印象中的“帝王”相差很远。 秦慕楚给陈道民倒了杯热水，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捧在手里取暖。 刚刚在外面等陈道民给他冻得够呛，现在还有些发抖。 “秦导……” “别别，您喊我小秦就行！” 秦慕楚连忙打断陈道民的话。 陈道民哈哈一笑，也改了口： “那我就托大，喊你一声小秦。多大了？” “过完年18了。”秦慕楚老老实实回答道。 “十八？”陈道民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么年轻，“还没上大学？” “嗯。” “准备考哪个学校？中戏、燕影、还是上戏？” “燕影吧，已经去参加初试了。”秦慕楚答道。 江文是想让他考中戏的，本来中戏初试就在燕影初试后面几天，正是秦慕楚在家咸鱼……看剧本的时候。 然后他就……忘了。 没错，忘了参加中戏的初试。 江文知道后骂了他两句混蛋也就没说什么。 其实燕影也差不多，许多大佬也出自燕影。 比如秦慕楚的“姐姐”许倩，还有他二叔江武，都是燕影的。 “哦，燕影啊，不错，导演系出了不少大导。” 陈道民似乎误会了什么，也不奇怪秦慕楚选燕影而不是中戏。 虽然在表演系方面，中戏的演员演技似乎一直压着燕影一头。 但在电影导演方面，燕影却是比中戏更有优势。 常说的第五代，第六代导演，其实指的就是80年代初期到90年代后期之间，从BJ电影学院毕业的导演。 张艺谋、陈凯歌都是燕影毕业，虽然一个是摄影系，一个是导演系。 “咳咳，那个，陈老师，我报名的是表演系……”秦慕楚听出陈道民似乎以为他报的是导演系，尴尬的解释道。 “……” 陈道民笑容凝固了一瞬，看着秦慕楚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为什么不选导演系，你会写剧本，又会画分镜头，天生当导演的料啊！” 秦慕楚不惊讶陈道民知道这些，因为他有个时时刻刻“炫子”的爹江文。 “嗯……当演员来钱更快更多些吧。”秦慕楚说了个让陈道民很吃惊的答案。 这不是他胡说，而是日记本里写的，从前的秦慕楚就是这么想的。 看着陈道民惊讶的眼神，似乎这个艺术未死的时代，还从未有人这么“坦诚、赤裸裸”的向他袒露心迹。 为了艺术，为了梦想…… 这些才是标准答案。 不过秦慕楚接下来的一句话就让陈道民惊讶的眼神转为理解，甚至有些欣赏。 “拍电影需要钱嘛……” 秦慕楚完全沉浸入了日记本中的描述，此时，他既是他，也是那个十几岁就开始做梦的少年。 “写好了剧本，画好了分镜头，可是要想把电影真的拍成画面，拍成可以在电影院播放的那种，需要钱！ 我很久之前就在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播放电影，它们在我脑子里早就拍成了！ 每一个画面，每一个镜头，都播放了无数次！就在这里！ 我需要钱，然后让它们真实的出现在这个世界！” 秦慕楚用手指着自己的头，眼中像是有火焰在燃烧，明亮得让人害怕。 偏执，极端，自负！ 直面秦慕楚的陈道民清晰地感受到了。 他不反感，这种性格他在很多人身上都见过，包括年轻时候的他自己。 秦慕楚突然一阵恍惚，高昂的情绪回落至正常，冷静下来。 他不知道刚刚自己怎么了，提到电影他似乎不完全是他了，像是从前的秦慕楚出现掌控了身体。 “不好意思，陈老师，我刚刚……”秦慕楚不知该怎么解释，又恢复了不善言辞的样子。 “哈哈，这是好事，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的样子！”陈道民开怀大笑，亲密地拍了拍秦慕楚的肩膀。 这次来拜访秦慕楚，主要就是好奇在圈子里被传得神乎其神的“江文天才干儿子”（主要是江文传的）。 至于探讨剧本，其实只是个由头。 这个电影他的角色戏份不是很重，表演难度也不高，到不了特意提前拜访研究的地步。 最多后面剧组开拍前弄个剧本围读也就够了。 接下来的时间，陈道民主要是和秦慕楚谈了些电影拍摄的想法，剧本几个情节设定的意义。 秦慕楚谈到这些，脑子里不受控制的出现了许多相关东西，倒也没出现答不上来的情况。 而陈道民作为老演员，也给出了许多建议，令秦慕楚收获颇多。 “关于这个小演员的选择，你有人选了吗？”陈道民问。 他刚刚问了秦慕楚这部电影的演员名单，秦慕楚一一回答，唯独演女主儿时的小演员没说。 提到这个，秦慕楚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 “别提了，还没人选呢，找不着合适的。” 陈道民点点头，能理解秦慕楚的发愁。 拍电影有个说法，有两种演员最难拍——一是小孩，二是动物。 原因类似，这两种演员都很难沟通，拍不好导演还不能发火，甚至讲戏都要小心翼翼注意方法。 “哎，”陈道民突然出声，像是想到了什么，“我倒有个人选，你可以考虑考虑。” 秦慕楚眼睛一亮，这两天为了这个小演员的事饭都少吃了两口，别提多愁了。 眼下陈道民有人选推荐，自然大喜过望。 “舒畅你听说过没有？”陈道民问。 舒畅？ 秦慕楚思索了会儿，脑海中渐渐有了这个演员的形象。 《魔幻手机》里的傻妞，天龙八部里的天山童姥，《宝莲灯》里面的狐狸精…… “陈老师，她长得是挺显小的，可我那个角色才七岁，她也……”秦慕楚为难的看着陈道民。 “哈哈，谁说我推荐的是她了？”陈道民笑出声。 “那是？” “她有个表妹，年龄合适，也演过几部戏……” …… 第20章 你是不是有个表妹 陈道民老师在四合院待了一上午就走了，连午饭都没吃。 尽管秦慕楚极力挽留，陈老师只是推脱自己家里有事。 秦慕楚没办法，只能同意。 不过临走时得知陈道民是坐公交来的，秦慕楚当即表示开车送陈道民回去。 这次陈道民没有拒绝，说认认门，以后没事可以常来。 …… 拒绝陈老师邀请秦慕楚去他家吃饭后，秦慕楚没有直接回四合院，而是开车在大街上闲逛。 陈道民给他推荐了个小演员，是舒畅的表妹，叫孙碧娟。 秦慕楚想破脑袋也没想起这个演员是谁，上网查也查不到。 看来是个夭折的童星。 这在娱乐圈挺正常的。 不少童星都是儿时很火，长大后因为各种原因，都淡出了娱乐圈。 最普遍的一种原因是：长残了。 小时候可可爱爱，长大后就奇奇怪怪。 不过这些都和秦慕楚没关系，他只想拥有小演员的现在，未来关他屁事。 很渣，但很诚实。 不过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就是陈道民虽然给出了人选，但没给他联系方式。 这种行为就像前世上门推荐安装反诈APP的警察叔叔，给他举了很多****软件在手机中植入病毒的例子。 但当秦慕楚问他们这个软件在哪有，他有一个朋友很好奇时，警察叔叔总是闭口不说一样。 这也不怪陈道民，他确实没有联系方式。 毕竟两人之间隔着辈，也没合作过，之所以听说过这个小演员，还是因为他们老家都是津门。 秦慕楚自然也不好再麻烦陈老师帮他要联系方式。 要一个演员的联系方式，不过是江文或者江武打个电话就能解决的事。 陈道民又不是他爹他二叔，他不想欠这个人情。 就在他准备call江文的时候，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刚接通，就传来了杨蜜咋咋呼呼的声音： “秦慕楚，秦慕楚，快来王府井接我，快点快点！” 杨蜜自从上次秦慕楚给她支招提升角色理解后，有几天没给他打电话了。 乍一听到这熟悉的吵闹声，秦慕楚还真有些熟悉的……头疼。 “不去。”他直接了当地拒绝。 上次陪杨蜜逛商场的心理创伤还没有愈合。 王府井那是什么地方，去了还能干嘛？秦慕楚才不会犯傻。 “哎呀，来嘛，来嘛！”电话传来杨蜜的撒娇声。 “叫爸爸。” “……” 一阵沉默，秦慕楚机智的把手机远离耳朵。 果然，两秒后手机话筒传来杨蜜的咆哮。 …… 全聚德。 秦慕楚坐在椅子上看着师傅片鸭子，一手捂着肚子，龇牙咧嘴。 杨蜜这小妞不知道是不是这两天练过，原本不痛不痒的“小拳拳捶胸口”已经有了几分威力。 见面就给了他一套组合拳，招招往秦慕楚痛点去。 坐在秦慕楚旁边的杨蜜，看着自己的拳头满脸得意。 这几天跟着她爸了解司法相关的知识，不知道为什么，他爸很认真地教了她一套警方的格斗拳法。 说是强身健体，遇到流氓可以反击，不让别人占了便宜。 杨蜜没注意到他爸说“不让别人占了便宜”时语气中的意味深长，高高兴兴的答应了。 由于练习时脑子里的假想敌全是秦慕楚，学习的非常认真，进度飞快。 今天实践一番，果然成果非凡，打得秦慕楚嗷嗷叫痛。 另一边秦慕楚也在心里想着要不要在电影里给杨蜜加加戏，毕竟是自己的好朋友。 女主在法庭上争吵起来，结果旁听席上情绪激动的观众把女主群殴一顿是很合理的吧？ 再比如女主为父辩护，结果把自己给辩护进去了，接着被监狱的犯人一顿暴揍也是合理的吧？ 不合理的话，如果法官姓罗，那就合理了…… 杨蜜见秦慕楚一言不发，像是在想着什么，在他眼前挥了挥手。 “真生气了？” “没有，怎么会，我压根没当回事！”秦慕楚看着杨蜜露出宽宏大量的笑容。 杨蜜也不疑有他，像倒豆子一般把自己这几天的经历说了出来。 什么派出所气氛好压抑，没什么大案子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和她在电视上看的完全不一样。 又说法院好可怕，她在旁听席上都被吓得喘不过来气。 …… 秦慕楚听着杨蜜和蜜蜂一样的“嗡嗡嗡”，暗道果然只有不确定生父的小孩，没有取错的名字。 但他还不得不作出认真倾听的姿态，时不时的附和并捧哏。 毕竟杨蜜是他的好朋友，绝不是杨蜜武力值暴涨的原因。 …… “畅畅，这家烤鸭店很好吃的……” “你就知道吃，不怕把脸吃成包子，从“神仙姐姐”变成“包子妖精”……” “那我也是最好看的包子妖精，嘻嘻……” 门口传来两个女生的嬉笑声。 杨蜜听到了，晃了晃秦慕楚，小声道： “好像是刘汐茜唉……” 她听见了那个女生说“神仙姐姐”。 秦慕楚也回头看去，看到两个从头到脚包的严严实实的女生。 口罩墨镜羽绒服，不是明星就有病毒。 两人似乎是要进里面的包间，正巧他和杨蜜所在的位置是去包间的必经之路，所以两人正向他们这边走来。 秦慕楚看着有些激动的杨蜜，也露出激动的表情，兴奋地道： “真的吗？真的吗？真的是刘汐茜吗？” 接着下一个瞬间就面无表情： “关我屁事。” 他夹了片师傅片好的烤鸭肉，包上各种蔬菜，一口咬下，满足感溢出脸庞。 杨蜜被秦慕楚这一套“川剧变脸”给秀到了，察觉被耍后咬着牙又对秦慕楚施暴。 秦慕楚和杨蜜的打闹引起了路过的刘汐茜二人注意。 被刘汐茜喊做“畅畅”的那个女生指着秦慕楚，小声说： “茜茜你看，那个男生有点帅哦。” “嘻嘻，畅畅你发春了……”刘汐茜调笑着好闺蜜。 两人从《金粉家族》就认识了，是多年好友，经常互相开玩笑互损。 “你要死了，刘汐茜，什么话都敢说！” 舒畅恼羞成怒，把手环绕过刘汐茜的柳腰，想要挠她痒痒。 刘汐茜笑着正要求饶，突然看见秦慕楚的脸，在燕影偶遇的经历一下子浮现脑中。 “秦慕楚？”她惊讶地道。 这个被王静邀请拍戏的男生给她留下了印象，没想到竟然今天在这能遇上，真是好巧。 秦慕楚也没想到和自己有一面之缘的刘汐茜还记得自己。 “你好啊。” 他起身打了个招呼。 态度不冷不热，因为他忘不了那天在燕影之所以被杨蜜逮住，就是因为刘汐茜拖着他不让走。 刘汐茜倒是没感觉出秦慕楚态度异常，她摘下墨镜和口罩，露出精致的脸， “好巧啊，你在这里吃饭？” “不，我这里刷盘子打工。”秦慕楚一脸认真。 “啊？这样吗？” 刘汐茜瞪着眼睛，似乎真的相信了。 还好她一旁的舒畅不傻，和刘汐茜耳语了一番。 “哼，骗子！”(??ˇ?ˇ??) 得知自己被骗的刘汐茜愤怒地用手指着秦慕楚，柳眉倒竖，瞪圆的眼睛射出单纯的目光，像是在拷问秦慕楚的良心。 可惜秦慕楚压根不和她对视，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歉疚，仿佛在说“是你自己傻”。 刘汐茜还想再说什么，但被一旁的舒畅一把拉住，扯着走向包厢。 “茜茜，你认识他？”舒畅问。 “嗯，见过一次，不是好人！”刘汐茜咬着牙，满脸愤愤的样子。 “就见过一次？我以为你俩很熟呢！”舒畅惊讶道。 她和刘汐茜认识多年，了解她的性格。 不是一个善于交际的女孩，这么多年朋友也没几个，在陌生人面前就是标准的高冷仙女，只有在朋友面前才能放开，玩笑打闹，流露出自己的小情绪。 只见过一面竟然是这种态度，舒畅促狭地眯着眼： “你不会是看人家长得帅，一见钟情吧？” 刘汐茜没想到自己刚刚打趣舒畅的话转眼间就被舒畅拿来打趣自己，立刻挠起了舒畅痒痒。 两人一边打闹一边走着，一路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 “什么，没有包间了吗？” “不好意思，小姐，确实是没有包间了，您看大厅可以吗？” “畅畅，怎么办，要不算了吧……” 刘汐茜拉了拉舒畅的手，面带失望。 好不容易临近过年能逃离妈妈的“魔爪”，和闺蜜出来逛街、吃东西，可到店竟然没有包间了。 她们也不是不能在大厅吃。 但是毕竟两人都是成名的明星，尤其是刘汐茜，现在火得一塌糊涂，在大厅吃肯定会被粉丝认出来，到时候吃饭也吃不安生。 “也只能这样了……”舒畅无奈地点点头。 当明星也有当明星的苦，起码自己的私生活基本是没了。 两人谢绝了经理，都兴致不高地往回走。 “嘿嘿，真香！” 耳边传来一个吃爽了很满足的声音。 刘汐茜看着正大快朵颐，吃得满嘴流油的秦慕楚，咽了咽口水。 他吃得好香啊，好想吃…… 接着刘汐茜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无名之火。 凭什么我没得吃，这个坏家伙可以吃得这么香！ 她恼火地瞪着秦慕楚，咬了咬牙，吃货的本能盖过理智，做了个决定： “畅畅，不走了，我们就在大厅吃！” 说完，拉着一脸懵的舒畅，迈着大步对着秦慕楚就走了去。 …… 秦慕楚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少女，怀疑是不是烤鸭里下了东西，让自己吃出了幻觉。 “你干嘛？” “没包间了，我要坐在这儿吃！” 刘汐茜昂首挺胸，像只骄傲的小天鹅。 嗯，包间没位置在大厅吃，很合理……个屁。 秦慕楚被理直气壮的刘汐茜差点带跑偏了。 “那你干嘛坐我这儿？” 大厅里还有几个空桌没人坐。 “因为我认识你啊！” 刘汐茜看着秦慕楚，一脸无辜。 秦慕楚一时间被这话哽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杨蜜也被这神奇的展开惊呆了。 唯一保持理智的只有舒畅，她拉着刘汐茜想走，不让她继续丢人。 可刘汐茜却打定主意要在这儿吃饭，怎么拉也拉不动。 “呵呵，能和学姐吃饭，我们也很开心。” 最后，还是杨蜜打了个圆场。 刘汐茜今天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只是吃个饭，就当交个朋友好了。 “那，那就谢谢了，哈，哈哈……” 舒畅见拉不动刘汐茜，也只能答应下来。 看着还在大眼瞪小眼的刘汐茜和秦慕楚二人，无奈地叹了口气。 平时高冷的小仙女，怎么今天变成这样了？ 这就是天生八字相冲吧！ 秦慕楚听见杨蜜和舒畅的对话，刚准备展示自己作为这顿饭买单人的威严，严历批评舒畅这种出门溜刘汐茜不拴绳的行为时，就看见舒畅摘下了墨镜和口罩。 “舒畅？”他原本到嘴边的话改了口。 “对，是我。” 舒畅露出客气的微笑。 看着秦慕楚激动的眼神，难道是我粉丝？ 心里不免升起一股得意。 如果刘汐茜知道她此时的想法，就会告诉她有一个错觉叫“秦慕楚是我粉丝”。 不过刘汐茜不告诉她，秦慕楚会亲自打破她的幻想： “你是不是有一个表妹？” 嗯？这是最新的搭讪方式吗？ 第21章 小演员 “你是不是有一个表妹叫孙碧娟？” 秦慕楚见舒畅呆呆的不说话，又重复了一遍。 什么情况？这妞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 又看了眼刘汐茜…… 合理了！ 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刘汐茜见秦慕楚目光奇怪地看着自己，立刻瞪大眼睛，昂着头，一副“我很凶”的样子。 秦慕楚赶紧挪开目光，心想别被咬了。 “我是有个表妹叫孙碧娟……不过，你怎么知道？” 舒畅回过神，警惕地看着秦慕楚，像是在看变态。 她表妹才七岁啊，就被盯上了？ “额，我有一部电影，想找一个小演员……” “别说了，不可能！” 舒畅打断了秦慕楚的话，一拍桌子，愤怒地站了起来。 拉着一旁还在为秦慕楚怕了自己“凶狠”眼神而得意的刘汐茜，就要走。 “啊？为什么……”秦慕楚懵了，不明白舒畅为什么突然爆炸。 “你这种禽兽我见多了，没有为什么！收起你那肮脏的心思，再敢打我表妹的主意，我就报警抓你这个变态！” 舒畅怒气冲冲地骂着秦慕楚。 这年头，打着拍电影名义骗一些无知少女的骗子太多了。 舒畅也是童星出道，见过太多的例子。 秦慕楚这么年轻，就说要拍电影，不是骗子是什么？ 而且别的骗子都是骗少女，这个禽兽竟然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要不是担心秦慕楚被揭穿后恼羞成怒，狗急跳墙，她现在就要报警抓他了！ 秦慕楚被骂懵了。 他经受了穿越以来最恶毒的言语攻击，而且他还不知道为什么！ 委屈涌上心头，他不过是个两百多个月大的宝宝，为什么要这么骂他？ 一旁的杨蜜看不下去了。 小时候她就因为正义感十足，好打抱不平，在一众小朋友间混了个“小厉害”的称号。 现在怎么能看着自己的“小弟”平白无故被人骂，当即挺胸而出： “不演就不演，为什么要骂人！你给他道歉！” 舒畅眉毛一竖，还是个组合骗子？ 刘汐茜不知道舒畅和秦慕楚他们为什么突然就吵了起来，对着秦慕楚和杨蜜二人道歉： “对不起，应该是误会了。” 说完就拉着舒畅走到一边。 “畅畅，你怎么了？突然发这么大火？” 舒畅气愤地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刘汐茜。 听了舒畅的话，刘汐茜的小脑袋瓜也愣住了，但还是迟疑地说： “畅畅，他们应该不是那种人吧。 他们都是燕影的学生，杨蜜还和我拍过《神雕侠侣》呢……” 这下轮到舒畅愣住了，听到刘汐茜的话，她也知道自己大概率是误会了，可还是疑惑： “那个秦慕楚说拍电影，他才多大，能拍什么电影？” 电影，这种高档资源，她都还没拍过呢！ “也是哦……”刘汐茜也有些摸不准，“不过他们肯定不是你说的那种骗子……” 舒畅也是认可地点了点头，她能想明白这个道理。 …… “对不起，是我误会了！”舒畅诚恳得和秦慕楚道歉。 刘汐茜也和两人解释了舒畅为什么生气的原因。 话说开误会也就解除了，秦慕楚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完全没有把这件事记在小本本上，大度的原谅了她。 “这么说，你真的要拍电影了？” 刘汐茜从杨蜜那里了解到事情的始末，惊讶地看着秦慕楚。 “嗯。”秦慕楚淡定回应。 刘汐茜的目光更惊讶了，仰着头看秦慕楚，像第一次见老鹰的兔子。 她的教父有钱，凭借金钱开道，娱乐圈的人都能给他几分面子。 但仅限于电视圈。 娱乐圈有一条鄙视链：电影，电视，综艺。 电视剧演员有人气就行，粉丝多，电视台花钱买剧，求得就是个收视率。 但是，看电视剧粉丝是不要花钱的。 电影不同，无论是制作品质，对演员演技的要求，和电视剧都是天差地别。 一部电视剧的制作成本可能还比不上一个电影。 而电视剧几十集，电影才两个小时。 并且，电影主要靠票房赚钱，直接面向观众。 拍得好，有钱赚；拍不好，赔到死。 相比之下，电视剧基本上拍了就算收视率不高，但制作方也不会赔多少，甚至还一样赚钱。 因为它是先付钱，后交货。 电影不同，它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而且要是赔钱，那可真是千万、千万的赔。 公司因为一部电影票房扑街，直接破产的也不是没有。 所以，刘汐茜的教父利用自己的影响力，给她揽一些电视剧资源，那没问题。 刘汐茜当下本身就很红，有她的电视剧，不愁收视率。 但要是拍电影，不行！ 娱乐圈哪年没有几个爆火的电视剧明星？ 能拍电影还赚到钱的又有几个？ 一部电影几家投资，动则上千万的资金，没人敢去赌。 而且，电影也不是你有钱就能拍的。 还得有门路，看别人带不带你玩。 电影立项，剧本审核，发行，院线，哪一条不被几家大公司牢牢掌控在手里。 想混电影圈？ 可以，得先报出是哪条道上的。 不然第一关剧本审核，都给你卡死过不去。 不只是天朝，全世界都是如此。 尤其是好莱坞，牢牢被“八大巨头”掌握。 因此秦慕楚如果不是江文干儿子，背靠京圈，那想要拍电影，还真得先考上燕影或者中戏，老老实实毕业后，背上学校的标签，才能谈拍电影。 刘汐茜的教父之所以把她送去燕影上学，也是出于这个原因。 …… “你怎么知道我表妹的？” 舒畅其实心里对秦慕楚已经信了大半，但还是担心有个万一。 表妹长得那么可爱，谁知道秦慕楚会不会抱着“三年血赚，死刑不亏”的想法。 “听陈老师推荐的，他和你表妹老家都是津门的。” 秦慕楚包了个鸭肉卷，在刘汐茜羡慕的目光中放入嘴里。 嚼了嚼，他又补充道：“陈道民陈老师，他也出演这部电影。” 轰！ 又是一个晴天霹雳。 这次连杨蜜都坐不住了，她一巴掌排在秦慕楚背上： “什么？！我怎么不知道？真的吗？是我知道的那个陈道民陈老师吗？你快说啊！！！” 秦慕楚痛苦地伸出手，拿起桌子上的杯子一饮而尽，终于艰难地把鸭肉卷咽了下去。 杨蜜刚刚那一掌，差点让江文失去了他天天拿出去炫耀的干儿子。 “当然不是，我骗你们的，陈老师没有参演！”秦慕楚矢口否认。 可这明显骗不了对秦慕楚很了解的杨蜜，她的一双眼睛里充斥着遏制不住的兴奋： “我要和陈老师一起拍电影了？我爸妈知道一定会以为我疯了！” 确实，陈道民在年轻观众心里可能没他们的偶像分量重，但在老一辈心里，这才是真正的演员。 不仅如此，对于一个演员来说，能和这种级别的演员合作，是可以拿出当做亮眼履历的。 更别说还是担任电影女主的角色了。 舒畅也是满脸羡慕，她也拍了很多电视剧了，但和陈道民这种级别的演员合作电影，还是可望不可求的。 不过她没有这种机会，她的表妹有啊！ “秦，秦导，我表妹那边应该没什么问题，不过我得联系一下……” 知道秦慕楚是能和陈道民合作的导演后，舒畅的态度也不敢那么随便了。 演员和导演的阶级就是这么森严。 虽然秦慕楚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导演，但她也只是个不算很火的电视剧女演员。 而且，十八岁就能拍电影，还能让陈道民参演，能没背景吗？ 秦慕楚点点头，算是同意了舒畅的话。 此时他正严肃地看着趁他们刚刚说话，偷吃烤鸭的刘汐茜。 这贼厮被秦慕楚发现了后竟然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眨着眼睛满脸无辜的看着他。 明明嘴里的烤鸭都没咽下去，脸都鼓成仓鼠脸了！ 刘汐茜似乎也发现自己这样子太过掩耳盗铃，直接不装了。 大方地咀嚼着，然后在秦慕楚的注视下，用筷子夹烤鸭肉。 太特么嚣张了！ 这是改偷为抢了啊！ 简直是“主前の目犯”！ 还好他刚刚已经把蘸烤鸭的甜面酱吃完了！ “服务员，麻烦再来一份甜面酱，还有，再上一只烤鸭！” 秦慕楚刚在心中暗暗得意，杨蜜就举手呼唤了服务员。 “你不要那么小气嘛！多少人想请学姐吃饭都没机会呢！” 杨蜜劝解着满脸不爽的秦慕楚，坐在对面的刘汐茜听得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叛徒！ 秦慕楚在心中怒斥，但也无可奈何。 只能在心里诅咒刘汐茜吃成个小肥猪，看她那群粉丝还喜不喜欢充了气的“神仙姐姐”。 想到这儿，他立刻和颜瑞色地道： “多吃点，多吃点。” “咳！咳！” 秦慕楚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态度，以及关爱（养猪）的眼神让刘汐茜噎到了。 杨蜜连忙递过去一杯水才让她舒缓过来。 瞪着我干嘛！？ 秦慕楚无视刘汐茜愤怒的眼神，并在小本本上给杨蜜记了一笔。 刚刚一巴掌把自己打噎住了也没见她递水给自己，现在竟然这么殷勤地递给刘汐茜。 没事，我秦慕楚向来大度，记在本子上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怕忘！ 不知道这个剧本，到底该怎么改呢…… 舒畅打完电话回来了。 “秦导，我表妹没什么问题。不过我姑姑需要先看看剧本，了解了解剧组情况……” “应该的，我们也要看看演员合不合适。 我给你留个号码，你让她联系这个号码就行。” 秦慕楚暂时止住了改剧本的念头，把江武的号码说给舒畅记下。 末了，他又补充道： “最好这两天就能联系见个面，电影年后开拍，时间很紧。” “没问题，表妹他们家现在就住在BJ。”舒畅答道。 说着露出笑容，举起杯子对秦慕楚道： “秦导，我以水代酒，感谢你能给我表妹这样一个机会。” 说完，也不待秦慕楚反应，一饮而尽。 秦慕楚一愣，他没想到刚刚还对他破口大骂的舒畅，现在能把姿态放低到这种地步。 直到杨蜜推了推秦慕楚他才反应过来，摆摆手： “不用，我找小演员也很久了，要是真合适能出演，也算是帮了我的忙。” 说完，他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对着舒畅举起，算是回敬。 舒畅见秦慕楚态度认真，不似作伪，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这个年轻人，身上有种和圈子里的人不一样的东西。 …… 第22章 下一站天后！ “今天我是不可能走了，耶稣来了都拉不动我，我说的！” 熟悉的话语，熟悉的场景。 不同的只是从一男一女变成了一男三女。 女人的友谊建立是莫名其妙的。 她们可以用一顿午饭的时间就相处出深深的姐妹情。 虽然秦慕楚认为那是塑料的，不保真。 他在听到三女兴奋地商量着下午要逛街时，就敏锐地感知到危险的来临，准备借着买单的功夫溜走。 但终究是拿车钥匙的手太过颤抖，被杨蜜发现端倪，然后被无情扣押。 “能陪我们三个美女逛街是你的荣幸！” 杨蜜叉腰指责秦慕楚身在福中不知福。 刘汐茜在一旁有样学样，也伸出手指指着秦慕楚。 舒畅是三女中心理最成熟的，又和秦慕楚不熟悉，没有加入谴责的大军。 “要不我们去唱歌吧。” 在两方僵持之际，最终还是舒畅站出来打了个圆场。 她也看出秦慕楚是真不想逛了。 “唱歌？行吧。” 杨蜜想了想，见和一滩泥一样赖在椅子上的秦慕楚，只能同意。 “好啊好啊！” 刘汐茜小鸡吃米似的点头。 她倒是无所谓逛街还是唱歌，只要能脱离她妈妈的魔爪，她就很开心。 秦慕楚更不会反对了，不让他逛街，干什么都行。 唱歌，对他来说无非就是换个地方坐着休息罢了。 也不用费劲找地方，王府井吃喝玩乐什么都有，不一会儿，就找了家KTV走了进去。 KTV挺高档的，装修新潮，面积很大。 “开一间包，下午到晚上。”秦慕楚对前台招呼道。 “先生您好，请问开小包，中包，大包，还是VIP包呢？”前台妹子很热情地露出笑容。 听到前台的话，秦慕楚脑子里突然出现一个胖子狂抽自己嘴巴的画面，摇了摇头，直接说： “大包吧，送点饮料小吃，不要酒。” 迟疑了一下，又补充道：“也不要陪酒。” 众所周知，陪酒陪的不是酒。 …… 大包的包厢很大，正常十个人玩是没问题的。 几人进了包厢后，三个女生立即兴奋地推搡着到点歌台点歌，闹哄哄地商量着哪几首歌要一起合唱。 秦慕楚则是找了个角落坐下后，进入隐身状态。 唱歌实在不是他所擅长的，穿越前的他就五音不全。 自己唱的时候不觉得什么，但别人听起来却句句不在调上，人送外号“死歌”。 朋友说听他唱歌有一种被“死歌”大招标记的刺激感，谁也不知道几秒后会不会死亡…… “秦慕楚，你不点歌吗？”杨蜜问道。 秦慕楚坚决地摇了摇头，“先天残缺，唱歌难听。” 刘汐茜隐隐约约只听到秦慕楚残缺，立即好奇地问道： “啊？你是残疾人吗？” 秦慕楚看着她清澈的眸子盯着自己忽闪忽闪的，长吸了一口气，还是决定不和傻子计较。 见秦慕楚不理她，刘汐茜皱了皱小巧的鼻子，“哼”了一声转头抱着舒畅继续点歌。 杨蜜见秦慕楚不愿意唱，眼睛转了转，没继续劝秦慕楚。 “您好，您点的酒水饮料零食小吃。” 包间的房门打开，一个服务员端着盘子走了进来。 秦慕楚看了一眼没在意，见服务员把东西一样一样摆在茶几上还没离开，他才起身，站在服务员面前，挡住了刘汐茜几人。 “还有东西吗？” “哦哦，没有了，先生，祝您玩的开心。”服务员回过神，连声道。 “这个包间不用服务了，有事我会喊你们。”秦慕楚对着服务员说道。 “好的。” 服务员微微躬身，转身出去。 秦慕楚则是皱着眉头。 之前逛街刘汐茜和舒畅还是“全副武装”，包的严严实实。 现在在包间里都把伪装卸下来了，刚刚服务员的异常也不知道是不是把她们认了出来。 至于杨蜜，小透明一个，根本没人认识。 “我愿变成童话里，你爱的那个天使……” 歌声把秦慕楚从思考中拉了回来。 刘汐茜正捧着话筒深情歌唱，声音甜美，音调准确，唱得还挺好听。 应该是专业练过，不是普通KTV水平。 一曲完毕，舒畅和杨蜜都很捧场地鼓掌夸赞，只有秦慕楚很不给面子的毫无表示。 刘汐茜的目光有意无意瞟向秦慕楚。 “好听，好听……” 秦慕楚敷衍地拍了两下巴掌，这才让刘汐茜满意的收回目光。 “圈圈圆圆圈圈，天天年年天天的我深深看你的脸……” 三个女生笑着搂在一起合唱，伤感的《江南》愣是被她们唱出了《好日子》般的喜庆。 一首首歌唱完，秦慕楚发现这些歌自己都耳熟能详。 刚刚过去不久的2005年，好像确实是华语乐坛鼎盛的一年，许多经典的歌都在这一年发行。 《七里香》、《夜曲》、《发如雪》、《一路向北》、《童话》、《睫毛弯弯》、《大舌头》、《浮夸》、《无赖》…… 这些都是原本正常时间线发布的歌曲。 还有一些是因为这个世界时间线不同，年轻了十几岁的四大天王的歌：《笨小孩》、《一千万个伤心的理由》、《危情追踪》、《对你爱不完》…… 真可谓是神仙打架了。 秦慕楚摇了摇头，暗道还好我是拍电影的，不然当歌手要被这些大神给卷死。 …… ktv里，现在舒畅独唱，刘汐茜和杨蜜在窃窃私语。 “茜茜，你歌唱得真好，完全不比歌手差。” “没有啦，你唱得也很好听。” “真的，你可以考虑发专辑了，没准能成天后呢！” “噗——咳咳咳咳……” 一口汽水喷出，接着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打断了刘汐茜两人的商业互吹。 秦慕楚捶着胸口，被那一句“天后”差点呛死。 刘汐茜能成天后？ 在另一个世界，刘汐茜的歌他是完全没听过，倒是杨蜜有一首《爱的供养》有所耳闻。 两个臭棋篓子在这抱团取暖呢？ 好不容易恢复过来，秦慕楚一抬眼就发现自己被杨蜜和刘汐茜一左一右包围了。 “额，干什么？” “你刚刚是什么意思啊？” 杨蜜目光危险的看着秦慕楚。 “什么什么意思？” 秦慕楚装傻。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们，在嘲笑我们？快说！” 刘汐茜一脸凶恶的看着秦慕楚。 你这心里不都清楚吗，还问。 秦慕楚心想，但嘴上肯定不能这么说： “没有，我就是喝水呛到了。” “真的？” 杨蜜揉着拳头，阴测测地问。 “真的！” “那你就唱首歌吧。” 刘汐茜和杨蜜一起说道。 “啊？” 秦慕楚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知道话题怎么能扯到让自己唱歌上。 但杨蜜和刘汐茜已经架着他到了点歌台，让他点歌。 事已至此，秦慕楚也没再拒绝了。 我非得唱到你们看见去世的 他心一横，在机器上面输入“听妈妈的话”。 嗯？没有？ 是还没出吗？ 秦慕楚愣了愣，又输了个“青花瓷”。 还是没有。 “喂，你在干什么？别拖时间啊！今天怎么你都唱！”杨蜜催促道。 “知道了，知道了。” 秦慕楚也不搜索歌曲了，直接点击歌手周节伦，从里面的曲子中选了一个自己会唱的。 不知道是真的好奇秦慕楚唱歌水平，还是单纯想看他出丑，杨蜜和刘汐茜在秦慕楚点完歌后，立即把他的歌顶到了最上面。 秦慕楚目睹着两人的行为，没有制止她们这种求速死的行为。 舒畅很快唱完了，回到沙发上坐下，在刘汐茜和杨蜜的叽叽喳喳中，知道了秦慕楚要唱歌，也有些期待。 秦慕楚拿过麦克风，看着凑成一团的嬉笑着的三女，暗道过会儿别哭。 他最牛的一次记录是在公司年会上，抽签抽到了上台唱歌。 歌声响起，全场寂静，不超过三十秒，公司老总就上台叫停了音乐，夸他年轻有为，一表人才…… …… 音乐前奏响起，秦慕楚拿起麦克风。 “窗外的麻雀，在电线杆上多嘴。你说这一句，很有夏天的感觉……” 刘汐茜三人面面相觑，眼中都是不敢相信。 你管这叫唱歌难听？ 杨蜜更是暗暗咬牙，秦慕楚这混蛋 明明唱得很好听，故意不唱，没准刚刚还坐在那儿笑话她们唱歌呢！ 秦慕楚也注意到了他们惊讶的表情，以为是她们被难听到震惊，脸上露出得意的表情。 门已经焊死了，都别跑！ 只是这得意的表情在三个女生眼里又有了别的意味…… …… 秦慕楚几人一直在KTV玩到七点才出来，天已经完全黑了，街上全是各色霓虹灯光。 刘汐茜的妈妈规定了她在八点前到家，因此几人也没在一起吃晚饭。 舒畅和刘汐茜一起走，刘汐茜的教父派人开车来接她们。 秦慕楚看着拥抱不愿分离的三女： “你们仨谁有绝症，以后见不着了？” 换来的结果自然是被三女怒视，还有杨蜜的拳打脚踢。 不过这依依惜别的伤感氛围算是被秦慕楚破坏了个干净。 临走，几人还各自交换了联系方式：电话号码、QQ号。 秦慕楚的也给了，虽然他不是很乐意。 他更喜欢一个人安静的宅在四合院里看电影剧本。 有了联系方式，就意味着他又多了一分被打扰的可能。 至于有“神仙姐姐”联系方式会不会开心？ 在中午偷吃烤鸭那一刻秦慕楚就把她看成了济公。 难道是因为年纪还小的原因，还没从“呆萌刘汐茜”进化为“仙女刘汐茜”？ 秦慕楚甩开脑子里的想法，问杨蜜： “找个地儿吃饭去？” “晚上不吃了，中午吃够多的，下午还吃了零食。” 杨蜜摇了摇头。 她是个女演员，还是要注意保持身材。 今天已经算是放肆了，吃了不少肉，平时她吃的基本和兔子一样素，而且量还小。 “行吧。” 秦慕楚点点头，也想到了杨蜜的顾虑。 但他又不是女演员，晚饭还是要吃的。 “那我吃饭你看着？” “去死！” …… 秦慕楚舒舒服服地靠在躺椅上，打开电脑，犹豫了一下还是登陆了QQ。 咳嗽声响起，一个喇叭符号正在闪烁。 “小狐狸、茜茜请求添加你为好友。” 看着系统的提示，秦慕楚同意了“小狐狸”的好友申请，暂时没管“茜茜”。 看名字能猜测出“茜茜”应该就是刘汐茜，那“小狐狸”自然就是舒畅了。 杨蜜的QQ他早就加过了。 “秦慕楚？” 小狐狸发来了条消息。 “是。” 秦慕楚回复。 “我是舒畅。” 接着QQ就安静了。 这也是秦慕楚为什么先同意舒畅好友申请的原因。 不会有很多交流。 刘汐茜的好友申请他准备明天再通过…… “滴滴——” 舒畅发来消息。 “秦慕楚，为什么不同意我的好友申请！？” 后面还跟了个发怒的表情。 一看就是刘汐茜发来的。 失策了，没想到她俩在一起。 没办法，秦慕楚只好同意了刘汐茜的好友申请。 “嘀嘀——嘀嘀—— 嘀嘀—— ……” 刚同意，一连串的提示音就连绵不绝响起。 “女侠好手速！” 秦慕楚赞叹一声，接着看都不看一眼消息，直接退出了QQ。 …… 燕京郊区，一座占地数万平米的庄园中矗立着一座宛如宫殿的豪华别墅。 “哎呀，他退了！” 刘汐茜看着已经变成灰色的QQ头银牙暗咬。 舒畅看着电脑前一脸气愤的刘汐茜，忍不住捏了捏她还有些婴儿肥的脸，道： “你一下发了几十条消息，人家可不给你吓退了。” “谁让他不同意我好友的，人家还不想给他好友呢！” 刘汐茜赌气道，说着一把抱住舒畅，恶狠狠地说： “畅畅你怎么帮他说话？是不是要背叛我啊？” 舒畅哪能被刘汐茜制住，刚准备反击，传来一阵敲门声。 “茜茜开门，妈妈给你们送牛奶了。” “别闹了，阿姨来了！” 舒畅拍了拍刘汐茜的屁股。 臀部受到袭击的刘汐茜当然不肯放过舒畅，留下了一个“等着瞧”的眼神后，跑去开了门。 “妈妈。”刘汐茜喊道。 “刘阿姨。”舒畅也站起来打招呼。 一个女人端着两杯牛奶，眉眼间能看出和刘汐茜有几分相像，身材苗条，气质脱俗。 年近四十，皮肤却依然光滑白皙，美丽的容颜并未因岁月流逝而逝去，只增添了几分成熟的魅力。 “你啊，又光着脚到处跑！” 刘母放下牛奶，用手指点了点刘汐茜的头。 “和畅畅喝完早点睡，明天你干爹带你去见一见华谊的小王总……” 刘汐茜原本高兴的脸立刻变成了苦瓜脸。 “妈，我今天才玩……” “你都玩了一天了，也该收收心。 好了，畅畅，阿姨先走了，你们俩别玩太晚，早点休息。” 刘母说完，也不管刘汐茜的反应，走出了房间。 舒畅看着表情不好，正生闷气的刘汐茜，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抱着她拍拍后背。 “茜茜，我们看会儿电影吧。” 说着，她点开电脑网站，准备搜索一部电影看。 可突然弹出的一个新闻却让她停下了操作。 “震惊，刘汐茜与神秘男子幽会，举动亲密！” 与此同时，刚刚离去的刘母去而复返，人未至，饱含怒气的声音就已经传来： “刘汐茜，你今天做什么了！？” 第23章 绯闻 2005年是天朝互联网腾飞的一年，这一年国内网民数量首次超过一亿。 在这个微博短视频还没有出现的年代，网民们基本都在天涯博客贴吧这些地方交流。 各个明星的粉丝们自发的聚集在一起，创立了一个个贴吧，讨论着他们的偶像最近的活动。 当“刘汐茜与神秘男子幽会”这条新闻在网上出现，瞬间点燃了刘汐茜的粉丝群体。 “玛德，这男人是谁？为什么和我的灵儿一起吃饭？” “无良狗仔，我的仙女不可能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大家理智些，等茜茜回应！” “有没有能人肉出这个男人的！” “估计是哪个富二代吧……” “楼上莎臂，茜茜不是那种人！” …… …… 这个突然出现的新闻详细地记叙了刘汐茜在烤鸭店和神秘男人吃饭，逛街，以及去ktv唱歌，最后晚上依依惜别，并附上十几张照片。 照片画质很糊，能看出是站得很远偷拍的。 而且拍到刘汐茜露脸的只有在烤鸭店吃饭的一张，其余时候刘汐茜都是包裹的严严实实。 不过这一张照片也足够证明其余照片都是刘汐茜本人了。 倒是“神秘男人”拍到了许多正面照，只是照片不是很清晰。 刚刚过去没多久的2005年，刘汐茜凭借女娲后人“赵灵儿”这个角色，加上其仙气十足的容貌，俘获不知多少粉丝的心。 而现在，灵儿竟然和“逍遥哥哥”以外的男人约会，清纯仙女的形象瞬间崩塌，不少刚刚粉上刘汐茜的粉丝们失去了理智，由爱转恨，粉转黑。 这个和刘汐茜约会的神秘男人是谁！？ 一时间，这成了席卷网络的一个问题，无数刘汐茜的粉丝想要揪出他。 还有不少不是刘汐茜粉丝的路人，因为过年放假很闲，只能上网打发时间，也好奇地讨论这个男人是谁。 虽然他们不粉刘汐茜，但也知道她很漂亮，有个有钱的干爹。 因为不久前刘汐茜的干爹花费180万为她举办成人礼，几乎娱乐圈有头有脸的人都参加了。 这件事当时也是被大肆报道。 长得漂亮，有个有钱干爹，不少网友好奇是哪位勇士能虎口夺食，在大款手中抢走白富美。 而此时，最想知道的人，就是刘汐茜的妈妈。 “这个男的是谁？你今天不是和畅畅出去玩的吗？怎么又变成一个男的了！？” 刘母一脸怒火，严厉地质问刘汐茜。 “我是和畅畅一起玩的，后来碰巧遇到他了，他是我的一个朋友……” 刘汐茜红着眼睛，带着些哭腔，楚楚可怜。 她第一次见妈妈这么生气，哪怕她小时候偷懒没有练舞，妈妈也没这么呵斥她。 “阿姨，是的，我和茜茜去吃饭时碰巧遇到的秦慕楚。 对了，不只是我们三个，他还带着一个女生呢。” 舒畅见刘汐茜眼睛都红了，自然也心疼好闺蜜，在旁边帮着解释。 刘母听到舒畅也这么说，又见女儿被说的都要哭了，心还是一软，勉强压下火。 她之所以生气不是因为新闻的爆料，而是以为刘汐茜骗自己，偷偷和男生约会。 十八岁的女生，一时间控制不住，被男人花言巧语骗去谈恋爱，太正常不过了。 刘汐茜是她倾力培养的女儿，是她唯一的希望。 如今好不容易在娱乐圈有了些成绩，正是站稳脚跟的时候。 如果这时候被爆出和人谈恋爱，对一个女星来说这样的打击是毁灭性的。 “好，你说那个男生是谁，干什么的。” 刘晓丽深深吸了口气，尽量保持心平气和。 “他，他叫秦慕楚……” “然后呢？” 刘晓丽半天没听到刘汐茜说下文，接着问道。 “没，没，没有了……” 刘汐茜偷偷看了眼刘母，果然见到一张阴云密布的脸，害怕得赶紧又低下头。 “刘汐茜！！！” 众所周知，当父母叫你全名时说明问题很严重，通常一顿揍是跑不掉的。 刘晓丽举起来手，准备给女儿一个爱抚。 舒畅赶紧扑上去拦下来： “阿姨，他叫秦慕楚，是燕影学生，还是个导演，正准备拍一部电影。” 刘晓丽听完脸色更难看了。 学生还导演，导什么？这不是胡闹吗？ 刚要发火，又听见舒畅说： “陈道民老师也会参演他的电影！” “陈道民出演？你确定？” 刘晓丽放下扬起的手，语气中的怒火转为质疑。 “真的！今天……” 接着舒畅就把今天秦慕楚找她表妹拍电影的事说了一遍。 刘晓丽听了表情阴晴不定，想着什么。 她这几年一直担任女儿刘汐茜经纪人，对娱乐圈规则也了解不少。 十八岁的年轻人，大学都还没上就能拍电影，还有陈道民这种咖位的演员参演，那身后背景一定不小。 不过具体是什么背景，她准备一会儿找刘汐茜干爹陈京非调查调查。 “那还有一个女生呢？”刘晓丽问。 “哦，是杨蜜，是个女演员，还和茜茜一起拍过《神雕》，演郭襄……” 舒畅见刘晓丽冷静下来也松了口气，把今天和杨蜜聊天时知道的她一些情况说了出来。 《神雕》？演郭襄？ 刘晓丽皱着眉头，刘汐茜拍《神雕》时她也跟着的。 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模模糊糊是有点印象。 虽然事情都说清楚了，刘晓丽还是严肃地对着刘汐茜批评道： “哼，你是不知道自己身份吗？随便和一个男生走那么近，怕狗仔没新闻！ 你看看网上传的，这还是今晚，明天报纸、杂志，你要被骂成什么样！” “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和朋友出去玩都不行吗？” 刘汐茜瘪着嘴，很小声地嘀咕。 “你说什么！？刘汐茜，你再说一遍！” 刘母的火药桶子又被点燃了。 刘汐茜被吓得身子一抖，连往舒畅身后缩。 “阿姨，阿姨，茜茜说她知道错了，下次不会了！” 舒畅无语地看了眼胆小又嘴硬的闺蜜，连忙打圆场。 刘晓丽冷哼一声，狠狠瞪了眼刘汐茜，转身走出去，准备找陈京非商量该怎么应付这一次舆论。 刘晓丽走后，刘汐茜才敢抬起头。 见妈妈已经走了，跑过去关上门，委屈地抱怨： “明明就不是我的错，凭什么骂我，当妈妈就可以不讲理吗？” 越说越激动，眼泪都要出来了。 泫然欲泣的模样看起来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引人怜惜。 “我以后就不听她的…… “阿姨，你怎么回来了？” 舒畅突然站直了身子对着刘汐茜身后说道。 刘汐茜声音戛然而止，溢满眼眶的眼泪也不再增加。 “咚咚”两步窜到舒畅身后，“妈，我不是……” 看着依然禁闭的房门，刘汐茜立刻反应过来被舒畅给骗了。 “畅畅！！！” 梨花带雨的脸布满怒容，鼓着脸跳上舒畅后背，把她压在床上！ …… 别墅的一楼大厅，各种灯光点亮，显得金碧辉煌，如同宫殿一般。 “就是这些情况，你看看要怎么办。” 刘晓丽焦急地看着对面的中年男人。 这个人正是刘汐茜的干爹陈京非。 他早年经商炒房地产，在2000年就有两亿多美元的身家，还登上了福布斯富豪榜。 这几年为了捧干女儿，进军娱乐圈，也是刘汐茜的经纪人。 “晓丽，你先别急，既然事情弄清楚了，那就有办法解决。” 陈京非轻轻拍了拍刘晓丽的手，宽慰道。 相比于惊慌失措的刘晓丽，商海沉浮几十年的他要沉稳许多。 “我这哪还冷静的下来，你也知道茜茜现在正处于关键时期，要是处理不好，那茜茜演艺事业就完了！” 刘晓丽知道不少艺人就是因为绯闻诬陷，原本璀璨的星途直接中断，消失在娱乐圈。 “不会的，放心，还有我呢。” 陈京非想了想，说： “我已经和几家报纸杂志打了招呼，先压下来一批报道。 剩下的等我查查那个叫秦慕楚的是什么来头，再看怎么处理。” 说着，陈京非就打了个电话，利用自己的人脉调查起了秦慕楚。 他本身就出自燕京，虽然说混得是商业圈，但这几年在娱乐圈也和京圈的人打了不少交道，勉强算是圈内人。 很快，关于秦慕楚的背景就被调查了个清楚。 “怎么样了？” 刘晓丽见陈京非放下电话，立刻问道。 陈京非笑了笑，道： “查清楚了，就是个运气好的小子而已。” 知道秦慕楚的背景后，他也轻松了一些。 虽然他很有钱，在娱乐圈因此身份不凡，谁见了都得给几分面子。 但也只是娱乐圈。 这里是燕京，天朝首都，他的身家还算不上最顶尖的富豪。 而且，就算他是最顶尖的富豪，也有太多的人不是他惹得起的，像一些真正的少爷…… 陈京非怕的就是那些真正的少爷看上了刘汐茜，那样的话他也不敢随便处理那些新闻。 “就是一个乡下的小子，被江文看上了眼，认了干儿子，借着江文的关系要拍电影，估计也就是胡闹。 至于陈道民……可能是欠江文人情，抹不开面子拒绝吧。” 陈京非不在意地道。 “江文干儿子？” 刘晓丽有些吃惊，混娱乐圈怎么会不知道江文这个导演。 “放心，我知道怎么处理了。让茜茜和那小子说一下，明早我让记者去采访他，他澄清一下就行了！” 陈京非一脸自信地道。 刘晓丽听了陈京非的安排，眉头总算舒展开，片刻后又有些顾虑： “那要是那个秦……秦慕楚不愿意出面接受采访呢？咱们也没办法啊，他毕竟是江文干儿子。” 陈京非听着冷哼一声，面上露出不屑的表情： “明天我和华义的王小磊见面，让他给我搭个线，联系上江文。 那小子还能连他干爹的话都不听？” 刘晓丽听到这话才算是彻底放下新来。 陈京非敢这么说自然不是信口开河。 江文在京圈算是个人物，但陈京非几十亿家产也不是虚的。 他认为江文不会为了一个干儿子就驳他的面子。 “那我就先去和茜茜说一声，让她赶紧联系。” 刘晓丽起身，就要上楼。 末了她突然转身，看着陈京非道： “京非，真是谢谢你了，这么晚了还麻烦你……” “什么话，茜茜也是我的干女儿，我们都是一家人。 快上去吧，我也回去睡觉了。” 刘晓丽也不再多说，上楼找刘汐茜去了。 陈京非目送着刘晓丽的背影远去，灯光下她的身姿显得那么明丽可人，似乎十几年都没变过…… （还是求一波收藏追读，如果看着觉得还行的话…… 第24章 采访（上） 早上六点，秦慕楚就起床了。 这是穿越到这个世界后养成的习惯，早睡早起。 原本三十多岁的他自然知道这十八岁身体的珍贵，健康的身体被他视作最重要的东西之一。 秦慕楚拿起充了一晚上电的手机，准备出去吃个早饭。 然后就看到手机上显示着十几个未接来电，点开一看，还都是同一个号码昨晚打来的。 （PS：刘汐茜的号码他没备注） 想了想，秦慕楚还是打了回去。 刚来到这个世界，认识的人不多，知道他号码的也没几个。 一连打了十几个电话，可能真有事找他。 电话通了，听了半天彩铃，也没人接。 秦慕楚挂断电话，摇了摇头，出去吃早饭，没再想这件事。 …… 燕京郊外的豪宅。 刘晓丽敲了敲刘汐茜的房门： “茜茜，起床了没有？” 半天没人应声。 她又加重力气敲门，这次房里面有了回应。 “阿姨，等一下，马上来。” 过了几分钟，舒畅穿好衣服，打开了房门。 “阿姨，茜茜在睡觉，怎么了？” “还在睡？” 刘晓丽径直走进房内，看着毫无形象，四仰八叉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刘汐茜，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走上前去，一巴掌就扇在刘汐茜的屁股上。 “啊！怎么了，怎么了？” 刘汐茜被屁股传来的疼痛惊醒，眯着眼睛还有些迷糊。 “还睡！昨晚让你打电话没打通，早上还不起来打？记者都在楼下等着出发了！” 刘晓丽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揪着刘汐茜的耳朵往床下拖。 “疼疼疼，妈，放手，放手，我知道了，知道了，这就起！” 刘汐茜彻底醒了，精致的脸蛋疼得扭曲在一起。 “快点！” 刘晓丽松了手，转身下楼。 “哼！” 刘汐茜见刘母走了，冲着房门方向撇撇嘴。 见舒畅站在一旁，又可怜地搂着舒畅的腰，像小猫一样蹭着她： “畅畅，我没睡够……” “好了，你快起来吧，不然阿姨又要收拾你了。” 舒畅摸摸刘汐茜的头，明明闺蜜和她同岁，她却好像比闺蜜大了很多的姐姐一样。 “我过会儿也回家了，过年家里一堆事呢。” “……” 舒畅听不到回应低头看着搂着她腰的刘汐茜，此时已经闭上了眼睛，又要睡着了，无奈地捏了捏她的脸蛋： “快醒醒了！” “马上，马上……” …… 秦慕楚放下手机，表情奇怪。 刚刚之前打不通的电话又给他回了，竟然是刘汐茜。 说什么两人有绯闻，马上又要来采访。 弄得他有点懵。 匆匆喊来老板结账，他快步赶回四合院。 合上电脑，秦慕楚终于弄清了事情始末。 他眉头紧皱，有些烦闷。 秦慕楚的性格就是怕麻烦。 虽然走上娱乐圈的道路，总有一天会被各种麻烦找上门，他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可他还是希望这天来得晚一些，最好不来。 尤其是这种不必要的麻烦——绯闻。 这也是为什么他可以和杨蜜打成一片，却有意和刘汐茜保持距离的原因。 不仅因为他穿越前听闻的刘亦菲的复杂背景，不论真假，他都不想陷入其中。 更有一层原因，杨蜜还未成名，而刘汐茜已经火遍全国。 和这样的当红女星扯上关系，必然会被社会广泛关注，粉丝也会深挖他，怀疑他别有用心。 虽然说杨蜜迟早也会红，可自己和她算是起于微末，糟糠之……不对，是患难之交。 这样的关系就算以后被人扒出来，也就是多年好友。 再说，杨蜜以后红了，秦慕楚没准更红。 这样的关系类似于《家有儿女》的张宜山和杨梓，虽然也有粉丝磕CP，但都是理智的。 因为大家心底默认两人关系是纯洁的，就算以后真更进一步，大家也会认为好朋友成了情侣没什么不好，祝愿而不是诅咒。 …… 事已至此，刘汐茜被传出绯闻也有秦慕楚一部分关系，他只能同意了采访，把四合院的地址告诉了她。 约莫过了两个小时，八九点钟，四合院的大门被敲响了。 秦慕楚打开门，看见了一个三十多岁很有气质的女人，长得很漂亮，身后站着刘汐茜。 他猜出了这应该就是刘汐茜的妈妈。 两人身后还跟着两个男人，一个扛着摄像机，一个拿着手提包。 应该是摄影师和记者。 秦慕楚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头，他以为刘汐茜说的采访只是纸媒，但看这架势恐怕是视频采访了。 “您是刘汐茜的妈妈吧，阿姨您好，我叫秦慕楚，请进。” 尽管心中有些不舒服，但秦慕楚面上没有表现出分毫，招呼几人进院。 刘晓丽看着这个精致的四合院也有些吃惊，这样的院子可是很少的，不是买不起，而是买不到，有价无市。 不过想到院子的主人江文，也就不奇怪了。 “你好，我听茜茜说过你，冒昧前来，打扰了。” 刘晓丽对着秦慕楚微笑，仪态大方，表现得体不失礼节。 她年轻时是舞蹈演员，在姿态礼仪方面的训练已经刻到骨子里了，在外人面前肯定不会失了礼。 跟着秦慕楚走进四合院，刘晓丽目光愈发明亮。 相比于别墅豪宅，她更喜欢这样具有艺术人文气息的四合院。 刘汐茜则东张西望，她不懂什么装修格局，只觉得这里好气派，就像古装电视剧里的人住的房子一样。 两个记者倒是见多识广，只是暗叹有钱人生活就是不一样，倒没表现出什么异色。 秦慕楚没有把人带到休息的后院，而是领到前院的会客厅。 上次江文聚会就是在这儿。 “阿姨，喝什么茶？”秦慕楚问。 “不用麻烦了，我不喝。”刘晓丽摇摇手。 秦慕楚又问两个记者。 他们见刘晓丽都不喝，自然也只能说不喝。 不过秦慕楚还是给每人倒了一杯开水。 坐在沙发上，秦慕楚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地问道： “刘阿姨，这采访需要怎么做？” 刘晓丽似乎没想到秦慕楚这么直接，客套也不客套一下就直奔主题。 突然想到似乎从进门到现在，秦慕楚都没有和自己的女儿说一句话，若有所思。 压下心头思虑，刘晓丽给了记者一个眼神。 记者立刻心领神会，从手提包中拿出一叠纸，递给了秦慕楚。 “这是？” 秦慕楚眉头一挑。 “额，这是我们根据刘女士以及陈总的要求，准备的采访问题和回答，您看看。” 记者态度很客气，只是表情有些不自然，话语中也有意无意的把自己和纸上内容的关系撇了个干净。 “对，小秦，我们想着事先准备好，到时候不会出问题。”刘晓丽在一旁笑着道。 秦慕楚却是看了眼坐在斜对面的刘汐茜。 她正襟危坐，目视前方，像是职场认真开会的白领。 要不是秦慕楚坐在她对面，能看见她眼神呆滞放空，秦慕楚就真的和刘晓丽一样被骗了。 秦慕楚看了眼刘汐茜就收回眼神，其余几人也没注意到。 他对刘晓丽的话不置可否，接过记者递来的问答纸，低头看了起来。 五分钟不到，草草浏览完的秦慕楚把纸放到一旁，再抬头看着刘晓丽的眼神已经变得有些玩味： 第25章 采访（下） 秦慕楚一直觉得尊重他人是做人最基本的品质。 但看了这个采访稿，才知道最基本的品质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 问：你和刘汐茜是怎么认识的？ 答：我和一位女演员杨蜜是好朋友，她和刘汐茜在一个剧组合作过，我是通过她认识的刘汐茜。 问：对于新闻说的你和刘汐茜约会这件事，你有什么解释的吗？ 答：那天我和杨蜜一起吃饭，碰巧遇到了刘汐茜和舒畅，大家就一起玩了。 到这还算正常，后面就变了味。 问：你现在的职业是？ 答：还没上大学，正在备考燕影。 问：根据我们的消息，你似乎和江文江导有关系？ 答：对，江导是我干爹。 问：听说你最近准备拍摄一部电影？ 答：是的，我担任编剧导演，女主由我的好朋友杨蜜出演。 …… 后面基本全是关于秦慕楚本人和他的电影相关采访，对于刘汐茜只字不提。 好像这个采访不是为了澄清刘汐茜绯闻，而是专门采访秦慕楚的。 秦慕楚突然怀疑自己是不是太给以前的秦慕楚丢人了。 凡是认识以前的秦慕楚的人，都有一个字评价他——傲。 不是没头脑的那种傲，而是对于自身才华的无比自信。 所以他能拿着一个剧本跟了江文半个月，面对别人的嘲讽毫不在意，因为他认定江文一定会爱上自己的剧本。 但自己代替了那个秦慕楚后，是不是太过于随和，以致于是个角色就敢来踩自己两脚。 先是王静，现在又有了刘晓丽。 “阿姨，这个采访稿你真看过吗？” “小秦，采访的稿子阿姨精心设计的。 你要拍电影了，可拍电影不止要电影质量好，宣传也很重要。 这个采访稿，既澄清了你和茜茜的绯闻，又给你的电影做了宣传，一举两得！” 刘晓丽不觉得采访稿有什么问题，这个采访稿是她和陈京非以及一些专业人员共同商量出来的。 秦慕楚眼睛微眯，打量着刘晓丽。 从她的表情和眼神来看，她似乎真的是认为这种采访秦慕楚占了大便宜。 “刘阿姨还真是用心良苦。” 秦慕楚面无表情，语气听不出喜悲。 刘晓丽这种情商和能力担任刘汐茜的经纪人，秦慕楚有些理解前世刘汐茜的蜜汁操作了。 “好，那小秦没问题的话，我们就开始采访吧。” 刘晓丽露出笑容，没听出秦慕楚的语气不对。 “不，刘阿姨，等一下，还是有问题的。” 秦慕楚摆摆手，在刘晓丽的疑惑目光中，他抽出了采访稿的第一张。 “我只接受这一张采访稿上面的采访内容。” 说完，把第一张采访稿递给了刘晓丽。 刘晓丽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难看，脸上的微笑消失，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怒火。 这张采访稿上面只有关于秦慕楚和刘汐茜怎么认识以及绯闻的问题。 后面的秦慕楚年龄、和江文关系、以及拍电影的事全都没有。 “小秦……” “刘阿姨，没得商量！” 秦慕楚冷声道。 帮他电影做宣传？ 是不是不发火就把别人当傻子？ 问他和江文的关系，问他的年龄，问他的电影，其实都是为了一个目的——转移视线！ 怎么能把公众的目光从一个“瓜”上移开？ 爆出一个更大的瓜！ 如果秦慕楚真的按照采访稿来说，第二天天朝的各大新闻头条就是： “惊爆江文大导演义子！” “一个十八岁的孩子，已成导演，竟是江文干儿子！” “江文干儿子为捧女演员，拍摄电影！” 舆论的导向由刘汐茜和秦慕楚约会，变成秦慕楚这样一个十八岁的孩子凭什么能拍电影，就因为他认了个好爹？ 并且关于秦慕楚和刘汐茜的绯闻也不攻自破。 没看新闻说吗，他的电影是为了一个叫杨蜜的女演员拍的。 他要真和刘汐茜有关系，那电影女主肯定是刘汐茜啊。 诸如此类的种种新闻会彻底把秦慕楚淹没。 他和电影确实都火了，被骂火的！ 甚至连带着江文也会受牵连，利用自己的关系无底线帮助干儿子之类。 那时候，他和江文给公众的印象，或者说观众缘，可就臭了。 想到这儿，秦慕楚的目光更冷，刘晓丽的这篇采访稿几乎把他最在乎的东西“踩”了个遍。 “如果您同意的话，我们就开始采访，如果不同意那就抱歉了。” 秦慕楚态度坚决。 刘晓丽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她把采访稿拍在茶几上，发出“啪”的一声响。 “怎么了？” 一直神游的刘汐茜被响声吓回了神，看见自己妈妈的表情冷得像是要结冰。 “问你朋友！” 刘晓丽毫不客气地道。 刘汐茜又把目光看向秦慕楚，见他端着水杯喝水，看都没看向她们这边，柳眉微皱。 “秦慕楚，你和我妈妈怎么了？” “采访稿你看过吗？” 秦慕楚没回答她的问题，反问道。 采访稿？ 刘汐茜想了想，稿子是她妈妈和干爹商量的，她以为就是常规的澄清稿子，就没看。 “没有，是稿子哪里不合适吗？不合适的话我们可以改。”刘汐茜说。 秦慕楚没说话，把剩下的几张采访稿低了过去。 刘汐茜皱了皱眉，低头看着采访稿。 “妈妈，怎么这些采访问的全是秦慕楚的事，不是澄清我和他的绯闻吗？”刘汐茜问道。 她虽然没看出这些问题背后的祸水东引，但也能看出采访稿的问题压根和她没关系。 刘晓丽只是冷着脸，没有回答刘汐茜的话。 刘汐茜见刘母不回答，张嘴又要问，却被秦慕楚打断了。 “好了，看来刘阿姨是不接受我的意见了，那我们就不要再浪费时间了。请吧！” 秦慕楚端起水杯，却没有喝，意思很明显了。 “你不考虑你干爹江导的意见？” 刘晓丽突然说，面上还带着点讥笑。 她昨天担心秦慕楚不配合采访，陈京非说联系江文施压，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妈，秦慕楚不愿意就算了，别……” 刘汐茜不想两人顶上，拉着妈妈的手小声劝道，但被刘晓丽瞪了一眼，顿时收了声，不敢再说。 “我爹的意见？” 秦慕楚一愣，接着想到了什么，脸上也露出讥笑。 他本来不想和刘晓丽撕破脸，毕竟算是长辈，太难看。 但刘晓丽这种高高在上的态度，以及莫名其妙的优越感，真真切切地把他惹恼了。 秦慕楚掏出手机，翻出个电话拨打过去，并且打开免提。 “喂，爹，忙吗？” “忙着呢！有事快说！” 电话那头传来声音，正是江文。 “你接没接着什么大款的电话，或者谁给你搭线介绍大款给你认识啊？” 秦慕楚说着话，目光却是看向刘晓丽。 “你小子是闲着没事给老子打趣是吧，什么大款，老子哪有时间和那些人扯淡！” “那就没事了。” “滚！” 骂完，江文就挂断电话。 离过年不到一个星期，剧组过年要放假。 他这段时间日夜不休的拍电影，想把后面放假落下的进度补上，忙得要死。 也就是秦慕楚的电话，换别人他真不一定接。 这边，秦慕楚笑着看向脸色铁青的刘晓丽。 “刘阿姨，还有事吗？” 刘晓丽“蹭”得一声从沙发上站起来，头也不回得向门外走去。 摄像师和记者目睹了全过程，无论是秦慕楚还是刘晓丽，都不是他们能得罪起的。 他们来采访只是老板发话，这看着采访是采不成了，尴尬地笑了笑，也跟着刘晓丽走了出去。 剩下刘汐茜还站在原地，不知道为什么好好的采访变成了这样。 “你和我妈妈怎么了，为什么吵起来了？”刘汐茜对着秦慕楚问。 夹在妈妈和朋友之间，她也很为难。 秦慕楚没有解释，摇了摇头： “快跟上你妈妈吧，别又被骂了。” 说着起身准备回后院，看着还站在原地的刘汐茜： “出去的时候把院门关上。” 然后走出了会客厅，留下呆滞的刘汐茜还站在原地。 他从来不是什么“天仙粉”，忽略刘汐茜的外貌，她对于秦慕楚来说只是一个见了两面，有成为朋友可能，但还不是朋友的女明星。 仅此而已。 就算不忽略外貌，混娱乐圈什么样的美女没有？ 刘汐茜身边那些人的行为彻底惹火了秦慕楚，虽然他不会因此迁怒刘汐茜，但也没有了和她交朋友的兴趣。 长得仙就能让别人无脑迁就？ 那七仙女怎么被猴子定住的？ 第26章 圈子碰撞 秦慕楚回到自己的房间，不一会儿就接到了杨蜜的电话。 她刚睡醒，看见网上关于秦慕楚和刘汐茜的新闻，立刻打电话来询问秦慕楚的情况。 秦慕楚对她的吃瓜速度鄙视了一番后，把今天采访的事告诉了杨蜜。 令他欣慰的是，杨蜜在刘汐茜和秦慕楚之间，果断的选择了秦慕楚。 在电话中一顿怒骂，说以后和刘汐茜绝交。 秦慕楚感叹果然是塑胶姐妹情。 杨蜜则骂他是狗咬吕洞宾，自己为了谁绝交的。 秦慕楚嘴上不服输，可心里却还是有些暖。 冲杨蜜这么讲义气，他决定以后杨蜜被全网黑脚臭的时候，他不参与！ 挂断了电话，和杨蜜一番吵闹扯淡后，秦慕楚心情好了很多。 将刘汐茜的事放在脑后，他拿过一本书看了起来。 书名是《导演的自我修养》，是教怎么做导演的入门级书籍，这两天秦慕楚一直在看。 虽然向江文要了个“导演助理”，但他这个正牌导演也不能一点儿都不懂，最起码的导演基础知识还是得知道的。 总不能到时候拿着漫画分镜头，给导演助理说“就照着这个拍”，那还要他干嘛？ 而且想当导演，这些东西都是迟早要学的。 两天时间，秦慕楚已经把这本三指厚的书快看完了。 而且不是看完就忘，是理解了内容的那种。 这让他惊讶之余又很惊喜，不知道是前身本来就这么聪明，还是穿越后自己变聪明了。 不管怎么样，学习能力强总归是好事。 按照这个进度，到电影开拍那天，基本的镜头指挥，他应该能够做到。 …… 另一边，刘晓丽和刘汐茜回到家中。 刘晓丽面色冰冷，显然是气得不轻。 “这就是你所谓的朋友？”刘晓丽怒道。 刘汐茜没说话，她的心情也不太好，因为秦慕楚最后对她的态度明显是“别来沾边”。 刘汐茜以为他们能算是朋友了。 刘晓丽见女儿不说话，也没再说什么，拿出手机给陈京非打电话。 “喂，晓丽，怎么了，采访结束了？” “没有采访成，被拒绝了，你和江文联系上了吗？” “拒绝了？你等着，我现在就和江文联系！” 陈京非语气不善，挂断了电话。 他正在一家私人会所里，对面坐着的正是华艺的小王总。 “陈总，怎么了？心情不好啊。” 王小磊端起茶壶，给陈京非的杯子倒上一杯。 陈京非也不遮掩： “王总，这次可能还真有个事得麻烦你了……” 两人一番交流，说清楚了什么事。 王小磊的眉头皱了起来。 陈京非看了一眼王小磊表情， “怎么，王总很为难？” “那倒不是。”王小磊摆了摆手，“茜茜的事好解决，和下面人说一声，弄出点新闻也就压下去了，但是江文那边……” 他沉吟片刻，说道： “陈总，茜茜那边的事，你只要说话，我一定给你解决，但江文还有他那个干儿子，就算了吧。” 陈京非目光诧异，但王小磊都这样说了，再勉强不但谈不成反而都下不来台。 他也就坡下驴，道： “那茜茜的事就拜托你了。 可是，王总能给我解解惑吧，这江文的干儿子怎么就还能让你华艺老总……” 陈京非没往下说，但意思很明显了。 王小磊苦笑一声： “你是有所不知，江文这干儿子说是干的，可江文对他比亲的还亲。 港岛那边的王静知道吧。” 陈京非想了想： “那个胖子导演？” “对，就是他。 之前来大陆拍电影，商量好了男二是江文那个干儿子，后来毁约了，换成他们港岛的人。 江文知道后就放话了，以后和王静合作的演员投资方，他一概拒绝合作！” “你的意思是江文为了个干儿子要封杀王静？” 陈京非这下是真的意外了。 “可是王静也不是什么小导演，江文封杀得了？” 王小磊摇摇头： “你别说，还真能。 江文放出消息后，朔爷，小刚，宝钢，燕影，中戏……咱们这圈子都放出话，以后拒绝和王静合作，我们华艺也准备宣布不和王静合作。 以后燕京这一块，王静是不用来了。 听说，西北圈，魔都圈，也考虑发声……” 陈京非是彻底震惊了。 “江文有这么大影响力？” 王小磊一口气说了那么多，也口渴了，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 “那倒不是，只是恰好巧了，王静踢江文干儿子的事成导火索了。 这么些年，港岛湾湾那群导演演员哪个不是用鼻孔看人。 以前也就算了，可这两年大陆什么发展？ 那边导演演员再大牌，港岛湾湾市场就那么大，想赚钱还不是得来内地？ 到了咱们的地方，那就得知道谁说了算，以前那套不管用了。 这次欺负到江文儿子头上，江文发火，大家也跟着亮亮胳膊，让他们知道知道这圈子现在谁做主！” 王小磊说到激动处一拍桌子。 内地娱乐圈话语权越大，作为内地娱乐公司龙头的华艺获利越多。 陈京非听了王小磊的话，，明白了这是内地娱乐圈和港岛娱乐圈的对抗。 他终究不完全是这个圈子的人，有的事别人不说，他压根不知道。 “所以啊，陈总，江文干儿子现在动不得，不仅是我不得，这段时间内地娱乐圈没人动得了。 他是导火索，这炸弹还没炸完，导火索要是没了，那点火的人可就都成了笑话。” 王小磊见陈京非不说话，直接给他点明了其中的厉害关系。 “哈哈，多谢老弟了，不然老哥还真办了傻事。” 陈京非经商能闯下几十亿身家，自然也不是什么蠢人。 明白事不可为，立刻大笑着感谢王小磊，“哥哥”“弟弟”的拉近关系。 说着，他手一招唤来服务员，耳语几句，服务员转身出去。 “今天王老弟帮了哥哥忙，还又让哥哥没做错事，待会儿哥哥给弟弟好好放松放松！” “哦？那就多谢陈哥了。” 第27章 有钱没钱，回家过年 “行，我马上去接你。” 秦慕楚挂断电话。 江文回来了。 赶在除夕两天前完成了计划的电影进度，解散剧组，让早已归心似箭的剧组成员回家团圆。 普通家庭在这个时间，早就已经备好了除夕夜的饭菜，完成了大扫除，买好春联和小烟花——BJ不让放爆竹大烟花。 但混娱乐圈的，这时候才刚刚回家，什么都没准备。 这让秦慕楚开始沉思自己是不是有一天也会这样忙。 拿上车钥匙，开往燕京机场。 秦慕楚把车停好，也不下车。 外面齁冷，哪比得上车里有空调。 打开车载电台。 快过年了，连电台主持人的声音都带着喜庆，话里话外也都是春节有关的话题。 秦慕楚靠在座椅上，看着车窗外密密麻麻的人群，脑子里突然就出现两个字。 春运！ 接着又出现几个字。 人在囧途。 想起这部电影里的几个片段，仍然忍不住露出笑容。 或许有时间，他可以把这部电影拍出来。 “咚咚咚” 敲窗声把秦慕楚从幻想中拉回，看向车窗，一个女人正站在窗外。 车窗从外面是看不到里面的。 她半蹲着身子，低着头，一只手挡在眉前，眼睛凑近车窗，似乎想看清里面有没有人。 秦慕楚打开了车门。 女人往后退了两步，看见秦慕楚后露出一抹笑容。 “小秦，我以为你不在车里呢！几个月不见，又帅了！” 说着拍了拍秦慕楚肩膀，眼中满是赞叹。 秦慕楚刚想说话，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 “那是，肯定帅了，也不看他老子是谁！” 江文一手拉个行李箱，看到秦慕楚后露出爽朗的笑容。 “蕴姐，爹！” 秦慕楚笑着和两人打了个招呼。 女人叫周蕴，是江文现在的妻子，比江文小了15岁，比秦慕楚大了9岁。 是个很聪明很有手段的女人，把有些大男子主义的江文治得死死的。 从前的秦慕楚在日记中提到过她，两人关系还行，以姐弟相称。 周蕴听了江文的话，翻了个白眼没理他，转头对秦慕楚眨眨眼： “给你买了几件衣服，待会儿回去试试合不合身。” 说完，拉开车门上了车。 秦慕楚笑了笑应声好。 江文也走了过来，秦慕楚接过江文手上的行李箱，往后备箱放。 “怎么，听说最近惹上了姓刘的那丫头？”江文突然问道。 他也是剧组解散后才知道秦慕楚和刘汐茜闹绯闻的事，还是周蕴告诉他的。 本来他是不认识刘汐茜的，听说和秦慕楚有关才特意去了解了一下，发现有些背景。 秦慕楚手中动作一顿，继续放行李箱。 “有时候我挺羡慕你的。” 江文愣了一下，不知道秦慕楚为什么突然说这话。 “羡慕我什么？” 秦慕楚叹了口气，煞有其事地道： “羡慕你的长相！ 我要是有你这样的长相，那就能避免许多烦恼，比如刘汐茜。” 江文的表情瞬间像吃了shi一样难受，嘴一张一合想说什么但半天也没说出来。 一贯只有他在人面前装逼，没想到今天被别人装了。 不过江文转念一想，自己是秦慕楚爹。 当爹，就该有个当爹的样子。 于是，抬起脚就去踹秦慕楚…… …… 周蕴坐在后座，看着前面两个人，嗔道： “你俩啊，多大人了还和小孩一样在外面追着闹，给人见了丢不丢人？” 刚刚江文要踹秦慕楚，就像小时候他父亲踹他一样。 那秦慕楚自然是要跑的，江文一看秦慕楚跑，那他肯定也要追。 两人就围绕着车子展开追逐战。 …… “你是不知道这小子嘴有多贫。” 江文这会儿还在喘着粗气，人到中年又很久不锻炼，稍微运动一下就体力不支。 “小秦嘴贫那也就和你，别人想还轮不上呢。” 周蕴笑骂道。 江文想了想，还真是。 秦慕楚除了和自己，和其他人都是问一句答一句，而且能说一个字绝不会说两个字。 和自己贫嘴说明什么？ 这说明咱们爷俩父子情深！ 这么一想，江文对秦慕楚拿自己开涮竟然还有点小骄傲。 属于把自己CPU了…… 回去的路途并不枯燥，一路聊着天。 主要是周蕴问秦慕楚和刘汐茜的绯闻是怎么回事，两人是怎么认识的，刘汐茜真人是不是真的有报纸上那么好看…… 秦慕楚一个接一个回答，周蕴则是一个问完又问一个，层出不穷。 果然，不管多聪明成熟的女人，八卦都是她们的天性。 “你小子就没对她动心？” 连江文都开始八卦了。 “没有。” 秦慕楚回答得斩钉截铁，不带一点犹豫。 “一点都没有？” “一点都没有！” “……” 江文狐疑地打量着秦慕楚，脸上写满了不信。 刘汐茜的照片他也看过。 平心而论，他混娱乐圈这么久，单以脸来说，还真没有几个能和刘汐茜相媲美的。 这么漂亮的女生，男人对她动心在正常不过了。 “你小子不正常？” 江文看了看秦慕楚下面。 “你的意思是正常男人就该对她动心？” “那是……” 江文理所当然地道。 “蕴姐，你可听到了啊。” 秦慕楚突然对着后视镜里的周蕴笑着说。 江文顿时身子一抖，看见后视镜里周蕴正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盯着自己，暗骂不小心又着了这小子的道。 …… 四合院那间堆满机器的东厢房内，江文坐在电脑前，秦慕楚坐在旁边。 江文一边看着电脑一边对着秦慕楚说： “当导演，一定要参与到电影最后的剪辑，最好是自己剪辑，不然出来的片子就不是你的。” 说着，点开了一个软件： “以前电影剪辑很麻烦，那真是“剪辑”，用剪子把胶片剪出自己要的，那活没技术真干不来，得专业剪辑师。 现在有了电脑，剪辑就方便了，也简单了许多。” 江文导出一段素材，给秦慕楚演示了一番怎么剪辑。 秦慕楚在旁边学着，有时候自己操作一下，遇到不懂的再问江文。 两人这样一教一学，进度飞速。 主要是秦慕楚很多东西基本是给他演示一遍就能学会，甚至还能举一反三。 这让江文这个老师当得内心复杂，既高兴又没有成就感。 入夜，江文已经把剪辑方面的东西都教给了秦慕楚，剩下的就是靠秦慕楚自己实践了。 秦慕楚深了个懒腰，看着目光奇怪的江文，笑道： “别想了，人和人的差距，有时候比人和狗还大。” 江文听到这话也笑了。 “还真特么是！” 他看向秦慕楚，又问： “后个就过年了，准备在哪过？” 以前的秦慕楚来自小镇孤儿院，还有个挂念着他的老院长。 可现在的秦慕楚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了。 他怕回到小镇，见到那个把他养大的院长。 面对任何人，秦慕楚都自信能凭借前身留下的日记本糊弄过去，让他们看不出自己不是前身。 但唯独老院长他没自信。 秦慕楚沉默了，眼神迷离，但不久又变得坚定。 “回去小镇！” 他既然继承了前身的身份，自然也要担下前身的因果。 “决定了，不留下陪你爹过年？” 江文似乎一点不奇怪秦慕楚的决定，还笑着打趣他。 “你还缺人陪？” 秦慕楚撇了他一眼，又道： “你过年也回去吧，别在四合院了。” “我不在四合院去哪？睡大街？” “你说去哪？” 秦慕楚反问。 他穿越前看过江文的一个采访，江文和母亲关系不好，即便到了最后，也没能和母亲和解。 江文一直想向母亲证明自己的成功，可母亲总是视若无睹。 吃好，睡好。 这是母亲对于他成功的回应。 这令江文很挫败。 直到母亲去世，他才明白了母亲的苦心与伟大。 这也成了江文心里一个无法弥补的遗憾。 而这个世界，江文和母亲的关系还是同样的情况。 再加上今年他和前妻离婚，取了个小他十五岁的老婆，思想传统的江文母亲就更看不惯江文。 江文也是担心回去被母亲骂，干脆就不打算回去。 秦慕楚看着沉默的江文，道： “我本来想着不拍出一部电影就不回去，觉得没脸……” 这确实是前身的想法。 “可现在想想，过年总得回家。有钱没钱，回家过年嘛……” 江文突然笑了，似乎想通了什么。 “我可是有钱的……不对，现在没了！” 秦慕楚自然知道江文钱去哪了，但脸上毫无愧疚之意，笑道： “那谁让你认了我当儿子呢。 玩摄影穷三代，这当导演，得穷六代。 咱俩加一起……” “得穷十二代！” 两人齐声说道。 相互对视，皆是哈哈大笑。 第29章 电影开拍 大年初六，许多人还处于过年的欢乐氛围中。 走亲戚，拜年，收压岁钱，吃饭，变胖…… 电视里还重播着春晚。 小品《说事儿》中黑土不停拆着白云的台…… 《实诚人》里郭冬零扮演的实诚人，在同事老大哥家里连吃带拿，最后带着同事的老婆去看音乐会…… 《马大姐外传》中斯坦森……不对，郭达假装鹦鹉，来回折腾蔡明扮演的马大姐…… 《吉祥三宝》也是这一年的节目。 朗朗上口的旋律在不少人的童年里回荡……可能也有海苔广告的原因。 在这种氛围下，秦慕楚的电影悄无声息地开拍了。 没有新闻发布会，没有记者采访，甚至连跟踪的狗仔都没有。 剧组最大的腕儿是陈道民，次之就是江武，没有当红明星，狗仔也不傻。 “哈哈，你这剧组可真是狗不理！” 江文笑着拍了拍秦慕楚的肩膀，话语中满是揶揄。 秦慕楚耸耸肩，没有说话。 他并不在意电影开拍没人关注，相反他还很开心。 这样他就能专心拍电影。 周围的剧组工作人员悄悄看着两人，或者说目光崇敬地看着江文。 尽管事先有所耳闻，这部电影有江文的背景。 但亲眼看到和听到还是不同的。 本来见导演就是个孩子，他们心里还打鼓。 以为这电影就是哪个二代闹着玩，不免存了几分敷衍了事的心思。 对于这个秦慕楚这个导演，自然也有些轻视。 但看见江文和这个导演关系亲密，这份轻视就散去了一些。 别管人家有没有本事，人家有关系！ 惹火了人家，一句话真能让你从这一行滚蛋！ 想到这儿，剧组的成员们看秦慕楚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尊重。 这也是江文今天和秦慕楚一起来剧组的原因。 江文拍戏多年，自然知道这些混剧组的老油条是个什么德行。 他不来帮秦慕楚把场子镇住，电影后面拍摄少不了一些狗屁倒灶的麻烦。 “明天就走？”秦慕楚问。 江文点燃根烟，吞云吐雾。 “今晚就走，抓紧把现在这部电影拍完，制作好，也能尽快拍你写的那部！” 说到这儿，江文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火热。 他爱惨了那部《让子弹飞一会儿》，迫不及待要把它拍出来，放上大荧幕。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他会为了早点拍《让子弹飞一会儿》，而放低现在这部《太阳升起来了》的质量。 《太阳升起来了》他也很喜欢，要是不喜欢他也不会拍。 但男人总是喜新厌旧的嘛…… “哥，少爷，陈老师来了，车快到了……” 江武走了过来，打断了父子俩的谈话。 “走，咱们迎迎去！” 江文踩灭了烟，拉着秦慕楚向外走去。 不管什么原因，陈道民这么大的腕儿愿意演你这个无名小卒的电影，这都是人情，得记着。 况且，人家知道剧组资金不宽裕，自降片酬，只要了十万。 这价格，等于说是白送了。 一辆黑色的商务车缓缓停下。 陈道民走下了车，就他一人。 车子在他下车后就调头开走了。 “陈老师，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江文哈哈大笑，抱拳迎了上去。 语气却是带着调笑，像和朋友开玩笑那种。 “你啊！” 陈道民笑着用手指点了点江文。 两人似乎真的关系不错。 秦慕楚也和陈道民打了招呼，几人一路说着往回走。 秦慕楚看着很聊得来的江文和陈道民，目光有些奇怪。 这两天查资料，他发现一些以前不知道的事。 江文和陈道民是有过一些恩怨的。 电影《末代皇帝》，原本溥仪的角色定的是江文。 但后来导演见到陈道民，觉得他的形象更合适，于是就换成了陈道民。 拍《BJ人在纽约》时，江文演男主，女主是陈道民老婆出演，陈道民演完全西华的华裔大卫那个角色。 当时陈道民都拍了几集。 但江文一想，既然是东西方文化碰撞，不如直接把大卫这个角色换成纯老外来演。 结果陈道明被替换，两口子都跟剧组解约。 按理说有这些恩怨，两人应该是死仇了。 但偏偏没有。 他们都是执着艺术的那种人，对事不对人。 且性格都直接，有什么说什么。 看不惯圈子里蝇营狗苟的那些事。 看不到还好，看到了就要管，就要骂！ 因此，倒成了朋友。 …… “你这个地方倒是离BJ近，怎么找到的？” 陈道民在片场转着，问一旁的秦慕楚。 秦慕楚哪知道这些，只能说都是二叔江武找的。 所谓的片场，其实就是BJ郊外的一个废弃工厂。 离BJ城区开车大概两个小时的路程，离最近的小镇开车只要半个小时。 工厂因为经营不善，老板带着小姨子卷钱跑路了，听说去了温州，准备东山再起。 这地方也就空置了下来。 江武不知道从哪走的关系，知道了这个消息，就定下来戏在这儿拍。 当然，和相关部门打了招呼，很顺利。 毕竟这破地方周围都是荒地，鸟不拉屎。 秦慕楚这部电影场景很简单。 主要场景就是一个监狱七号房，还有监狱外面给犯人放风的广场。 江武按照秦慕楚画的场景图，找人没两天就把工厂改成了秦慕楚要的样子。 原工厂的厂长办公室，现在被临时改成剧组会议室。 会议室挺大的，容纳二十多个人没问题。 尼玛，难怪厂子会倒闭。 秦慕楚暗暗吐槽。 会议室中间摆了一张很长的会议桌。 秦慕楚坐在中间，左边坐的都是演员。 第一位就是江武。 本来江武是想让陈道民坐在左首位的，但陈道民坚决不肯。 说自己的角色只是配角，首位应该男主坐。 江武没办法，只能顺着陈道民意思坐在首位。 秦慕楚看在眼中，对老一辈艺术家的艺德也越发钦佩。 不过陈道民不坐首位就算了，次位肯定是要坐的。 也不能真按照角色戏份排坐儿，那样的话得给陈道民排门口去了。 再说陈道民不坐，那就是女主坐。 杨蜜哪敢坐陈道民前面。 她要是真这么干，哪怕是陈道民让的，传出去对她的名声也是个巨大打击。 会给圈子里的人留下一种狂妄的印象。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坐老前辈上面，这也太不像话了。 杨蜜可不是傻子，精明得很。 刚到剧组，见到陈道民就一口一个陈老师，还要了签名合照。 妥妥的粉丝见偶像。 在秦慕楚和一众剧组人员的劝说下，陈道民最终还是坐在了次位上。 因为除了男女主，别的角色重要性都差不多，分不出个男二、男三来。 杨蜜坐在陈道民后面，不过她怀里还抱着个小女孩。 严格来说是电影真正的女主——孙碧娟。 舒畅的小表妹。 小女孩很漂亮，五官立体，长得有点像港岛的张白芝，是个美人胚子。 秦慕楚看着这个女孩觉得有点眼熟，不过他以为是因为小女孩长得像张白芝，也就没多想。 杨蜜后面就是饰演监狱“七号房”老大的湾湾演员张世了。 听说接了这个角色后，过年都没回湾湾，留在BJ揣摩角色。 这也让秦慕楚再一次被真正演员的敬业打动了。 张世再后面，就是剩余的四个七号房囚犯…… 左边坐的是演员，右边坐着的就是投资方和剧组的一些管理者。 投资方就两人。 制片人是江文，不过他就挂个名。 实际管事的是另一个人，姓王，四十多岁。 他担任监制，江文以前和他合作过，知根知底。 本来江文是打算让弟弟江武做这个监制，但江武演了男主，那就没办法了。 江文给王监制的话是全力配合秦慕楚拍摄。 因此监制权利大大削弱，也就是帮秦慕楚处理剧组拍摄外的其他杂务。 剩下的就是副导演、摄像组长、灯光组长、道具组组长这些。 秦慕楚第一次当导演，说不激动是不可能的。 他按下心中的波澜，清了清嗓子道： “今天是咱们剧组第一次开会，主要是大家互相认识认识，熟悉熟悉片场。” 秦慕楚头一转，看向右边的一个中年男人： “剧组休息的地方安排好没有？” 男人负责剧组后勤，听到秦慕楚发问后立即站起身： “秦导，已经安排好了。 就在旁边的小镇，咱们剧组人不多，我就包下了一个旅馆，吃喝住都在那儿。” 秦慕楚点了点头，招招手示意男人坐下。 “计划明后两天演员进行剧本围读，谈一谈对角色的理解。 摄像、灯光这边这两天也按照拍摄计划把东西布置好，没问题吧。” 众人都齐声应道：“没有！” 第30章 剧本围读 剧组住在小镇的旅馆。 旅馆有三层，每层六七个房间。 导演监制和有名有姓的角色一人住一间，住在第三层。 剧组其余成员都是两人合住一间，住在一二层。 秦慕楚从浴室走出来，穿着浴袍用毛巾擦擦头。 打开电脑，正准备看看关于电影拍摄的计划，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秦慕楚打开房门，是杨蜜。 “你怎么来了？” 杨蜜没理他，径直走进房间，坐到沙发上。 秦慕楚见她一脸愁容，坐在那儿眼神直愣愣的，也不知道怎么了。 “你知道女演员深夜来导演房间意味着什么吗？” 秦慕楚倒了杯水放到杨蜜面前，坏笑着看着她。 杨蜜有了反应。 抬头看了一眼秦慕楚，目光自上而下扫描一遍，接着又面无表情地低下头去。 ……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什么意思！？ 秦慕楚觉得尊严受到践踏，当即就要证明一下自己的男性雄风。 他一咬牙，一个恶扑，就扑到了杨蜜……身旁的沙发。 好男不与女斗！ 杨蜜淡定地瞥了眼秦慕楚，嘴角一抽，似乎在说 “就这，就这？” 秦慕楚读懂了她的表情，额头出现三条黑线。 “不说就出去啊。” 并且拿回刚刚放在杨蜜面前的水杯。 不给她喝！ “秦慕楚，你说如果一个朋友在无意的情况下伤害了你，你能原谅她吗？” 杨蜜眼神游离，无精打采的样子。 秦慕楚眉毛一挑。 这妞天天和打了鸡血一样上蹿下跳的，这种消极状态可是从没见过。 作为朋友，秦慕楚第一时间就想拿出手机给她拍一张以后好拿来笑话她。 “喂，问你呢？” 杨蜜见秦慕楚半天不说话，眼睛一瞪，但在秦慕楚注意到前，瞬间又恢复无精打采的样子。 “你做什么了？” 秦慕楚打量着杨蜜。 “不是我，都说了是我一个朋友。” “看严不严重了，不严重的话原谅也无所谓。”秦慕楚随口应付道。 “真的！？那你答应了哦！” 杨蜜突然从沙发上弹起来，一扫之前的萎靡，露出狐狸般的笑容。 秦慕楚有些懵，他不明白： “我答应了什么？” “不管，你就是答应了，再见！” 杨蜜三步并作两步跑出了房间，留下一脸懵逼的秦慕楚。 半响，他才摇摇头： “神经病！” …… 第二天一早，按照原定计划，剧组进行了剧本围读。 地点就在秦慕楚的房间。 剧本围读就是电影的主要演员齐聚一堂，谈谈自己对于剧本角色的认识。 如对自己这个角色的一些想法，把自己带入这个角色，看看自己对于这个角色的理解是否会与导演有偏差。 方便导演拍摄调整。 有时候也会在演员的交流中指出一些剧本逻辑性的错误，然后编剧再想办法弥补。 嗯，有点类似于茶话会。 作为男主，江武开了个头。 “李龙九是个智力残障人士，智力只有六七岁小孩的水平。 他只有一个女儿，没有其他亲人，朋友，在一家便利店工作。 他知道自己的残缺，平时傻傻的，为女儿愿意付出一切。 但在见到其他人遇险时，他却可以奋不顾身的营救。 我认为‘傻’和‘善良’以及‘爱女儿’是他身上重点要表演出来的三个点。” 其他几位演员听了也都点了点头。 江武犹豫了一下，看向秦慕楚这个原作者，又道： “但我觉得有哪里不对，这个角色还有些其他东西我没想到。” 秦慕楚没有回答江武，反而看向杨蜜。 “成年李叶素，你作为李龙九的女儿，你觉得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杨蜜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成年李叶素”说的是她。 错愕两秒，像是课堂上突然被老师点名的学生。 暗骂秦慕楚这个小心眼的是不是在报复她昨晚的行为。 瞪眼过去，看见秦慕楚正无比认真地凝视着她。 杨蜜从没见过秦慕楚这么严肃。 她突然意识到，这里是片场，而秦慕楚是片场最大的BOSS——导演。 “我的想法稍微有点不同。” 杨蜜翻开自己的剧本，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注释。 她也为演好电影下了很大功夫。 所有人都看向杨蜜，没想到这个年轻女演员真的有话可说。 “我认为李龙九这个角色并不是傻和善良的。” 话一出口，满堂诧异，除了秦慕楚和陈道民眼中闪过一丝不同。 “详细说说。” 秦慕楚来了兴趣。 杨蜜顿了顿，整理思路，道： “其实这个想法是在我昨天问了碧娟才想出来的。” 说着，看向坐在她旁边的小女孩，也就是“幼年李叶素”。 孙碧娟没想到杨蜜突然提到自己，小姑娘也不害羞，大方的一笑。 脸上还带着点小骄傲。 “李龙九没有家人朋友，他一直相处的人只有他的女儿。 而他的心智只有六七岁孩子的程度，和他女儿差不多大。 这点大的孩子真的有所谓善良和邪恶的概念吗？ 或者说，他知道自己做的事是善良的还得邪恶的吗？” 此话一出，众人都若有所思。 江武眼睛一亮，似乎很有触发。 “所以我认为，李龙九这个人，他身上的特质只有‘爱女儿’和‘单纯’，孩子一样的单纯。” 杨蜜总结道。 “对对对！我就说哪里不对，对，就是这个！” 江武一拍桌子。 其他的演员想了想，也觉得杨蜜说得有道理。 小孩哪有什么善良邪恶之分，他们只是单纯，像白纸用一样。 陈道民突然望向秦慕楚，开口道： “秦导，你是编剧，能说说你对这个角色的理解吗？” 秦慕楚没有推辞，直接道： “杨蜜其实说得很接近了。 李龙九身上的品质是‘爱女儿’和‘单纯’。 小孩单纯得像白纸，善良与邪恶这样的品质都是别人画上的。 那么问题来了，是谁给李龙九这个“大孩子”画上了这些。 是他的女儿李叶素？ 可是李叶素也只是个小孩，她也是单纯的。 所以这些来源于哪？ 我把他的‘爱女儿’和‘单纯’做两种解释。 先天和后天的影响。 李龙九的‘爱女儿’是先天的天性，一个父亲的天性，可以为女儿不顾一切，这是本能在驱动他，不需要任何人教！ 而李龙九之所以表现得很善良，救局长女儿，救监狱老大，救科长…… 这些都是后天的教育或者说整个社会的总体风气是引导人向善的。 耳濡目染下，他认为就应该去帮助别人，看到别人有危险就应该去救，哪怕让自己置身险境。 救监狱老大，自己被捅伤； 救科长，自己置身火海； 他不知道，这几次他都是拿命在赌。 而救局长女儿，本应该最安全的一次救助，却让他失去了性命。 社会引导人为善，让他收获了整座监狱的同情，也让他失去生命。 最终，他唯一带走的，不变的，只有先天而有的‘父爱’。” 秦慕楚说完了，房间一片沉寂。 演员们没想到剧本的每一个剧情竟然都有如此深意。 “啪，啪，啪” 突然，响起掌声。 原来是陈道民在拍手。 “很不错的剧本！”他笑着道。 顿时，房间掌声雷动。 第31章 拍摄 “道具，道具，把这个箱子拿到那边，快点！” “灯光，灯光呢？这个光是特么这么打的吗？” 小镇的一条街道上，和镇政府商量好后，这里被临时封锁，用作电影拍摄。 不时有剧组的人来来回回跑着，布置场景。 剧本围读了两天，今天终于开始正式拍摄。 片场外面围了一圈人，多是小镇留守的中老年人。 听说有人拍电影，都带着椅子凳子蜂拥而来。 本来见没有认识的明星，大家还有些失望。 但陈道民出现后，现场气氛迎来高潮。 在中老年人群体里，陈道民的杀伤力太大了。 陈道民也不端着，笑着“老哥老姐”的打招呼。 并让大家先冷静一下，不要影响剧组拍摄，待会儿走的时候他和大家一起合个影。 这才安抚下沸腾的群众。 “陈老师厉害！” 秦慕楚看着走来的陈道民，竖起大拇指。 “哪里，别嫌我添麻烦就行。” 陈道民摆摆手。 这两天是没有他的戏份的。 不过他习惯了即使没自己戏份也要在片场看别人演戏学习，所以才跟着一起来。 秦慕楚端来一个椅子，放在自己旁边，请陈道民坐下。 “导演，摄像准备好了。” “导演，灯光也准备完毕。” “演员就位了。” 秦慕楚坐在监视器前，听着对讲机里的一声声汇报，坐直了身子。 “好，各单位注意，《七号房的礼物》第一场第一镜头，action！” 随着秦慕楚一声令下，场务打板，电影正式开拍。 由于电影场景简单，没有什么换场的麻烦，所以秦慕楚采用按照故事发展时间拍摄，而不是常规的一个个镜头，不连贯拍摄。 这样的拍摄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演员表演情绪很连贯，更能够带入进角色里去。 不至于上一场还在演刚认识，下一场就已经有了很深感情，再下一场又变成不认识……如果演技不达标，就会很难在短时间内调整到需要的情绪。 考虑到剧组的女主孙碧娟只是个孩子，很难拥有这样的情绪调控能力，所以就按照故事发展来拍。 …… 李龙九父女俩蹲在一家商店窗外，里面的电视机在放着动画片《美少女战士》。 李叶素看上一款印着美少女战士的书包，想要买却买不起。 但是爸爸李龙九却说明天就发工资了，到时候就能买得起。 这就是第一场剧情，十分简单。 江武那张粗糙的脸表现出孩子的单纯看着就有很强的矛盾感，让人一眼就能觉察出这个人是傻子。 秦慕楚看着监视器里的画面，暗暗点头。 当初果然没看错，二叔身上就是有股傻气。 不过小演员孙碧娟的表演让他有些吃惊。 演得很好。 想买书包的羡慕，买不起的失落，得知明天就能买的欣喜，全都完美演绎出来。 “卡，OK，过了！” 秦慕楚喊道。 剧务们立刻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下一场的拍摄。 江武则抱着“女儿”走过来，问秦慕楚道： “怎么样？” 秦慕楚让开一个身位，重新回放刚刚的画面。 指着监视器中的江武，道： “这个眼神保持住，整部戏李龙九的眼中都要是这种单纯，无论是悲伤，痛苦，还是高兴，这个单纯都不能少。” 江武看着监视器中的画面，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被他抱着的孙碧娟突然出声： “那我呢，那我呢？” 圆圆的眼睛中亮闪闪的，满是期待。 “很棒！比爸爸演得还好！” 秦慕楚夸赞道。 他也不怕江武生气，毕竟谁也不会和孩子比较。 小丫头听了秦慕楚的夸赞，立刻笑眯了眼睛。 一旁陈道民起身，摸了摸孙碧娟的身，笑道： “这小丫头倒是不怕生，有股子灵气，是个做演员的料！” 看得出，他挺喜欢这个小女孩。 “我知道你，我妈妈说过你，说你是很厉害的演员！” 孙碧娟眨着眼睛对着陈道民说道。 “哦？”陈道民哈哈大笑，“那你愿不愿意让叔叔抱抱？” 孙碧娟想了想，对着陈道民张开小手臂。 陈道民笑得更开心了，从江武手中抱过她。 人到中年，总会对小孩特别喜欢。 “抱了我就得给我买裙子哦！” 孙碧娟刚被陈道民抱上，就欣喜地喊道。 眼睛里满是不属于这个年纪的狡猾。 “裙子？” 陈道民一愣。 “就是我想买的，但是妈妈不给我买的那个。” 孙碧娟说道。 并且一把搂住陈道民脖子，一副你不买我就不撒手的样子。 “陈老师，陈老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小孩不懂事，您别放在心上！”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小跑过来，满脸焦急得和陈道民道歉。 这个女人几人都认识，是孙碧娟的妈妈。 这么小的孩子拍戏，自然不可能独自一人，她的妈妈全程陪同。 也是防止万一孩子哭闹，想家想妈妈。 刚刚孙妈妈就站在不远处，看到剧组里几个大人物都很喜欢女儿，她还觉得高兴。 这几个人的背景他可都是了解的。 这要是女儿和他们处好关系，被当小辈一样疼爱，这以后的星途还不一片璀璨。 直到听见女儿在陈道民怀里要裙子，瞬间吓出一身冷汗，赶紧过来阻止。 经过孙妈妈一番解释，秦慕楚几人也算弄明白了来龙去脉。 原来是孙碧娟这个小丫头看上一个连衣裙，妈妈不给买，所以就想办法赖上陈道民。 被妈妈夸厉害的演员，应该很有钱，能买得起裙子。 秦慕楚眼神奇怪，想着难怪这丫头刚刚演得那么好。 这是有生活经历，本色出演啊！ “孙碧娟，你快下来！” 孙妈妈喊道。 “我不！” 小丫头勇敢地拒绝，皱着眉头死死抱住陈道民。 孙妈妈连忙上前想把女儿抱下来，却被陈道民抬手阻止。 他轻轻拍拍小丫头后背，在他耳朵旁耳语一阵，小丫头立刻抬头，惊喜道： “真的？” “真的！” 陈道民笑着点头。 “拉勾！” 小丫头还是不信，伸出小手指。 “好，拉勾！” 陈道民笑着应道，也伸出自己的小手指。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 小丫头不继续说了，瞬间满脸愁容。 陈道民目光一闪，脸上露出一股对于孩子懂事的惊讶与欣慰。 “谁变谁小狗！”他补充道。 小丫头脸上顿时愁容立散，又变成笑容。 几人也猜到了陈道民和孙碧娟耳语了什么，皆是笑笑没说话。 只有孙妈妈在小丫头屁股上拍了一下，惹得她痛哼一声。 “丫头，叔叔也抱你了，你怎么不找我要裙子？”江武突然问道。 孙碧娟转头看了眼江武，然后把头埋在陈道民怀里，小声道： “叔叔长得太凶了！” “哈哈哈！” 陈道民笑得很开心。 秦慕楚忍着笑，搂过自取其辱的二叔安慰道：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只有孙妈妈在一旁如坐针毡，如鲠在喉…… …… “好了，大家今天辛苦了，收工！” 得到秦慕楚的命令，副导演拿着喇叭大喊着。 秦慕楚也收起自己的东西，跟着剧组回了旅馆。 第一天的拍摄出奇的顺利，很少有NG。 仅有的几次失误都是因为群演出现失误，闯入镜头，走位不对之类的。 演员的状态都很好，他们一天就拍了父亲李龙九入狱前的大半剧情。 明天再拍一天，大概就能拍完这部分，进入监狱的剧情了。 秦慕楚长舒口气，他压力也很大。 从什么都不懂，到自学导演，到真正拍电影，这些都在一个月内发生。 他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做好，江文拍给他的导演助理今天一直在他旁边。 直到喊出最后一个“卡”，他才相信，自己已经有了导演的能力。 虽然最主要原因是漫画式分镜头让他基本等于抄作业。 但抄作业也得会拿笔不是？ 秦慕楚相信自己以后能成为真正的导演。 即使还是前世的剧本，但拍出的却是有着自己风格的不同电影。 …… 车开到旅馆，秦慕楚走下车。 突然看见旅馆门口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他很熟悉。 “杨蜜？” 秦慕楚走上前，拍了拍其中一个人的肩膀。 “秦慕楚？你怎么在这？” 杨蜜突然被人拍肩膀，吓了一跳，看到是秦慕楚后松了口气，但突然想到什么又紧张起来。 “我在这抓外星人！” 秦慕楚翻了个白眼。 整个剧组都住在这里，他当然在这了。 说着，秦慕楚目光看向杨蜜身边的人，挺高挑的，比杨蜜还高些。 头上带着个鸭嘴帽，帽檐压得很低，嘴上还戴着口罩，完全看不见脸。 要不是长发披散在肩后，秦慕楚都分不清她是男是女。 “这是……” 杨蜜突然一把拉过秦慕楚，走到一旁，打断了秦慕楚的询问。 “你怎么这么早就收工了？” “拍得挺顺利的，已经超额完成计划，再加上天也黑了……” 秦慕楚回道，又看向那个女生： “她是谁啊？” “啊，她……”杨蜜挪动一步，站在秦慕楚面前，挡住他的视线，“是我助理。” “助理？你不是没带吗？” 秦慕楚奇怪道。 因为陈道民这样的大咖都是一人前来拍戏，所以杨蜜知道后也就没带助理过来。 怎么今天又来了个助理？ “我，我又想带了，不行啊！” 杨蜜一抬头，瞪着秦慕楚。 “行行行，你的自由，我上去了。” 秦慕楚连忙走进旅馆，不想和她争吵。 演员带助理拍戏很正常，端茶倒水跑腿之类的。 这也不是耍不耍大牌，现在都这样。 有个助理帮忙演员处理琐事，有时候确实会让演员更加全身心投入到演戏中。 当然，那些带五六个的除外。 杨蜜见秦慕楚走后，强装起来的气势顿时泄了一空。 她几步走到“助理”身前，道： “走，我们快上去，别被发现了。” 第32章 表演流派与小话痨 电影的拍摄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这几天秦慕楚没让杨蜜乱跑，跟着剧组学习。 尤其是孙碧娟和江武之间的“父女戏”，秦慕楚更是恨不得揪着杨蜜的脖子让她仔细看。 “把自己带入进去，想象这就是你小时候经历的，这样最后拍你的戏份时，你就能演得更有感情。” 秦慕楚对着杨蜜说道。 杨蜜点点头，在片场时她从不和秦慕楚打闹，忘记朋友关系，只有演员和导演。 “秦导是体验派？” 一直在旁边坐着的陈道民突然开口。 体验派？ 秦慕楚想了想，道： “不完全是，不过对于新手演员，如果真能体验进去，短时间内单以某个角色来说，会演得更好” 他最近也看了一些关于演员表演的书，知道体验派是什么意思。 演员表演一般分为两个派别，一个是体验派，还有一个是方法派。 体验派就是把自己想象成所要演的人物，自己成为角色，那自然能表演好。 方法派则是平时观察一些人物的特征，记下来，到用的时候再表演出来。 简而言之，体验派是把自己当成角色，方法派则是去理解角色，然后模仿角色。 二者没有高下之分。 而且一个演员演戏基本上两种方法都会用到，只是哪一种占比较多而已。 陈道民听了秦慕楚的话，点点头道： “短时间是这样的，但对于新人，最好不要过于依赖这个方法，尤其是在饰演一些很极端的角色时。 没有大量演戏经历，一直带入角色中，可能会迷失自我，我们也叫出不了戏。 那样，会出大麻烦的！” 秦慕楚听了后，也是一惊。 他没想到后果会这么严重，看向杨蜜： “那还是算了……” “不，我可以！” 杨蜜坚定地道。 相比于秦慕楚这个“小白”，她上了一年燕影自然知道体验派的弊端。 “什么可以，不……” 杨蜜见秦慕楚还要说话，打断了他： “我这种简单的带入不会有什么事的。 陈老师说得那种心理出问题，是长时间沉浸角色，完全带入进去了。 那种程度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真的？” 秦慕楚有点不相信杨蜜的话，看向陈道民。 “是的，也不是人人都能做到那样，那种演员，确实是极具天赋。 我们国家的，像周讯就是有这种天赋。 我没和她合作过，但听说她在片场都是完全把自己当成了角色，每一部戏演完需要歇一段时间才能出戏。” 陈道民啧啧感慨。 他自己是体验派加方法派，知道体验派的可怕之处，不仅需要天赋，更需要狠心。 对自己够狠，才能把把自己带入角色，感受角色内心的痛苦、高兴、悲伤，这不注意真会把自己逼疯！ “周讯？” 秦慕楚想了想放下心。 到了周讯那种程度才是有天赋，那杨蜜这种战五渣肯定是没问题了。 “你好好体验吧，没天赋也别勉强，毕竟人和人之间是有差距的。” 秦慕楚随便摆摆手，不再担心杨蜜会入戏太深而出现心理问题。 杨蜜柳眉倒竖，要不是陈道民在旁边，当时就想掐死秦慕楚。 什么叫没天赋别勉强？ 我可是被班主任夸有灵气的好吧！ 杨蜜强忍着怒火，咬着牙走到一边。 目睹了一切的陈道民拍了拍秦慕楚，笑问： “秦导，没谈过恋爱吧？” 秦慕楚一愣，陈道民这么神，两辈子单身都被看出来了？ “没有。” 陈道民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然后又听到秦慕楚说： “陈老师要给我介绍？” 陈道民表情一僵，接着面色一肃，一本正经道： “拍戏，拍戏……” …… “卡，停一下！” 秦慕楚喊道。 接着他走到张世面前，说道： “张老师，这里你不要直接发火。 手下不知道你不识字，在你的面前说怎么可能有不识字的人。 你应该是由茫然，尴尬，到最后恼羞成怒！” “好的，导演，我知道了，我想想。” 张世点点头。 “OK，您调整一下。” 秦慕楚说，接着又拿着喇叭喊道： “休息十分钟，道具，灯光，摄像，过会儿这段再来一次！” 这段时间的拍摄，他对于当导演越来越得心应手了，指挥起来也有条不紊。 听到休息十分钟，演员们都放松下来，找了个能坐的地儿坐了下来。 秦慕楚也坐回了监视器前，闭眼准备休息一会儿。 这是今天最后一场戏，拍了一天，他坐在监视器前看了一天，也很累了。 “秦慕楚，秦慕楚！” 突然一串喊声在秦慕楚耳边响起。 在片场，所有人都喊他“秦导”，包括二叔江武、陈道民还有杨蜜都不例外。 能这么肆无忌惮喊他名字的，只有一个人，混世小魔王——孙碧娟。 没错，这丫头在剧组前几天还好，不怕生，长得又可爱，年龄又小，大家都很喜欢。 过了几天都混熟了后，就开始现原形了。 一会儿窜到摄像那，摸摸摄像机。 一会儿又跑到道具那，拿道具当玩具。 因为是小孩子，大家也都没在意。 小孩好奇心重，很正常。 但可怕的是，别的小孩好奇心重，只是摸摸玩玩。 她不一样，她好奇就要问！ 这个摄像机怎么拍的啊，为什么要放这儿啊，道具怎么做的…… 诸如此类，搞得剧组人员烦不胜烦。 但人家小孩又是问得正经问题，而且还是在他们休息时间，不影响拍摄，总不好训斥。 只能隐晦地提醒孙妈妈自己工作很累了，空闲时间很少…… 孙妈妈立刻明白了人家的意思，严厉告诉女儿不许再去打扰剧组工作人员。 孙碧娟虽然不服，但畏惧妈妈的铁掌，只能鼓着脸同意。 然后……转头就去骚扰演员了。 她觉得演员应该不属于妈妈说的工作人员。 但演员都很忙，大家在片场就是在拍戏，下了戏就是看剧本，根本没有空闲时间。 最后，她把邪恶的目光投向了全剧组看起来最闲的人——导演，秦慕楚。 整天坐在一个棚子里，看着“电视机”不动，这可不是最闲的吗？ 于是，一见秦慕楚喊卡，她就跑过去，缠着秦慕楚问东问西。 “秦哥哥，这是什么……” “秦哥哥……这个干什么用的……” 秦慕楚也是体会到了工作人员的头大。 首先，他更改了了孙碧娟对他的称呼。 “喊我名字秦慕楚就行，别秦哥哥，秦哥哥的。” 因为秦哥哥听起来就像是情哥哥，秦慕楚觉得很怪异。 然后，对于孙碧娟的问题，他全都采取胡说八道模式。 “这个按钮是炸弹开关，一按就会爆炸。” “那个是小型飞机，外星人昨晚送给我的……” 这是他对付杨蜜的方式。 一般他不想回答杨蜜的问题时，他就会瞎扯一通，表明自己敷衍的态度。 然后杨蜜就给他一套军体拳，不再问了。 可秦慕楚忘了，孙碧娟是小孩。 一听到秦慕楚这话，当时就两眼放光，要秦慕楚给她看外星人。 秦慕楚自然是没有外星人的，只能保持沉默。 但孙碧娟不依不饶。 这几天一直缠着秦慕楚，虽然秦慕楚很敷衍，但她察觉不出，一点也不觉得无聊。 “我妈妈昨晚又骂我了。” “哦。” “同班有个小胖子一直扯我头发，你回BJ能帮我揍他吗？” “不能。” “为什么？” “我打不过他。” “那你可以让我不上学吗？” “可以。” “真的？我妈妈不同意怎么办？” “那就不可以。” “你为什么不用上学？” “因为你妈妈管不到我。” “你为什么这么年轻就当导演？我之前见过的导演都比你大。” “我有个好爹。” “我也有爸爸，我和你换行不行？” “行。” “那我是不是也能拍电影了？” “你爸不同意换。” “没事，我妈同意就行，我爸都听我妈的。” “你妈也不同意。” “我妈不同意，我就骗我爸说我妈同意了。” “…… 你真聪明，请务必亲自和你爸这么说。” “嘻嘻，是吧，我也觉得我聪明。” …… 孙妈妈本来看到女儿去找导演，还很担心，怕导演嫌烦。 毕竟自己女儿嘴有多碎，人有多话痨，她这个当妈的是最清楚不过了！ 多少次，她也是靠着“母爱”，不断安慰自己，才没有毒哑女儿。 但自从看见秦慕楚和女儿竟然能达成一种奇妙的平衡，相处十分融洽，她奇怪的同时还有种被解放的感觉。 她深深吸口气，没有孙碧娟的世界，如此安静美好。 …… 当晚，秦慕楚很早就回到房间，也不关房门，就坐在门口。 面对路过的演员的询问，他只是摇摇头，说有事。 大家虽然奇怪，但秦慕楚不说也没人追问。 终于，在大约九点时，秦慕楚终于听到了小孩的吵闹声。 “妈，你就同意嘛……” “……” “不同意就不同意！我换我爸，和你这个妈妈有什么关系？！” 又过了几分钟。 “妈，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不敢了，哇，哇……” 秦慕楚长舒一口气，等了一晚就为了这最后一声。 神清气爽！ 搬起凳子，回到房间关上门。 第33章 拍电影送刘汐茜 在那晚充分感受了“母爱”之后，孙碧娟接下来几天都老实了很多。 没有再和秦慕楚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只是经常坐在秦慕楚旁边，一言不发的盯着他看。 起初秦慕楚还不在意，装作没看到。 但时间长了也有些瘆得慌。 这小丫头不会黑化了吧？ 黑化了也是你妈打得你，关我什么事？ 秦慕楚小心地看了孙碧娟一眼，拿出剧本给她讲戏。 “娟娟，后面有场戏你得哭出来，你爸爸要被带走行刑了，以后你就再也见不到了。 你能演好吗？” 孙碧娟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眼睛还是死死地盯着秦慕楚。 恰好这时，杨蜜走了过来，摸摸孙碧娟的头，笑道： “娟娟，你妈妈刚刚在找你，快过去吧，在三号场那儿。” 孙碧娟现在听到“妈妈”，屁股就隐隐作痛，立马小跑着离开。 秦慕楚见这小丫头终于走了，松了口气。 “啪”得一声。 秦慕楚捂着后背，痛得呲牙咧嘴，骂道： “杨蜜，你又犯什么病！？我哪惹你了？” 杨蜜眉毛一竖， “你还好意思说，这么大的人了，骗人家小姑娘，害人家挨了一顿揍，你良心不会痛吗？你有良心吗？啊？” 说着，还不停用手戳秦慕楚胸口，似乎想要看看他到底有没有良心。 说到这个，秦慕楚也有些心虚，不看杨蜜，转头盯着监视器。 “你不要乱说，我告你诽谤啊！” 词很硬，就是底气有点不足。 “还装，娟娟都和我说了，就是你使得坏！骗小孩子，你真不是人！” 秦慕楚见抵赖不掉，立刻转移话题。 “你什么时候和她关系那么好了，她还找你告状？” “那当然，这几天晚上我们三个都是在一起玩，打打牌，斗地主，娟娟和茜茜输我……” “茜茜？哪个茜茜？” 秦慕楚一愣。 杨蜜表情一僵，眼中闪过一丝慌张： “就是，就是我的助理啊，那天晚上你不是在旅馆门口见过的吗？” 秦慕楚回想起那天在旅馆门口包的严严实实的女生，点了点头，但觉得有哪里不对。 “导演，东西都布置好了。” 副导演跑了过来。 “好，我马上去。” 秦慕楚拿起喇叭和包，也顾不上杨蜜的异常，匆匆就向拍摄点走去。 杨蜜看着秦慕楚离去的背影，长长的吐了口气。 差点嘴瓢说漏嘴了。 …… “卡！ 化妆师补妆，我们再补一条。” 秦慕楚拿着喇叭喊道。 今天这场戏是电影的一个情感高潮，父亲李龙九被执行死刑，和所有人的最后一次见面。 秦慕楚对这场戏的要求很高。 十分钟后，各部门都已经准备就绪，秦慕楚拿起对讲机。 “三，二，一，action！” 柔和的光线从窗户洒下，美好的有些梦幻。 七号房里，六个大人，一个小孩，围坐在桌子边吃饭。 五个犯人一脸愁容，唯有李龙九父女像往常一样。 所有人都知道吃完这顿饭，李龙九就要被执行死刑，而今天，恰巧也是女儿李艺胜的生日。 犯人们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生日蛋糕和礼物送给李艺胜，年幼的她还为收到礼物而开心。 “爸爸，谢谢你让我好好生出来。” 李艺胜慢慢跪在地上，给爸爸磕了个头。 在生日这天，感谢自己的父亲让自己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李龙九有点不知所措，六岁智商的他还没有女儿懂事。 还是一旁的监狱老大拍了拍他，提醒他也该说两句。 李龙九看了看四周，笨拙地也给女儿鞠了个躬： “能成为爸爸的女儿，谢谢你。” …… 秦慕楚死死地盯着监视器里的画面，无论是演员表情，还是灯光冷暖。 良久，才吐出一口气，露出满意的笑容。 “卡，这一条过了！” 他站起来大喊。 场务连忙走过去收拾道具，摄影师们也架起摄像机，奔赴下一个场景。 演员们也都送了口气。 这一场是他们电影拍摄以来最难的一场，秦慕楚一连串拍了几十次。 每次都是“情绪不够、灯光太暗了、再补一条……”。 孙碧娟因为基本没轮到她说台词就NG了，一直坐着不动，没受什么影响。 几个大人都被磨得有点垂头丧气，状态都没有之前那么饱满。 殊不知，这是秦慕楚故意的。 因为这场戏他要的就是演员们死气沉沉的状态，来体现李龙九被执行死刑后，所有人的沮丧和难过。 而李艺胜年纪小，不明白死亡是什么，仍然为过生日而开心。 两种氛围更能形成对比。 秦慕楚准备转场去下一个拍摄点，就听到身后有轻轻的抽泣声。 回头一看，是杨蜜和她的助理。 助理仍然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只露个眼睛。 两个女生靠在一起，泪眼婆娑。 “娟娟太懂事了，她还不知道爸爸就要死了，呜呜……” “是啊，爸爸也好心酸啊，尤其是感谢娟娟能成为她女儿……” 两人一边抽泣一边看着监视器，不时抹抹眼泪。 秦慕楚：…… 你俩在我这儿追剧呢！？ 可看两个女生实在哭得可怜，心里一软： “别哭了，别哭了，这没什么的。” 他递给两人几张纸巾。 两人接过纸巾，擦擦眼泪。 也许是秦慕楚的安慰起了效果，抽泣声有所缓和。 秦慕楚轻轻拍了拍杨蜜的肩膀，柔声道： “留着点眼泪……” 杨蜜红着眼看了眼秦慕楚，没想到这个混蛋还有这么温柔的时候。 “过会儿拍爸爸死了再哭狠点！” 秦慕楚说完就跑！ 杨蜜：？ 我怎么会觉得这个混蛋能憋出好屁呢！ 蜜蜜狂怒！ “蜜蜜，蜜蜜。” 杨蜜从虐杀秦慕楚的幻想中苏醒，看着推着自己的“助理”，问： “怎么了？” “蜜蜜，能给我看看剧本吗，我好想看完整的故事。” “助理”慌着杨蜜的手，撒娇哀求。 这是“追剧”追上瘾了，直接要看原著。 “好啊，不过……” 杨蜜拖长声音，卖着关子。 “不过什么，不过什么？” “你今晚得好好伺候本王哦。” 杨蜜突然不正经，满脸戏弄摸了摸她的脸。 “死蜜蜜，你要死啦！” “助理”立刻恼羞成怒，不甘示弱地抓向杨蜜的大良心。 两人打闹一团，不过剧组人员都转场了，也没人看到，除了…… “咳咳咳咳！” 秦慕楚一脸尴尬的看着衣衫不整的两女。 “那个，我回来拿喇叭。” 秦慕楚指了指监视器旁的喇叭。 暗暗心惊，早就听说娱乐圈乱，果然如此啊！ 难怪杨蜜突然来个助理，竟然是这种关系！ 能带我一…… “你们继续，我什么都没看到，也什么都没听到。” 秦慕楚飞速走过去拿起喇叭，转身就要走。 就在这时，原本戴在“助理”脸上的口罩，或许是因为刚刚的打闹而松动，竟然掉了下去。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从此…… 秦慕楚不经意看了一眼，这一眼，就让他心跳加速，血压上升，情绪激动…… 也许这就是一见钟…… “刘汐茜！你怎么在这儿！？” 秦慕楚震惊地指着她。 什么叫特么的惊喜！？ 刘汐茜哪来的？ 拍电影送的吗？ 刘汐茜也懵了，呆呆地张着小嘴看向秦慕楚。 她没想到自己的口罩竟然会在这时候脱落。 反应过来，立刻两手捂着脸喊道： “不是我，不是我，你认错人了！” 秦慕楚：“？” 杨蜜也无语地拉下笨蛋闺蜜的手， “茜茜，别挡了，已经看到了！” 秦慕楚把目光转移向杨蜜： “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杨蜜眼睛转了转，试探地道： “我助理恰好长得和刘汐茜一模一样？” 刘汐茜听了眼睛一亮，蜜蜜真聪明！ 于是连连点头，“对的，对的，恰好长得一模一样！” 秦慕楚脑袋上立刻出现一个“井”字。 “杨蜜，你特么欺人太甚！ 你以为我和她一样傻吗！？” 秦慕楚怒视着杨蜜，手指却指向刘汐茜。 杨蜜自知理亏，但一时又想不到该如何解释。 “秦导，秦导，那边准备好了，等您开拍了！” 突然副导演跑来喊道。 还是电影重要。 秦慕楚暂时压下这件事，咬牙切齿地对着两人道： “今晚收工到我房间来，不解释清楚，杨蜜你就完了。” 说完，深深地看了眼两人，赶去拍摄了。 留下杨蜜和刘汐茜站在原地。 杨蜜满脸愁容，该怎么解释呢？ 看向一旁的刘汐茜，见她也皱着眉头，摸摸她白嫩的脸安慰道： “茜茜，没事，他不敢把我们怎么样的。” 刘汐茜一怔，似乎刚刚回过神，歪头靠在杨蜜肩膀上，委屈巴巴： “蜜蜜，他说我傻……” …… 第34章 离家出走 “嘟嘟嘟，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秦慕楚挂断电话，直接给杨蜜发信息。 “别逼我去你房间！” 不一会儿，门口传来敲门声。 秦慕楚打开房门，杨蜜和裹成木乃伊的刘汐茜走了进来。 几人坐在沙发上。 “自己交待吧。” 秦慕楚像是审讯犯人一样看着两人。 十五分钟后…… “离家出走？” 秦慕楚忍不住震惊。 他看向刘汐茜： “你多大了还玩这套？” “十八……” 刘汐茜小声回答。 十八？我特么是问你年龄吗？！ 秦慕楚被这句话顶得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他捂着胸口，看向杨蜜： “她离家出走怎么跑到我这儿来了？” “因为你同意了啊？” 杨蜜眨眨眼。 “我同意？我特么什么时候同意了？” “就那天晚上我问你是不是可以原谅朋友，你说原谅。 那你自然原谅了朋友，朋友有难，自然要拔刀相助！” 杨蜜一副义薄云天的的样子。 “我拔刀捅死你行不行？” 秦慕楚气得声音都有些发抖。 没想到杨蜜竟然可以如此曲解他的意思。 杨蜜见秦慕楚是气成这样，也不敢再添油加火，忙说： “你还没问茜茜为什么离家出走呢？” “关我屁事！”秦慕楚没好气道。 “还真就关你的事，你得对她负责！” “杨蜜！” 秦慕楚一拍沙发喊道，把杨蜜和刘汐茜都吓了一跳。 “你曲解我的意思就算了，还要侮辱我的清白，我对她负什么责？你说！” “你吼我？ 杨蜜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 嗯？ 这一句给秦慕楚飙升的怒气条都干停顿了。 “你不要转移话题，说我负什么责？” 秦慕楚说道，但气势已经没有之前强盛。 “你竟然吼我？” 杨蜜还是刚刚的表情，起身一步步靠近秦慕楚。 “你，你，你坐那儿解释就行了，没必要过来，我听得见。” 秦慕楚咽了咽口水。 “你吼我？” 杨蜜说一句走一步。 “那个，那个，有话好好说。” “你吼我？” “啊！” “别打，别打了，疼，疼，松手。” “我错了，我错了！” 十分钟后…… 杨蜜扭了扭拳头，慢条斯理的整理自己的衣领。 地上趴着衣衫褴褛，像被人凌辱过一般的秦慕楚。 “以后说话注意点！”杨蜜淡淡地道。 “注意点！”刘汐茜和狗腿子一样在后面帮腔。 “你能找蜜姐谈事，蜜姐很高兴。” “高兴。” “但你刚刚说话的语气，蜜姐不喜欢！” “不喜欢！” 奇耻大辱啊！ 秦慕楚脸朝下，羞辱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不说了，这部戏拍完立刻就去健身学武术。 这个仇不报，誓不为人！ 秦慕楚回想着刚刚被杨蜜一个擒拿加过肩摔放倒，接着就是一通老拳伺候。 心中的屈辱简直要爆棚。 还有刘汐茜，别以为他不知道，刚刚这妞也趁机过来踢了他两脚！ 都记在小本本上，迟早要还的！ “茜茜因为你的采访和她妈妈吵架，这才导致后来的离家出走，你觉得你应不应该负责？” 杨蜜气势汹汹地问道。 “……应该……” 秦慕楚还能说什么，看杨蜜的架势，他要是说个“不”字又得挨一顿。 “嗯，那就好。 茜茜，我们走！” 杨蜜手一招，带着刘汐茜大摇大摆的走出房间。 “咦，娟娟，你怎么在这儿啊？” 刚一开门，杨蜜就看见蹲在门口的孙碧娟。 “刚刚去你们房间找你们，发现不在，听见这里的动静挺大的，就来看看。” 孙碧娟人小鬼大，一边说着一边探头往房里看去。 见到秦慕楚凄惨的趴在地上，再想到刚刚房里面的惨叫，立刻乐开了花儿。 也顾不得杨蜜和刘汐茜，直接窜进了房间。 她蹲在秦慕楚身旁，啧啧道： “秦慕楚，你这是怎么了？是挨揍了吗？不会吧？” 小丫头语气很吃惊，眼睛却都笑眯起来了。 见秦慕楚偏过脸去不理她，她又跑到秦慕楚脸那边， “秦慕楚，你说这是不是报应啊？哈哈哈。” 说完，发出一串邪恶的笑声离开。 “蜜蜜，你刚刚好帅啊，我也学过武术动作，但好像没有你那么厉害！你能教我吗？” “蜜蜜姐，我也要学！” 声音愈来愈远，只有秦慕楚捏紧拳头…… …… 第二天，剧组如往常一样正常开工。 只是大家都发现，今天导演的脸色不太好，一直阴沉着脸。 这让剧组的人工作起来都有些小心翼翼，生怕触了霉头。 “少爷，没事吧。”江武担心地问。 “没事，二叔，就是昨晚没休息好。” 秦慕楚强行挤出一丝笑容。 “你也别太大压力，电影不错的。” 一旁的陈道民拍拍秦慕楚的肩膀。 他以为秦慕楚脸色不好是因为拍戏压力过大了。 电影拍摄已经进入尾期，这时候其实电影什么质量已经能看出来了。 陈道民觉得这会是一部打动人心的好电影。 至于票房，他不敢推测，因为好电影并不意味着好票房。 许多卖好的电影并不卖座。 “放心吧，我能调整好，不会影响拍摄。” 秦慕楚见两人都误会了，但也没法解释。 总不能说自己昨晚被揍了，还被三个女生羞辱了吧。 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 真被人知道了自己还活不活了。 只能心疼地抱抱委屈的自己。 …… “卡！过！” 秦慕楚这边刚刚打板，就看见江文留给他的王监制跑了过来。 “秦导，秦导，出事了，出事了！” “怎么了？” 秦慕楚看着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监制。 “外面围了好多记者，说是要采访刘汐茜！ 玛德，我说我们这儿没有刘汐茜，但怎么说也没用，他们非说刘汐茜在我们这！” 刘汐茜？ 尼玛，这我都是昨晚才知道，怎么今天记者都知道了？ 秦慕楚察觉到一丝不妙，喊来副导演问道： “杨蜜呢？让她过来！” 副导演得令立刻跑去找杨蜜，不一会儿就回来了： “秦导，没找着，杨老师不在片场。” 秦慕楚心中顿时就有数了，拿出手机给杨蜜拨了过去，电话很快接通。 “喂，干嘛？” “你人呢？刘汐茜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是啊，我们在镇上买点东西，马上就回去。” “看看你俩周围，刘汐茜估计被人认出来了，现在狗仔全堵在剧组要采访！” “啊，快拦住他们！不对，我现在又不在剧组，他们找不到我，嘻嘻。”电话里突然传来刘汐茜的声音。 …… 秦慕楚深深吸了口气： “你是不是傻，记者都来了，你妈能不知道？” 秦慕楚挂断电话。 想着上次与刘晓丽不欢而散，这次她女儿离家出走又出现在他的剧组，这老娘…… 阿姨还不怀疑是他撺掇的刘汐茜离家出走？ 第35章 采访 “秦导，要去应付一下记者吗？” 王监制对着秦慕楚问道。 “怎么应付？” 秦慕楚两辈子没和记者打过交道，他不知道在记者面前该说什么。 “其实这么多记者前来也不一定是件坏事。” 王监制顿了顿： “您看，咱们这部电影的质量虽然说很好，但有句话叫做酒香也怕巷子深。 我们这部戏在宣传上面几乎没有，这样就算日后电影上映，对票房也是极为不利的。 虽然不知道这群记者从哪听的谣言，刘汐茜在我们这儿，但管他呢，来了总得采访两句吧。 陈道民老师、江武老师参演，江文江导担任制片，这里面可是大有话题啊。” 其实他还有一句话没说，这里面话题最大的不是他刚刚说的，而是秦慕楚这个导演。 十八岁的导演，江文的干儿子。 这件事要是爆出去绝对能霸占各个娱乐头条。 只是这头条内容是好是坏就不得而知了。 秦慕楚低头沉吟，王监制的话很有道理。 眼看电影就要拍完了，有详细分镜头的他，剪辑起来绝对是飞速的。 可电影的宣传是一点没有。 他不是盲目自大的人，不觉得自己的电影就能牛到不需要宣传也能票房爆炸。 可这种抄话题不是他所擅长的，而且还涉及到了自己的二叔和陈道民老师，肯定要慎重点。 “您要是不好张口，我去和陈道民老师他们说？” 王监制似乎是看出了秦慕楚的顾虑。 “不必了，我去说吧，我是导演，让你说像什么样子。” 秦慕楚笑道，这点担当他还是有的。 “不用说了，我们没问题，配合宣传本身就是演员的责任。” 就在这时，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 正是陈道民老师。 江武也在旁边，他走上前拍了拍秦慕楚的肩膀： “本来我也想和你说说，这电影宣传怎么弄，这不正好机会来了吗。” 见陈道民和江武都同意了，秦慕楚也不再犹豫。 他想了想，对王监制说道： “再加上一条吧，我这个十八岁的导演也该能博得不少眼球。” “啊？这……不好吧。” 王监制大惊。 陈道民和江武也面色一变。 他们在娱乐圈混了多年，太知道那群记者的德行。 “十八岁导演”这个新闻可不会把秦慕楚夸成天才，更多的是质疑甚至污蔑诽谤。 这样的话，秦慕楚可就把自己放在风口浪尖了。 “小秦导……” “少爷……” 陈道民和江武都想要开口劝说，但秦慕楚摇了摇手。 “只提我的年龄，不提我和我爹的关系。 我是导演，没理由我缩在后面。” 秦慕楚看了看三人，笑道： “我对电影有信心，只要电影上映，到时候‘十八岁导演’，会成为褒义词！” 陈道民三人见秦慕楚这么自信，都没再劝。 少年意气风发，他们年轻时也是这样。 “王监制，那就麻烦你拿出个章程，看看过会儿采访怎么弄。”秦慕楚说。 …… 工厂外的空地，王监制走了出来。 见终于有人出来，二十多名记者立刻牢牢围住了他。 “各位媒体朋友，大家不要急，对于各位的发问，我们都会一一解答。” 王监制拿着秦慕楚的大喇叭喊道。 “有网友拍到刘汐茜在附近的小镇，请问刘汐茜是在你们剧组拍戏吗？” 一个记者挤到最前面，话筒拼命伸到最前面。 “关于刘汐茜小姐在我们剧组，完全是谣言，我们剧组并未和刘汐茜小姐合作。”王监制答道。 此话一出，人群立刻一阵骚动。 刘汐茜不在剧组，那他们不是白跑一趟。 可还有人不死心。 “那请问你怎么解释刘汐茜出现在附近的小镇上？” 王监制一听这话，差点忍不住翻出白眼。 刘汐茜愿意在哪他能管得到吗？ 老子虽然姓王可又不住她家隔壁。 强忍着骂人的冲动： “刘汐茜确实没有和我们剧组合作。 不过我知道各位记者朋友远道而来，不如和我进剧组看看，我们剧组也有一些新闻，可供记者朋友们报道。 总不能白跑一趟。” 这一番话说出，各个记者也都有些犹豫。 从燕京开了几个小时车才到，本以为能逮住当下最红的小花拍新戏，可结果却大失所望。 不过白跑一趟虽然不好，但他们也不是什么名不见经传的小剧组都采访的。 “我们剧组是江文导演制片，有江武老师和陈道民老师参演。” 王监制也知道记者们犹豫什么，立刻抛出诱饵。 “什么？江文制片？” “陈道民、江武参演？” “没听说啊……” “那采访一下回去也算是完成任务了。” 记者们窃窃私语。 王监制见此露出笑容， “大家和我进去吧。” …… 剧组的会议室，现在被临时改成发布会现场。 秦慕楚带着一众主创缓缓走进去，坐成一排。 “真是陈道民！” “还有江武！” 下面的记者们看到陈道民和江武走进来眼睛顿时一亮。 “那个小年轻是谁，怎么坐中间？还抱着个小女孩？” “男主角？可是男主角也该有点数吧，没一点尊重前辈观念。” 记者们见秦慕楚坐在c位，又是一阵议论，同时迅速在纸上写道： “电影男主狂妄自大，将陈道民等一众前辈不放眼中！” 这新闻不就来了吗！ “媒体朋友们，大家安静一下，我先给大家介绍一下剧组的成员。” 王监制拿着喇叭喊道。 现场慢慢安静下来。 “首先，是我们电影的男一号，江武老师。” 江武站起身微微点头。 “再者，是我们电影女一号儿时扮演者，孙碧娟小朋友！” 秦慕楚抱起孙碧娟，和举重一样举了举她。 “秦慕楚，你王八蛋！” 孙碧娟不满地扭了扭身子，小声道。 …… 接着就是一个个的介绍演员。 到最后，只剩下秦慕楚没有介绍。 王监制顿了顿，郑重道： “最后，给大家隆重介绍一下我们这部戏的导演，秦慕楚秦导！” 秦慕楚在孙碧娟杀人的目光中，把她放在桌子上，站起身微微鞠了个躬。 “导演？他是导演？” “我靠，难怪坐中间。” “这看起来也太年轻了吧，才二十来岁吧！” “只是长得年轻吧……” 果然，秦慕楚是导演这话一出，现场再次闹哄哄一片。 王监制这次没有组织，而是笑看着任由他们讨论。 过了好一会，他才说道： “各位，现在有什么问题，大家可以举手问了。” 话音刚落，记者们立刻举起手。 “就这位吧。” 王监制指了个举得最快的。 被选中的记者立刻站起来，拿着话筒道： “您好，我是《娱乐翻天地》的记者。 我有个问题想要问秦导。” 王监制立刻把喇叭递给秦慕楚。 “秦导您好，作为一部电影的导演，您看起来似乎太年轻了，方便说一下您今年多大吗？” 其他记者听到这个问题，也都拿出相机摄像机拍摄，他们也想问这个问题。 一时间，现场闪光灯乱闪。 秦慕楚微微眯了眯眼，有些不适应闪光灯的灯光。 “我今年十八。”他说。 真的才十八岁？ 下面的记者顿时像打了鸡血，新闻啊，这就是新闻啊！ “那您才十八岁，是怎么……” “这位朋友，不好意思，一人一个问题，您也得给同行一口饭吃啊。” 刚刚的记者还想提问，被王监制半开玩笑式的打断了。 这个记者也停了下来，见周围的同行都一脸不怀好意地看着他。 “这位朋友，您有什么问题？” 王监制又点了个人。 “您好，我是《影视新闻报》的记者，还是想问秦导，您这个年纪拍电影似乎太年轻了，正常这个年纪还没上大学吧？” “嗯，对的。 我也是机缘巧合才拍了这部电影，不过我觉得电影能不能拍好和年龄没有太大关系。 我对自己能拍好电影有信心。” 秦慕楚淡淡道。 记者的这些问题他之前都预判到了，所以回答起来也是很顺畅。 底下的记者听到秦慕楚这么说，眼睛又是一亮。 这是真有信心还得狂妄自大？ 又是个新闻啊！ “陈道民老师，您为什么出演这部电影呢？秦导的年龄不会让你产生顾虑吗？” 又有记者把问题抛向陈道民，从侧面质疑秦慕楚这个年纪能当导演。 陈道民清了清嗓子： “我之所以拍这部电影，是因为剧本很好，至于后一个问题，会不会因为秦导的年龄而顾虑……” 他看向秦慕楚： “以前有，但拍摄到现在，我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上是有天才的！” “您是说秦导是天才？”记者连忙追问。 “当然，起码我所了解到的，还没有谁能超过他的天份，他是天生的导演！” 陈道民盛赞秦慕楚。 连秦慕楚都没想到陈道民会这么夸奖他。 记者们也炸了窝。 陈道民的为人他们是了解的，这样的国家顶级演员，竟然对一个十八岁导演如此盛赞。 大新闻！ 就在这时，陈道民旁边的江武也拿起喇叭，说道： “补充一下，我完全赞同陈老师的话，并且，我哥也是同样的想法，所以才会担任电影的制片人。” 不行了，不行了，你们这么配合得爆新闻，我们不习惯啊！ 这是所有记者的想法。 他们一个个面色激动，出现不正常的红晕。 咱老李一辈子都没这么顺利的采访过。 接下来，采访的现场越来越热烈，记者们都争先恐后地提问，而剧组这边也基本都回答了。 “秦导，请问这部电影是什么题材的？” 终于，在全是围绕导演和演员的采访中，有个记者问了电影内容有关的问题。 秦慕楚看了他一眼，是个挺年轻的记者。 想了想道： “算是喜剧片吧，里面挺多情节都挺搞笑的。 喜剧片？ 记者们点点头，默默记下，也不意外。 这年头喜剧片是比较容易赚钱的。 而知道电影内容的演员们都是眼神奇怪地看了一眼秦慕楚。 你管这叫喜剧片？ 秦慕楚则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七号房的礼物》有些剧情不好笑吗？ 不知不觉，已经采访一个多小时了。 记者们也都心满意足地收拾东西，准备回燕京抢得第一手爆料。 今天的大瓜太多了，估计一天都报不完，得连着报好几天。 这主编不得把自己供起来？ 奖金什么的也是大大滴有啊。 …… 剧组外，两个人影正鬼鬼祟祟的东张西望。 “蜜蜜，你快打个电话问问秦慕楚，我妈来没来？” 刘汐茜躲在杨蜜身后悄声说道。 杨蜜比了个OK的手势，掏出电话就要拨打。 突然，远处传来车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 两人循声望去，一辆宝马飞驰而至。 刘汐茜脸色大变。 （成小阳人了，大家要注意身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