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下时也1LH》 第5章 景未眠……景未眠人都气麻了。 剧组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但是毫不陌生,他眼睁睁看着剧组所有人满地乱窜,面露惊恐沸腾不止,心底慢慢地还升腾起点恼怒。 又是这样,他以前的歌写的不赖,他的家人们就差不多是这种神色,现在他这首歌因为剧组品质的提升,跟以前相比已经有非常大的飞跃了,但是他们还是这样! 这世界上难道就没有一个能够理解他的人吗! 他气得转身就走,剧组成员们总算反应过来,急忙跑上来跟他解释道歉,他们确实不应该这样对待景未眠,连连发誓再也不这样了,还让他再唱一遍。 要知道这对他们来说到底是多么严酷的刑罚,别说再唱一遍了,只要想到刚刚那几句他们都还头皮发麻,这是多么勇敢而痛苦的决定啊! 但是好在景未眠也没有了再唱的心情,沉沉看着他们,只道:“我会让时运传媒帮我发歌。” 所有人愣住,后知后觉倒吸了口凉气。 时运传媒可谓是业内顶尖,但凡和唱片相关几乎没有能和他媲美的,而老板以及背后的顶级制作人名字叫做时承,据说长得特别好看,好看到光是靠脸就能成为顶流。 但是听闻他的脾气并不怎么样,乐坛里面有好几位新晋的歌王,在外面叱咤风云,去到时运传媒的时候依旧小心翼翼,甚至还有点欲哭无泪的害怕,好像这里面有什么吃人的妖怪! 连对待歌王都是这幅光景,景未眠的歌就更不用说了。剧组成员面面相觑,不自觉升腾起了后悔之意,他们开始觉得自己的拍摄还不够好了,否则说不定对方还能够看到剧组的面子上给景未眠开个特例。 但是不管了! “景总您可以的!”导演果断道:“我们全都支持你!” “没错!”其他所有成员也全都激发出了斗志,虽然听说时运传媒绝对不看关系,也只认歌的质量,但他们还是会竭尽全力搞好剧,争取帮景未眠实现心愿! 大家顿时如同打了鸡血般亢奋,景未眠不由得多看了几眼,随后深深地吸了口气,愈发下定决心。 他必须要让时运传媒同意跟他的合作。而且除了对方是业内顶尖的以外,他以前也接触过对方的老板时承,是他哥哥的好朋友,甚至还听过他唱歌,应该会理解他的吧…… 不过紧张还是不可避免的。 景未眠为自己顺了顺气,又捏了捏自己手机上的锦鲤,这才慢慢地缓和下来。 * 此时此刻,收到这首歌的时承坐在办公室里,看着乐谱和小样很久没有言语。 这张脸的确就像传言中的那般完美,五官如同鬼斧神工的杰作,每处的细节都精雕玉琢。浓密的睫羽下面是双极其深邃的眼眸,唇瓣的色泽恰到好处,有种蛊惑般的美感。 慢慢地,他的唇角不由自主地勾了起来,给景镇川发消息,“弟弟的曲谱我已经收到了。” 时承在业内很少出现,除了因为他是做幕后工作的不需要那么多曝光以外,也是因为他的社交圈子普通人很难触及。 而他最好的朋友景镇川,现在是景家唯一的继承人,在圈内风评尤甚,至今做出来的成绩和展露出来的能力,比起他那个当年叱咤风云的父亲还要夸张。 两人相处的时间久,自然知道他有个非常受宠的弟弟,所以很早景镇川就跟他说过,如果景未眠哪天来找他出歌,麻烦他多帮忙看看,能出就出。 这话当时时承听了带着点笑,没说什么,觉得大概可能会等很久才会有这样的机会。可没想到竟比他想的早那么多,开口第一句让整个办公室都震撼了。 难听。 还难听得有盐有味。 不太像是曾经在选秀节目听到的翻车现场,那种就是根本毫无技巧没得救。景未眠的声音清冽干净,还很有辨识度,正好是时承最喜欢的那种,甚至不管是气息还是唱腔都很稳。 可偏偏唱出来非常可怕,魔音穿耳的刹那,几乎能让人一阵阵地头皮发麻。谱子上的问题也有点大,整体都呈现出一种很诡异的变化,偏得杂乱无章。 助理甚至都有点急了,忍不住问道:“老板,这首歌我们真的还要出吗?” 时运传媒这些年做的影视主题曲不算多,但是几乎每个都是经典中的经典,甚至还有不少送上了领奖台,这也是为什么时运传媒有口皆碑,只要是他们发的歌都可以无脑入。 既然是老板朋友的弟弟,时运传媒当然可以帮忙做,但如果质量太差的话也会为难。时承对于音乐有着近乎苛刻的要求,他不喜欢的音乐绝不可能出现在市面上。 可谁知道时承又听了两遍,一直没有说话。 不自觉又听了两遍。 然后两遍接着两遍。 到最后背后的助理都因为开会走了,时承都还在听。他缓缓地沉浸进去,品到了这股嗓音的蛊惑之处,甚至只要闭上眼睛,就能够想象得到对方弯着眉眼的笑意…… 时承忽然按下了暂停,就像是强迫自己清醒过来。 脑子里面留下的压根就没有歌曲本身,而是丝丝缕缕残留的嗓音,以及换气时的呼吸,就像是直接扑洒在他耳蜗般,带着温热和独特的气息。 如果此时有人窥探到他的想法,多半会以为他是个变态。竟是沉溺在这样难听的歌曲中,失去了他该有的职业素养,反倒是缠绵悱恻、不愿挣脱。 对于这点,时承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他的指尖轻轻叩着桌面半晌,索性直接给景未眠拨了过去,目光不自觉移到窗外,随后又低低地垂落鸦羽。 现在已经是深秋,其实温度并不算高,走在户外的时候甚至能感受到寒洌的风。但是今天的天气却很好,落日的余晖从窗户洒落进来,给整个办公室都铺满了温暖的颜色。 时承的记忆中,景未眠说话的声音就像这样。清冽却又带着温度,就想是秋日暖洋洋的阳光,能够洒在人心尖儿上的那种。 电话突然在此时接通了。 景未眠的嗓音响起来,“您好……” 时承猛地坐直。 很多人唱歌时是和说话时声线是不太相同的,景未眠也是这样,说话时会比唱歌更加清冽几分,也更加温暖几分,带来的冲击力也就会更强。 时承的听觉本来就比普通人敏感,想念了许久的嗓音就像是一道细小的电流,突然窜过他的耳膜和头皮,他就连手臂都不由得激出了一层薄薄的疙瘩。 可紧随其后的就是心脏疯狂的跳动,无法掩饰地告诉他已经可以确定了。不论是唱歌还是说话,只要是景未眠的声线,都会令他无法遏制地想要制造点近距离。 冷静地听了会自己胸腔的震响,时承道:“眠眠。” “我可以现在过来吗?” * 景未眠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脏没由来跳了跳。 时承的回复也太快了吧,自己才刚刚发过去没有多久,时运传媒的处理速度一般是两天左右,更别说时承还是更加忙碌的老板。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时承居然要跟他见面! 这样的话他应该是有合作意象吧,不然为什么还要特地跑这一趟! 答应完后挂掉电话,景未眠激动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可是他这辈子第一次直面出歌的机会,立马就想要跑出去接人。 然而都还没有能离开剧组,远远就看到了一堆扛着摄像机的人员过来,有的人甚至还拿着话筒,看到剧组的布置双眼放光,难掩兴奋。 景未眠这才想起来今天是杀青,这些都是外面媒体过来做杀青采访的,他略微思索,重新给时承拨过去,问他介不介意。 “不介意。” 时承刚刚通话完后就已经出发,再次听到景未眠的嗓音,发现他这次语气里还多了点试探,嗓音也很温柔,就像是担心自己会因此不来了般。 他的指尖不自觉微微蜷缩了下,就像是在对于对方语气的变化做出反应,随后久远的记忆慢慢浮现,他想起来自己上次见景未眠的时候还是在去年,对方刚刚回国。 景未眠听到这重重松了口气,毕竟时承过来还有好几个小时,他也没那么赶时间,干脆就先去找导演安顿下这些采访媒体。 来的人都是经过筛选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做宣发而不是爆料,但是也怕待会儿遇到什么无法处理的意外,所以还是得让他们离时承远点。 “没问题没问题!”导演其实听到时承的名字还没太相信,但是他们已经不能再伤害景未眠了,只是试探着道:“所以您真的已经找到发歌的合作方?” “那当然。”景未眠道。 他都已经想好了,越是这样就越要把时承保护好,待会儿拍大戏,他必须要让时承看看他们剧组到底多有潜力,这次的合作绝对不能跑掉! 很快导演就开始去接待这些媒体,包括剧组所有演员都要过去接受采访,待会儿他们甚至还要观摩最后这场大戏的拍摄,场面便其乐融融起来。 景未眠就没去了,因为他怕待会儿时承到了以后没来得及接,只是远远听了会儿媒体采访的问题,确认大部分都没问题,这才朝着门口走去,同时给时承发消息。 “到了万景基地的门口告诉我。” “我就在外面等你。” 时辰收到后顿了下,消息的下方正好是他刚刚翻出来的照片,果然是在去年夏天,景未眠跟着哥哥去海边度假,自己就住在他们对面别墅。 沙滩上天气非常好,但是很显然景未眠不是那种喜欢去水里蹦跶的人,他带着耳机捧着电脑,也不知道是在敲些什么,只留给时承一个侧脸,还有柔软乖巧的耳朵。 时承取远景,无声地把他取进框内。 即便只露出这么点脸,景未眠也漂亮得不可思议。 正思索间,他突然发现不太对劲,低头去看手机屏幕,却发现自己在无知无觉间,竟然已经给景未眠回复了消息。 “嗯。” 两个小时后,时承如约到达万景的大门口。 他远远就看到那道等待的身影,逐渐和照片上的模样重叠起来。记忆中对方似乎还没有这么高,现在反倒是比之前长了些个子,仪态非常漂亮,脖颈纤细优雅。 等他推开车门,景未眠如有所感,突然转过头来。 他应该是等了很久了,气质依旧是像以前见到那样拔群,如同精雕玉琢、被捧着长大的珍宝,就连头发丝都充满着难以言喻的漂亮骄贵。 唯独那双眼睛就跟会说话似地看着他,眸色璀璨,流光溢彩,饱满的唇瓣还含着点笑意,出声就是时承最抵抗不住的那股子清越和暖意,“承哥。” “辛苦你跑一趟。” 时承的耳膜忽然嗡地声。 贯穿头皮的麻意再次蹿了起来。 第7章 檀越端正的坐在校长办公室里的小沙发上,西装革履的大总裁此时捧着茶杯乖巧的像个小学生。  青溪一进来就看到这样一番景象,差点当场再把门关上。  校长招呼她:“青溪,快进来!这位是檀氏集团的总裁。”  青溪僵硬的和檀越略微握了下手,马上又松开。  檀越还是保持着礼貌的笑容:“我们公司新研发了一款虚拟游戏仓,使用者可以通过精神力连接,进入虚拟的游戏空间。还有机甲游戏能配套使用。”  檀越带来的资料投影在狭小的办公室内,里面的内容青溪并不陌生。  虚拟舱的技术早就实现了应用,早在她没被禁赛前,就已经有预算充足的机甲战队应用虚拟仓对选手进行训练,能节约不少能源和武器损耗。  可是当时这种虚拟仓体积太大,造价太贵,即使是在繁华的首都星,也没有几个战队能用的起。  檀越似乎是看出了青溪的想法,解释:“我们解决了技术问题,现在的虚拟仓简便可移动,而且配套的游戏能够最大限度模拟现实中的机甲战斗,如果将机甲的各项参数导入游戏,甚至可以作为低成本的训练场。”  “我们打算将虚拟游戏仓投放到第三星系的各个机甲学院内,做一次试运营,运营期间免费试用。”  青溪盯着檀越的眼睛,问:“条件呢?”  “所有接受虚拟仓的学院,参加今年的机甲联赛时都要为檀氏集团留出广告位置,”檀越轻笑一下,“但是对于志远机甲学院,我还有一个额外条件。”  校长明显心动,点头:“你讲。”  “檀氏集团对志远机甲学院提供一千万星币参股。”  檀越看了一眼青溪,觉得她实在是太瘦了,露出来的手腕都细的吓人。  “还有,给沈青溪老师涨点工资。”  校长和青溪同时呆愣了一秒,青溪手里的茶杯差点都没端稳。  檀越眼疾手快的扶住青溪手里快要掉落的茶杯,触碰到青溪青筋分明的手背。  青溪被突然的触碰惊了一下,很快避开,但就是刚刚的那一下,她的心跳还是因为檀越狂跳不止。  一点酸涩的感情慢慢渗透内心,她一直极力回避着一点。  从小到大,青梅竹马,相依为命,她对于檀越的感情,早就超越了朋友,甚至超越血缘亲情。她喜欢檀越。  满腔的爱意在岁月的作用下充分发酵,早就变了样子,可归根结底,这团理不清的感情本质上还是爱。  七年前青溪还是个初出茅庐的新人机甲师,檀越是和她搭档的机械师,他们青梅竹马,情投意合,有着共同的梦想,希望能携手并肩站在机甲联赛的最高领奖台上。  青溪甚至计划过要怎样和檀越表白。  可是意外查出基因病打断了所有事情,青溪自身难保,她想,即使一同站上领奖台的梦想不能实现,至少檀越不应该被他连累。  所以她扔下檀越不告而别,檀越是个很优秀的机械师,值得找到一个健康的机甲师作为搭档。  但后来的事情发展出乎所有人意料,青溪在首都星被一家老牌机甲战队选中签约,战队给她安排了新的机甲师,她在机甲联赛的赛场上大放异彩,蝉联三年冠军,那是她最辉煌的时刻。  檀越在他们分开的那几年里找到了自己真正的家人,他是檀氏集团走失的小少爷,被家人寻回后就进入集团工作。  从他们分开,直到三年前重建联络,中间的四年都已经让他们改变了太多。  可总有一些瞬间,心底的感情就算忍住了不能言之于口,也会体现在下意识的生理反应上。  无论过了多久,无论他们是什么身份,青溪的那颗心脏还是会因为檀越而疯狂跳动。  “所以,校长先生接受我的条件吗?”  檀越的话把失神的青溪拉回现实,面对校长询问的眼神,他点头。  以学院目前的情况,能有人愿意给钱就很好了,虚拟仓的试运营也可以答应,反正只是试用。  校长和檀越签下合同,还让青溪带着檀越在学院四处转转,好好招待金主。  其实学院也没什么好转的,就两栋教学楼,她带着檀越去了食堂。  在食堂花五星币就能买一份饭菜,荤素搭配,味道也还过得去,最重要的是,她用教师饭卡打饭免费。  她走在前面刷卡,檀越在后面很自然的端起两个餐盘,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来。  现在不是饭点,但青溪今天从拍卖会回来就没吃饭,刚才帮着盛泽梳理了精神力,她真的很饿了。  “食堂的饭,别嫌弃。”  青溪把餐具递给檀越一份,自己已经忍不住,挽起衬衫的袖子开始吃饭。  她的袖子被挽上去,露出的小臂上几乎贴满了止痛贴,传来淡淡的药味,有的地方还因为止疼贴反复更换太频繁,起了过敏反应,泛起一片红肿的疹子。  檀越盯着青溪的小臂没说话,青溪察觉到了,赶紧把袖子放下来盖住止疼贴,解释:“不好意思啊,我很少和其他人同桌吃饭,没注意礼貌问题。”  可即使是被袖子盖住了,檀越还是盯着青溪的小臂,因为青溪患有基因病,他也搜集过很多相关资料。  基因病1是先天性疾病,精神力评级达到S的人群有百分之五的患病率,初期没有明显症状,发展到中期后会身体虚弱,食量增大,嗜睡,四肢时常剧痛难忍。等到晚期,患者骨瘦如柴,精神力失控,为了保证不伤害到别人,只能住进医院的特殊病房,身体的剧痛和漫长的孤独会慢慢让他们失去理智,最终变成一具会呼吸的尸体。  青溪已经发展到了中期。  檀越咬紧后槽牙,深呼吸几次,平复下心里疯狂蔓延的恐惧和焦虑,试探着开口:“止疼贴不能用的太频繁,集团下属的研究所有几款止疼剂,下次我带给你试试?”  青溪拒绝:“不用,没钱。”  檀越想说不要钱,但青溪又说:“而且战队里的那群小孩本来就不靠谱,我这个负责的教练必须表现的胸有成竹。如果我时不时要给自己注射止疼剂,一幅病秧子的模样,他们也会害怕的。”  檀越问:“一支战队至少三艘参赛机甲,三个机甲师,三个机械师,再加上后备队员,你至少要挑出八个人组队。还有战队后勤,你当教练,那维修师呢?你们至少需要一个维修师负责机甲的改装和维修。”  青溪胸有成竹:“志远星整个就是大型的非法机甲改装工厂,机甲师不好找,维修师遍地都是。”  檀越:“一般的维修师修不了参加联赛的高级机甲。”  青溪吃饭的速度很快,餐盘里的食物很快见了底,她向后靠在椅背上,嘴角带着一丝习惯性的笑意:“我也没指望在机甲联赛上拿名次。组建这个战队,本来就是为了拯救学院的无奈之举,我没钱,校长也没钱,学校里的那群学生基础为零,这样的队伍,能通过海选赛就烧高香了。”  “我现在所做的努力,就是挑出八个稍微有点天赋的学生,带着他们突击三个月,如果能顺利通过海选赛,自然会有更好更正规的机甲战队愿意签约他们。”  青溪靠坐在椅子上,笑着说:“而我和校长呢,从中间赚一笔转会费,能维持学院的基本运营就够了。”  檀越皱眉:“你不想带着他们继续参赛吗?海选赛之后还有淘汰赛、晋级赛、半决赛、决赛。你不想再回到那个赛场上吗?”  青溪的笑容淡下来:“我的职业生涯已经结束了。”  檀越攥紧了拳头,青溪现在的样子是他十分陌生的,他印象里的青溪总是活蹦乱跳充满生命力,执着自己的梦想,是个积极乐观的理想主义者。  他忍不住开口:“当初你为了机甲师的梦想放弃治病。可是现在你连自己的梦想都放弃了,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青溪被问的一愣,为了什么?  他也说不出来。  为了钱?转会费挣不了多少,能勉强维持学院运转就不错了。  为了名声?她现在已经臭名昭著了,跳进海里都洗不干净。  她当年走的干脆利落,结束的轰轰烈烈,可是关于机甲师的梦想,却是在三年里日复一日的生活里慢慢磨灭的。  半晌,青溪只能说:“为了生活吧。”  檀越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卷起他的袖子,逼问她:“这就是你的生活?把止疼贴贴满手臂,穿着好几年前的旧衣服,卖掉逢生换钱,你放弃梦想就换来了这样的生活?”  他咬着牙,眼睛直直的盯着青溪:“十七岁那年你和我一起从贫民窟里逃出来,你亲口告诉我,你最讨厌这种浑浑噩噩的生活。七年前你不告而别,你说宁愿作为机甲师死在机甲联赛的赛场上,也不愿意装上假肢活一辈子。”  “沈清溪,这些话都是你亲口说的!”  青溪挣开檀越的手,檀越刚才的话刺痛了她心里一块隐秘的弱点,她带上冷笑反问:“你曾经的梦想不也是成为联盟最顶尖的机械师吗?你说你想设计出最厉害的机甲,想成立自己的研究所,成为推动机甲技术进步的大人物。可你现在不也是在家族企业里当着总裁,泡在纸醉金迷的名利场上?你上一次拿起铅笔和设计图纸是什么时候?还能记得清吗?”  青溪放下袖子,遮盖住止疼贴,尖牙利齿的作出一幅自保的姿态。  “你有什么资格高高在上的指责我放弃梦想?你现在能谈起梦想,不过是因为你锦衣玉食,生活如意。”  “假如七年前我听你的,去做手术,截肢变成一个不能从事体力劳动的废物,你能照顾我一辈子吗?”青溪从座位上站起来:“我的医疗费,手术后的康复费,安装假肢的费用,你还要一个人工作承担两个人的生活。在这种境况下,你还能坚持初心,一直追求梦想吗?”  青溪的性格像个刺猬,一吵起架来就忍不住情绪,会拼尽全力竖起全身的刺,她和檀越又太过了解,知道痛处在哪里,常常是吵着架就口不择言。  从前檀越总会先低头哄她,只是现在,他们刚刚都往对方的心口捅了刀子。  青溪后知后觉的觉得自己的话有些过分,深呼吸两下,又沉默的坐了下来。  两人相视无言,却都没有起身离开,过了好久,檀越才整理好情绪主动开口。  “在首都星,机甲虚拟仓的技术和市场长期被莱拉集团垄断,他们为了敛财而设置高昂的价格,这就导致机甲战队训练成本增高。在你离开的这三年里,前十六强的席位被老牌战队全面把控,他们利用更充足的预算和其他新兴战队拉开距离。”  “檀氏集团的虚拟仓技术是我一直负责的项目,可是我们在首都星的市场份额争不过莱拉集团,志远星是我们寄以厚望的星球。”  青溪:“志远星没有支柱产业,几乎是第三星系最落后贫穷的星球,你们选择这里做什么?”  青溪在志远星出生,也在这里长大,她的童年是肮脏的街道和贫穷的生活,她眼中,这里就是一片没有希望的土地,只有努力走出去才有希望。  “可是你也说过,志远星遍地都是维修师和机甲改装工厂。从集团总裁的角度讲,我看重这里丰富的廉价劳动力和充裕的产业基础。从我个人的角度讲,我希望檀氏集团产出的低价虚拟仓能给更多心怀梦想的人带来机会。”檀越从口袋里掏出冰蓝色的机甲钥,轻轻放在青溪面前。  “我们都没实现当初的梦想,但至少,现在我们能帮助其他人实现他们的梦想。” 第8章 他是我在2024年3月5日认识的,在这里我们把他称为吴小恒吧。  我们通过有着共同爱好,我们聊的很好,后来我把他介绍给了我的朋友(陈小意)认识。  他们加了微信,我当时并不想他们加好友,但他们最后也就加上了。  他们加了微信后一样也聊得很好,我并不喜欢,我占有欲很强,并不喜欢自己的朋友和别人玩。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好像喜欢上了吴小恒…  我也曾问过他喜不喜欢我,他说喜欢啊,当时…听着蛮开心的…  但…后来感觉他是在以开玩笑的方式说的…  并不是真的…  他说过他还没喜欢上我。  我想着没事的…  总会喜欢上的…… 第10章 每天观察天气,在捕鱼期趁着无风时出海,在傍晚的时候归家,这是崃峰镇每个村民心照不宣的事情,  洛家也不例外  傍晚的天空夕阳西陲,远方行驶的船只传来鸣笛,告诉人们他们回来了  每当这个时候,只要听见三次笛声,洛晚苏就知道哥哥回来了  “哥!”  “晚晚”只见来人身材修长,肩背挺直,剑眉星目,沉稳的脸上带着回家的喜悦,  “哥,你终于回来了!”  “这次出海怎么样?”  也不怪洛晚苏操心,家里没个顶事的大人,从小学起就是哥哥在照顾她,哥哥洛宴初比她大了十岁,家里出事的时候洛晚苏才八岁,洛大哥也不过堪堪迈入成年人的世界,洛父洛母原本是在镇上开了一家海鲜铺,不说挣大钱,维持生活是绰绰有余的,父母恩爱,哥哥聪明懂事,小小的洛晚苏粉雕玉琢的,一出生就获得了全家人的喜爱,可是好景不长,洛父在一次出海的时候遇上了风暴,再没能回来,洛母受不了打击,一病不起,撒手人寰,留下刚满十八的儿子和年幼的女儿相依为命。  家逢巨变,洛宴初没有一蹶不振,而是用单薄的身躯努力撑起了这个家,给小小的洛晚苏遮风挡雨,艰难的度过最开始的那几年  “虽然有点波折,但是还是拿到了样本”  是的,现在的洛宴初27岁,博士,除了经营着一家海鲜铺之外,还开了一家工作室,主营生物科技方向。这次出海就是为了实验室提取样本顺便给店铺补货。自从环境受到污染以来,大量的动植物被迫改变生活习惯,而且受核污染的影响,许多生物已经发生了变异,洛宴初这次出海就是在收集各种变异生物的样本,研制出能净化海水和生物的特效药。污染爆发以来不是没有人去做这项研究,但无疑都失败了,核污染带来的影响是巨大的,起初只是海洋动植物遭受影响,海藻大量死亡和变异,海洋动物大量死亡后变异,并且变异后的动植物会携带着一些不知名的病毒,一开始对人类无害,但后面逐渐进化影响着人们方方面面的生活。现在人类数量在逐年递减,就现在生活的人类来说还面临着各种核污染病,对蓝星而言,各种生命的生存环境都已经不太乐观了,这也是目前每个智慧生物面临的难题  想到这些,洛宴初不禁有些忧心,他这次出海发现了一些不知名物种,尖吻长颚,浑身漆黑,鱼身上附着有黑色的不明分泌物,有一定的腐蚀性,体长2~3米,脾气暴躁,攻击性极强,且携带有不知名的病毒,  这是在捕捞时发现的,当时有一名船员收网时不小心被咬了一口,24小时之内就出现了高烧不退,乏力惊厥等状态,船靠岸后就被送去医院了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在海洋里发现新物种了。  “哥,你干什么呢!喊你半天不回我”洛晚苏说到  “没什么,晚晚,最近不要去海边”虽然不知道海洋出了什么状况,但是现在的海洋已经变得危险了,他平时不怎么在家,家里就剩妹妹一个人,难免有照顾不到的地方,提前嘱咐一下也是好的。  “好的,哥哥”虽然不太理解洛宴初的话,但她还是选择乖乖照做。  “好了,收拾东西咱们回家吧,今天我给你做你喜欢的鸭脚煲”青年眉眼精致,漂亮的丹凤眼里满是宠溺  “好耶!哥哥真棒!”二八年华的少女,皮肤白皙,唇红齿白一笑圆圆的杏眼变成弯弯的月牙眼,迎着夕阳的余晖,像个精美的玩偶娃娃。  “哥,你的样本我都给你放实验室里了,等会儿你自己收拾啊”少女的声音在客厅里想起,混着厨房抽油烟机轰隆隆的声响,一时分辨不清厨房里的人有没有听见,浓郁的香气在房间里飘荡,洛晚苏深吸一口气,开心的笑了笑,还是哥哥好。  不过温馨的气氛还没维持多久就被急促的敲门声打断  “晚晚,你哥在家吗?”  “在的呀,出什么事了?静安哥”  “昨天带回来的那一批鱼出问题了!”  “静安,别着急,慢慢说”听见消息的洛宴初匆忙出来,  “洛哥,昨天捕捞上来的鱼,放在工作室实验室里的鱼因为不知名的原因长大了2~3倍,散发着一股浓烈的腥臭味。”  宽吻尖颚,浑身漆黑,粘液腥臭且有毒,这种毒素能麻痹动物的神经系统,破坏心脑血管正常运行功能,靠吞噬同类进阶,初始形态为30cm左右,每吞噬一次就会鱼体内的毒素就会强一分,十次之后不再吞噬,同时毒素达到最强,这是目前已知的实验数据。  那剩下的鱼呢?  “剩下的鱼都在实验室啊”  “坏了”洛宴初心道,  从海里带回来的鱼数量比较大,虽然经过污染,已经基本不能食用,但很多生物公司会采集大海里已有的样本,针对研发有核污染引起各种疾病的特效药  初安生物工作室不过是众多生物科技公司中的一个  实验室能预防炸弹的门被打出一个大洞,门上还散落着不明液体,实验器材散落一地,装着样本的玻璃缸被打碎了,水流得到处都是,原本储蓄的其他海洋样本已经不见了,地上,墙上都残留着各种血迹,桌角下甚至还有没吃完的小白鼠,只剩下一个头了,嘴巴大大的张着,露出最前面两颗牙齿,眼睛大大地睁着,彷佛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空气中还散发着淡淡的腥臭味。  实验室里的生物都不见了,大门被不明撞击撞开了,这说明什么,说明实验室有动物逃出去了,目前还不确定到底是哪种动物逃跑了,就实验室这个惨状来说,逃出去的动物力量挺大,  而实验室里原有的动物样本都不足以达到这个效果,那么就只有昨天才带回来的鱼了,看来它比洛宴初想像中的要聪明一点  “静安,向相关单位报告,有不明生物从海里上岸了,有一定的智慧,携带有剧毒,危险性极高,请周边的住户注意,遇见不明生物立即报告。”  “好的,洛哥”  “我现在带着沿码头那个方向去找,之后你带领其他人沿河流下水道之类的地方去找,抓紧点时间,它刚刚逃出去没多久,沿着地面痕迹找!”  “知道了,洛哥!” 第11章 陆开看着千语思考着,在他打算开口说点什么前,敲门声不合时宜地响起。  “进。”  得到准予的狱卒开门道:“陆长官,王铎礼要见您。”  “哦,他人呢?”  “在大门口。”  陆开站起身期间狱卒微弓腰,“他说您不必出去,他进来找您聊聊。”  陆开看了眼千语,往门口去,“让他来吧。”  千语又开始等待起来,约莫三分钟后,门口响起人说话的声音,似乎两个人都没有情绪,在里头的千语根本听不具体,又三两分钟后话音一落,门开了,不过进来的只有王铎礼一个人。  他环顾四周一番,扯了张凳子坐下,先给自己点了根烟,等吸了两口后缓缓道:“求人办事是很难的,不要到处惹事。”  这话里头无奈杂着愤怒。  “抱歉。”千语垂下头。  “你干什么,怎么惹到了姓李的。”  “我——”  “想要他帮小四?”  千语点头。  “你怎么那么天真,你真的,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吗你?你还想着出去,你这是进去了还是出去呢。”王铎礼弹掉烟灰,“你什么计谋,破釜沉舟,逼死自己,牢里坐牢,标新立异?”  千语被王铎礼说的哑口无言。  “吃一堑长一智吧,15天后见吧。”王铎礼从凳子上站起。  恰这时门又开了,陆开径直走来,“聊完了?”  “劳陆长官好好照应我的这个妹妹。”王铎礼从衣兜里掏出一个烟盒,丢给陆开,“最后一根了,长官笑纳。”  这语气明明含带奉承,可陆开他的脸色简直像吃了粪便一样难看,等王铎礼离开,陆开重新坐下,他手上握着那包烟,脸色没有见好。  “这烟配不上陆长官吧。”千语道。  似乎这时候陆开才想起来这里还有一个人在,在千语话落后,他立即拿出打火机将烟点燃,恢复方才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千语问,“你跟王哥是朋友?”  “朋友?我和他算哪门子朋友?阶级的不同就代表着身份的不同,身份不同的人成为朋友既没可能也没意义,对吧。”  前面一堆话倒是说给千语听的,独独后面两个字像是在问他自己。  千语正声,“除了当事人的认可,其他都不是最佳答案。你问我,我会说,这个世界就没有阶级之分,人人平等。”  “呵,你怎么说的出口的,你在上面的确可以高喊自己人人平等,你还认不清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我认清啦。”  “认清就好。”陆开将一个薄信封扔在桌面,“千语对吧?你父母给你送来的钱。”  由于手受手铐的限制,千语伸手去拿信封的时候有些吃力甚至是有点搞笑,因为对面人笑了。  一打开千语便发现了不对,幽幽开口问:”长官大人,我们这里探望能给出的金额上限为多少?”  “一月一次,一次最多1000,我们会按50%给到你们手里。”  “长官,请问您月薪多少?”  对于千语无里头的问题,陆开不满,“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记得私扣钱财也是罪,如果数目过多是可以被判罪的……”  千语直勾勾看去,这样的无礼与冒犯让陆开深感不适,“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们这边管理不当导致偷窃罪人个人财产。”千语缓缓摇头,刻意提示,“以权谋私,可是不对的哦。”  “谁稀罕你们那可怜的几百块呢?”陆开不以为然,在千语目不转睛的凝视下,陆开难以置信地冷笑道,“难不成你怀疑是我偷的?”  千语正色,“我要申请调查。”  陆开直截了当,“你是罪人你没资格。”  “你对罪人有成见,你方才不是在意阶级吗?”  “然后呢?”  “你们永远成不了朋友。”  面带怒意的人顿了几秒,声音低了许多,“我没想过和他成为朋友。”  “正是因此,王铎礼才从来没有想过跟你成为朋友。”  “你胡说什么,你懂什么?”  千语重复,“我说,你没想过跟他成为朋友,所以你们从来都不是——”  “够了,”陆开叫停千语,“你不是要申请调查吗?我批准。”  千语沉声,“不了,长官,我不查了。”  “不查了?你不是在意吗?”  “在意就有用吗?我在意那些长官就不会因为我罪人的身份不帮我吗?”  “我亲自来查。”陆开严肃道:“我是你被窃案的审查官,陆开,你说吧,你这里还有多少?”  “250。”  陆开脸色立即沉下,郑重其事问:“你确定吗。”  “是的,250。”千语从信封里拿出这250元以作证明。  陆开见此并无多言,打开黑色手环中的系统进行查询,“你父母给你寄了1000,按照50%的折算,所以你丢了——”  “250。”千语抢先回答。  “你,”陆开吃了亏,只是面色难看许多,声音倒无任何异常,“传过来。”  千语将信封连同手上的250元一同传去,陆开打开,信封内确实空空如也。他慢条斯理地将250点纸币塞回,“钱我先收着了,有结果我会通知你。”  “等等,长官,我们还有话没有说完。”在陆开离开前,千语喊住,“我们还没有谈到重点吧。”  “你知道我什么都没有做,李言层他就是故意的,对吧。”  “嗯,那又怎么样?”  “你身为一区的最高执掌官就这样教导放纵你的下属吗?”  “看来你还没有学乖呀,他仅凭一句话就可以在让你这这里待上小半个月,我也一样。”  “不一样。”千语断言,“你如果跟他一样,你就不会帮我查找偷窃的凶手了,你比他正直。”  这话并非千语的真实想法。真担得起“正直”二字的人想必是很少来罪人牢工作的,且成为一个拥有话语权的长官。大家都爱听好话嘛,陆开这个“人”当然也是咯。  他的脸上虽然还是那样不屑,但语气温和许多,“好吧,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这个我帮不了你。”  “为什么?你拿的不是实权?”  “啧,你的嘴巴好像没长全一样。”陆开撇嘴,“你终究只是个罪——”  陆开的话就此为止了,在他最后“人”字没出来前,他意识到自己又开始犯高高在上的阶级错误了。  千语恳切,“长官,我明白的,我没有别的意思,这个亏我吃了,但我真的想见俞长官一面。”  陆开重新在凳子坐下。  “你和他是朋友,你自然清——”  “诶,等等。”陆开不知哪里来的兴趣,打断千语,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手机,随后划几下,似乎是在某人通电话。  虽然是大晚上的,稍微等待几秒,电话那头的人便接通了。陆开看了眼千语后,笑着对电话那头的人道:“最近怎么样,要不要约个时间一起喝酒?”  为了让千语听见,陆开按了外放。  “最近没时间。”  “别这么着急拒绝我,我想给你引荐一个人,说来是你的熟人。”  “你能认识我的什么人?”  “你的女朋友,诶?你不知道吗?她亲口跟我说的,她就在我身边,怎么样,要不要聊聊?”  也不知道那边的人答没答应,反正陆开把手机往千语的方向伸来,示意她说话。  “俞长官,您好,我叫千语,我可以解决你手里那个棘手的项目。”千语一口气说完,说完她等了几秒,那却没什么回应,她又喊道,“俞长官?”  这一下倒是把那两位都喊醒了,陆开将手机移开且挂断,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这个事跟我说是一样的。”  为打消千语的疑虑,他特意道:“这个项目我也有参加。”  “可我已经说完了。”  “说完了?”陆开不可置疑。  千语淡点点点头,“嗯。”  陆开换了只脚翘腿,“你怎么知道这个计划的,这可是机密。”  “机密也得靠人制定,靠人执行,靠人保守。”  “好吧,你有你的渠道。”陆开道,“不过,你凭什么觉得你能胜任呢?”  “陆长官,不用明知故问了,你会一个因为普通的罪人吵着要见你,你就见吗?”  “哼。”陆开冷笑,搭着的脚放下,“别那么得意,你只是备选人之一罢了。”  “好好享受这几日吧,15后拿出你的能力来。”陆开开门踏出。 第6章 景未眠有时承的号码,但是在刚接通的时候还是有点紧张,他不确定时承是否还对他有印象。 等时承叫出“眠眠”这个称呼以后,景未眠才重重松了口气,在时承到达前提前跑了过来,对着屏幕好好整理了下头发,不单单是因为太久没见,最主要还是他是自己这辈子第一位合作对象。 但是在反复的深呼吸以后,景未眠自认为调整得还不错,见到时承以后也没有半点露怯,行为态度完全恢复了他的正常水准。 然而时承站在原地,迟迟没有动弹。 景未眠无法辨别他在想什么,只能去打量他的脸。 即便以为自己见过了很多长得好看的人,此时依旧忍不住在心底赞叹了声,时承的睫毛极浓也极长,此时轻轻地搭着,便洒落了点浅浅的阴影。 而他的轮廓也很分明,下颌线清晰,鼻梁笔挺得恰到好处。就在这时忽然抬起眼来,瞳仁比起普通人要浅些,此时又像是融了些碎光,流淌着璀璨的色泽。 景未眠的心头忽的微微一动。 莫名的,他觉得时承的心情应该不错。 果不其然,时承在认真注视他片刻后,忽的轻笑起来,走过来揉了把景未眠的脑袋,“好久不见。” 景未眠的头顶不可避免地落下一道温热,他不知道怎么竟连耳朵都有点发热,“是很久没见了……” 顿了顿,他忍不住悄悄凑过来,眨眨眼打着商量,“不过我唱歌的事情,暂时别告诉我哥还有我家人,这件事到时候可以写进合同。” 滚烫的呼吸落进耳廓,时承一顿,不由得又笑了。 他早知道景未眠在家里很受宠,景镇川跟他的关系也很好,所以才会特地跟自己打打招呼。只是看来景镇川做这件事也是背着他弟弟,并没有告诉对方。 说完后两人便往里走,景未眠开始给时承介绍剧组的情况,大致说了自己那首歌里面到底是讲的哪些场景,要表达的是什么主题,其实跟时承预想得差不多。 除了歌声和曲调魔鬼得有些可怕以外,景未眠这首歌其他都表达得很好,尤其是节奏,很轻易就能让时承想象得出一个诡谲壮阔的复仇故事。 正好此时剧组的大戏就要开拍了,来杀青采访的媒体们识趣的噤声,全都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扒着外围观望,而演员们也全都准备就绪,辛洛更是走到了高楼台前。 这栋高楼台其实是他刚进京时,皇子们争抢着送给他的,他每日都在这里看书,到了深夜就会来到高楼台前,伸手沉默地抓着凉凉的夜风,流露出难堪的苦楚。 而他也正是在这里冷漠排出了无数的局,皇子们死的死伤的伤,那年构陷大将军府的所有人都付出了该有的代价,所以不论皇子还是朝臣,全都疯了。 他们带着仅剩的精锐杀进了荣殊的府邸,又把他逼上了高楼。荣殊浑身是血,狼狈地趴在栏杆上喘气,脸色惨白,却忍不住发出狂妄的大笑。 “诛我何用!” “将军府三百冤魂,够你们下辈子受的了!” 到此时所有人终于明白,自己为其疯魔沉沦的这个人,原来竟是当年将军府的遗孤。他们更加睚眦欲裂地突破重重障碍,杀红了眼非要冲上来亲自杀了他。 但是荣殊养了这么多年的暗卫不是白养的,他喘着粗气缓缓靠着栏杆坐下来,冷眼看着这场屠杀,从正午到深夜,血洒满楼,对方终究是败了。 暗卫回到了他的背后复命,此时荣殊的伤口甚至都已经不再流血,只是摇摇欲坠地站起来,看着栏杆外的景色——真是奇怪,他明明大仇得报,却没有任何的快意。 他只是恍惚地抬头去看月亮。 可谁知今晚没有月亮,光华被乌云遮蔽。 荣殊的脑袋突然剧烈绞痛,当年满门抄斩的痛苦突然前所未有地冲涌而来,他忍不住蹲下身去,发出压抑了十几年的撕心裂肺的痛哭。 辛洛是真的很伤心。 这已经是最后一幕戏,拍完就杀青,他早就跟剧组拍出感情了根本舍不得分开,更加无法想象离开景总的日子,哭得格外真情实感。 但是站在外面的媒体们全都震撼了,虽然这段时间已经在花絮中看到了《摘月》剧组比他们想的还要强,但是亲身感受到的冲击力,比想象的还要强。 他们恨于在这个时候不准拍照,手里面只有捧花,在导演喊了卡、所有的演员全部高声欢呼起来的时候,他们也跟着沸腾起来,跟着工作人员一起冲上去献花。 “杀青喽!” “终于杀青喽!” 整个剧组喜气洋洋,所有的疲惫一扫而光。在拍摄的这几个月里面他们人都要肝爆了,怕的就是重蹈覆辙,到时候把对他们这么好的景老板也送走。 所有他们能拍得多快拍多快,能拍得多好是多好,简直是拼了这条老命。但是这种成就感和幸福感也是无法比拟的,挤在人群里面兴奋朝着景未眠挥手大喊, “景总,景老板!” “快来快来,我们要拍照啦!” 景未眠也很高兴,下意识迈了几步却又跑回来,终于想到问时承,“承哥,所以我们的主题曲,你是答应帮我们做了对吗?” 时承盯着他眼角眉梢的雀跃,片刻,轻笑着回答,“对。” 其实这样说并不准确。 景未眠带他看最后这一幕的意思他明白,就是让他知道给这个剧组做歌值得,时承也的确理解到了,觉得这部剧的确未来可期。 可这跟时承答应做歌半点关系都没有,他以往只看歌手和曲谱的质量,其他什么都不好使。现在答应景未眠,无非就是因为那令人呼吸发乱的嗓音。 还有景未眠本身而已。 * 剧组都是在快散场时才发现时承的存在。 确认对方真的是来给景未眠做歌的以后,震撼得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不是,这可是时承啊! 业内谁都有可能被钱砸到心动,谁都有可能走后门论关系,但是时承绝对不可能,他拥有自己的铁律。现在他这是被绑架了吧!还是被下了蛊? 剧组疯了,但是又不敢在景未眠的面前表现出来,只能等他俩都走了以后才疯,嚎叫着满地乱窜,旋即又是无法抑制的喜悦,现在景未眠终于可以出歌了! 他们在后面宣传、剪辑的时候也必须要更加努力,就算时承答应合作跟他们半点关系都没有,但是他们也绝对不能因为自己的关系,挡了他们景老板的康庄大道! 《摘月》杀青的当晚,探班媒体就把所有的内容发了出来。 并非是什么独家,只是因为拍摄角度不同,内容不完全一样。有的拍到了导演在低声跟辛洛交代些什么,有的则是放出了采访的高光片段,有的甚至直接放出全程。 但不论是什么内容,都足以让粉丝们沸腾了。粉丝每天光是坐等花絮就格外难耐,现在看到新物料简直要疯,冲到所有的媒体下面一通狂转。 “啊啊啊啊啊终于杀青了!” “马上就要开播了是不是!我知道的。” “听说陈颜姐的团队为他们改了三百多套衣服,我靠现在看起来他们的变化真的好大,就全是衣服的功效吗?我真的爱死陈颜姐了!” “其实不止,他们的状态都很亢奋……” “我是真没见过拍戏到这个时候还能保持状态的,这个剧组太强了!” 但是除了这些照片和采访以外,媒体们最想放出来的其实是最后杀青那幕的大戏,真的是震撼人心。他们去之前都还保持着“吹得这么厉害到底能有多厉害”的心态,回来以后就已经变成《摘月》吹了。 呜呜呜好想曝光,要不是因为他们为了保密……不对要不是因为他们当时不准拍摄,真的要拍下来吓死这些粉丝,还有那些到现在都还不信《摘月》牛逼的假路人。 没有视频能放出来,但是描述却不胫而走。粉丝们这边光是疯狂存图都还没存完,就已经听说了最后的大戏扣人心弦的消息,瞬间全部兴奋! “真的吗真的吗!我靠那不是稳了吗!” “说真的以前《摘月》什么消息都没有,真的很容易让人误解,但是自从景老板去了以后怎么就这么让人安心呢我,我真的好想看正片啊!” “我也是我也是,导演你们能不能再通个宵!” “快点让我们看到啊啊啊!可恶!” 甚至时承出现在片场疑似合作主题曲的消息都没有能藏住,粉丝们又是深深的震撼,随之而来的是双厨狂喜的激动,认定《摘月》这下必定会出一首神曲! 相关的消息越传越广,期待《摘月》的粉丝也就越来越多,广场上的话题都要被他们挤爆了,无数的词条更是疯狂地往热搜上蹿,“摘月”这两个字铺天盖地。 出乎他们意料的是,剧组的进度比他们想象的还快。 现在电影的流程比起以前要成熟很多,只要拍完剪好就可以筹备上线,而且景未眠的主题曲也等不及要发,所以大手一挥找来了个极其专业的剪辑团队。 导演都要高兴疯了,立马就跟团队投入了没日没夜的战斗中。景未眠有次打电话过去,导演的声音都哑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熬夜熬的,没说几句又匆匆挂断了。 景未眠则是在跟时承做歌,本来时承完全可以给景未眠调整曲调和唱腔的,在原有的框架上只要做很小的改动,就能把这首歌做得好听、甚至爆红。 但时承并没有这个想法,景未眠毕竟跟别的歌手不同。他太独特了,除了嗓音以外还有别的,时承半个音符都不想改,从未如此想要将一首歌留得如此全须全尾。 最重要的是,这首歌现在已经进入到他的单曲循环列表中,已经听了不下百遍。 九月初,《摘月》的宣传片曝光。 在大家还没有注意的时候,官博就发了两支截然不同的预告片。粉丝们这段时间等这个特别关注的提示,人都要等恍惚了,见状激动跳起来,急忙点开。 第一支宣传片,色调会更加明亮。 讲的是荣殊还在年少时候的事情,那时候他还是将军府的小世子,在家人的宠爱下纯白无瑕、天真烂漫。家里他最喜欢的人就是他的哥哥,每次当哥哥回京面圣的时候,他都会提前很久在城门口迎接,风雨无阻。 这个时候荣殊的妆容很淡,当时辛洛差点就直接用素颜上了,到最后其实也只是用粉底提了提气色。所以整个人看起来就更加天真无邪了,整个两分钟的预告片里面都是他非常快乐的场景,其中最后一幕就是哥哥带着他去高楼台高高兴兴地摘月亮。 而后面的预告片则画风陡变,没有交代任何原因就到了十年以后,荣殊进京。依旧是那张几经近于素颜的脸,可依旧美得惊心动魄,漆黑的眼底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多情,抬眼的瞬间就将所有的皇子蛊惑。 因为前后变化得实在太快,粉丝们猝不及防,都有点傻了。 都知道荣殊好看,但是在这个剧里面不知道是因为景别质量高还是怎样,这种好看还要更加上升一个层次,变得更加的高不可攀,也更有高级感了。 然而她们尖叫捧颜的弹幕才刚刚发出来,预告片后面的内容就疯狂闪过,在短短的画面中蕴含了爆炸的信息量!荣殊辗转于所有的皇子之间,操控着整个京城的波谲云诡,皇位之争在老皇帝愈发病重后逐渐推向了高潮…… 眼见着所有的皇子都要被荣殊谋划得下场惨烈,尸骨无存时,画面陡然一转。变成了现在的荣殊站在了高楼台前,很久以后,沉默地抓了把凉凉的夜风。 张开手掌,乌云蔽月,什么都没有。 画面黑屏,剧集的题目弹出—— 《摘月》。 两个宣传片的风格差距极大,前者温馨快乐,后者节奏快而惨烈,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到结尾的时候反倒是相互呼应,轻易就能够揭示整个剧的核心主题。 观众被里面的情绪狠狠震撼到,久久都没有办法缓过神来,尤其背景节奏的鼓点衔接紧密,仿佛他们也跟着这位名叫荣殊的主角同样度过了此生。 在胸腔的剧烈跳动后,他们终于反应过来《摘月》的表现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期。他们不知道应该如何表达对于《摘月》的期待,还有恨不得立马就见到正片上线的激动心情。 只有一种语言是共通的。 半秒后,弹幕疯狂涌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12章 作为一名优秀的下属,千语目送俞文景上车离开后才走到陈且雾身边道:“陈长官,我今天自己回去,你自己回去吧,辛苦你了。”  “去医院吗?”  千语点头后,陈且雾依旧给千语打开车门,“您也不熟路,我送吧。”  有道理,千语提着陆开给的那袋子钱上车。  陈且雾将人送到目的地后没有离开,也没有跟着千语进去,等千语走远后,他才在车里默默点了一根烟。  二区的医院比一区的大了不止两倍,各个科室也齐全。二区也是罪人,一区也是,怎么一区条件那么艰苦呢,千语百思不得其解。  陈爷爷一见千语:“来了。”  “姐姐她怎么样了?”  “医生说很严重,她拖了太久……”陈爷爷不说了。  千语也明白,不问了,推开看去,苏绮恋这时候已经在床上睡了,王铎礼守在旁边。  听见门声,王铎礼抬头见人,轻声道:“她休息了。”  千语招手,王铎礼立即跟着千语出门。  在医院没什么人来往的亭子处,千语将陆开的袋子递去,“陆开给的,他要我告诉你,后面一部分等你想明白再给。”  说完期间千语故意留心观察王铎礼的表情,他的脸上是厌恶加无奈。千语又从口袋里拿出自己为数不多的钱加小四今天早上给的,全部递向王铎礼,“我和小四的,戚霜今天也给了,但我没有拿。”  这是用钱之际,王铎礼没有推辞,接下,沉声道了谢。  “你找个时间,要他再开一张通行证,让小希来。”  “好。”  “陆开似乎对你不错,你,你还在跟他闹别扭?”这些钱大概是不够的,如果陆开能出手最好,要陆开出手就要王铎礼开口。  王铎礼知道千语的意思,他没有回答千语的问题,反问千语:“你现在在帮俞文景做事?”  千语紧了眉,这件事陆开也会告诉他吗?千语也没有回答。  王铎礼没有等千语答话,叮嘱道:“给他们办事多个心眼。”  他们指陆开和俞文景。  真有趣。千语点头,“好好照顾姐姐吧,不管以前发生什么。”  “嗯,知道。”  千语用手拍了拍王铎礼,随即离开。  回了75号就俞文景的事特意找了戚霜。  “你不生我气了吗?”戚霜弱声问。  “这能怪你吗,我没有生你的气,我只是……”千语说不上,她大概是生自己的气,她明明比戚霜先发现某些事情,但她没有在意。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在戚霜房间扫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一幅色彩斑斓却看不出是什么的画上,千语一看就认定,这就是俞文景要的高级礼物。  “戚霜,这幅画卖不卖?”  戚霜顺着千语的目光过去,一脸不可置疑,“这个?”  千语笃定,“对,就这个。”  “开什么玩笑,这是我不开心的时候嚯嚯颜料的。”  “抽象,高雅,就它。”  被千语夸,戚霜也只当自己确实造诣高,但心还是虚的,“多少?”  “你开价。”  戚霜摸了摸下巴,凝神许久,小心翼翼问:“300?”  “300!”  “那200……?”戚霜弱了声音。  千语摸了摸画,将手搭在戚霜肩头,“3000。”  “3000!”一语惊人,戚霜瞪大双眼,可下一秒自己把自己拉回现实,3000在上面算不上什么,但这里是罪人笼,且不说她自己有没有3000,千语看起来就是穷光蛋,而且现在穷光蛋正打趣她。  戚霜拨开千语的手,“100总行了吧。”  “吼,你的画值不了3000吗?”  “你都给不出300。”戚霜一点面子也不给。  “没开玩笑。”  千语把一脸认真的脸凑到戚霜面前,却被戚霜一把无情推开,“你要是给3000,我肯定卖呀。”  “成交。”千语打了个响指,“我到时候带着钱来拿画,你让许连把画裱好看点,但你别告诉他。”  戚霜将手放至千语额头摸了摸,确实没病,勉强答应,“哦,好。”  次日上班,千语又在电梯遇见俞文景,这是目前千语唯一没有反感的一次。  “俞长官,我昨天特意去找了那个朋友,我去那里特意挑了一幅画,要不要我带来给您看看?”  俞文景,“不了,你直接代我买下,多少钱?”  “8888。”千语大胆开价。  像俞文景这样身份的人,这点钱根本算不上什么,虽说他自己也明白,对于罪人笼的人来说这是天价,可在下属面前他又不会掉了那尊贵的身份,故此,俞文景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答应地十分爽快。  当天中午曹助理就将8888给千语送来,罪人笼用不了卡,所以小曹拿来的是一沓现金。曹助理并不明白俞文景为什么给她如此多的钱,但在他的思想里这钱来源一定不正,于是看千语的时候又多了几分不屑。  除去戚霜的3000,剩余的千语当天下午一并给了王铎礼。  王铎礼拿到钱的时候亦是不可置信,“陆开给的?”  “我给的。”  “你去抢了?”王铎礼看千语的眼神慢慢多了几分佩服,佩服之下更多的是感激。  “抢你大爷,我自有我的办法。”  同王铎礼又随意聊了几句后,千语便进去探看苏绮恋,她气色依旧不佳,但相较前几日的确好了不少。  她陪苏绮恋闲聊几句便离开了,后几日,她去得偶尔才去看两分钟。苏绮恋究竟恢复怎么样,千语没有过问。  待画被千语裱好交给俞文景时,俞文景提了一个要求——7日后交出第二组密码。  “我……”  俞文景不给千语说话拒绝的机会,继续道:“7日后,我的上司寿宴,你跟我去。”  这句话不是询问。  这个宴会注定是大场面,来的人不仅有罪人笼有权势的长官,兴许还有上面商人政客。  “俞长官,罪人能去吗?”千语明知故问。  二区出入各种场合都离不开身份卡,而罪人是没有身份卡的。  俞文景从抽屉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张身份卡,千语接过一看,上面的名字是田双夏,而照片是千语。  千语望向那双眼睛,那双如静海深夜般的眸子,漆黑中潜藏危险,恐惧中夜风拂面。不对,这样形容也不对,应该要往海中加上航船,但只能加一艘,在加一两个设定,这是一艘永远无法找到陆地的船,这是一个永远无法天明的夜。  这边是千语从他眼中看到的全部。  刹那间,千语生出一丝好奇,一个明明看起来谦和温润的人怎么生出双眼睛。  “你就是田双夏。”  沉默几秒,千语低声道:“我明白了。”  自这日起,俞文景在办公楼另外给千语安排了一个休息室,旨在让她只要清醒就得工作。千语特意回43号交代一些事情,带着自己的东西住到办公楼去了。  自这日起,千语开始没日没夜的开始工作,起初田双夏也跟着千语加了几天班,两天后就撑不住了,但凡俞文景不在办公楼,田双夏就悄悄离开,由于千语从不多说什么,后来更加肆无忌惮,直接没下班就跑。  千语有时候觉得好笑,忍不住了才开口问:“万一哪天俞长官问你跟我学到什么,抽查你,怎么办。”  田双夏毫不在意,无所畏惧地撩撩头发,“但凡你在,我就不需要实操什么。纸上谈兵谁不会呀,我就是嘴巴会说,人会装,才得到这份工作的。”  田双夏不以为耻,反而露出些许得意。  “他不会找你问我关于我工作的事吗?”千语试探。  “会呀。不过你每天这么勤奋,我都直接说的,我还给你多说了许多好话呢,像你中饭都不吃一直工作特别认真,一天喝三杯咖啡只为高效工作。”说着,田双夏还傲娇起来。  千语不忍直接笑出声,田双夏不明所以,“你笑什么?”  千语摇头,笑意不止,看来以后跟俞文景更好谈条件了。  “小田。”千语直接跟着俞文景喊,田双夏丝毫不介意。  “嗯?”  “你可以适当跟他说,你说我似乎不是很乐意教你更多的东西。”  田双夏皱着眉,一副凝想状。  不用想,这个人就没能明白千语的意思,千语提示,“这样的话,以后俞长官要你实操,你是不是也有说辞啦。”  醍醐灌顶,田双夏当即拍手,“是哦,不过……”  “这样是不是对你不好。”田双夏一想,千语虽然平时很少跟她说话,对她也平平淡淡的,但是从来没有跟俞文景说她每天不干活甚至添乱的事,想到这,田双夏便觉得千语已经是顶好的人了。  田双夏摇头,“等下你因此不得俞长官好感了,你走到这,已经不容易了,我帮不了也不能害你呀。”  “这算不上害我,这顶多算我们两个互帮互助啦。”  “怎么互帮?”  “我帮你合理摸鱼得些有效的说辞,你……”千语摸摸下巴。  田双夏拍手,“我知道,我给你钱。”  曹助理和田双夏私下不免一起聊几句,关于上次8888的事,那个大嘴巴也跟田双夏提了。曹助理根本不喜欢千语,所以聊的时候一定会添油加醋,比如,千语是个爱财如命的吝啬鬼。  千语不语,只是高兴笑笑。田双夏也跟着笑了,田双夏明白,这是投其所好了。  于是千语每天又多了笔钱。  田双夏每天穿的都是不同的衣服,身上玉镯项链轮换,她根本不是缺钱的人,故此100、200给千语的时候丝毫不在意,相反,她觉得自己才是那个赢家,毕竟她可以心安理得的摸鱼了。 第13章 哑巴是有名字的,但是自我有记忆起,就只知道所有人都叫她哑巴,自然的,我就只知道哑巴叫哑巴,而不知道她的名字了。哑巴不是天生就是哑巴,她是小时候生病发烧后才变成哑巴的。哑巴是长姐,下面有三个妹妹。哑巴虽然是哑巴,但是很能干,哑巴的妈妈生完最小的妹妹后没多久就去世了。所以,哑巴十来岁就开始做姐姐又做娘。哑巴的爸爸,我叫他“贵哥”,比我大将近四十岁,但是我家在村里辈分高,所以很多比我大的人跟我同辈,也很多比我大很多的人要叫我姑或者姑婆。  哑巴因为很小就没有母亲,父亲也没有再娶,所以她从小就承担起了家里的责任,无论是家务,做饭做菜,下田,种菜等都由她小小的肩膀扛起。帮着父亲干活,还要带妹妹们。所以,哑巴一天学都没有上,她不认识字,但是她很好强,也很坚强。她跟我大姐差不多年纪,那时候的长姐,为了带下面的弟弟妹妹们,基本都是没有学上的。我大姐好一些,她上了几年夜校。那时哑巴别提多羡慕了。有时她会比手画脚地问我大姐一些夜校的事情,还会让我大姐用树枝在地上写字,教她认和写自己的名字。哑巴虽然是哑巴,但是她一点都不自卑,她是个很乐观的人,热情,乐于助人。村里只要谁家有事找她,她都二话不说的就帮忙。比如,村里的二婶子,家里有块地在哑巴家前面不远处,在地里锄草等,有时跟哑巴借簸箕或者要口水喝,哑巴都乐呵呵的把簸箕借给二婶子,给二婶子倒凉开水喝。  哑巴虽然是哑巴,但是是她特别喜欢聊天,夏天午休时,村里人都会到村头的大树下乘凉休息唠嗑,这时候总能看到哑巴的身影,她满脸笑容,跟大家比手画脚地聊着,笑容明媚,那时会觉得哑巴特别漂亮。其实,哑巴长得真的很漂亮,她是他们四姐妹中最漂亮的一个,身高有一米□□左右,长得很苗条(也可能是因为那时缺衣短食)。  因为哑巴的这些特质,没有人欺负过哑巴或者取笑她。大家也都愿意跟她玩,有时会帮她干活。哑巴长大后,因为“贵哥”怕她嫁人后因为是哑巴被婆家欺负,再加上家里没有儿子,于是张罗着给哑巴找了一个上门女婿。上门女婿嫁到哑巴家后,哑巴对他很好,嘘寒问暖的,细心照顾。哑巴的上门女婿也对哑巴不错,蛮勤快的,田里的活一把抓,空闲的时候就上山抓蛇卖,补贴点家用。但是日子长了后,上门女婿开始对哑巴不耐烦,慢慢地喝起酒来,整天跟大爷似的,要哑巴伺候他。可能因为他在这个家站稳了脚了,然后下面的三个妹妹也陆陆续续嫁人了,贵哥也年事已高了,家里他可以当家作主了,然后也已经生育有3个女儿了。  是的,哑巴生了三个女儿,没有儿子。因为哑巴的哑是后天形成的,所以她的三个女儿没有所谓的遗传,是正常人,长得漂亮。但是上门女婿不满意,因为没有儿子。所以,对哑巴的态度越来越恶略。后来我上高中,上大学了,也渐渐很少听到哑巴的事情了。  最后一次听到哑巴的消息,是我刚大学毕业那会,也或许还没有毕业那会(时间太长了,已经记不太清楚了),听说哑巴生病去世了,时年四十岁出头。哑巴的一生是短暂的,吃尽苦头,但是她一直是积极乐观的,勤劳的。把三个妹妹拉扯大,然后又养大了三个女儿,孝顺父亲,忠诚于丈夫,和睦邻里。我记忆中的哑巴,还是哪个有着明媚笑容,比手划脚与人开心聊天的哑巴。 第16章 谢浪闻踏月光而出,恍惚间听见清无喃喃自语:“此女万万不可露于人前,万万不可……”  他已微倦,疑心自己产生幻觉,摇了摇头便往外面走去。  谢浪闻为避和尚耳目,一路疾行,穿过破旧的连廊,路过空无一人的佛堂,几盏摇摇欲坠的供灯零星闪着光,他对着这灯火深深看了一眼怀中姑娘宁静的睡眼,不知为何居然觉得心安片刻。  而那姑娘身上热度实在是烫手,他不再停留,走向庙门前的马车。  此时已是深夜,盲人车夫朱常润极有耐心的在外面站着吹凉风,一听见他的声音就嬉皮笑脸的迎上来,却不想碰到一身滚烫的软肉,这才惊觉不对:“公子你抱着个什么玩意儿,这热的像是烤熟的乳猪”  谢浪闻心知宋秋必然早和他说了事情的原委,抬手不轻不重揍了他一拳,将那姑娘小心放到马车中,回身招呼到:“上来再说。”  朱常润笑嘻嘻的钻入了车厢,宋秋拉着那黑和尚,在前头驾车。那和尚身材壮硕,沉重无比。马车行进的远不如来时快,慢悠悠的奔走在青石板道上。  车厢里三人两坐一卧,谢浪闻端坐在前头,那姑娘昏迷不醒,朱长润半跪在地上,慢慢的把着姑娘的脉。他虽瞎了一双眼睛,五感却异于常人,手上动作却丝毫不错,一下切入寸关,细细摸索。  片刻功夫后。他无奈叹气,沉吟道:“这姑娘体表只是有些寒热,只是久病不治,这倒还好,但是体内寒邪与风热冲撞,似乎十分不对味……”  谢浪闻早受不惯他这早年当江湖郎中的磨蹭劲,忍不住踢了他一脚:“说人话!”  朱长润哎呦一声,气急败坏道:“体内有寒毒,难解!大约是有人早这姑娘下了毒,太久没解,此人不是哑就是聋了!”  他一番话说的利落直白,扭头没听到来人的声音才知道不妥,正准备灰溜溜的滚下车去。没想到谢浪闻今天脾气出奇的好,并不和他计较,只是把一只软乎乎香喷喷的东西塞在他手心,示意他瞧瞧。  他天生五感异于常人,一捏就知道是只香囊,并未解开,放在鼻端一闻,慢慢诵出:“冰片,薄荷脑,玫瑰,藿香……还有一抹兰艳草”  谢浪闻知道其他几位都是寻常的制香之物,但是这兰艳草却是闻所未闻,他轻轻支肘,面露不解:“最后一方兰艳草,这是何物?”  朱常润也觉奇怪,他自小就做江湖郎中,但是从未受过正经教习,只能算是个赤脚大夫,兵荒马乱的时代,军队打过来了,他收起摊子便走。  一走就走到了当时的禹国,他只在那见过那兰艳草,据说是给贵族做香囊、洗沐、熏香都可用,百无禁忌。只是后来禹国亡了,成了现在的大辛朝,兰艳草的踪迹却再也无处可寻。  朱常润一口气事无巨细的交代了个干净,谢浪闻偏头听得仔细,知道这条线索大概是断了,他困倦至极的闭上了眼。  他摩挲自己的额头,略微有些烦躁。他心中的疑团无法解开,从拿到那张画像开始,到发现这与那画像一模一样的女子。这女子和那清无和尚又是什么关系?  他一早就知道清无在鬼市高价收购治疗哑症的药物之事,一间破的连热水都喝不上的破庙,内里却比达官贵眷的内宅还奢华无度 ,这些银子到底从何而来?  这一切就像是迷障,他一时头痛,思绪渐沉。  片刻后听见前头宋秋的声音传来:“公子,今天回侯府?”  他这才想到今天白捡了那么大个姑娘,简直像是个烫手山芋,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若是回侯府被他爹妈看见,不知道又要招致多少麻烦。  但此时夜深了,去别处路途又太遥远,只能一咬牙心一横先回侯府再说,索性等清无那个倒霉蛋筹到了东西就会来把这女孩子赎走,眼下只是藏匿几天,还不算太糟。  至于前面那个黑和尚,先打发去扫茅房吧。  夜风太凉,吹起一角车帘。宋秋大概嫌那黑和尚吵骂的厉害,将马背上私藏的两壶烧刀子全灌进了他的嘴里,那和尚流了一身的口水,已是喝醉了,在睡梦中迷糊的喊着好酒。马蹄声渐缓,停在镇北侯府门前。  夜深了,门口值夜的小厮早已见了周公。谢浪闻跳下马车,宋秋拉着那走得摇摇晃晃的黑和尚走了,朱常润身形窄小,还没半匹马大,他无法,只好亲自抱起那姑娘,轻手轻脚的往院落里走去。  院里下人都睡了,他做贼心虚的抱着那姑娘,自己都觉得像是半夜拐了哪家正经人家的姑娘,在心中深深的唾了自己一口。  他吱呀一声推开木门,将这姑娘安顿在自己的卧榻上,这才惊觉自己居然不知道这姑娘的名字,不过不知道名字也无所谓,反正他自认这是他捡来的阿猫阿狗,只要他有兴致,叫什么都无甚所谓。  他走了一路颇觉口渴,案上尚有一壶不知几时的冷茶,他垂眉倒了一杯,入口瞬间就觉得难喝无比,他皱起眉毛,难耐的一饮而尽。  床上的人依然安静的仿佛不像在呼吸,他略一迟疑,鬼使神差的又倒了一杯冷茶,放到那姑娘唇边倾斜。  姑娘果然口渴,虽然身弱,但仅靠本能就把一杯茶喝下去。谢浪闻乐不可支,像是在豢养某种可爱的小动物,于是又倒了两三杯,姑娘都乖乖喝了下去,他才罢手。  这一日已经是极长,眼下已经是三更天,他像是倦极,支肘靠在圈椅上打瞌睡,不一会儿就睡熟了。这姿势并不好受,他梦见自己身体发肤俱痛,像是被牛顶了。  未睡到两刻钟,院门不知被谁砸的啪啪响,窗棂哗哗震动,谢浪闻睡眼惺忪,一骨碌起身才发现原来是圈椅后竖着一根不知是哪个粗心用人忘记的笤帚扎的他腰酸。  他没好气的去开门,原来是朱常润拿了一大包刚包好的丸药,并着一小瓶黑乎乎的玩意儿,火急火燎的送过来,他做郎中积攒了半辈子的医者仁心终于在此一用,想必当年没被他恩惠过的病号看到这场面要感动得落泪。  谢浪闻的少爷脾气发作起来猝不及防,他已是颇为不耐烦,把一大堆瓶瓶罐罐一股脑倒在桌子上,一推门,正准备埋头再睡,门外的朱常润又扯着破锣般的嗓子叫道:“公子,那一包的药每天冲服两次,那药丸每日服一颗即可,那罐子里的……”  谢浪闻模糊的听了一耳朵,不知过了多久,朱常润终于走了,谢浪闻在圈椅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只好任命般叹气,把那桌子上面的瓶瓶罐罐都打开,只是方才迷糊着,现在已经把医嘱忘在了九霄云外,只好自己挑拣着几种给姑娘吃了。  他复又和衣睡去,这次总算再也无人打扰,一觉睡到大天亮,睁开眼就听见院中府中仆妇除尘之声,一个年迈的嫲嫲轻悄悄的嚼舌根:“哎呦,昨天我那儿子又出去野了,大半夜的我都睡熟了,忽然听见家中有人的声音,你们猜怎么着?”  另几个嫲嫲边洒扫,边作洗耳恭听状:“到底怎么啦?”  她接着讲下去:“那混小子居然不知从何处抱回一个女人!真气死我也!”  几个嫲嫲立马小声议论一番,纷纷表示回去要好好管教自家孩子,不能招致家门如此不幸云云。  声音渐渐传远了,谢浪闻躺在圈椅上听了半晌,忽然灵台清明,向内室床帐中望去,属于男子的深蓝色床帐之中,赫然睡着一个身着浅妃色衣裙的年轻女子身影。  女子已经醒了,肤色白皙,神色平静,眨巴着秀眼玩弄着床幔,  他脑中轰的一声,神智忽然回笼,一骨碌坐了起来。他大步流星的走进内室,单手触及女子的额头,女子虽然瑟缩,但是并未反抗,他细细感受片刻,确认寒热基本已经退了。  他心中对朱常润揶揄万分,却想不到那赤脚大夫的药居然这么有效,若是让这姑娘迷糊几天他还尚能安然处之,如今这姑娘那么快醒来,他该如何应对?  他心中犯迷糊,踱步走至前室桌案前,拿起那壶冷茶给自己倒了一杯边想边喝,如今也不嫌弃难喝,喝了一杯又一杯,直至把整壶茶都喝空,仿佛那是能忘记这一世烦忧的孟婆汤。  待喝空了一壶茶,他终于琢磨出哪里不对,猛地看向桌子上的那堆瓶瓶罐罐,果然除了那瓶黑色的,其他的都所剩无几。  他昨日困得迷糊,恐怕把够十日分量的药给那姑娘喂了下去。  他又几步跑到室,果然看见那姑娘一手按住腹部,难受的两条秀眉都皱了起来,白净的脸冷汗岑岑,若非不能言语,恐怕早已叫出声。  谢浪闻也有几分紧张。他走至门外,吩咐附近值守着的暗卫:“快去把朱常润叫来。”  可是朱常润素来都住在城南的书斋之中,况且昨晚奔波了大半夜,此时恐怕还在呼呼大睡。  谢浪闻心中焦急,他安抚那姑娘许久都没等到那赤脚郎中,忽然灵机一动想到府中医斋中还有几天前他从鬼市带回来的名贵药物,于是忙遣下人全取了拿过来。  他打开一个黑底金瓶,隐隐约约记得这是产自南疆的南参丸,具有补气,解毒之功效。于是倒在手中两丸要喂给那姑娘吃下去,那姑娘清醒过来,却像是小孩子心性,左右都不肯吃。  谢浪闻如今不过十九岁,少年顽劣脾性未散。他眼看着坐在床上的女人眼泪汪汪,楚楚可怜的样子,更是玩心大起,他将那药丸外涂上一层蜜糖,像是喂食街边的流浪小猫一样捏着姑娘的下巴笑着说。  “小猫,张嘴来把这药丸吃了,啊……”  那姑娘一时不察,那药丸就已经被自己吞进肚子了,她被他的称呼气的脸红不已,眨巴着眼睛不愿意在同谢浪闻相处了,任凭谢浪闻如何说话她都不回过头来。 第15章 第二章又逃一次  聒噪的癞蛤蟆在荷叶上与我双目对视。  似乎觉得我侵入了它的领地,让它感到十分不爽,于是它跳到了我的头顶上。  然而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沉淀,我已经悟了。天人统一,万物一体,与自然和谐呼吸共处,才是修仙者的正道。  它只不过是一只人畜无害的可爱小生物罢了,能有什么错呢?想在我脑顶上趴着就趴着吧。  我十根手指插在了淤泥中,手脚并用、如同一只返祖的猴子般静悄悄爬上了岸。  沿着直线,我漫无目的地爬、我爬、我继续爬。  尘土染上了我湿透的白衣,碎石割断我贴地的长发。我身上的污垢感人,气味熏天,唯有不屈的气质酝酿在半空中,彰显着我独一无二的人格魅力。  迎着朝阳,独特的我爬向了希望。  终于在足足爬了十八个日升日落后,我看到了远处的山底有人烟升起。  我颤抖着腿,颤抖着手,从人猿进化成直立的人,却依然有些站不稳。  于是我只好捡了一根长长的木棍,让它搀扶着我走向人世间。  神女我啊,可是遭老罪了喽。  等待在官道边,已经有三辆驴车对我不顾一屑。  其中还有一个小屁孩,从窗外唾了我一口,骂了声脏乞丐。  还好老娘我躲闪的快。  这世道的人,真是缺乏同情心啊。  我只是想问问路,到距离最近的县城了解了解当下的世界地图、局势分析,好方便确定未来前进(躲藏)的方向,积极修炼(猥琐发育)罢了。  他们却见我衣着狼狈,不肯搭言片句,唯恐有堕他们的身份。其实,搭乘驴车的不过也是平头百姓罢了。  至于马车一来,我自然躲得远远的,生怕冲撞了自认为高人一等的贵人,到时候打杀了老娘小的可就一命呜呼了。  可是世上还是有好人的。  在我坚持不懈的等候下,一辆牛车载着满车屁股墩都要坐到外面的大娘晃晃荡荡的走到了我的面前。  当然,牛车不会为我特意停下,我扔下木棍拐杖,一边小跑跟在后面,一边沙哑着一个多月都没有讲过话的嗓音高声呼唤:“车上善良温柔好看的姐姐们,能请你们告诉我最近的县城怎么走吗?”  坐在木板边缘上的大娘伸着肥厚的胳膊,指着后面:“沿着官道走,你看有买卖茶水的小贩的地方,就距离县城不远了。”  “哎,谢谢姐姐。”我用充满感激的锐利声线高声回道。  然后我又跑回去捡起了我的木棍拐杖,一步一步朝着县城的方向走去。  走了大概有十几里路,我才看到有人烟聚集。  古老的县城很古老,周边还有一条弧形的护城河,不知是天然的,还是后来挖的,对比起现代的地方简直宛若置身于原始时代。  石墙、木门、泥巴路。  若是在别人眼中看来,定会有种绝望与落差感。  而偏偏我就好朴实无华的这口。  没有辐射,没有网络,古木参天,旧人泛黄。  这真是一个可以苦修的好世界啊。  我知道我没有钱,也没有路引,根本进不了县城,于是我慢悠悠凑到城旁边的乞丐堆里,和他们围坐在一起。  在这个世界上,哪怕是太平盛世,也有阴差阳错下混到最落魄的人。  所以我从来没有怨天尤人,觉得自己身为一个神女,在孤立无援的世间里格格不入。  毕竟,想成为富豪不容易,但装成一个乞丐对任何人来说都应该是手拿把掐的一件事。  然后我就被这群乞丐赶走了。  “喂,新来的,你这么脏,不准坐在这里。”  嗯?  我脏?  神女温泉洗凝脂,花露浸口唇,不染风尘,通体澄澈。而我一月未曾沾水,自然满口黄牙,头发打结。  但是,你们要不要去护城河的旁边照照自己?  都是一样的肮脏,生得癞头癣皮,竟然还瞧不起身体健壮皮肤健康的神女我?  但是他们人多势众,我还是默默站起身,远离了他们。  然后一个身材瘦弱个子却比较高大的乞丐朝我吼道:“这是我们的地盘,你如果想加入进来,以后讨来的饭就得上交给我们,由我们来给你进行分配。”  好家伙,乞丐堆里面的社会制度还挺符合现实逻辑嘞。  行吧,都给他们也没关系,反正神女又不用吃饭。  于是我点点头,又朝他们挨近了点,低沉着声音,和他们交谈:“大哥们,小弟是天灾逃难来的,蒙头转向的跑,和家人失了方向,不知大哥可否告知小弟这个县城距离皇城有多远?”  “你问皇城做什么?你在皇城有亲戚?”老乞丐哑着声音问道。  乞丐们对别人沦落成乞丐的原因毫无兴趣,却在身份是否贵重程度上颇为敏感。  嗨,那当然是没有啦。我问皇城在哪自然是想朝与皇城相反的方向逃离,躲得越远越好。  而我嘴上却撒谎道:“我二舅姑的表姨的叔叔的外甥前些年科举上京城了,我想去找找他,看看他能不能给我安排个糊口的粗活。”  这群乞丐立马对我改变了些态度:“这里距离皇城并不远,约末再有两百里就到了。”  我惊出了一身白毛汗,心中升起莫名的不安。  200里=100公里≈54.5rmb≈火车/动车半小时≈不眠不休走一天一夜。  踏马的老子爬了十八天差点爬到狗皇帝嘴里了。  “那具体要往哪里走呢?”我盯着老乞丐的眼睛,满脸真诚。  老乞丐给我指了个方向,然后我郑重的点了一个头:“谢谢你。”  “我身上太臭了,先去小溪里稍微清理一下,讨饭的时候让别人不至于太嫌弃,等会儿再过来和大哥们汇合。”  然后我啪滴一声,就跳进了护城河。  河上众人惊讶,刚想呼救,就看我从水面上浮出了半个脑袋。  他们知道我会游泳,也就闭嘴了。  眼瞧着他们安静了下来,我一头沉进了水里,感知水流和皇城的方向,挑了一个适合的角度游去。  好在洒家溜得快。  仅仅在一柱香内,几支矫健的骑兵就从官道奔来,包围了这座小县城。  “陛下有旨,仙道奉令,寻找神女,县城大门,不准进出。”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道手里拿着罗盘,颤颤巍巍的从领头的将军身后的马背上被人扶了下来,口中念念有词,双眼紧紧盯着罗盘上的指向。  “神女就在此处城外。”老道闭眼掐指一算:“她在水里,遁水而逃!”  于是骑兵们一个个脱了盔甲,落饺子似的跳下了河,搜寻着我的踪迹。  而我早就逃之夭夭,不停蹬脚游出了五百米开外。  在水下,他们简直看不到我的足迹。  我凭借着神女强悍的身躯,长时间在水压下活动,竟然毫无疲惫。  难怪神女可以在皇帝冰天雪地、万般捕捉的虐恋下挺过来,天生就长了副很可耐的身躯嘛。  这样的身躯,如果不用来经历飞升雷劫,就太可惜了。  配合上我从小的游泳天赋,再加上这副躯体用得太nice,我一时游嗨了,竟不知不觉越潜越深,然后一个猛扎,我突然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  ?  我哐的一声掉下了河中海。  上面是天河,下面是地海。  我还想游,却猛地察觉到异常,我根本游不起来,这水竟然没有浮力!摆动的胳膊如同被沼泽地所吸附,将我牢牢锁住。  又或许,仅仅对某些生物有浮力?我瞥见了不一样的地方,来不及思考了,我将求生的渴望眼神投向前方的在水中露出半截白皙身躯的背影。  并使出吃奶的劲,排开水波推出声波:“救我!”  那个生物抖了抖脑侧的鱼鳍,扭头望向我,露出一张绝非人类、冰冷精致的洁白面容。  莹绿的眼睛,海藻似扑朔的长发,浅蓝色的异质,在幽暗而辽阔的海水中极其亮眼醒目。  而布满肌肉裸露在外的肌肤彰显着一种力量感,叫人见之忘俗,心中掀起爱慕的波涛汹涌。  悠悠水中妖,白瓷待露晞,万般皆绝色,不为凡人栖。  我一边忙着求救呛水一边忙着心动砰砰,差点撅了过去。 第17章 三月的京城。已经不在下雪,却还是寒冷刺骨,年节刚过,西塔寺庙门前的灯笼却已经破败不堪,孤零零的在寒风中打转,几缕灯火忽明忽灭。  寺门前,却停着一架马车,四马拉车,楠木金顶,华贵非凡。马车中无人在内,车外只侧立着一名年轻车夫,他粗布简装,双眼被一块黑布遮盖,似乎是个盲人。这车夫心情极好,愉悦哼着小曲。  寺庙前院,几个老迈的僧人只穿着薄棉衣,拿着笤帚在庙中洒扫,庙中并无香火,安静的落针可闻,只偶尔听见和尚一阵阵的咳嗽。  庙中大殿殿门紧闭,无人敢入,庙祝身披黑色袈裟,手执金龙禅杖,他身边一人头戴青竹斗笠,身穿寻常武打劲装,随意的握着一根青竹拐杖。  二人俱是八风不动,在殿前静静地等待。  殿内,光线昏沉。为首的和尚疾步行走,神色流露出一丝难以遮掩的紧张。他悄悄从怀中摸出一枚木质密匙,用劲推开一架靠墙的圆形屏风,远处的墙面上赫然出现一道孔隙。他快步上前,将那密匙严丝合缝的卡进去。  殿内格局瞬间万千变化,墙面的尽头,出现了一座向上的阶梯,光线穿梭而入,屋内亮如白昼。  身后的男人悠然自得,饶有兴味的摆弄着手中一枚碧色玉佩。他漂亮的眼睛目光流转,露出一抹轻笑:“久闻住持在此清修多年,没想到还是玩弄机关权术的好材料,小人以为住持一心向佛,没想到爱的全是些奇门八卦。”  住持转过身,露出早已苍老的眉眼,身披金龙袈裟的他笑的极为迷惑,像是地狱里诱惑他人的魔鬼。他微微叹气,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着后面的来人作了一个恭敬无比的手势。  “请吧,施主”  阳光从打开的密道透出来,正好照在密道的出口。一个极年轻的高大男人缓步走近,他容颜俊秀,气质极静,一双明眸如秋水般深不可测,男人披散墨发,只簪一根竹发簪,几缕发丝轻垂下于眼前。身着深蓝色锦缎长衫,腰间闲闲的挂着一把折扇,扇柄上饰有一枚极澄澈浅蓝色玉石。  他笑颜未凉,嘴角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嘲讽:“清无住持好本事,靠着这一座荒败破庙,也能积攒出如此大的‘家业’”  清无不再接话,转头往台阶上走去,颈项里的佛珠纷纷噼里啪啦的撞在一起,一片泠泠的金石之声。  “老衲积攒半生,又怎能比得上谢公子半日的进益,老衲倾其所有,也比不过公子身上的一块佩玉”  此话说的恭顺至极,谢浪闻只轻笑一声并不理会。他踏上楠木台阶,一股幽香从上方的秘室中幽幽传来,他素来不喜香的味道,微微蹙眉,三步并两步走上台阶,果然见到金碧辉煌的一间秘室,中间的黄花梨桌上燃烧着一束龙涎香。  他扇风微起,香风便无影无踪。  室内静了一瞬,谢浪闻轻轻叹气。清无住持已侍立在一旁,为他拉开金丝楠木的座椅。黄花梨桌上,细致的汝窑青釉茶具斟满清香的雨前龙井。  谢二公子喜怒不形于色在江湖上已有盛名,老和尚不留声色的瞧着眼前年轻人的神色,心中已经暗叫不好,在他厚重袈裟之下,已经汗如浆出。  虽说时候不太合适,但他所求之事实在是紧急万分。  他还是犹豫着贸然开口——  “老衲此次请施主前来,是为了……”  老和尚当了二十多年的住持,大约第一次如此低声下气的伺候人,偏偏此人的脾气极坏,只要有一点不顺他的意就要不顺他意的人无法过活。老和尚想痛痛快快的把心中之事解决个干净,但是此人过得优哉游哉,七情无一上脸,一副你之事与我何干的嘴脸。  谢浪闻随意往楠木椅子上一坐,懒洋洋的阖上双眼,意有所指的叹了一句:“寻常的茶,我是不喝的”  老和尚呆了一瞬,又飞快回过神来。一下子得了指点,仿若天上下金子了,简直感激不尽,他抖擞着要拿去换,谁料闭目养神的男人再次开口道:“我喝的茶,要不清不浊不香不腻不丑陋又不过分漂亮”  老和尚:“……”  “对了”男人睁开合上的双眼,仿佛真的从睡梦中醒来:“还要不俗。”  “……是,老衲这就去寻”和尚受了命,即刻不停的往秘室外走去。他年已老迈,步履微沉,走到一半,一束散发着香气的东西从他身后轻盈飞来,不偏不倚正中那打开的青釉茶碗。  正是那世间难寻,价值连城却被某人厌弃的龙涎香。  此香一入水,已然是废了,清无闭上眼睛,虽心痛的无以复加,但眼下也知道里面坐着的人不是个好伺候的。他无话可说,只能利落的去准备。  老和尚一走,秘室便寂静如寻常。金丝楠木椅上,谢浪闻不紧不慢的打了个哈欠,悄悄地睁开了一双碧眼。  他背着手,百无聊赖的在室中踱步。他自小在富贵的世界里打滚,世间凡夫俗物早已入不了他的眼。  室中金碧辉煌,所陈设之物。大到摆设用具,墙上挂的珍奇字画,小到一把寸长的香铲,无一不是世间奇珍。  谢浪闻蹙眉,信手拿起一方不起眼的印章。两眼扫过便可以确信这是数百年前的某位名家所做。他心中立即闪过几丝疑虑——  这西塔寺矗立在世间多年,一直香火缺缺,寺中僧人就算天寒也只能盖薄被穿薄衣。苦寒到深冬无热水,只能饮冰。这和尚是如何得来的这如此多价值连城的珍奇古玩?  “绝对没有那么简单……”他留心外面的动静,排查着屋内的机关,来到一方青玉石案前,这石案乍看平平无奇,实则上面雕刻着无数的细密花纹。  他俊眉一跳,微微使力以指击之,果然发现内部中空,显然藏着什么秘密。用巧劲可以移动,似乎连通某一处关窍。  谢浪闻轻笑一声,在心中为老和尚不多的智慧赞叹,他一手推移着复杂的机关,另一只手以防万一往下探到了那柄宝珠折扇。  他宁静的眼神极专注的解着机关,一点点推演着破局之法,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他屏息凝神,已然胜券在握,小心推出机关的最后一步。  青玉石案应声弹开,下方果然有个暗格,粗看只装着为数不多的几样东西。  谢浪闻眯眼看去,似乎是一枚破旧的香囊与一张泛黄的信纸,信纸底部已经浮现灰白的霉斑,仿佛在诉说着不可描述的陈年往事。  他略略松了口气,心说原以为这老和尚会在这养什么千年蜈蚣百年蟾蜍的,看来也不过如此。不过如此繁杂的机关,里面却只有这两件平平无奇之物。莫非有什么前因后果?  他动了动有些酸痛的手臂,先去碰那张泛黄的红字信纸。没想到暗格之中,居然凭空极快的升腾起一股淡紫色烟雾,谢浪闻鼻端吸入一丝烟雾,便惊觉头晕目眩,身体瞬间变得绵软,不由地自己控制。  他冷笑一声,心知这一定是是那和尚为保护盒中之物布下的诡计,他飞速从那暗盒之中拿出那两样物件,便闪电般几步退至门前。用以折扇覆面,屏息凝神,再不受那毒气干扰半分。  谢浪闻手中捏着那两样物件,他细细瞧去,那香囊样式极为老旧,色彩鲜艳,经久而不褪色。面料十分讲究,几乎全部用金银丝线织成。不像是寻常人会佩戴的样式,倒像是小孩子的贴身之物。  “这老秃驴莫非还有如此淫邪的爱好?”谢浪闻嫌恶的摇了摇头,把目光转向一旁的信纸,他虽知此物和和尚有千丝万缕的关联,但是一时半会却想不到什么可靠的连接之法。  信纸泛黄早已褪去了原本的色彩,显然是和香囊同一时代的产物,正面是几行描红小字,被时光晕染的几乎无法分辨,但还是能隐约看出来是——乙酉年,春。此外还有几个模糊的小字,谢浪闻盯了半晌,只能大概看出是什么“平”“安好”“辛苦”云云。  他信手翻过去,背后的画面却一下子让他毛骨悚然——那是一个女孩子的画像。像是极年轻,约莫只有七八岁左右,梳着垂髫小簪,女孩子的面容秀丽无比,笑容恬静而美好。  下面只写着一行小字——大辛朝春,死。  室内烛光几番明灭,女孩的面容在纸上百转千回。佛象面塑金身,却沉默不语,像是在叙说不可告人的前尘往事。  风在流动,时间过去半晌,屋内的气雾渐渐消散了。  时值暮冬,大抵是寺院内不知哪处种植的梅花开了。谢浪闻无缘无故觉得已经闻见梅花的苦香。展开的折扇缓缓合拢,陈旧的信纸在他纤长的手中抖落,他将眼睛闭起,脑海中不断闪回着那稚□□孩的面孔。  大辛朝初年死,如果此事属实,这孩子已死去近十年。在某一瞬间,他察觉到自己的胸中似乎有一丝痛苦的潮气在缓缓涌动,似乎在折磨着他。  他愣住了,为这一刻的迷茫,他俊朗的面孔不敢置信。他嘴角浮现出自嘲的一抹笑容,但是很快又归于平静。  分明不相识,那为何会心惊,会心痛?  那又有什么能解释此刻的心惊,心痛?  他将这一切归结于那场烟雾带来的恍惚与神魂不定。然而内心的波涛无法平息,他索性抱着臂站立在窗前闭目思索,不再去管那些。  直到很久,他睁开眼睛,觉得梅花的气息终于离开了,才轻轻的把抖落在地的信纸捡起,藏在自己的胸口之处。  老旧的阶梯再度吱呀作响,伴随着杯盏相碰声,佛珠的金玉之声泠泠相击。谢浪闻心思微动,他眸光清冷,已是计上心头,飞快的蹿上了门扉的上侧。  清无住持手捧托盘,盘中装着整套名贵的青花茶具,四溢的茶香幽寂又高贵,他那早已秃了的大脑袋上热汗奔涌,看得出来已经尽了他的全力。  只是他这次使出的全力,依然没有被看好。 第2章 既然是要拍摄古装权谋剧,大部分的场景都应该是在影视城,但是这个名叫《摘月》的剧组的要求实在太多,甚至还会对一些布景进行改造,这就导致大部分的拍摄地都不合适,都是边拍外景边等的。 眼见着外景都快拍完了,才终于联系到一个名叫万景的场地,贵是贵了点,但是优势在于场地新而且质量很高,也容忍他们轻微的改造。那天对方回话说允许拍摄的时候,整个剧组都高兴得欢呼起来。 哪儿知道这才几天的功夫,场地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导演直接懵了,好半天喃喃道:“我记得,路总好像说过他跟万景的关系……” 所有的编剧演员们神色齐刷刷变了,就连周瑞的脸都黑了。这位路总其实就是之前说愿意接手剧组,但是非要塞个女主演的那个,不仅仅是剧组坚决不从,就连周瑞这种后面已经跟剧组没关系的,都没办法接受。 路总好声好气地来商量,被拒绝了当然不高兴,当时就放下狠话说这部剧别想再好好拍下去。导演还以为他是要去抹黑自己的名声,让自己再也找不到新的老板接手了,谁知道他会直接搞掉剧组的场地! 整个剧组都开始急了,“可我们下周就要开拍了啊!” 导演团团乱转,拿起手机下意识就想给路总拨过去,但是答应路总的条件塞女主角吗,那怎么可能?他实在是不甘心,筹备了这么久的拍摄在这里掉了链子。 等他回头的时候,他无意间看到周瑞已经走回去了,好像正在跟景未眠低声解释些什么。景未眠听完以后抬了抬眉头,不太辨得清楚情绪。 导演不知道怎的,忽然就把所有的希望就寄托到了他的身上,既然都是愿意接手这个剧组的老板,那他面对这种情况会有应对策略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导演屏息凝神的样子太瞩目,剧组中的其他成员也渐渐平息了沸腾,朝着景未眠那边看去,整颗心几乎都提到了嗓子眼。 景未眠还在听周瑞介绍这位路总到底是什么来路呢,据说他们家是做房地产起家的,现在出来的是他们家的二世祖路言,和万景的太子爷关系很不错。 结果景未眠听到这里就有点生气,他才刚刚准备投资剧组,眼见着只要各方谈好就可以开始唱歌,就有人开始给他整幺蛾子? “关系有多不错?” “有我跟他爹的关系不错吗?” 本来极其随意的两句话。 整个剧组唰地下,全部震惊朝着他看去。 这句话说起来真的是太像开玩笑了,万景的老板可止这一个拍摄基地,他手底下的项目遍布了各大酒馆和度假村,而且辈分也高,反正是周瑞这样的老板见着就要喊叔的。 就算是老板的亲儿子、也就是路言现在借关系的这位太子爷,见到他都会打怵。但是景未眠这个小少爷怎么会跟这样的大老板熟悉?而且关系还不错? 但是剧组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主要是景未眠气冲冲的,立马就给万景的老板打电话,一声清朗的“王叔”吓得剧组所有人心脏都跳了跳。 景未眠的语气没有丝毫讨好,也没有丝毫陌生,好像就是和长辈自然地寒暄般,说明了下自己这边的情况。对方听完以后似乎还有点惊喜,立马就叫景未眠过去。 景未眠放下手机,转身就道:“走,现在就去万景。” 他的动作实在太快,剧组的成员们都还没反应过来,见他上车全都慌了,急忙跟着跑过去,“等等,小景总……这要是直接过去遇到路总怎么办……” 干他们这行的不就是怕投资商吗?现在他们已经把路言给得罪,到时候过去路言为难他们,或者是看到他们更生气了又要使什么手段,这情况不是更糟糕了吗! 然而等真正到达万景拍摄基地的时候,却并不是那么回事。 路言的确是在这里,他依旧像是以前那样假正经,穿着粉红色的衬衫和牛仔裤,一看就是放荡不羁的类型,却非要带着讨好的笑容跟旁边的中年男人说话。 而这位中年男人正是万景的老板王总,其实路言为了哄他已经花了很多的心思,但是他依旧神色淡淡的,很显然如果不是看在自己儿子的面上,说不定都不太想搭理。 直到景未眠的到来,王总余光留意到,眼睛突然就亮了。 剧组成员们看到王总直奔而来时还吓了跳,刚要惶恐地打声招呼,王总却亲昵地握住景未眠的手,笑容顿时如同冰雪消融,“眠眠来啦!” 场面忽的一片寂静。 剧组成员直接傻了,就连早早就来讨好王总的路言也傻了。景未眠顶着无数震撼而惊悚的目光,却坦然自若地跟王总打招呼,笑着道:“王叔,我看你上周去的财经新闻了。” 景未眠总是这样,他看起来矜贵漂亮、养尊处优,实则能够了解到所有他关心的人的信息,尤其王总还是看着他长大的长辈之一,逢年过节就会给他送东西。 在坦然说出王总在上周新闻里想表达的真正意图以后,王总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亲昵地跟景未眠说说笑笑。 两人边走边说,等到了半途未眠发现剧组的人还在原地呆若木鸡,便顿住脚步道:“都进来啊。”说完他又跟王总解释,说这就是刚刚电话里面提到的事情。 景未眠的事情当然就是他的事情了!王总大笑着摆了摆手毫不介意,甚至还立马有人过来迎接大家,礼貌而热情地为他们带路进去。 剧组条件反射地迈了两步,却瞬间炸开了锅。 “我靠!”导演和编剧、男主演等人都跟做梦一样。他们想过来这里可能会遭到羞辱,但是从未想到过会获得这种待遇,激动得差点脱口而出,“景总他……” 居然是真的啊! 景总他居然真的这么牛! 从头到尾被冷落在旁边的路言也惊呆了,看了半天突然愤怒地冲上去,却被万景的负责人拦住。前几天路言跟王总儿子来的时候,同样是这位负责人接待,也同样是这般笑呵呵地模样。 然而这次负责人说出来的话,就让他不那么愉快了,“路总你还是别进去了,您刚刚也跟王总说了那么久的话,自己知道结果的。” 差点就把“你看王总搭理你吗”这句话写在脸上。 路言气得差点心梗,“前几天你们小王总可是答应我的!这个场地借给我,我用来做什么都行,反正就是不可以让这个剧组用!” “小王总说了算,还是王总说了算,您心里应该有数吧?”负责人依旧笑呵呵的,最后顿了顿,道:“而且您也没有说过,这是小景总的剧组啊。” 万景的拍摄场地很大,刚刚走进大门,整个剧组就发出了惊叹。 和他们想象的一模一样。 建筑风格虽然是架空的,但是也很符合大家心里面的皇宫样子,雕梁画栋样样齐全,远景看起来巍峨壮阔,而近景的细节也经得起琢磨,很显然当时在开发的时候就费劲了心思。 原本剧组想在这里拍摄的第一幕就是男主角荣殊进京,拜见天子,而因为他的美貌和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文武百官包括所有的皇子都忍不住侧目,是真正的集万千注意力在身。 但是此时见到这样的场景,所有成员都激动起来,跑进王府的房间里面,“这里很适合拍修罗场,就是荣殊进京第一件事是去三皇子府,却被看上荣殊的七皇子找上门来。” 然后又跑到了地道:“这里好适合当荣殊的秘密基地啊,自己的府邸明面上是被皇子们请进京城来的谋士、皇子们爱他也希望他为自己谋得皇位,可暗地里他已经把所有皇子们的下场都谋划了个遍。” 甚至还跑到了栽满梅花的院子里面,“如果是在冬天……” 景未眠正在研究整个场地的构造,闻言随口说了句,“那个场景不能放在冬天,他可是荣殊,怎么可能会在冬天死。” 他的嗓音极其清越,但是整个组猛地回头,竟是毛骨悚然。 这里的剧情其实牵扯到荣殊最后的结局,关于这点剧组也争论了非常久。因为这个权谋剧其实是个非常典型的爽文结构,荣殊的惨都只惨在过去,现在所有的仇敌都为他沦陷为他痛苦,为这辈子犯下的错误赎罪。 这也就导致结局没有办法给他安排个BE,毕竟都从头爽到尾了,最后荣殊要是死了肯定会被骂得体无完肤。可对于荣殊的本人来说,大仇得报,提着他的最后一口心气也没有了,他找不到人生的意义。 在经过好几天激烈的争论以后,大家终于打算还是让荣殊死在冬天,但是在春天复活。大雪纷飞的时候他将自己埋葬在严寒雪地中,那年全家被构陷斩首的场景慢慢浮现出来,又随着风慢慢消散。 而这样的死志,突然停留在头顶树桠花苞绽放的瞬间。 其实已经是初春了,花苞在经历了整日的严寒的以后抖落了残雪,逐渐吐露出鲜嫩的花蕊,即便孤零零的,却依旧在白雪皑皑的清晨增添了几分复苏的暖色。 不知道静静地看了这朵花苞多久,荣殊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残雪回屋,为自己冲了杯清茶。到这里其实就预示着他复仇之路的终结,万物复苏,他最终还是选择重新活下去。 如此复杂的心路历程,其实是写在剧本最后的,但是他们清清楚楚的记得,景未眠手里面只有前面小部分,在来的路上大家都在紧张的时候,他就在聚精会神的看。 时间也很短,这就意味着其实他根本就没看多少,却都能够如此准确猜到结局,直接敲定让他们痛苦纠结那么久的设定? 导演突然想起来周瑞在剧组的时候跟自己说的话,男主演的那双眼睛也是他一口就说出来的,当时自己还不肯相信,觉得景未眠看起来就像是个养尊处优的小少爷。 但是现在他的心突然跳得极快,觉得糟糕,自己不会大错特错吧,说不定景总不止懂影视,还是他们《摘月》剧组的救命稻草,哪里有投资人会这么懂剧本的! “景总。”就在自己的心脏都快蹦出嗓子眼的时候,导演终于咽了口唾沫,紧张地搓着手,“那你觉得高楼台的那个场景……” 这个场景只在剧本前面部分提到过一次,有的时候荣殊会抬头看一眼自己府邸后面的高台,那里曾经他和哥哥去过,年少时候的哥哥英姿飒爽、武艺冠绝,经常会带他来这里“摘月亮”。 所以每次荣殊看的时候,其实都是存了自毁倾向的,他想从这里跳下去,或者拉着所有当年的仇人一起死,这样月亮才会重新明亮。 但是因为前期提得实在太隐晦了,很多演员在读的时候甚至都会误解为荣殊是在谋划什么,而不会往他的心理薄弱处去想,导演实在不知道景未眠到底会怎样作答,连拳头都不由自主紧攥了起来。 谁知道景未眠头都没抬,随口就答:“高楼台就是摘月亮的地方吧,荣殊应该有严重的自毁倾向,他家人们全都死了,很多时候其实他也不……” 整个场地突然间没有了声音。 景未眠奇怪地回头去看,发现竟然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面的事情,震撼地看着他,随后慢慢地又转换成了不敢置信、狂喜和激动。 “……想活。”景未眠接着道。 整个剧组沸腾炸开,“我靠!!!” 第14章 夏天的到来确确实实是切身感受到了,雨滴顺着衣摆滑落,又钻进雨靴里。  很难不说的是,我很讨厌这种感觉,打湿的衣服贴在身体上,隐隐带来窒息的意味。早知道半路会下暴雨还不如在家躺着。  在我用着浑身力气试图将雨衣与我身体分离时,站在门口接待处的管理人员正满脸惊讶的看着我,正如以往的其他人一样。  有时候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偏偏会想到这个地方来。我自知自己不是个喜欢读书的人,无论是散文集也罢,还是小说也好,我都难以把手上那一本看上去小小的微不足道的东西翻到最后一页,因为每次不到半个小时强撑着的眼皮就会不自主的下垂。虽然不可置否的是这些书或许确实能带来些不可言说的东西(至少小时候的我是这样觉得的),但这也改变不了我疲困的事实。那么在我百无聊赖的人生中,我能猜到来这的原因也就只有那么一个:我很无聊。  朋友二字于我来说是早在高中时期就被淘汰的词了。到现在为止已有十四年之久,身为一个三十岁多的「中老年」,早早就已丧失了交友的活力。每天早上打开手机第一个弹出来肯定是莫名其妙的新闻,有时候工作累了,偷偷打开社交软件,而空空的界面只剩下自言和自语。  “先生,穿雨靴是不能进图书馆的。”  面对面前满脸写着“焦急”二字的工作人员,心里的“自尊”微不可查的倔强了一下,但很快又垮了下去。本就不占理的理由无论说不说出口都无关紧要了吧……  今天的雨下的格外大,就像往日里的偏见一样密不透风。静静坐在图书馆门外的台阶上,对面的玻璃不得不说擦的很干净(也有可能是雨冲刷的),平整光滑的界面反射出我的颓废和狼狈。  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刚上大学的时候也想过些惊涛骇浪的理想和远方,挣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买一辆所有身边人都觊觎的豪车……到头来却只剩下了“柴米油盐酱醋茶”中的苦苦坚持。不过相较于其他人来说,我这种样子也算尚可,本就不富裕的生活状况只需要支持我一人足以。  回忆完自己静如止水的生活,看着面前的玻璃又陷入了深思:玻璃里面是什么?  看起来貌似是家快餐店,橘黄色的灯光透过窗将我身上的雨滴染上颜色。  与其在外面吹冷风,还不如在室内坐会儿,虽然可能会被服务员当作流氓汉之类的“危险分子”。  沿着屋檐,擦着雨滴落下的界线,可算到了快餐店门口。  “奶奶,是刚刚那个叔叔。”一进门,一个男孩就向身边的老人“介绍”我。  “嘘,叔叔他会听见的,你应该礼貌些的。”  虽然我看上去老是老了些,毕竟胡子已畜了良久,头发也许久没修剪过,但无论如何也没必要称呼我为“叔叔”吧……  挑了个拐角的位置静静坐着,远处的子孙俩窃窃私语着什么。  窗外的风正好,将斜伸的树枝摇晃,晃碎了我的清醒。  昏昏沉沉之间,那个小孩向我这边走了过来。 第18章 清晨,傅星星听见敲门声,从床上艰难的爬起来,缓缓走向大门带着一丝沙哑声音喊到:“来了,谁呀,扰人清梦”  抬头看见门口的人傅星星傻了,还没有等门口的人说话就飞速把门一关,门口的人一愣  5分钟后门重新打开,只见傅星星已经穿戴整齐,面上露出一副职业微笑:“这么早,啊凯”  头一歪“嗯……有什么事吗?”  周凯看着傅星星这副模样挠了挠头:“他们已经到门口去买早餐了,向颖莹说你起来的晚,让我叫一下你”  傅星星一听一脸尴尬的道:“哈哈哈,对对对,是有那么一点点,你等我一下我去收拾一下书包,我们,这就去找她们”。  说完转身又是把门一关……  门口的周凯一脸懵的看着在他面前又砰的一声关上的房门  向颖莹看着从大门出来的两人一笑:“来啦,诺!你们的早餐”,“谢谢!”  “走吧边吃边走吧”  傅星星看着转身准备走的两人问道:“不骑车吗?”  向颖莹回头:“还早呢,我们慢慢溜达去学校都不会迟到的”。  路上,傅星星看着前面的周凯,脑子里面一直在想早上的事情,心里一直在思考  “应该没看见什么吧,我好像……”  一个没注意,直接撞在了周恺的书包上,疼的傅星星连忙后退两步“嘶~疼!”,周凯停住脚步,回头看着傅星星拿手捂着头的样子  微微皱了皱眉,“没事吧!”  傅星星尴尬的笑了笑“哼哼!没事没事,不过周凯你书包里装的什么啊?好硬”  “昨天新做的物理实验,带铁的,手拿下来我看看”  傅星星乖乖把手从头上拿下来,额头上有一点轻微的红痕,破了点皮  “我书包里有创口贴,你应该是刚好撞到了那个尖上”  傅星星看着周凯将背在背上的书包取下单手拎着,准备打开时,连忙摆了摆手  “不用不用,一会就好了,这点伤有点小题大做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再不去医院可能伤口都快愈合了”  周凯看了看傅星星额头的伤,又看了看仰着头傻笑的傅星星  “那好吧”  重新将书包背好转身,准备往前走时  “嗯~啊凯,没想到你喜欢这样的小熊,带着小墨镜,抱着一把小手枪,斜斜一笑还挺酷”  傅星星眨了眨眼睛,看着周凯书链上的两只小熊  周凯转头看向傅星星:“你喜欢?那你拿去吧”  说着就动手取下书包上的小熊,挂在了傅星星的书包上,傅星星一怔然后灿烂一笑:“两个你带一个,我带一个就好了”  边说边取下其中一只小熊,挂在了周凯的书包上,然后拍了拍自己书包上的小熊“我会好好待它的”  傅星星微微弯腰仰头看着周凯微微偏头俏皮的眨了眨眼睛说了一句  “还有……它主人”  周凯勾了勾嘴角,向着傅星星微微俯身  “怎么说”  傅星星看着周凯向着自己俯身,连忙往后退,轻咳  “咳咳,就是我发现你是一个住,而我偶尔也是我们可以相互照顾嘛”  说着傅星星顿了顿突然往前迈一步靠近周凯微微一笑调侃道  “你说是吧,啊……凯!”  周凯微微往后退转身挠了挠头淡淡出声“嗯”  前面的江林思转头朝两人喊道:“搁那干嘛呢你俩,还不走”  傅星星闻声转头  “来啦!”  笑着看向周凯  “走吧!  咱们还是跟上大部队吧”  四人停在志远楼,向恬恬看着楼层道:“我们在一个楼层,二楼,走吧!”  傅星星看向身后两人道  “我们就先进去了,待会见,拜拜!”  转身拉着向颖莹进了教室,江林思看着两人进了教室看向周凯  “我们也走吧!”  傅星星她们在楼梯转角的教室,而周凯他们在第一间教室,中间隔着一个楼梯。  他们刚进教室,班里面的人便蠢蠢欲动“唉,听说了吗,这两位就是第一和第二一个物理一个数学人才呢”  就在众人窃窃私语时,有两个女生从座位上站起,走到两人身前,其中一名女生站在周凯面前开口  “你好,我是班长,我叫李娜,以后如果有事可以找我”  周凯看看李娜开口“请问我们坐哪”  李娜一笑,“窗边有一个位置,有一个中间的位置不过是分开的,还有就是最后面有两个位置了,你和我坐吧,窗边的!”  周凯往墙角的地方瞅了瞅,转头看向李娜  “不好意思,我不太喜欢和不熟的人一起坐”  空气一瞬间凝结,旁边的女生看气氛不对,看了看,惊奇开口“诶!周凯同学你书包上的小熊挺有个性诶,可以给我看看吗?”  周凯看看书包上的吊坠  “不行”  江林思看着僵硬的局面,抽了抽嘴角,不好意思向两位女生笑着开口  “别介意哈!他这人就这样,不太会说话”  看了看墙上的闹钟  “是不是快上课了,快回座位吧!”  然后直接拉着周凯去到了角落的位置  两位女生也顺着台阶下,回到了各自的位置,江林思看着周围不时投过来的目光,又看了一眼旁边面色平常的周凯摇了摇头开口  “你真是不知道怜香惜玉的吗”  周凯挑眉看着江林思  “怎么又爱上了给你牵桥搭线”  “去你的,上课上课”  收拾桌子准备上课。  上课铃声起  “同学们好”  “老师好”  讲台上一位高贵典雅,大方得体的女老师看着台下严肃的同学道:“同学们好,我是你们的语文老师  我姓今,名安,今天是我们第一节课,我们不上课来聊一聊你们有什么梦想起来的同学记得要自我介绍自己叫什么哈,开始”  台下的同学相互看了看,突然一个女生站起来:“大家好!我叫念一,我的梦想是成为一名警察  因为我想成为每一个女生后盾,保护女生让她们可以大大方方的想穿什么就穿什么  而不是买了自己喜欢的只敢在家里面拍几张照片,又放进衣柜里,穿的稍微暴露一点就被某些人跟踪偷拍”  念一话落教室里安静片刻随后便响起一片掌声,讲台上的今老师开口  “很好,但是穿上警服就意味着你由被守护者变为守护者  这段路需要你不断的挑战自我,面对那些你曾经害怕甚至恐惧的事物,你有信心吗?”  念一望着老师斩钉截铁的回答道:“我可以”  又是一片掌声响起,老师欣慰的点了点头:“坐”  随后一名男同学站起:我叫焰理,我想当一名法医,我想替那些没办法开口的人,开口将事实还原,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讲台上的今老师点了点头开口:“法医具有较强的心理承受能力,也很危险,但是老师相信你,坐”  “谢谢老师”  傅星星站起:“我叫傅星星,我想成为一名严格的法律人,让无力者有力,让悲观者前行  挥法律之剑斩人间之邪恶,持正义之天平护法律之圣洁,我更想保护那些婚后被家暴的女性和孩子发声”  念一转头和傅星星对视上两人相视一笑。  台上老师开口:“律师呢,需要有责任心,抗压能力要强,也要有快速学习和能力沟通能力,老师相信你,加油!”  “谢谢老师!”  向颖莹站起:“我叫向颖莹,我想继续学习英语以后做一名翻译官,因为我好多中国人因为不懂英语而被骗被伤害”  老师开口:“嗯,确实,以你的成绩,问题并不大加油,坐”  “谢谢老师”这一节课便在同学们的声声理想和老师的点评中度过。  下课后,傅星星跑到念一的桌子旁边,对着念一露出甜甜的笑:“你好呀!,我叫傅星星,我可以和你交朋友吗?”  念一看着傅星星的笑容,也露出一抹笑:“当然,很高兴能成为你的朋友”。  两人就着梦想谈论了起来。  第二节课,同学们看着迈进教室的今老师满脸疑惑,今老师看着同学们的疑惑表情道  “刚刚下的通知,班主任开会,所以这节课我来代课,这节课呢,大家就来说说  你们经常刷到的视频啊,文案啊,感触最深的一段吧,傅星星你先来吧”  “好,我最近印象最深的一句话就是:学识、修养、眼界、智慧、格局、真善美、出离心,才是这辈子该追求的  见过车水马龙的城市唯独喜爱无人的田野,即使生命没有意义,那我们就创造意义,经历的意义,在于引导你,而非定义  你可以凝视深渊但不要驻足,要分得清生活中,什么是最重要的,持续稳定的情绪,良性的财务状况,可控的生话节奏,理性的生活观  而不是某个人到底爱不爱你别人到底是不是认可你,取悦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但是我不太懂什么是出离心,老师可以帮我解惑吗?”  今老师一笑:“出离心,起初是佛教用语,希望从娑婆世界的苦海中解脱出来,现代人理解为思想的崛起  才能引发灵魂的共鸣,可以接受一切享受,也可以随时抛弃任何你熟悉的东西走出习惯的场景不会犹豫不会不舍  可以接受任何改变。懂了吗,傅星星你这句话也是我所喜欢的,请坐”  “谢谢老师,我懂了”  过了好久也没人起来,今老师扫了扫四周:“念一,你来吧”  念一起身:“我的话,我比较喜欢这一句,买了就不要再去比价格,吃了就不要后悔,爱了就不要猜疑  散了也不要诋毁,所有的一切,只不过是在为自己的选择而买单,不要后悔对任何一个人好,哪怕是看错人  哪怕是被辜负,哪怕是撞南墙,因为你对别人好,不代表别人有多好,只是因为你很好”  今老师点点头,“坐吧”  后面同学也陆陆续续起来诉说着自己喜欢的话,坐在位置上的同学则专心聆听,时不时还点点头。  “下课!,焰理你们班主任让你去办公室一趟”  等今老师一走,焰理便朝着办公室走去。  傅星星看着时间表对着向恬恬道:“现在9点半,等一下11点半才上课,我们去图书馆吧”,向颖莹点点头:“好,等我收拾一下”  傅星星又转头看向念一:“念一你和我们一起吧”  “好,我还要等一人”  “谁?”  “班长焰理,你们先去吧,我们待会来找你们”  “哦,好,那我们先去了哈,拜拜”  “嗯,待会见”  图书馆内,刚刚进门的傅星星突然眼睛一亮,拉着向恬恬就朝一个方向走去,向恬恬疑惑的看着傅星星  傅星星转头告诉向颖莹:“我看见周凯他们了”  “哪里”  “前面”  待走近向恬恬这才看清  “好巧诶,你们也在啊!”  江林思看着来人,眉头一挑:“怎么,就允许你来啊!”  向颖莹眉头一皱  “你不会说话就别说”  周凯则拉开了旁边的椅子,看着傅星星示意她坐。  傅星星看着两人看的资料,惊道:“你们都开始看大学知识啦!”  还没有等周凯开口,江林思就开口了:“别怎么惊讶好不好,你们不也是开始看了嘛”  “你怎么知道”  江林思看向向颖莹,傅星星看着已经拿出大学英语的向颖莹恍然大悟,然后叹道:“那怎么能一样  我们两个就单科厉害点,理科老是差点意思,不然也不可能在一班了”  周凯看着趴在桌子上的傅星星正准备开口,趴在桌子上的傅星星猛的抬起头  “要不,你们教我们吧,让我们这个学期期末考试成功进精英班吧!”  周凯看着傅星星闪闪的眼睛,挠了挠头道:“可以”  傅星星看着周凯挠头的动作突然想起来前几次周凯挠头的时候,在配上周凯脸上淡淡的红晕,突然脑子里闪过什么,笑的更灿烂了。  对面的向颖莹拿胳膊肘朝在江林思戳了戳:“你呢”  江林思转头看着向颖莹:“我没问题”  江林思猛的靠近向颖莹的脸:“我呢,专门补习你”  向颖莹一惊向后一仰,空气一瞬间安静,就当向颖莹要落地时,念一突然出现扶住向颖莹的腰,将人扶正坐稳。  起来的向颖莹就朝着江林思翻了个白眼:“有病”  江林思连忙证明自己:“真的,我不是故意的,没想到你没有坐稳”  傅星星悬着的心收了回来,抬头笑看着念一和焰理:“你们来啦!”  待她们坐下后,向颖莹看向焰理问道:“班长,老师找你干嘛呢”  “哦,老师找我去拿社团报表,说每个人至少报两个社团,这是报名表先给你们吧,你们看看吧”  说罢便拿出三张报名表分别拿给了傅星星、向颖莹和念一,傅星星眼睛一转看向周凯:“啊凯,你报的那些啊”  周凯看着书头也没抬道:“学生会”  听到周凯的回答,焰理连忙道:“哦,对了,如果报了学生会和播音社就只报一个就好了”  听此傅星星点点头:“那我也报学生会吧”  向颖莹眉头一皱看向傅星星:“你不报舞蹈啦”  傅星星灿烂一笑:“我星期六不是还有舞蹈课吗,在学校就好好学习就好了”  “好吧,那我进去播音社吧,毕竟不能偏离老本行嘛”  江林思看着在奋笔勤书的向颖莹皱眉:“你为什么不问我啊”  向颖莹笔一顿,抬头看着江林思“你,你不是一直和周凯是一路的,还用问”  “那可不一定”  “哦~,那你选的什么”  江林思看着向颖莹闪动的大眼睛勾唇一笑:“当然是,学生会啊”  向颖莹的小脸一垮,傅星星看着要爆发的向颖莹连忙顺毛  “乖,乖啊,这是图书馆,咱们出去再说哈,出去再说”  向颖莹握着铅笔的手一用力,只听咔擦一声,铅笔断裂,江林思猛的起身干笑  “嘿嘿,嘿嘿嘿,那个我想起来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哈”,说完一溜烟跑远了。  向颖莹看着跑远的江林思,撇了撇嘴:“出息”  转头看向焰理和念一:“你们填的什么呀”  焰理和念一相视一笑:“跆拳道社和篮球社”  傅星星睁着星星眼看着念一和焰理:“酷!”  周凯看着傅星星的星星眼眉头一皱低声道:“要上课了,该走了”  看着已经起身的周凯,傅星星一呆,连忙收拾东西跟上。  晚自习过后,四人在昏暗的灯光下向着回家的路走着,傅星星抬头看着周凯问道  “啊凯,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补习啊,我的数学可是很差的哦,可能要从初二开始因为我初二就开始听不懂数学了  周凯看着傅星星想了想:“明天吧,我回去整理整理”  “好!”  向颖莹也看向江林思:“我们呢”  “我都行主要是看你的时间安排”  向颖莹想了想:“我都没什么事,我也是都可以”  江林思摸了摸下巴:“那行,我一会回去整理整理,我们也明天”  “好!”  向颖莹看着在他们身后的傅星星和周凯道:“我们到了,我们就先上去了哈,拜拜”  “嗯,好”  “13楼到了”  “明天见咯,啊凯!”  “嗯,早点休息”  洗完澡的傅星星坐在书桌前道打开日记本。  “今天遇见了然后非常喜欢的老师今老师,也交到了新朋友焰理和念一  听见了同学们的梦想,都好伟大,看着他们自信的面庞,我似乎看见了青春的本意  好有啊凯要教我理科了,哇哦,我终于又对理科又抱有希望了,加油傅星星,不要让啊凯白费功夫  哦,还有我发现啊凯挠头的时候,是在掩饰害羞”  入夜满天星辰预示明天的晴朗,月亮的光照射在周凯的桌面,桌子上收拾整洁和最上面的一个本子上面写着:傅星星的学习记划…… 第19章 清晨,傅星星听见敲门声,从床上艰难的爬起来,缓缓走向大门带着一丝沙哑声音喊到:“来了,谁呀,扰人清梦”  抬头看见门口的人傅星星傻了,还没有等门口的人说话就飞速把门一关,门口的人一愣  5分钟后门重新打开,只见傅星星已经穿戴整齐,面上露出一副职业微笑:“这么早,啊凯”  头一歪“嗯……有什么事吗?”  周凯看着傅星星这副模样挠了挠头:“他们已经到门口去买早餐了,向颖莹说你起来的晚,让我叫一下你”  傅星星一听一脸尴尬的道:“哈哈哈,对对对,是有那么一点点,你等我一下我去收拾一下书包,我们,这就去找她们”。  说完转身又是把门一关……  门口的周凯一脸懵的看着在他面前又砰的一声关上的房门  向颖莹看着从大门出来的两人一笑:“来啦,诺!你们的早餐”,“谢谢!”  “走吧边吃边走吧”  傅星星看着转身准备走的两人问道:“不骑车吗?”  向颖莹回头:“还早呢,我们慢慢溜达去学校都不会迟到的”。  路上,傅星星看着前面的周凯,脑子里面一直在想早上的事情,心里一直在思考  “应该没看见什么吧,我好像……”  一个没注意,直接撞在了周恺的书包上,疼的傅星星连忙后退两步“嘶~疼!”,周凯停住脚步,回头看着傅星星拿手捂着头的样子  微微皱了皱眉,“没事吧!”  傅星星尴尬的笑了笑“哼哼!没事没事,不过周凯你书包里装的什么啊?好硬”  “昨天新做的物理实验,带铁的,手拿下来我看看”  傅星星乖乖把手从头上拿下来,额头上有一点轻微的红痕,破了点皮  “我书包里有创口贴,你应该是刚好撞到了那个尖上”  傅星星看着周凯将背在背上的书包取下单手拎着,准备打开时,连忙摆了摆手  “不用不用,一会就好了,这点伤有点小题大做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再不去医院可能伤口都快愈合了”  周凯看了看傅星星额头的伤,又看了看仰着头傻笑的傅星星  “那好吧”  重新将书包背好转身,准备往前走时  “嗯~啊凯,没想到你喜欢这样的小熊,带着小墨镜,抱着一把小手枪,斜斜一笑还挺酷”  傅星星眨了眨眼睛,看着周凯书链上的两只小熊  周凯转头看向傅星星:“你喜欢?那你拿去吧”  说着就动手取下书包上的小熊,挂在了傅星星的书包上,傅星星一怔然后灿烂一笑:“两个你带一个,我带一个就好了”  边说边取下其中一只小熊,挂在了周凯的书包上,然后拍了拍自己书包上的小熊“我会好好待它的”  傅星星微微弯腰仰头看着周凯微微偏头俏皮的眨了眨眼睛说了一句  “还有……它主人”  周凯勾了勾嘴角,向着傅星星微微俯身  “怎么说”  傅星星看着周凯向着自己俯身,连忙往后退,轻咳  “咳咳,就是我发现你是一个住,而我偶尔也是我们可以相互照顾嘛”  说着傅星星顿了顿突然往前迈一步靠近周凯微微一笑调侃道  “你说是吧,啊……凯!”  周凯微微往后退转身挠了挠头淡淡出声“嗯”  前面的江林思转头朝两人喊道:“搁那干嘛呢你俩,还不走”  傅星星闻声转头  “来啦!”  笑着看向周凯  “走吧!  咱们还是跟上大部队吧”  四人停在志远楼,向恬恬看着楼层道:“我们在一个楼层,二楼,走吧!”  傅星星看向身后两人道  “我们就先进去了,待会见,拜拜!”  转身拉着向颖莹进了教室,江林思看着两人进了教室看向周凯  “我们也走吧!”  傅星星她们在楼梯转角的教室,而周凯他们在第一间教室,中间隔着一个楼梯。  他们刚进教室,班里面的人便蠢蠢欲动“唉,听说了吗,这两位就是第一和第二一个物理一个数学人才呢”  就在众人窃窃私语时,有两个女生从座位上站起,走到两人身前,其中一名女生站在周凯面前开口  “你好,我是班长,我叫李娜,以后如果有事可以找我”  周凯看看李娜开口“请问我们坐哪”  李娜一笑,“窗边有一个位置,有一个中间的位置不过是分开的,还有就是最后面有两个位置了,你和我坐吧,窗边的!”  周凯往墙角的地方瞅了瞅,转头看向李娜  “不好意思,我不太喜欢和不熟的人一起坐”  空气一瞬间凝结,旁边的女生看气氛不对,看了看,惊奇开口“诶!周凯同学你书包上的小熊挺有个性诶,可以给我看看吗?”  周凯看看书包上的吊坠  “不行”  江林思看着僵硬的局面,抽了抽嘴角,不好意思向两位女生笑着开口  “别介意哈!他这人就这样,不太会说话”  看了看墙上的闹钟  “是不是快上课了,快回座位吧!”  然后直接拉着周凯去到了角落的位置  两位女生也顺着台阶下,回到了各自的位置,江林思看着周围不时投过来的目光,又看了一眼旁边面色平常的周凯摇了摇头开口  “你真是不知道怜香惜玉的吗”  周凯挑眉看着江林思  “怎么又爱上了给你牵桥搭线”  “去你的,上课上课”  收拾桌子准备上课。  上课铃声起  “同学们好”  “老师好”  讲台上一位高贵典雅,大方得体的女老师看着台下严肃的同学道:“同学们好,我是你们的语文老师  我姓今,名安,今天是我们第一节课,我们不上课来聊一聊你们有什么梦想起来的同学记得要自我介绍自己叫什么哈,开始”  台下的同学相互看了看,突然一个女生站起来:“大家好!我叫念一,我的梦想是成为一名警察  因为我想成为每一个女生后盾,保护女生让她们可以大大方方的想穿什么就穿什么  而不是买了自己喜欢的只敢在家里面拍几张照片,又放进衣柜里,穿的稍微暴露一点就被某些人跟踪偷拍”  念一话落教室里安静片刻随后便响起一片掌声,讲台上的今老师开口  “很好,但是穿上警服就意味着你由被守护者变为守护者  这段路需要你不断的挑战自我,面对那些你曾经害怕甚至恐惧的事物,你有信心吗?”  念一望着老师斩钉截铁的回答道:“我可以”  又是一片掌声响起,老师欣慰的点了点头:“坐”  随后一名男同学站起:我叫焰理,我想当一名法医,我想替那些没办法开口的人,开口将事实还原,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讲台上的今老师点了点头开口:“法医具有较强的心理承受能力,也很危险,但是老师相信你,坐”  “谢谢老师”  傅星星站起:“我叫傅星星,我想成为一名严格的法律人,让无力者有力,让悲观者前行  挥法律之剑斩人间之邪恶,持正义之天平护法律之圣洁,我更想保护那些婚后被家暴的女性和孩子发声”  念一转头和傅星星对视上两人相视一笑。  台上老师开口:“律师呢,需要有责任心,抗压能力要强,也要有快速学习和能力沟通能力,老师相信你,加油!”  “谢谢老师!”  向颖莹站起:“我叫向颖莹,我想继续学习英语以后做一名翻译官,因为我好多中国人因为不懂英语而被骗被伤害”  老师开口:“嗯,确实,以你的成绩,问题并不大加油,坐”  “谢谢老师”这一节课便在同学们的声声理想和老师的点评中度过。  下课后,傅星星跑到念一的桌子旁边,对着念一露出甜甜的笑:“你好呀!,我叫傅星星,我可以和你交朋友吗?”  念一看着傅星星的笑容,也露出一抹笑:“当然,很高兴能成为你的朋友”。  两人就着梦想谈论了起来。  第二节课,同学们看着迈进教室的今老师满脸疑惑,今老师看着同学们的疑惑表情道  “刚刚下的通知,班主任开会,所以这节课我来代课,这节课呢,大家就来说说  你们经常刷到的视频啊,文案啊,感触最深的一段吧,傅星星你先来吧”  “好,我最近印象最深的一句话就是:学识、修养、眼界、智慧、格局、真善美、出离心,才是这辈子该追求的  见过车水马龙的城市唯独喜爱无人的田野,即使生命没有意义,那我们就创造意义,经历的意义,在于引导你,而非定义  你可以凝视深渊但不要驻足,要分得清生活中,什么是最重要的,持续稳定的情绪,良性的财务状况,可控的生话节奏,理性的生活观  而不是某个人到底爱不爱你别人到底是不是认可你,取悦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但是我不太懂什么是出离心,老师可以帮我解惑吗?”  今老师一笑:“出离心,起初是佛教用语,希望从娑婆世界的苦海中解脱出来,现代人理解为思想的崛起  才能引发灵魂的共鸣,可以接受一切享受,也可以随时抛弃任何你熟悉的东西走出习惯的场景不会犹豫不会不舍  可以接受任何改变。懂了吗,傅星星你这句话也是我所喜欢的,请坐”  “谢谢老师,我懂了”  过了好久也没人起来,今老师扫了扫四周:“念一,你来吧”  念一起身:“我的话,我比较喜欢这一句,买了就不要再去比价格,吃了就不要后悔,爱了就不要猜疑  散了也不要诋毁,所有的一切,只不过是在为自己的选择而买单,不要后悔对任何一个人好,哪怕是看错人  哪怕是被辜负,哪怕是撞南墙,因为你对别人好,不代表别人有多好,只是因为你很好”  今老师点点头,“坐吧”  后面同学也陆陆续续起来诉说着自己喜欢的话,坐在位置上的同学则专心聆听,时不时还点点头。  “下课!,焰理你们班主任让你去办公室一趟”  等今老师一走,焰理便朝着办公室走去。  傅星星看着时间表对着向恬恬道:“现在9点半,等一下11点半才上课,我们去图书馆吧”,向颖莹点点头:“好,等我收拾一下”  傅星星又转头看向念一:“念一你和我们一起吧”  “好,我还要等一人”  “谁?”  “班长焰理,你们先去吧,我们待会来找你们”  “哦,好,那我们先去了哈,拜拜”  “嗯,待会见”  图书馆内,刚刚进门的傅星星突然眼睛一亮,拉着向恬恬就朝一个方向走去,向恬恬疑惑的看着傅星星  傅星星转头告诉向颖莹:“我看见周凯他们了”  “哪里”  “前面”  待走近向恬恬这才看清  “好巧诶,你们也在啊!”  江林思看着来人,眉头一挑:“怎么,就允许你来啊!”  向颖莹眉头一皱  “你不会说话就别说”  周凯则拉开了旁边的椅子,看着傅星星示意她坐。  傅星星看着两人看的资料,惊道:“你们都开始看大学知识啦!”  还没有等周凯开口,江林思就开口了:“别怎么惊讶好不好,你们不也是开始看了嘛”  “你怎么知道”  江林思看向向颖莹,傅星星看着已经拿出大学英语的向颖莹恍然大悟,然后叹道:“那怎么能一样  我们两个就单科厉害点,理科老是差点意思,不然也不可能在一班了”  周凯看着趴在桌子上的傅星星正准备开口,趴在桌子上的傅星星猛的抬起头  “要不,你们教我们吧,让我们这个学期期末考试成功进精英班吧!”  周凯看着傅星星闪闪的眼睛,挠了挠头道:“可以”  傅星星看着周凯挠头的动作突然想起来前几次周凯挠头的时候,在配上周凯脸上淡淡的红晕,突然脑子里闪过什么,笑的更灿烂了。  对面的向颖莹拿胳膊肘朝在江林思戳了戳:“你呢”  江林思转头看着向颖莹:“我没问题”  江林思猛的靠近向颖莹的脸:“我呢,专门补习你”  向颖莹一惊向后一仰,空气一瞬间安静,就当向颖莹要落地时,念一突然出现扶住向颖莹的腰,将人扶正坐稳。  起来的向颖莹就朝着江林思翻了个白眼:“有病”  江林思连忙证明自己:“真的,我不是故意的,没想到你没有坐稳”  傅星星悬着的心收了回来,抬头笑看着念一和焰理:“你们来啦!”  待她们坐下后,向颖莹看向焰理问道:“班长,老师找你干嘛呢”  “哦,老师找我去拿社团报表,说每个人至少报两个社团,这是报名表先给你们吧,你们看看吧”  说罢便拿出三张报名表分别拿给了傅星星、向颖莹和念一,傅星星眼睛一转看向周凯:“啊凯,你报的那些啊”  周凯看着书头也没抬道:“学生会”  听到周凯的回答,焰理连忙道:“哦,对了,如果报了学生会和播音社就只报一个就好了”  听此傅星星点点头:“那我也报学生会吧”  向颖莹眉头一皱看向傅星星:“你不报舞蹈啦”  傅星星灿烂一笑:“我星期六不是还有舞蹈课吗,在学校就好好学习就好了”  “好吧,那我进去播音社吧,毕竟不能偏离老本行嘛”  江林思看着在奋笔勤书的向颖莹皱眉:“你为什么不问我啊”  向颖莹笔一顿,抬头看着江林思“你,你不是一直和周凯是一路的,还用问”  “那可不一定”  “哦~,那你选的什么”  江林思看着向颖莹闪动的大眼睛勾唇一笑:“当然是,学生会啊”  向颖莹的小脸一垮,傅星星看着要爆发的向颖莹连忙顺毛  “乖,乖啊,这是图书馆,咱们出去再说哈,出去再说”  向颖莹握着铅笔的手一用力,只听咔擦一声,铅笔断裂,江林思猛的起身干笑  “嘿嘿,嘿嘿嘿,那个我想起来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哈”,说完一溜烟跑远了。  向颖莹看着跑远的江林思,撇了撇嘴:“出息”  转头看向焰理和念一:“你们填的什么呀”  焰理和念一相视一笑:“跆拳道社和篮球社”  傅星星睁着星星眼看着念一和焰理:“酷!”  周凯看着傅星星的星星眼眉头一皱低声道:“要上课了,该走了”  看着已经起身的周凯,傅星星一呆,连忙收拾东西跟上。  晚自习过后,四人在昏暗的灯光下向着回家的路走着,傅星星抬头看着周凯问道  “啊凯,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补习啊,我的数学可是很差的哦,可能要从初二开始因为我初二就开始听不懂数学了  周凯看着傅星星想了想:“明天吧,我回去整理整理”  “好!”  向颖莹也看向江林思:“我们呢”  “我都行主要是看你的时间安排”  向颖莹想了想:“我都没什么事,我也是都可以”  江林思摸了摸下巴:“那行,我一会回去整理整理,我们也明天”  “好!”  向颖莹看着在他们身后的傅星星和周凯道:“我们到了,我们就先上去了哈,拜拜”  “嗯,好”  “13楼到了”  “明天见咯,啊凯!”  “嗯,早点休息”  洗完澡的傅星星坐在书桌前道打开日记本。  “今天遇见了然后非常喜欢的老师今老师,也交到了新朋友焰理和念一  听见了同学们的梦想,都好伟大,看着他们自信的面庞,我似乎看见了青春的本意  好有啊凯要教我理科了,哇哦,我终于又对理科又抱有希望了,加油傅星星,不要让啊凯白费功夫  哦,还有我发现啊凯挠头的时候,是在掩饰害羞”  入夜满天星辰预示明天的晴朗,月亮的光照射在周凯的桌面,桌子上收拾整洁和最上面的一个本子上面写着:傅星星的学习记划…… 第21章 我是班长季凌的网恋对象,我们是□□群里认识的,聊得来就处上了。就在前两天我看到了他的□□空间:恭喜我拿下第一啦!配图一张物理竞赛的荣誉证书,上面的名字赫然就是汀西三中高三五班季凌,我暗道不妙:“不是还有那么巧的事?他之前不是说他叫季祁生吗?我靠他骗我!”  有什么事比网恋到班上的高岭之花他还天天一口一个宝宝的叫更抓马?我想了一天,最后决定冷暴力让他自己提分手,然后我就接连几天没理他,但他依旧每天“宝宝早安啊!”“宝宝晚安!”“宝宝早上吃饭了吗?”“宝宝理理我好不好?”……我一边心痛一边按下消息免打扰。  学校里,闺蜜把头凑过来说:“元元!你有没有发现季凌他最近老是心不在焉的,听他们说好像是失恋了!”我看向季凌,他低着头在写什么,表情活像被抛弃的小狗,他突然抬起头来我忙收回目光心里难受:“我有罪啊!对不起啊宝宝!”但我也没多想,因为马上高考了。  这几天我都在努力学习,没怎么玩手机,直到高考前二十八天我才拿到手机回了一条信息:  秦元元:你要好好高考啊!考好了我们就见面好吗?  季祁生:宝宝你终于回我了,之前是我有什么不对吗?  我看了看上面的消息六十五天每天至少两条一天没少,我扶额苦笑,孩子你挺纯情啊!  秦元元:宝宝你没错,但我有苦衷啊!  季祁生:苦衷吗?是什么?是我是季凌的事吗秦元元?  秦元元:?!你都知道  一个语音通话提醒弹了出来,我战战兢兢的按下接听键,低沉沙哑的声音从那边传来:“先别说话,是我的错,是我骗了你,但是我真很喜欢很喜欢你秦元元,会和你在一起也是因为我一直知道是你,但我怕你不喜欢所以骗你,原谅我好不好宝宝……”说着还哽咽起来,我心里很乱,沉默良久理清一切才开口:“你真是的,先别哭啊!能不能对自己有点自信,我也喜欢你啊季凌!你在我这儿不用伪装。”“那我们没分手?”“没有傻瓜哈哈哈,你好可爱呀季凌。”  他深吸一口气似是放下心一般说:“那……抱抱!”  “抱抱!” 第23章 脚好像碰到一个凉凉的东西,林若短暂地醒了一下,想着可能是手机,就准备睡去。  又念着明天有早八,怕起不来,进行了一小会儿理智和瞌睡的斗争,最终还是决定将手机拿过来放在床头。  林若迷迷瞪瞪地睁开眼,魂还在思维后面飞,却好像隐约看见床帘的顶上有个人。等等,有个人?眯着眼又仔细辨认,那人好似躺在床帘上,头怪异地向下垂着向后折叠,看向她这边。  反应过来,瞬间惊的林若瞌睡都醒了半分。感觉手脚发麻,再环顾四周,总觉得此刻围起来为了遮光的床帘像个棺材…………  开灯。林若心里冒出来的想法让她短暂的缓了一下。她慢慢把手伸向旁边的平板,把屏幕按亮。  3.20整。  再转头看去,哪有什么人影。“最近真是有点神经衰弱。”林若自顾自地说着,拿过手机,刚躺下平板的光就灭了。  脑子里还在想着“不会再睁眼还是3.20……”一会儿又沉沉睡去。  “嗡———”闹钟震动着把林若闹醒,烦躁地反手把它关了又躺回床上,而后百般无奈起身。  洗漱完,和沈知一块儿去上课的路上林若骂骂咧咧道:“昨天好热啊,怎么宿舍这么热,外边又挺凉快。”  “没有吧,昨天很凉快啊。”沈知看着手机上的消息不经意的回复林若。  闻言,林若打开手机查看天气,18℃,确实不热啊,有些困惑,却也没有太在意。每天不顺心的事那么多,要是这种小事都纠结万分,日子就不用过了。  一天转瞬即逝,拖着疲惫的身躯,林若洗完澡,把作业写完,就躺在床上准备休息会儿就睡觉。乐呵地看着视频,时不时回复一下舍友讨论的话题。不知怎么就睡了过去。  热。  好热。  林若又一次被热醒,总觉得今天比昨天要热上几分,还有些呼吸不畅。  原本就侧着身,林若顺手把手机按开想看看几点。  3.20整。  突然感觉有一股凉意从头顶窜到脚心,像是下意识,又好像是被控制了一般缓缓回头。  只一眼,差点让她惊呼出声。  床帘顶上的人的头好像离她更近了,以一种不规则的形状扭着,朝林若睡的位置探过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林若觉得自己都能看清那东西的眼睛,木木的眼神,却又好像很兴奋。  脑子里闪过无数念头,恐惧涌上心头,可手脚发麻,像被冻住了一般,让她连翻身都不敢。  正和自己挣扎着,不知怎么,林若只觉困意涌上来,不过片刻,就没了意识。也就没看到,床帘上那人伸展着四肢,飞速朝她抓来,却差了点才能够到。  动了动手指,那东西又不紧不慢的把手收回去,好像确定林若已是囊中之物,早晚的事。  “呼———呼————呼”林若突然从床上坐起来,大口喘着气,双颊微红,总觉得有些上不来气。回过神来又立马看向床帘顶。  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像想到什么似的连忙打开手机,温度17℃。  林若冷着脸下床,出门洗漱,被吹来的一阵风,冷的打了个抖。  慢慢走回宿舍,一个短发女生穿着短裤从对面宿舍走出来,与她擦身而过。待人走过后林若回头看着她背影,总觉得熟悉又陌生,可能她剪头发了吧。  进到宿舍,舍友王旻刚起床,看她面色不太好,关心地开口询问:“小若,怎么了?” 她们宿舍是标准四人寝。  “我………”林若张了张口,看向门后的镜子,自己热的双颊的红还没褪去。似乎想到什么,她不经意伸手抓像舍友的手臂,微凉。于是话头一转,  “没事,我就是太累了最近。”  “多注意休息啊。我最近也累,你要不要在宿舍休息一个上午啊。”王旻轻轻地拍着林若的手,嘴上不停的交代。  林若正低着头想着事,一抬头从镜子里看见了另一个舍友许云坐在床上一直盯着她,眼神阴冷,像盯上了猎物。  有了这种想法,林若总觉得还有不止,可能不止许云,可能另一个舍友张琳也这样看着她。越想越冷,她竟觉得拍着她的手的王旻的手像是没有肉一般,只有骨头一下一下打在她手上。  忙把手抽出来,林若声音有些抖“嗯嗯我我先去上课,还得买个早餐呢。”转身拿上书匆忙跑出宿舍。 第24章 电视报道:因近年来国内毒贩猖獗,国家需严厉打击犯罪。以至于国内的每道海关口和与邻国的交界处都指定加派了警察把守。  接连几次交易被毁,瞿臣现在非常谨慎,就连之前最亲近的手下都开始防备起来。杨淼知道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而她现在掌握的证据也足够多。  终于在一次家里的交易现场,杨淼找到了机会,她将住宅位置发给徐昂。  徐昂也立即向上级汇报,上级也知道是时候收网了,开始部署准备。  交易当天。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瞿臣皱眉,走到门口打开门。只见一名手下焦急地跑进来,说道:“老大,不好了,警方已经开始围攻我们的基地了。”  瞿臣脸色一变,立刻看向杨淼。他知道,这一切都是杨淼的计划。他冷冷地看着杨淼,问道:“是你?你做了什么?”  杨淼微笑道:“我把你的罪证交给了警方,并且告诉他们你的位置。现在,你应该好好想想如何应对警方的包围了。”  瞿臣:“为什么?”  杨淼淡然地回答瞿臣的问题,“你只是我的复仇工具,让你尝尝失去爱人的痛苦。”  瞿臣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深爱的女人竟然只是为了报复他而接近他。  杨淼淡然回答,眼中的冷漠让瞿臣心寒。瞿臣紧咬牙关,愤怒地质问道:“既然你恨我,为什么还要接近我?为什么让我爱上你?”  杨淼冷笑一声,说道:“你以为你是谁?我接近你只是为了更方便地收集证据,让你付出代价。至于你爱上我,那只是你咎由自取。”  瞿臣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杨淼。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深爱的女人竟然只是为了报仇而来。  杨淼看着瞿臣的表情,心中没有一丝波澜。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她应得的。她想起了自己的丈夫余黎,那个为了国家和正义而牺牲的男人。他的笑容、他的温柔、他的坚定,都深深地刻在了她的心里。  瞿臣的手下们看着眼前的场景,都不敢轻举妄动。他们知道,他们的老大已经完全陷入了这个女人的掌控之中。他们也为瞿臣感到悲哀,因为他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而失去了自己的理智。  瞿臣看着杨淼的眼睛。“你到底……是谁?”他想知道这个女人的真实身份。  “余氏……未亡人——杨淼,你杀死的卧底余黎是我丈夫。”她的话语如同利箭一般刺入瞿臣的心脏。  瞿臣还是不死心,追问:“那这些日子里,你有没有一刻对我是真心的”  “我从未对你有过真心。”  瞿臣苦涩一笑,说:“是啊,我怎么可能会得到你的心呢?我是个杀人如麻的毒枭,而你是那么纯洁无暇。”随即咬紧牙关,拳头紧握。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他知道,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他必须先处理眼前的危机。  杨淼看着瞿臣的表情变化,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她知道,瞿臣已经被她牵制住了,只要她能坚持到最后,瞿臣就会成为她的阶下囚。  “你觉得事到如今,你还能逃得了吗?”  瞿臣愤怒地盯着杨淼,然而在这个时候,他也清楚自己已经没有逃脱的希望。他狠狠地瞥了一眼杨淼,正要转身离开这个房间,却突然发现他的手下之一用枪瞄准了杨淼,毫不迟疑地扣动了扳机。下一刻,子弹穿过了她的腹部。  在杨淼即将离开人世的那一刻,她的脑海里闪过了与余黎共度的美好时光,那些相爱的日子仿佛就在昨天。在半梦半醒之间,她看到了那个曾经给予她温暖和生命的充满活力的年轻人,那个深深爱着她的男孩,此刻他跟第一次他们见面一样带着笑来接她离开。  当瞿臣回过神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太晚了。杨淼躺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地面。瞿臣将她抱在怀中,直到这一刻,他才意识到自己早已深陷其中,对于杨淼的感情,他是如此地痴迷和沉醉。  此时,警方已经包围了整个别墅,发动总攻,没有意外的所有人都被捕入狱。  在法庭上,法官宣布了对被告人瞿臣的判决:“现在宣判对犯人瞿臣的处罚,根据《刑法》第347条规定:走私、贩卖、运输、制造毒品,无论数量多少,都应当追究刑事责任,予以刑事处罚。走私、贩卖、运输、制造毒品,有下列情形之一的,处十五年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并处没收财产……”  监狱里。  “Rose,你爱过我吗?”瞿臣已经知道了答案,但他仍然抱有一丝期望。他明白,在她心中,只有那位被他肢解的警察才是唯一,但他依然幻想着自己能成为那个人。他对那个警察甚至产生了嫉妒之情。  然而,没有人回答他,也没有人会给他答案。  在杨淼做好赴死的准备前,她留了遗信给徐昂:  徐昂,谢谢你这些日子以来对我爸和安安的照顾,今后也请你继续替我和余黎照顾他们,在我死后会有两张萨尔瓦多邮寄来到银行卡,那是我给安安准备的嫁妆,还有一张是给我爸和安安的赡养费;子茜是个很好的女孩子,早点娶她,不然被人抢走有你哭的。哦,对了,我死后,请你把我和余黎的骨灰一起洒在中国的边界线,那是他的愿望,而我,想陪着他,从前都是他迁就我,陪着我,以后,我想陪着他……谢谢你。  五年后,在余黎的同事以及余父、徐昂、徐安安和赵子茜的陪同下,他们一同站立在余黎夫妇的撒骨灰的江边。远处还有罗西的身影,或者说,罗西每年都来祭奠她最好的搭档……  余黎永远守护家国,杨淼永远陪在他身边……  赵子茜蹲下整理徐安安的衣领说:“安安,你要记住,余黎是你的爸爸,杨淼是你的妈妈,他们都是人民的英雄。”  徐安安:“赵妈妈,我长大也想当警察,抓捕犯罪的人。” 第26章 “妈妈,我去喊小池子上来陪我玩吧?”少女趴在桌子上说。  她睁着可爱的杏眼,两只藕节般小手垫在圆滚滚的头下面,肉肉的腮帮子鼓鼓。  许妈妈在拖着地板,风扇呜呜地转着,吹干每一块沾上浅浅水渍的区域。  听到小女儿短促,带着点迟疑的请求,她停下手上的家务活,直起身来。  看到妈妈的视线看向自己,小闻渔晃晃小脑袋,两腮的软肉也跟着软软地动,像只在为什么求情的可爱小动物。  妈妈问:“小渔为什么想要小池子陪你玩呢?”  对此,小闻渔表示:她才不需要人陪她玩,她接下来就要上幼稚园了,跟公园那些只会咿咿呀呀挖泥巴的小屁孩可不一样!  她从椅子上跳下来,叉起小胖腰,“再说了,楼下小池子他爸爸妈妈又吵架了,小池子好惨的。我上次走过他旁边,他肚子响起好大一声!我觉着跟大圣大闹天宫的动静也差不多了。真搞不懂大人,天天吵天天吵,吵的有我妈妈炒的菜好吃么,真的是。”  “妈妈,你说对吧?”小闻渔探头探脑地,眨巴眨巴双眼。  妈妈忍俊不禁地点点头:“嗯嗯嗯嗯。”  “嘿,所以我现在要当大圣——”说着,小闻渔比起大圣的招牌动作——反手比在额前。  “——去拯救水深火热中的小池子!”  虽然很可爱,但是许妈妈看到小女儿金鸡独立的招式维持不到两秒,脚就落地了的画面,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好好好,我们小渔是正义的使者,是齐天小圣!”  “所以,妈妈——”小闻渔期待的双眼亮了起来。  许妈妈揉揉小女儿毛茸茸的发顶,应道:“去吧去吧。不过,小池子的爸爸妈妈虽然在吵架,你也要跟人家问个好,再喊小池子出来玩。”  “要有礼貌哦,小渔。”许妈妈点点小闻渔的小脑袋。  小闻渔自然是一脸妈妈最大说啥她都答应的表情:“好啦好啦,我会的,妈妈。”  小闻渔迈起她的小短腿,稳稳地下了楼,在跑和走之间选择了快步走。妈妈不让她在楼层里跑,不安全。  妈妈说了,她可就她一个宝贝女儿,她得保护好自己!  小闻渔握起小拳头“啪啪”敲门:“叔叔阿姨,我是小渔,小池子在家吗,我找他一起学习啊!”  对不好的大人,要说“学习”,不能说“玩”。这是她从电视上学到的,现在立马就能用上了,小渔我啊,可真聪明!  门啪嗒一声,打开了,小闻渔从刚开启的门缝里先看到和她一样的小短腿,它站在一张小木椅上。  小闻渔抬头,和小池子对视一眼:“怎么是你来开门啊?”  小池子看到小闻渔,啥也不顾了,急急地从椅子上蹦下来,他一把握紧小闻渔的手,“我们走。”  “你不跟你爸爸妈妈说一声吗?”小闻渔担心地看着小池子。  他一张小脸白白的,眼圈红红的,嘴角紧紧抿着。  想了想,小闻渔又喊了一下:“叔叔阿姨,我们去我家玩了啊!”  这回,陈爸陈妈终于听见小闻渔的喊声了,可这会两人都不适合出门见人。  陈爸沉默地看着对面的人,陈妈剜了他一眼,清了两下嗓子,回喊道:“好,小渔,你带小池去玩吧,注意安全!”  两人得到回话,立马手牵手上楼,跑回许家。 第27章 清明节刚过,这几天的吉滇可谓是绵绵细雨就未曾停过,日日都有雨滴连成线。每当这些细线轻轻落入地面积起的水洼,便会溅起几丝微不可查的星点水花。  骤然的降温使得感冒发烧肆虐起来,月栀酒也不幸中招了。  其实他家是装有门铃的,铃声还不小,但来人还是用手将门敲出了惊天地、泣鬼神的架势。  “门外边儿是哪位瞎子啊,门铃看不见吗?敲敲敲,就知道敲,你这么会敲,怎么不敲你二大爷的天灵盖呀!”  月栀酒刚洗完澡,棕色的卷发上还挂着水珠,他着急忙慌扯了快毛巾,披着个浴袍就骂骂咧咧地跑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好几天没刮胡茬的高俊男人,他的神情显然已经很不耐烦了,见门打开,抖了抖雨伞上的水就要往里闯。  “哟,这不是高琴高队长吗?”月栀酒打了个喷嚏,拦在门前用毛巾擦头发上的水渍,“您这是打算私闯民宅?身为吉滇市第二刑侦支队队长,您可不兴知法犯法呀。还是说,您是想来逮捕我的?可就您这一不穿警服;二单人出警;三没有逮捕令的……嘶,没有一点儿是符合规定的呀。”  “去他娘的狗屁规定!滚开滚开,也不怕发烧呀你,就站在门口吹风。”高琴直接扒开月栀酒,自然而然地在玄关处换了双拖鞋,然后走进去,拿起月栀酒刚接满水的小熊猫杯子,猛灌了几大口。  “您用纸杯呀!”月栀酒把门关上,抢过杯子,冲进厨房洗了又洗。“而且您在您的重点观察对象面前,能不能文明一点儿?我很容易学坏的,到时候您可别怪我啊。”  高队长看上去面色憔悴,直接躺倒在沙发上,压倒了月栀酒刚刚擦过头发的那块毛巾,又嫌弃地丢开。  “你以为我闲着没事就喜欢来你这家访啊?”  “可不,我三个星期前才出的院,您就这三个星期之内来了至少三趟吧?”  “我前两趟那是路过,顺带串门。”  “嚯,那这次呢?”月栀酒洗好杯子,给高琴那纸杯接水的时候调侃道:“下雨天老眼昏花走错了?”  在此值得一提的是,在月栀酒这个小区,每一层都只有三户。而在月栀酒正对面的那户,则住着一个年仅20岁的警方编内程序员,和一个年龄更小的俄罗斯混血女孩。  月栀酒把接好温水的纸杯放在茶几上,高琴也艰难地撑坐起来,拉住了不知道又要去干什么的月栀酒。  “等等,你坐下,还让不让人好好说话了,跑啥?”  月栀酒裹了裹身上的浴袍,但还是没有坐下,“得,您说,说完我去穿个裤衩。”  “不是,你小子现在……”  月栀酒的一句话给高琴整不会了。这家伙果然是有病,病得还不轻。  “那个……我这次来呢,其实是来请你帮忙的。”  高琴的这句话说得很郑重,也很平稳,就像窗外持续拍打着窗户的雨滴,沙沙的声音算不上好听,但就稳稳的在那,你不用担心它会突然消失,或是突然加剧。  “我能帮上忙的,那得是多么离经叛道的鬼案子……”  月栀酒又拿起毛巾擦起了头发,他那有四分之一战斗民族血统的脸和发型都很帅气,加上二十七八岁的年级优势和一副不错的身材,高琴都很怀疑,这小子真的没谈过恋爱吗?  “不过可事先说好了,既然是您老人家跑到我家里来请我出山的,那么不管案子最终破没破,劳务费那都是得结的。”  “没问题。”  “你上次的就没给。”  “那不是太忙给忘了嘛,这次一起补……放心了,你这985大学心理学专业正规本科学历出生,来兼职一个心理学顾问简直不要太合情合理。而且,我们局的这个位置现在刚好也没人坐,你的工资无论如何都是可以给你结出来的。”  “那成,说说吧。”  “那个……我还得过去跟他们说,所以……”高琴指了指对门的方向,“要不然咱们一起过去吧,不然我说两遍也挺累的,体谅体谅。”  “哦。”  月栀酒说着就要去开门,被高琴眼疾手快的给拉住了。  “先穿件衣服!那边还有小姑娘呢!”  月栀酒低头看了眼自己,点了点头,回卧室里换衣服去了。  …………  等月栀酒出来换完衣服、彻底吹干头发出来的时候,十四楼相对的两户的门都已经大开着了。  电梯运作的声音若有若无的循环在耳边,雨水和着寒风倒灌进来,月栀酒控制不住又打了个喷嚏。托高琴跟他聊了半天的福,月栀酒感觉自己的感冒似乎又加重了。  他揣好钥匙,关好了自家1401的房门,悠哉悠哉地撒着拖鞋迈进了对面的1403室。  其实月栀酒是一个很懒且记性不太好的人,所以他之前是用电子锁的。但自从对面的年轻程序员给他表演过怎样隔空黑开电子锁之后,他当天下午就请人来将电子锁换成了普通门锁。  高琴还是以那么豪放的姿势靠坐在沙发上,跟程序员木沐和俄罗斯小姑娘威妮娃说着些什么。  月栀酒直接走进去把门关上了,随后抽了一张抽纸吹鼻涕,“Hello呀各位,你们这儿有感冒灵吗?为了不被我传染,我建议咱们还是及时控制传染源比较好。”  “有啊,栀子哥哥,我给你冲。”威妮娃从柜子里拿出感冒灵,跑近厨房给月栀酒冲药。  虽然这个小姑娘看上去已经是个妙龄女青年了,但由于外国人比较早熟的缘故,她其实她的实际年龄还不足十五岁。这姑娘还不会讲话的时候就跟着父母来到吉滇,所以她不仅中文很好,就连吉滇的方言也说得不错。  “栀子哥,你一天天不出门,怪不得体质这么弱,怎么不多穿点?”木沐从台式电脑电脑前转过来跟月栀酒说话。  身为刑警的高琴当然不难看出,木沐和威妮娃的表情都很轻松,而且语气都很随意,可见月栀酒处理的邻里关系还是不错的。  “对了,栀子哥你吃饭了吗?”  “还没呢。”月栀酒的肚子早就在叫了,只是某个糙汉警官假装没听到,硬是催着他过来谈公事。  “那刚好啊,我们也还没吃呢,一起点呗,你想吃什么?”木沐一边说着,一边就打开点单页面递过来。  “我都行啊,你吃的给我来一份就好了。”月栀酒没接,正要把手机推回去。  “喂,木沐小同志,我说你今天是怎么回事?你直属上司还站在这呢,当我是空气呀?”高琴乐呵呵地抢过手机,挑选起了菜品。  “高队长,我只是来实习的,我真正的老大是我老师,只是现在暂时跟着您而已。”  “哎,行行行,你们一个个的都是牛人,我懒得跟你们一般见识。”  木沐从小就被按照一个最专业的程序员培养,而威妮娃则是及其少见的天才发明家,她对物理学某些专业的掌握甚至可以达到跟大学教授掰手腕的地步,十四岁以前就有了二十几项发明专利。  别看这两位年纪小,实际上他们每年的工资完全足够各自在这样环境优美的小区里买上一套房,再加上可以知名设计公司给出的精装修方案所产生的费用。  实际上高琴有了这两位得力的小助手,面对大部分的刑案侦破工作都似如虎添翼,根本用就不上别人的帮助,但是月栀酒也很有他的一套。当迷案迟迟得不到进展的时候,就该月栀酒这种妖魔鬼怪登场了。  月栀酒对生物化学和中医领域都有一些基础知识,小时候因为一起意外而出现了严重的心理创伤,不仅是名牌大学的心理学专业出生,而且还会一手玄学——这几层buff的叠加,简直可以让月栀酒用完全非人的角度去破解迷案。  虽然月栀酒不符合警员的特质,但对于一些令人棘手的极端案件,他确实可以起到让人眼前一亮的作用。  他今天来找月栀酒的案子,也正是如此。  威妮娃还在洗手,小机器人就已经把冲好的感冒灵送出来了。  月栀酒一口干下去,随后立刻就跨过小机器人,三步并作两步就冲到饮水机面前接纯净水漱口。  等外卖送达的间隙,高琴把几人都叫回到位置上,准备讲述这件令他头疼不已的案子。然而在他开口之前,木沐就先开了口。  “是不是90后的那个一线明星死亡的那件事?”  “你小子又知道?说,是不是黑出来的线索?”  “放心啦,头儿,都是合法途径弄来的信息。”  “我可跟你说哈……”  高琴正打算展开一波遵纪守法的说教,月栀酒就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我说高队长,这种时候就不要在意这种小事了嘛,你不是很急吗?赶紧说说案情呀……”他做出很困的样子,打了一个哈欠,“我都快困死了。”  高琴也没有再继续坚持这个话题,从口袋里掏出一盒香烟,抽出一支点燃。  月栀酒看到这一幕,顺手就把高琴手上的香烟盒和打火机都拿了过来,趁对方反应过来之前,揣进了自己的小熊猫睡衣口袋里。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月栀酒靠回沙发上,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不是很喜欢香烟的味道,因为这个味道会使他的脑子不那么灵光。尤其是阴雨天,光线昏暗,窗户紧闭的时候,要是再加上烟雾环绕,那简直就是一系列完美的催眠套餐。  高琴咂着烟,一副就打算兴师问罪的架势。  “还有小姑娘呢,”月栀酒委屈巴巴地说:“年轻人闻太多二手烟对身体不好。”  高琴张了张嘴,欲说还休,三两口就抽完了一支香烟,扔进垃圾桶里,又浇了点水灭掉火星。  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也是时候该进入正题了。 第28章 清明节刚过,这几天的吉滇可谓是绵绵细雨就未曾停过,日日都有雨滴连成线。每当这些细线轻轻落入地面积起的水洼,便会溅起几丝微不可查的星点水花。  骤然的降温使得感冒发烧肆虐起来,月栀酒也不幸中招了。  其实他家是装有门铃的,铃声还不小,但来人还是用手将门敲出了惊天地、泣鬼神的架势。  “门外边儿是哪位瞎子啊,门铃看不见吗?敲敲敲,就知道敲,你这么会敲,怎么不敲你二大爷的天灵盖呀!”  月栀酒刚洗完澡,棕色的卷发上还挂着水珠,他着急忙慌扯了快毛巾,披着个浴袍就骂骂咧咧地跑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好几天没刮胡茬的高俊男人,他的神情显然已经很不耐烦了,见门打开,抖了抖雨伞上的水就要往里闯。  “哟,这不是高琴高队长吗?”月栀酒打了个喷嚏,拦在门前用毛巾擦头发上的水渍,“您这是打算私闯民宅?身为吉滇市第二刑侦支队队长,您可不兴知法犯法呀。还是说,您是想来逮捕我的?可就您这一不穿警服;二单人出警;三没有逮捕令的……嘶,没有一点儿是符合规定的呀。”  “去他娘的狗屁规定!滚开滚开,也不怕发烧呀你,就站在门口吹风。”高琴直接扒开月栀酒,自然而然地在玄关处换了双拖鞋,然后走进去,拿起月栀酒刚接满水的小熊猫杯子,猛灌了几大口。  “您用纸杯呀!”月栀酒把门关上,抢过杯子,冲进厨房洗了又洗。“而且您在您的重点观察对象面前,能不能文明一点儿?我很容易学坏的,到时候您可别怪我啊。”  高队长看上去面色憔悴,直接躺倒在沙发上,压倒了月栀酒刚刚擦过头发的那块毛巾,又嫌弃地丢开。  “你以为我闲着没事就喜欢来你这家访啊?”  “可不,我三个星期前才出的院,您就这三个星期之内来了至少三趟吧?”  “我前两趟那是路过,顺带串门。”  “嚯,那这次呢?”月栀酒洗好杯子,给高琴那纸杯接水的时候调侃道:“下雨天老眼昏花走错了?”  在此值得一提的是,在月栀酒这个小区,每一层都只有三户。而在月栀酒正对面的那户,则住着一个年仅20岁的警方编内程序员,和一个年龄更小的俄罗斯混血女孩。  月栀酒把接好温水的纸杯放在茶几上,高琴也艰难地撑坐起来,拉住了不知道又要去干什么的月栀酒。  “等等,你坐下,还让不让人好好说话了,跑啥?”  月栀酒裹了裹身上的浴袍,但还是没有坐下,“得,您说,说完我去穿个裤衩。”  “不是,你小子现在……”  月栀酒的一句话给高琴整不会了。这家伙果然是有病,病得还不轻。  “那个……我这次来呢,其实是来请你帮忙的。”  高琴的这句话说得很郑重,也很平稳,就像窗外持续拍打着窗户的雨滴,沙沙的声音算不上好听,但就稳稳的在那,你不用担心它会突然消失,或是突然加剧。  “我能帮上忙的,那得是多么离经叛道的鬼案子……”  月栀酒又拿起毛巾擦起了头发,他那有四分之一战斗民族血统的脸和发型都很帅气,加上二十七八岁的年级优势和一副不错的身材,高琴都很怀疑,这小子真的没谈过恋爱吗?  “不过可事先说好了,既然是您老人家跑到我家里来请我出山的,那么不管案子最终破没破,劳务费那都是得结的。”  “没问题。”  “你上次的就没给。”  “那不是太忙给忘了嘛,这次一起补……放心了,你这985大学心理学专业正规本科学历出生,来兼职一个心理学顾问简直不要太合情合理。而且,我们局的这个位置现在刚好也没人坐,你的工资无论如何都是可以给你结出来的。”  “那成,说说吧。”  “那个……我还得过去跟他们说,所以……”高琴指了指对门的方向,“要不然咱们一起过去吧,不然我说两遍也挺累的,体谅体谅。”  “哦。”  月栀酒说着就要去开门,被高琴眼疾手快的给拉住了。  “先穿件衣服!那边还有小姑娘呢!”  月栀酒低头看了眼自己,点了点头,回卧室里换衣服去了。  …………  等月栀酒出来换完衣服、彻底吹干头发出来的时候,十四楼相对的两户的门都已经大开着了。  电梯运作的声音若有若无的循环在耳边,雨水和着寒风倒灌进来,月栀酒控制不住又打了个喷嚏。托高琴跟他聊了半天的福,月栀酒感觉自己的感冒似乎又加重了。  他揣好钥匙,关好了自家1401的房门,悠哉悠哉地撒着拖鞋迈进了对面的1403室。  其实月栀酒是一个很懒且记性不太好的人,所以他之前是用电子锁的。但自从对面的年轻程序员给他表演过怎样隔空黑开电子锁之后,他当天下午就请人来将电子锁换成了普通门锁。  高琴还是以那么豪放的姿势靠坐在沙发上,跟程序员木沐和俄罗斯小姑娘威妮娃说着些什么。  月栀酒直接走进去把门关上了,随后抽了一张抽纸吹鼻涕,“Hello呀各位,你们这儿有感冒灵吗?为了不被我传染,我建议咱们还是及时控制传染源比较好。”  “有啊,栀子哥哥,我给你冲。”威妮娃从柜子里拿出感冒灵,跑近厨房给月栀酒冲药。  虽然这个小姑娘看上去已经是个妙龄女青年了,但由于外国人比较早熟的缘故,她其实她的实际年龄还不足十五岁。这姑娘还不会讲话的时候就跟着父母来到吉滇,所以她不仅中文很好,就连吉滇的方言也说得不错。  “栀子哥,你一天天不出门,怪不得体质这么弱,怎么不多穿点?”木沐从台式电脑电脑前转过来跟月栀酒说话。  身为刑警的高琴当然不难看出,木沐和威妮娃的表情都很轻松,而且语气都很随意,可见月栀酒处理的邻里关系还是不错的。  “对了,栀子哥你吃饭了吗?”  “还没呢。”月栀酒的肚子早就在叫了,只是某个糙汉警官假装没听到,硬是催着他过来谈公事。  “那刚好啊,我们也还没吃呢,一起点呗,你想吃什么?”木沐一边说着,一边就打开点单页面递过来。  “我都行啊,你吃的给我来一份就好了。”月栀酒没接,正要把手机推回去。  “喂,木沐小同志,我说你今天是怎么回事?你直属上司还站在这呢,当我是空气呀?”高琴乐呵呵地抢过手机,挑选起了菜品。  “高队长,我只是来实习的,我真正的老大是我老师,只是现在暂时跟着您而已。”  “哎,行行行,你们一个个的都是牛人,我懒得跟你们一般见识。”  木沐从小就被按照一个最专业的程序员培养,而威妮娃则是及其少见的天才发明家,她对物理学某些专业的掌握甚至可以达到跟大学教授掰手腕的地步,十四岁以前就有了二十几项发明专利。  别看这两位年纪小,实际上他们每年的工资完全足够各自在这样环境优美的小区里买上一套房,再加上可以知名设计公司给出的精装修方案所产生的费用。  实际上高琴有了这两位得力的小助手,面对大部分的刑案侦破工作都似如虎添翼,根本用就不上别人的帮助,但是月栀酒也很有他的一套。当迷案迟迟得不到进展的时候,就该月栀酒这种妖魔鬼怪登场了。  月栀酒对生物化学和中医领域都有一些基础知识,小时候因为一起意外而出现了严重的心理创伤,不仅是名牌大学的心理学专业出生,而且还会一手玄学——这几层buff的叠加,简直可以让月栀酒用完全非人的角度去破解迷案。  虽然月栀酒不符合警员的特质,但对于一些令人棘手的极端案件,他确实可以起到让人眼前一亮的作用。  他今天来找月栀酒的案子,也正是如此。  威妮娃还在洗手,小机器人就已经把冲好的感冒灵送出来了。  月栀酒一口干下去,随后立刻就跨过小机器人,三步并作两步就冲到饮水机面前接纯净水漱口。  等外卖送达的间隙,高琴把几人都叫回到位置上,准备讲述这件令他头疼不已的案子。然而在他开口之前,木沐就先开了口。  “是不是90后的那个一线明星死亡的那件事?”  “你小子又知道?说,是不是黑出来的线索?”  “放心啦,头儿,都是合法途径弄来的信息。”  “我可跟你说哈……”  高琴正打算展开一波遵纪守法的说教,月栀酒就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我说高队长,这种时候就不要在意这种小事了嘛,你不是很急吗?赶紧说说案情呀……”他做出很困的样子,打了一个哈欠,“我都快困死了。”  高琴也没有再继续坚持这个话题,从口袋里掏出一盒香烟,抽出一支点燃。  月栀酒看到这一幕,顺手就把高琴手上的香烟盒和打火机都拿了过来,趁对方反应过来之前,揣进了自己的小熊猫睡衣口袋里。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月栀酒靠回沙发上,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不是很喜欢香烟的味道,因为这个味道会使他的脑子不那么灵光。尤其是阴雨天,光线昏暗,窗户紧闭的时候,要是再加上烟雾环绕,那简直就是一系列完美的催眠套餐。  高琴咂着烟,一副就打算兴师问罪的架势。  “还有小姑娘呢,”月栀酒委屈巴巴地说:“年轻人闻太多二手烟对身体不好。”  高琴张了张嘴,欲说还休,三两口就抽完了一支香烟,扔进垃圾桶里,又浇了点水灭掉火星。  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也是时候该进入正题了。 第29章 月栀酒把住户门反锁,指着次卧,“高队呀,你今天晚上就睡这儿吧,被子在柜子里自己拿哈。”  高琴点点头走进了房间。  “哎嘛,困死我了,这一天天的都什么事儿……高队,我就不锁门了,明天记得叫我。”月栀酒抽了两下鼻子,又打了个哈欠,走进主卧睡觉去了。“我这感着冒呢,你们这些大老爷们儿也不知道心疼一下病人,活该单身……”  月栀酒没有关客厅的灯,以至于高琴拿完被子之后,理所应当走出房间去关灯。  这时,他的手机振动了一下。  是木沐发来的消息——  【头儿,这是舒久月父亲的资料。但是很奇怪呀,我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高琴回复他:【知道了,早点睡,明早七点半出发】,然后点就开了下面的文档。  舒久月的母亲早亡,父亲名叫舒稳山,早年是一个话剧演员,后面转型做了话剧导演,在当地小有名气。  可是舒稳山在三年前就确诊了肺癌,已经退隐很久了。半年前病情加重,现在长期住在吉滇市中医院,应该和他们要调查的案件没有太大的关联。  据铁杆粉丝扒出来的消息,舒久月跟父亲的关系很好,每个月都会给舒稳山30万左右的养老费,还给他准备了VIP私人病房以及两个护工。  舒久月作为在娱乐圈泡了十多年的资深女艺人,按理说绯闻对象、竞争对手都不会少,为什么月栀酒问都没问,就直接锁定了她这个关系很好的父亲呢?  而且还有一个关键性问题:只要指纹的问题没有解决,凶手就可能通过这个理由进行辩解。在疑罪从无的原则下,高琴明白,他们也很有可能眼睁睁看着凶手逃脱法律的制裁。  不管是谁,只有带了手套,没有留下指纹也是正常的,但是要想在打斗过的犯罪现场都没有留下任何的毛发皮屑的话,就必须得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凶手这么做可以理解,但是没道理所有访客都把自己像个快递一样包裹起来呀。  正值夏日,虽然下雨降温,但是通过监控不难看见,来访人员穿着都很凉快。  再说,就算他们拿了个大塑料袋包着自己,冲进去捅死了舒久月,在玄关处脱下大塑料袋,那么在玄关处也一定会留下什么线索。  所以这也可以直接排除。  这下可叫高队长头疼不已。  以上推理结论,换作从别人口中说出来,高队长都可以斥责说是对方搜查不认真。但棘手就棘手在这起案件是他亲自去现场勘察过的,异常细致,没有老眼昏花看漏了的可能性。  难道说,这当真是一场人类无法企及的不可能犯罪吗?  高琴绝不相信。这种像哄小孩子一样的江湖骗术,怎么可能骗过一个有二十多年丰富经验的老警员呢?  “真是丢脸。”高琴自言自语的说着。  他也不得不承认,在他目前为止的认知系统里,确实没有任何方法可以解释这个奇怪的案件。  或许可以暂时放弃这条线索,先去锁定出凶手呢?  没错,就这样办!  如此,就算抓不住凶手,也可以事先做好防范,防止他继续害人。  …………  高琴也不是认床,只是一遇到难案就失眠的习惯至今也没能改掉。他一整夜拢共也没睡上几个小时。  天蒙蒙亮的时候,他看了一眼手表,发现指针已经指到6点40了。  月栀酒这小子做事虽然不缺章法,但有时也及其无序,很多时候可能托上大半天都一动不动。  为了多给月栀酒一点拖拉的时间,高琴迅速整理好内务就过去敲门了。  “起床了,小月老师!”  砰砰砰!  没有回应……  虽然月栀酒昨天就跟已经他说了没有锁门,但高琴还是觉得直接闯进去不太好,于是又再次敲起门。  “小月老师,起床了,时间差不多了!”  砰砰砰!  三分钟之后,月栀酒踉踉跄跄地开了门。  “要命啊你,大清早的,小爷起床气很大的你知道吗?”月栀酒揉揉眼睛,看清了面前的人,“高队长,是你啊……你说你这么的大声音,我的小心脏哪里受得了啊?你温柔一点嘛~”  高琴拍拍月栀酒的肩膀,“确认醒了?那我去叫对面了啊,然后去给你们去楼下买点豆浆油条啥的……我已经跟手下一起调查这件案子的警员说过了,一会儿一起去找舒久月的老爹,他们负责联络,我们只要人过去就好了。”  月栀酒只听到“……醒了……买点豆浆油条……调查……”,然后就又头枕着门框睡着了。  高琴咬紧后槽牙,忍住想打人的冲动,像掐小鸡仔一样,双手掐住月栀酒的双臂,拎起来狂抖了几下,硬是把月栀酒给摇醒了。  “醒了,醒了!”月栀酒连忙求饶,“高队长,我这么老大一人了,要不您先去叫隔壁那两个小孩儿?”  高琴把月栀酒拎到卫生间,往牙刷上挤了牙膏,塞到月栀酒嘴里。  “别睡了啊,我去隔壁叫人,买完早点就回来……我可警告你,你要是不好好洗漱,我一会儿就把你连着睡衣打包上车。”  月栀酒做出一个OK的手势,对着镜子非常认真地刷起牙。  “真是不让人省心……”  高队长老单身汉一个了,好不容易能体会到一点点大家长的感觉,虽颇感操心疲惫,却还是有说不出的成就感。  他走到对门,刚想敲门,门就打开了。  “我们起了,头儿……别敲,别敲。”  “你们倒是起挺早哈。”  威妮娃路过门口,吐槽了一嘴:“可不嘛,你之前那敲门声,隔着三层楼的死人都能被敲醒。”  “小洋娃娃汉语不错嘛。”高琴当然不至于跟一个小孩子较真,“我给你们去买早点,你们一会儿过去小月老师那里等我哈。”  “知道了,头儿。”  …………  高琴回来的时候,双手都拎满了东西,只好用脚踹门。  木沐第一时间跑过来开门。  “头儿,你怎么买这么多呀?我们只有四个人,吃不了这么多。”  “我们队里的那些年轻人都不喜欢吃早饭,之前我有个老同事也是从来不吃早饭,后来就得了胆结石,但是说给他们也不听,还是直接给他们买好了带过去吧。”  高琴松出来半只手,用脚勾着门,再用手一拉,重重把门关上了。他还没有看到月栀酒的身影时,就听到了这小伙子从远处飘来半开玩笑的责问声。  “高队长,你到底跟我家门有什么深仇大恨啊?像你这样日日严刑逼供,它什么都该招了呀,要不然我跟您求个情,您就放过它吧~”  月栀酒说完话才从某个犄角旮旯里钻出来,他身穿一袭风衣,鼻梁上还戴着一副很提升气质的墨镜。  “怎么样,帅吧?”  高队长把豆浆油条都放在餐桌上,这才来得及转头看月栀酒。  “这什么搭配?你小子这是要去走秀吗?还带个墨镜,想装逼呀?”  “切,你懂个啥?”月栀酒把墨镜摘下来,放在桌子上,从众多豆浆油条中挑了一份自己看着顺眼的拿到自己面前,“这是为了更好的攻心,同时做一层隔绝,尽量不让别人通过眼神知道我在想什么。”  “还真装上了,就你小子有道理,还真以为自己是催眠大师了。”高琴拿了一份早餐给威妮娃,又拿了一份早餐给木沐。  木沐接过用塑料袋打包好的一份豆浆油条。  “栀子哥说得挺有道理的,上次我去找老师的时候也戴了副墨镜,我都快心虚死了,她都没发现。”  月栀酒无情嘲笑:“那是人家故意放水,木沐小同志,你还居然还当真了?”  “啊?我被发现了?完了完了完了,我的死期到了……”  高琴自顾自摇头笑笑,抓起一根油条就往嘴里送,被月栀酒给拦住了。  “先沾点豆浆。”  “为什么?我就喜欢干吃。”  “你能不能少问两句,让你沾你就沾。”  威妮娃一边用油条沾着豆浆,一边问月栀酒:“对呀,栀子哥哥,为什么一定要用油条沾豆浆?”  “你信不信有些人吃了早餐跟没吃差不多?《黄帝内经》里说过,胆经只有遇到水谷才会启动。胆经的五行为火,遇到水谷之后,这一把火是可以启动整个身体,帮助身体排除身体的杂质和异物。虽然只要早餐吃了豆浆和油条也算是进了水谷,但是第一口还是吃进去水谷混合物会比较好。”  “哦,是这样啊。”高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咬了一大口干油条,含在嘴里又喝了一大口豆浆,和着嚼嚼咽了下去。  …………  吃完早餐,时间也就差不多了。  几人锁好了门,正式启程出发去吉滇市中医院。  下到负二层的地下车库,高琴大老远就按响了自己的SUV。  “我说小月老师,你又没车,买一个车位干什么呀?”  “谁说我只买了一个车位?我买了俩。”月栀酒一只手插兜,另一只手伸出两个手指比了个“二”,带着墨镜的表情那叫一个拽。“再说了,谁告诉你我没有车的?”  “你什么时候买的车?”  “上个星期啊。高队长,我可是你的重点观察对象,你怎么一点都不关心我呢?”  “少贫了……欸,那你为什么买两个车位?”  月栀酒走到高琴的SUV旁边,及其自觉地坐上了副驾驶,系上安全带。  “因为怕像高队长这样的贵人来家里做客,找不到地方停车呀。”  高队长迈上靠左的驾驶位,木沐和威妮娃也很默契地拎着豆浆油条和小型笔记本电脑上了后座。 第30章 清明节刚过,这几天的吉滇可谓是绵绵细雨就未曾停过,日日都有雨滴连成线。每当这些细线轻轻落入地面积起的水洼,便会溅起几丝微不可查的星点水花。  骤然的降温使得感冒发烧肆虐起来,月栀酒也不幸中招了。  其实他家是装有门铃的,铃声还不小,但来人还是用手将门敲出了惊天地、泣鬼神的架势。  “门外边儿是哪位瞎子啊,门铃看不见吗?敲敲敲,就知道敲,你这么会敲,怎么不敲你二大爷的天灵盖呀!”  月栀酒刚洗完澡,棕色的卷发上还挂着水珠,他着急忙慌扯了快毛巾,披着个浴袍就骂骂咧咧地跑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好几天没刮胡茬的高俊男人,他的神情显然已经很不耐烦了,见门打开,抖了抖雨伞上的水就要往里闯。  “哟,这不是高琴高队长吗?”月栀酒打了个喷嚏,拦在门前用毛巾擦头发上的水渍,“您这是打算私闯民宅?身为吉滇市第二刑侦支队队长,您可不兴知法犯法呀。还是说,您是想来逮捕我的?可就您这一不穿警服;二单人出警;三没有逮捕令的……嘶,没有一点儿是符合规定的呀。”  “去他娘的狗屁规定!滚开滚开,也不怕发烧呀你,就站在门口吹风。”高琴直接扒开月栀酒,自然而然地在玄关处换了双拖鞋,然后走进去,拿起月栀酒刚接满水的小熊猫杯子,猛灌了几大口。  “您用纸杯呀!”月栀酒把门关上,抢过杯子,冲进厨房洗了又洗。“而且您在您的重点观察对象面前,能不能文明一点儿?我很容易学坏的,到时候您可别怪我啊。”  高队长看上去面色憔悴,直接躺倒在沙发上,压倒了月栀酒刚刚擦过头发的那块毛巾,又嫌弃地丢开。  “你以为我闲着没事就喜欢来你这家访啊?”  “可不,我三个星期前才出的院,您就这三个星期之内来了至少三趟吧?”  “我前两趟那是路过,顺带串门。”  “嚯,那这次呢?”月栀酒洗好杯子,给高琴那纸杯接水的时候调侃道:“下雨天老眼昏花走错了?”  在此值得一提的是,在月栀酒这个小区,每一层都只有三户。而在月栀酒正对面的那户,则住着一个年仅20岁的警方编内程序员,和一个年龄更小的俄罗斯混血女孩。  月栀酒把接好温水的纸杯放在茶几上,高琴也艰难地撑坐起来,拉住了不知道又要去干什么的月栀酒。  “等等,你坐下,还让不让人好好说话了,跑啥?”  月栀酒裹了裹身上的浴袍,但还是没有坐下,“得,您说,说完我去穿个裤衩。”  “不是,你小子现在……”  月栀酒的一句话给高琴整不会了。这家伙果然是有病,病得还不轻。  “那个……我这次来呢,其实是来请你帮忙的。”  高琴的这句话说得很郑重,也很平稳,就像窗外持续拍打着窗户的雨滴,沙沙的声音算不上好听,但就稳稳的在那,你不用担心它会突然消失,或是突然加剧。  “我能帮上忙的,那得是多么离经叛道的鬼案子……”  月栀酒又拿起毛巾擦起了头发,他那有四分之一战斗民族血统的脸和发型都很帅气,加上二十七八岁的年级优势和一副不错的身材,高琴都很怀疑,这小子真的没谈过恋爱吗?  “不过可事先说好了,既然是您老人家跑到我家里来请我出山的,那么不管案子最终破没破,劳务费那都是得结的。”  “没问题。”  “你上次的就没给。”  “那不是太忙给忘了嘛,这次一起补……放心了,你这985大学心理学专业正规本科学历出生,来兼职一个心理学顾问简直不要太合情合理。而且,我们局的这个位置现在刚好也没人坐,你的工资无论如何都是可以给你结出来的。”  “那成,说说吧。”  “那个……我还得过去跟他们说,所以……”高琴指了指对门的方向,“要不然咱们一起过去吧,不然我说两遍也挺累的,体谅体谅。”  “哦。”  月栀酒说着就要去开门,被高琴眼疾手快的给拉住了。  “先穿件衣服!那边还有小姑娘呢!”  月栀酒低头看了眼自己,点了点头,回卧室里换衣服去了。  …………  等月栀酒出来换完衣服、彻底吹干头发出来的时候,十四楼相对的两户的门都已经大开着了。  电梯运作的声音若有若无的循环在耳边,雨水和着寒风倒灌进来,月栀酒控制不住又打了个喷嚏。托高琴跟他聊了半天的福,月栀酒感觉自己的感冒似乎又加重了。  他揣好钥匙,关好了自家1401的房门,悠哉悠哉地撒着拖鞋迈进了对面的1403室。  其实月栀酒是一个很懒且记性不太好的人,所以他之前是用电子锁的。但自从对面的年轻程序员给他表演过怎样隔空黑开电子锁之后,他当天下午就请人来将电子锁换成了普通门锁。  高琴还是以那么豪放的姿势靠坐在沙发上,跟程序员木沐和俄罗斯小姑娘威妮娃说着些什么。  月栀酒直接走进去把门关上了,随后抽了一张抽纸吹鼻涕,“Hello呀各位,你们这儿有感冒灵吗?为了不被我传染,我建议咱们还是及时控制传染源比较好。”  “有啊,栀子哥哥,我给你冲。”威妮娃从柜子里拿出感冒灵,跑近厨房给月栀酒冲药。  虽然这个小姑娘看上去已经是个妙龄女青年了,但由于外国人比较早熟的缘故,她其实她的实际年龄还不足十五岁。这姑娘还不会讲话的时候就跟着父母来到吉滇,所以她不仅中文很好,就连吉滇的方言也说得不错。  “栀子哥,你一天天不出门,怪不得体质这么弱,怎么不多穿点?”木沐从台式电脑电脑前转过来跟月栀酒说话。  身为刑警的高琴当然不难看出,木沐和威妮娃的表情都很轻松,而且语气都很随意,可见月栀酒处理的邻里关系还是不错的。  “对了,栀子哥你吃饭了吗?”  “还没呢。”月栀酒的肚子早就在叫了,只是某个糙汉警官假装没听到,硬是催着他过来谈公事。  “那刚好啊,我们也还没吃呢,一起点呗,你想吃什么?”木沐一边说着,一边就打开点单页面递过来。  “我都行啊,你吃的给我来一份就好了。”月栀酒没接,正要把手机推回去。  “喂,木沐小同志,我说你今天是怎么回事?你直属上司还站在这呢,当我是空气呀?”高琴乐呵呵地抢过手机,挑选起了菜品。  “高队长,我只是来实习的,我真正的老大是我老师,只是现在暂时跟着您而已。”  “哎,行行行,你们一个个的都是牛人,我懒得跟你们一般见识。”  木沐从小就被按照一个最专业的程序员培养,而威妮娃则是及其少见的天才发明家,她对物理学某些专业的掌握甚至可以达到跟大学教授掰手腕的地步,十四岁以前就有了二十几项发明专利。  别看这两位年纪小,实际上他们每年的工资完全足够各自在这样环境优美的小区里买上一套房,再加上可以知名设计公司给出的精装修方案所产生的费用。  实际上高琴有了这两位得力的小助手,面对大部分的刑案侦破工作都似如虎添翼,根本用就不上别人的帮助,但是月栀酒也很有他的一套。当迷案迟迟得不到进展的时候,就该月栀酒这种妖魔鬼怪登场了。  月栀酒对生物化学和中医领域都有一些基础知识,小时候因为一起意外而出现了严重的心理创伤,不仅是名牌大学的心理学专业出生,而且还会一手玄学——这几层buff的叠加,简直可以让月栀酒用完全非人的角度去破解迷案。  虽然月栀酒不符合警员的特质,但对于一些令人棘手的极端案件,他确实可以起到让人眼前一亮的作用。  他今天来找月栀酒的案子,也正是如此。  威妮娃还在洗手,小机器人就已经把冲好的感冒灵送出来了。  月栀酒一口干下去,随后立刻就跨过小机器人,三步并作两步就冲到饮水机面前接纯净水漱口。  等外卖送达的间隙,高琴把几人都叫回到位置上,准备讲述这件令他头疼不已的案子。然而在他开口之前,木沐就先开了口。  “是不是90后的那个一线明星死亡的那件事?”  “你小子又知道?说,是不是黑出来的线索?”  “放心啦,头儿,都是合法途径弄来的信息。”  “我可跟你说哈……”  高琴正打算展开一波遵纪守法的说教,月栀酒就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我说高队长,这种时候就不要在意这种小事了嘛,你不是很急吗?赶紧说说案情呀……”他做出很困的样子,打了一个哈欠,“我都快困死了。”  高琴也没有再继续坚持这个话题,从口袋里掏出一盒香烟,抽出一支点燃。  月栀酒看到这一幕,顺手就把高琴手上的香烟盒和打火机都拿了过来,趁对方反应过来之前,揣进了自己的小熊猫睡衣口袋里。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月栀酒靠回沙发上,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不是很喜欢香烟的味道,因为这个味道会使他的脑子不那么灵光。尤其是阴雨天,光线昏暗,窗户紧闭的时候,要是再加上烟雾环绕,那简直就是一系列完美的催眠套餐。  高琴咂着烟,一副就打算兴师问罪的架势。  “还有小姑娘呢,”月栀酒委屈巴巴地说:“年轻人闻太多二手烟对身体不好。”  高琴张了张嘴,欲说还休,三两口就抽完了一支香烟,扔进垃圾桶里,又浇了点水灭掉火星。  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也是时候该进入正题了。 第31章 “我怎么会在这里!”  泠羽揉了揉眼睛,有些奇怪地看着这周围的环境——一片茂密的森林。  不禁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昨天晚上……自己不是在酒馆里喝酒嘛,怎么大清早的,就在这儿“安家”了?  ————前一天晚上————  “小羽呀,姐姐我呢,明天就要嫁人了,你这个小丫头,赶紧也找个依靠!”  紫衣女子点了点泠羽的头,眼神里有一些些的迷离。  “也不需要你立马把自己嫁了吧,但你起码先订个婚……有了婚约呀,就有了依靠”边说,女子边朝泠羽举了举酒杯,随后一饮而尽。  “泠家对你也是如此不管不顾的,再不抓紧相看个好的,过几年,你的年纪大了,想找个如意的就难了……”  没错,今晚是夜诗的婚礼前一天,可是她不好好的待在家里备嫁,偏偏去了泠羽的府中,硬拉泠羽出来喝酒。  说是为了即将逝去的自由而买醉。  的确,嫁去了尚书府,之后可能是没有什么自由可言了。  于是,泠羽决定陪夜诗喝个痛快。  也不知是太过兴奋还是怎的,向来千杯不醉的夜诗,最后竟然晕乎乎地趴在了桌子上,还不时地打个酒嗝,一脸殷红。  嘴里却还不时嘟囔着商昱的名字,泠羽当时只有一种感觉,一种被强行喂了一嘴狗粮的感觉。  又一杯酒下肚的同时,泠羽实在是忍不住,白了夜诗一眼,就又自顾自的喝起酒来。  只是,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淡淡的忧伤,却很快地被遮掩下去,在旁人眼中,这还是那个冷若冰霜的女子。  有时候,醉鬼的记忆就是这样不按套路出牌。  你以为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吧,它突然就出现在你的脑海中,完完整整。  泠羽拍了拍自己略微有些犯晕的头,再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夜诗好像被她大哥给接走了。  所以,自己又是怎么出现在这片树林里的呢?  不会是夜家人以为自己诱拐夜诗新婚前夜喝酒,故意这样惩罚我吧!  思索着,泠羽翻了个白眼,对自己的脑洞表示十分的鄙夷。  整个夜家,有谁不知道夜诗那个女人爱惹是生非。  尤其是爱想一出,是一出,天天做一些稀奇古怪的事,夜家肯定不会将错都归到自己的身上。  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要出了这片山林,省得错过了夜诗这个女人的婚礼,她找我一哭二闹三揍人……  泠羽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理了理有些皱的衣服。  望着这一眼看不到边的林子,脑子里还是忍不住地想,自己究竟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难不成还真是我自己半夜喝醉了,走了这么远的路,睡在这儿的?  但是,说真的,这深山老林,荒郊野外的,自己能安然无恙地睡一个晚上,都应该是谢天谢地了。  凭着一个女人天生的第六感,泠羽最终选择了一个方向。  随着时间悄然的流逝,泠羽终于看到了一个村落,不禁扬起了嘴角,看到了村子,离出去也就不远了。  抬头看看正上方的太阳,才正午时分,应该还赶得及参加夜诗的婚礼,抬步向前方走去,终于开始思考夜诗的新婚贺礼。  没错,泠羽还没有准备,她能说自己本来是想昨天想的,结果被新娘子本人给打断了嘛?  泠羽边走边想着等会儿搞点什么东西给夜诗送去。  稀有的、昂贵的礼物一时半会儿想搞来是不可能的了,要不然,找个新奇的玩意儿给她送去?  那么,有什么新奇的玩意儿呢?什么呢?  “啊——呸!呸!”泠羽正思考的入神,不少由于马踏而飞扬的沙子进了她的嘴中。  同时,疾风吹起,混杂了大量尘土的风,让泠羽的头发炸起,最后整个人都凌乱了。  真是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  泠羽看着前方仍然在奔跑的马,脚下一点,虽然自己的武功只有三脚猫的水平,但追赶匹马还是绰绰有余的。  泠羽眨眼间就来到了马前,可这马却半点要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  这时想再用轻功逃离已经来不及了。  眼看这马的蹄子就要落到泠羽脸上,泠羽心里一惊,下意识的闭紧了双眼,今天不会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吧?  马,在泠羽面前停住。迟迟没有感到脸上疼痛的到来,泠羽睁开眼睛,面前就是一张放大了的马脸。  眼见那又红又湿的舌头即将席卷自己的整个脸庞,泠羽向后退了一大步,压抑住自己心中的恶心。  “哈——”马上突然传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  泠羽这才想起了自己拦马的目的,自己是来找这男的算账的,将自己弄的如此狼狈,怎么可以不给点赔偿呢?  一抬头,便看到一黑衣男子飒气十足地骑在马上。 第33章 第五章  被自己梦寐以求的人亲了是什么感觉,全身发软,整个人腿软到差点倒下。  陈群松开那个女生,女生没站稳,差点摔着,邵能急忙扶住,凑在她耳边笑着说:“先请假回去吧,晚上他会加你。”  陈群舔了舔唇,扭头看着郭羽霏:“行了吗?我可以走了吗?”  郭羽霏哭了,哭着冲出了教室,陈群也跟着邵能离开了,一群人散场,唏嘘声一片,都在惋惜。  不过江西和陈隆却在说这都是郭羽霏作的。  和陈群玩的谁不知道郭羽霏这个人是大小姐性格啊,作得不行,一天能生八百次气,每次生气最后都是以陈群送礼物收尾。  这次是真的挑战到陈群底线了,不然陈群也不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她下不来台,而是还亲了别的女生。  谢诗礼没忍住感叹:“那女生都懵了,一看就知道她是喜欢陈群的。”  温年夏一脸嫌弃的表情:“他也有病,拉个人就亲,这是什么,这是猥.亵!”  谢诗礼:“你去把那个女生拉过来问一下,她愿不愿意被陈群亲,你再去问问刚刚在场的女生,都抢着巴不得被亲的是她们不?你等着看吧,不过明天,陈群肯定会跟那个女生在一起的。”  陈群会跟谁在一起温年夏并不感兴趣,她好奇的不是这些,她好奇的是刚刚邵能对那个女生说了什么。  她问谢诗礼:“那个女生哪个班的?”  谢诗礼:“不是,你真要去问啊?尴尬死了。”  温年夏:“没有,我问点其他的。”  谢诗礼不管她了:“F班的,你去吧,你不要说你认识我。”  温年夏并没有找到那个女生,那个女生在被陈群亲了以后就请假回去了,因为她害怕郭羽霏去找她麻烦。  回到班上的时候,陈群也回来了,地上的耳机也被他捡起来了,明知道安不回去了他非要一个劲的不死心。  温年夏一把夺过来绕了两圈,丢进了垃圾桶。  陈群看着她,说:“受刺激了?”  温年夏瞪了他一眼:“不要你管。”  温年夏气的不是陈群,而是郭羽霏。那个耳机可是邵爸爸送她的成年礼,她心疼的不是价钱,而是那个仪式感。  陈群知道那个耳机的品牌,他不想欠任何人,当场就下了单,收回手机看着她:“你不也烫了我的外套?扯平了。”  这是能比的吗?  至少让郭羽霏跟她道个歉吧,虽然这不太可能。  她冷静了会儿,问他:“昨天你是不是都看到了?”  陈群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嗯了一声。  “你不准告诉我哥哥。”  陈群:“我不说他也知道了。”  温年夏:?  陈群说:“他看到了你脸上的印子了,昨天吃饭的时候就问我了,我说我不知道。”  “他问你什么了?”  “这么想知道?”  “你快说呀!”  陈群摇头:“不说。”  温年夏生气了:“你爱说不说。”  *  陈群分手的事情告了一段落,跟谢诗礼说的一样,在第二天后,陈群便和那个女孩子在一起了,郭羽霏也因为接受不了请病假回家了。  谁都知道是因为失恋,病假只是和借口。  周五傍晚放学,温年夏留在最后值日,本以为邵能会直接去车上等她,可没想到,她擦着黑板扭头的时候,看到了邵能。  不仅只有他,还有陈隆和江西。  温年夏眼底划过一丝失望,看来不是等她的,而是等陈群的。  陈群倒完垃圾回来,他跨上包离开教室,几个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其他三个人离开了,邵能留在原地玩着手机。  温年夏眼底的失望一划而过,急忙擦完黑板马上书包关灯锁门离开教室:“哥哥,我们走吧。”  这是她梦寐以求了好久的场景,能和哥哥一起上学,然后放学的时候,哥哥在教室外等着她,跟着哥哥一起回家。  想想就很幸福。  邵能收起了手机,抬步往楼梯口走。  温年夏跟上去,突然手机亮起了倒计时的通知,她看了一眼,提醒“距离哥哥生日还有一天”。  邵能看到了,但他面无表情没有说话,直视着前方。  温年夏问他:“哥哥,明天不就是你生日了吗,你想要什么礼物?”  邵能:“我不过生日。”  “可是邵爸爸说你以前喜欢过生日,你不要骗我啦,你想要什么,我们现在就去买吧!”  邵能还是拒绝:“那是以前,不去,困了。”  温年夏只能乖巧闭嘴了。  回到家吃过饭后,温年夏冲了个澡,确定邵爸爸已经回了房后,她穿上衣服换鞋出了房间,跟阿姨说了要出门买礼物后出了门。  她打了辆车来到百汇广场。  想给哥哥买生日礼物,但她不知道哥哥喜欢什么。  她不知道,哥哥的朋友应该知道吧!  温年夏打开微信,点进班级群聊,找到了陈群的微信,她点击添加好友,那边很快通过了。  温年夏买了个甜筒,便坐在店门前休息边给陈群发消息。  温夏:我哥哥有什么喜欢的吗?我想给他买生日礼物,但我不知道他喜欢什么。  那边没有回复,温年夏一遍又一遍刷新着微信页面,点进他的主页看了不下十遍,发现陈群的朋友圈还挺好看,他很爱分享,兴趣爱好很广,昨天打了台球,今天跑了赛车,文案统一一个表情:【耶】。  他的朋友圈背景是一直躺在沙发上的高冷、跋扈的无毛猫。  温年夏赶紧划出来,她最害怕猫了,特别是无毛猫。  好不容易等到陈群回复,可是他好像在已读乱回,他反问温年夏在哪儿。  温年夏:百汇广场三楼。  然后他又不回了。  温年夏:?  这是在干嘛?  温年夏等了十分钟,打算自己去看看,刚起身,看到了出现在前方的陈群。  他穿着件黑色风衣,脖子上围着条棕色围巾,因为跑得太急,他喘着粗气,寒气被他呼出来又散开。  温年夏很意外,走过去问她:“你怎么在这儿?”  陈群:“在附近约会。”  温年夏不理解:“那你不约会跑这儿来干嘛?”  “给你生日礼物。”  温年夏:?  “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陈群打开了他的微信页面,她的微信账号是——wnx0229。  四年一遇的0229。  温年夏摇头:“我不过生日的,况且你不要这样,我不想被你女朋友误会。”  温年夏从不过生日,那是因为她不愿意过,再加上她生日的特殊性,就懒得过了,邵爸爸在她刚搬进来的时候就想帮她过,但她拒绝了。  陈群收回手机,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递给她:“那也不耽误我送你礼物。”  “耳机?”  “嗯,一模一样的。”  温年夏接过了:“谢谢。”  陈群笑着看她:“生日快乐。”  温年夏把礼物塞进口袋里,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一点了,她要赶在十二点卡点把礼物交给邵能,她拉着陈群的风衣走进一家手表专卖店。  “谢谢你给我送生日礼物,但时间不多了,你快陪我把礼物挑好。”  陈群:“……”  还真是没心没肺。  逛了三家,最后挑了一款电子表,按照陈群对邵能的了解,应该不会出错,从广场出来后,是十一点四十五分。  她急忙跟陈群告别:“再见,我要回去了,谢谢你今天陪我挑礼物,周一请你吃饭。”  陈群:“……”  合着他被当成工具人了?  温年夏回到家,直奔六楼,正好卡点零点,她确认了一眼卡片后,把购物袋放在门前,和上次一样,敲门然后又迅速跑回房间。  邵能拿着购物袋进了屋,看了眼卡片的内容——  亲爱的哥哥,祝你生日快乐,天天开心~来自爱你的妹妹温年夏  邵能漠视着卡片,把购物袋丢在床上,转身去了浴室。  *  三月,浔州的天气依旧寒冷,难得地周末,温年夏赖了床。  早上十点,她被阿姨叫醒,她迷迷糊糊起床以后,阿姨告诉她,邵爸爸要出差,家里的阿姨都要放假,叔叔也趁周末回家一趟,让她跟邵能在家好好吃饭。  温年夏上一秒还在愣神,下一秒就弹起来。  这样的话,她可以给邵能买个蛋糕。  于是,温年夏从中午十二点就开始预定了蛋糕,等晚上八点的时候,她去蛋糕店取了蛋糕回来,不巧的是,在她回来之前,邵能出门了。  一栋七层大的别墅,空荡荡的只有温年夏一个人坐在饭桌前,她叹了口气,打开蛋糕。  半个小时后,眼看蛋糕就要化了,她独自把蜡烛插上点燃。  就在这个时候,门被推开,她回头,邵能回来了。  她站起来,笑着看着邵能:“哥哥,我们吃蛋糕……”  后面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温年夏看着邵能身后的三个人愣住了。  他把陈群他们带到家里来了。  江西看到温年夏身后桌上的蛋糕,有些意外:“邵能你大爷,怪不得你不让我们给你过生日,原来是有人在家里等着你啊。”  陈隆撞了下他的肩膀:“那我们就不打扰你咯。”  邵能看着那个蛋糕,又看着手里拿着生日帽的温年夏,他有点好笑,看着温年夏,质问她:“你很闲吗?”  温年夏愣住了,就连江西和陈隆也觉得他话说重了,都拉着他少说点,他控制不住,恶狠狠地看着温年夏:“我说过那是以前,我现在不需要过什么生日,你也用不着讨好我,你去讨好我爸就够了。”  陈群站在旁边看着,抬手捏着邵能的肩膀:“话重了。”  邵能甩开了陈群,换了鞋后径直掠过了温年夏,头也不回地进了电梯。  江西有点尴尬:“他突然咋的了?”  陈隆摇头。  陈群瞥了一眼已经红了眼的温年夏,他无奈摆手:“你们先上去吧。”  陈隆和江西被轰上去了,陈群摸着鼻尖,朝着温年夏走过去。  温年夏扭头看着那个已经化掉的蛋糕,忍着眼泪,拿上手机冲出了家门,鞋都没来得及换。陈群见状急忙拎着外套追了出去。 第34章 将祝女送去宜村的两年后,王氏生下了一子,碰巧这年,祝宝元入朝为官,祝家也发生了接二连三的大喜事,皇上见祝家长女祝招年讨喜,就让她和自己的皇孙有了婚约,而幼子也被取名为祝招安,他们的开心欢喜,好似忘了次女祝女,外人都认为祝家只有一儿一女。至于祝女,就当做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出现过她,就连亲生爹娘也鲜少提起。  “岁岁年年,平平安安。”是父母对孩子最好的寄托,而祝女,只因她单纯是个女子,出生时家中遭受变故,爹娘将因素全部归咎于祝女身上。  一年过去了,祝宝元的娘黄蘅得知前年将祝女送去王豪家,对祝宝元和王氏心里有许多不满,几乎每天都在和她的贴身丫鬟念叨着祝女,每次说着说着就会哭出来。  “我可怜的小孙女噢,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要不是我腿脚不方便,年老体弱,我早就去宜村把她接回来了,她才两个多月大,就被无情的爹妈带给舅舅去扶养,还没断奶的年纪啊,王豪养的好吗?哎哟,我这个小孙女的命,怎么那么哭噢。”丫鬟菱智也会安慰道:“老夫人别心急,等到咋们府稳定好后,再把二小姐接过来。”菱智递上帕子将黄蘅的眼泪擦拭干净。  老太太觉得菱智言之有理,平复好心情,就让菱智搀扶着自己出开房间。  向往常一样,菱智扶着老太太去后花园散步,放松心情。  弹指一挥,八年一过。  辰时,祝女早早的起床,清洗好后,便和王豪打了声招呼:“舅父 ,我和楚阿仁一同去玩了。”王豪叮嘱了一声:“囡囡在路上注意安全。”  看到祝女欢快的背影,不由的笑了笑,这孩子跟男孩子似的,总爱出门玩。不过,这就是王豪希望的样子,哪怕祝女没有父母的疼爱,在自己的细心照料下也与其他孩子无异。  楚阿仁带着祝女去了河边嬉戏玩水,村里的张三娘在洗衣服,看到这俩小孩,忍不住打趣道:“你们俩天天腻在一块,跟有老夫老妻似的。”  祝女不理解张三娘什么意思,没有说话,楚阿仁羞红了脸开口道:“三娘,你可别乱说话。”张三娘自觉无趣,洗好衣服,转身离去。  一道微风徐徐吹来吹去祝女的丝发随着微风的吹拂不断的摆动,楚阿仁看着祝女的脸,脸色红润,肌肤洁白,一抹笑足矣让他流连忘返。  祝女提着长裙,雪白的玉足踢溅着河边的水。  “阿仁,比谁踢的水高,怎么样?输了的人请对方吃冰糖葫芦。”  “好” 第35章 将祝女送去宜村的两年后,王氏生下了一子,碰巧这年,祝宝元入朝为官,祝家也发生了接二连三的大喜事,皇上见祝家长女祝招年讨喜,就让她和自己的皇孙有了婚约,而幼子也被取名为祝招安,他们的开心欢喜,好似忘了次女祝女,外人都认为祝家只有一儿一女。至于祝女,就当做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出现过她,就连亲生爹娘也鲜少提起。  “岁岁年年,平平安安。”是父母对孩子最好的寄托,而祝女,只因她单纯是个女子,出生时家中遭受变故,爹娘将因素全部归咎于祝女身上。  一年过去了,祝宝元的娘黄蘅得知前年将祝女送去王豪家,对祝宝元和王氏心里有许多不满,几乎每天都在和她的贴身丫鬟念叨着祝女,每次说着说着就会哭出来。  “我可怜的小孙女噢,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要不是我腿脚不方便,年老体弱,我早就去宜村把她接回来了,她才两个多月大,就被无情的爹妈带给舅舅去扶养,还没断奶的年纪啊,王豪养的好吗?哎哟,我这个小孙女的命,怎么那么哭噢。”丫鬟菱智也会安慰道:“老夫人别心急,等到咋们府稳定好后,再把二小姐接过来。”菱智递上帕子将黄蘅的眼泪擦拭干净。  老太太觉得菱智言之有理,平复好心情,就让菱智搀扶着自己出开房间。  向往常一样,菱智扶着老太太去后花园散步,放松心情。  弹指一挥,八年一过。  辰时,祝女早早的起床,清洗好后,便和王豪打了声招呼:“舅父 ,我和楚阿仁一同去玩了。”王豪叮嘱了一声:“囡囡在路上注意安全。”  看到祝女欢快的背影,不由的笑了笑,这孩子跟男孩子似的,总爱出门玩。不过,这就是王豪希望的样子,哪怕祝女没有父母的疼爱,在自己的细心照料下也与其他孩子无异。  楚阿仁带着祝女去了河边嬉戏玩水,村里的张三娘在洗衣服,看到这俩小孩,忍不住打趣道:“你们俩天天腻在一块,跟有老夫老妻似的。”  祝女不理解张三娘什么意思,没有说话,楚阿仁羞红了脸开口道:“三娘,你可别乱说话。”张三娘自觉无趣,洗好衣服,转身离去。  一道微风徐徐吹来吹去祝女的丝发随着微风的吹拂不断的摆动,楚阿仁看着祝女的脸,脸色红润,肌肤洁白,一抹笑足矣让他流连忘返。  祝女提着长裙,雪白的玉足踢溅着河边的水。  “阿仁,比谁踢的水高,怎么样?输了的人请对方吃冰糖葫芦。”  “好” 第37章 将祝女送去宜村的两年后,王氏生下了一子,碰巧这年,祝宝元入朝为官,祝家也发生了接二连三的大喜事,皇上见祝家长女祝招年讨喜,就让她和自己的皇孙有了婚约,而幼子也被取名为祝招安,他们的开心欢喜,好似忘了次女祝女,外人都认为祝家只有一儿一女。至于祝女,就当做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出现过她,就连亲生爹娘也鲜少提起。  “岁岁年年,平平安安。”是父母对孩子最好的寄托,而祝女,只因她单纯是个女子,出生时家中遭受变故,爹娘将因素全部归咎于祝女身上。  一年过去了,祝宝元的娘黄蘅得知前年将祝女送去王豪家,对祝宝元和王氏心里有许多不满,几乎每天都在和她的贴身丫鬟念叨着祝女,每次说着说着就会哭出来。  “我可怜的小孙女噢,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要不是我腿脚不方便,年老体弱,我早就去宜村把她接回来了,她才两个多月大,就被无情的爹妈带给舅舅去扶养,还没断奶的年纪啊,王豪养的好吗?哎哟,我这个小孙女的命,怎么那么哭噢。”丫鬟菱智也会安慰道:“老夫人别心急,等到咋们府稳定好后,再把二小姐接过来。”菱智递上帕子将黄蘅的眼泪擦拭干净。  老太太觉得菱智言之有理,平复好心情,就让菱智搀扶着自己出开房间。  向往常一样,菱智扶着老太太去后花园散步,放松心情。  弹指一挥,八年一过。  辰时,祝女早早的起床,清洗好后,便和王豪打了声招呼:“舅父 ,我和楚阿仁一同去玩了。”王豪叮嘱了一声:“囡囡在路上注意安全。”  看到祝女欢快的背影,不由的笑了笑,这孩子跟男孩子似的,总爱出门玩。不过,这就是王豪希望的样子,哪怕祝女没有父母的疼爱,在自己的细心照料下也与其他孩子无异。  楚阿仁带着祝女去了河边嬉戏玩水,村里的张三娘在洗衣服,看到这俩小孩,忍不住打趣道:“你们俩天天腻在一块,跟有老夫老妻似的。”  祝女不理解张三娘什么意思,没有说话,楚阿仁羞红了脸开口道:“三娘,你可别乱说话。”张三娘自觉无趣,洗好衣服,转身离去。  一道微风徐徐吹来吹去祝女的丝发随着微风的吹拂不断的摆动,楚阿仁看着祝女的脸,脸色红润,肌肤洁白,一抹笑足矣让他流连忘返。  祝女提着长裙,雪白的玉足踢溅着河边的水。  “阿仁,比谁踢的水高,怎么样?输了的人请对方吃冰糖葫芦。”  “好” 第38章 两人在水边嬉戏,好生快活。两人从小到大青梅竹马。  楚阿仁是隔壁楚石玉的儿子,楚石玉是村里的唯一的教书先生,由县大人推举,在村里的他教的好几个学生都考中了进士,还有一名考中了探花,都在朝廷为官。出口成章,满腹经书。  两人身上湿了一大半,玩累了,俩人躺在岸边的石子路上。  祝女转头看了看楚阿仁,笑着说道:“我赢了,什么时候请我吃冰糖葫芦。”  “等明日吧,今天时候不早了,该回家了,我爹今天还要抽查我背诗词呢。”  “好吧,那明日你一定要请我。”  楚阿仁率先站起身来,伸出手将祝女拉起来。  “该回家了,再晚一点,想必你的舅父会心急的。”楚阿仁言之有理,便一同回家。  “在晚一点吧,我们还没有去摘果子。”祝女指了指肩上挂着的布袋撒娇地说道。  楚阿仁心软到:“行,但你是女孩子,身子薄,万一摔下来,受伤了怎么办,我帮你去摘。”  “不会的,我会很小心的。”  祝女摆着楚阿仁的胳膊,她心里清楚,每当自己这样,他就会拿她没办法。  “嗯嗯,行。”  两人将果子满满当当的塞到布袋里面,祝女看着刚从树下下来的楚阿仁灰头土脸的,忍不住大笑道:“哈哈哈哈哈,阿仁,你的脸……哈哈哈…”  楚阿仁不明白祝女在笑什么,话也没说明白。闷声询问道:“你笑什么?我的脸怎么了?”  祝女笑了好大一会,开口道:“你的脸好多黑黑的灰。”楚阿仁赶紧用手将俩擦拭干净,巧妙的打了圆场:“我是男孩子,脸上弄脏了正常,你白花花的小脸蛋可不能弄脏。”  祝女打趣道:“真是油嘴滑舌。”  祝女那丰富可爱的表情,楚阿仁没有多说什么,现在已经是下午申时,拉着祝女往家的方向走去。  “要回家了,还要吃午膳呢。”  王豪坐在门外的板凳上看着史书,他没什么别的喜好,平常就行医治病,空闲是阅读书籍。还教祝女认字,习读诗书。  不远处传来孩童的嬉笑声。  “祝女,你慢点,小心摔跤。”楚阿仁着急的说道。  “才不要,你追不上我。”  王豪起身,看到离家不远处的祝女跑来,放下书籍。在门口等着祝女。  祝女跑到家门口停了下来,天真无邪的笑着看向王豪:“舅父,我回来了。”没等王豪开口说话,后面的楚阿仁追了上来。  问候了一句“舅父好。”  王豪慈祥的笑着:“原来是楚小先生,囡囡今天和你玩的开心吗?”  “当然开心,我们今天还爬树摘了果子。”  楚阿仁这小子,藏不住什么事,看到他俩身上湿漉漉的,便知道去了河边玩。  王豪捋了捋胡须:“衣服湿的差不多了,该回家沐浴了。”  楚阿仁点了点头,:“告辞,祝女我们明天见。”说完便跑向自家的方向。  “记住明天的冰糖葫芦。”祝女大声喊完,朝楚阿仁的身影招了招手。  “知道啦。”楚阿仁回应道。祝女笑了笑,看向舅父,:“舅父,咋们进屋吧。”舅父试应祝女先回屋沐浴,自己先关护栏。  楚阿仁回到家里,看到楚石玉在收拾东西,向前询问道:“怎么了,爹?”  楚石玉一边收拾一边回复道:“我们明日未时起要去往京城。楚阿仁听到,心里一惊:“爹,这是为什么呀?”楚石玉耐心解释到:“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人之常情嘛,孩子。”  楚阿仁听后沉默了许久,点了点头:“爹,我知道了。”想到之后再也没机会回来,也不能再与祝女玩耍。心里好生难过。  楚石玉知道楚阿仁接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事,便开解道:“阿仁,你之后是要进京考试的,要以学业为重,将来成就一番事业,报效朝廷。没有任何事情能比报效国家还重要的,有失必有得。”  楚阿仁将楚石玉的话听进去了,询问道:“爹,那我明日可否和祝女道别?”  楚石玉也是性情中人:“不耽误赶京的路上,你可以和你的朋友们一起好好聚一聚。”  看到楚石玉答应下来,便赶忙沐浴身子,回到卧房写信。想着,明日交于祝女的舅父,由他来帮自己递交给祝女。 第40章 “你玩够了没有?”清澈的少年音如早春溪水,即便透着不悦,带来的压迫感也并不强烈,反倒像是被流氓欺负的良家妇女,尾音里带着点儿委屈。纵使如此,这刻进骨髓的声音还是让明望舒虎躯一颤。她立马老实巴交道:“没有没有,恩人您误会了,我不知道是您……”嘴上认错得快,垂在两侧的手却指尖轻捻,好像还在回味那蓬松光滑兔毛的柔软触感。现在离温符今发疯还有五百年,在此之前都还算安全讲道理,他不会轻易滥杀无辜。所以她才敢如此大胆。感受到头顶审视的目光,明望舒脑袋垂得更低,开口:“对不起我不知道是您……”“那个!”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抬头掏出令牌乖乖双手递上去。同时内心调出早已打好装无辜的腹稿。“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您昨天令牌掉了,我来还给您,谢谢您昨日救了我们,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如果您有需要,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小姑娘说得情真意切,一双大眼睛盯着他眨巴眨巴,努力让自己显得乖巧无害。温符今冷笑:“是我掉的还是你偷的你自己心里清楚。”虽然被拆穿了,可明望舒却有点想笑,他没提兔子的事。温符今估计也不太想提自己被小女孩浑身上下摸了个遍的丢人事。温符今没接令牌,进了屋,坐在案边是取出笔墨,道:“你自己拿着吧,不用还我,以后陈家找你麻烦可你帮你挡一道。”“啊?”明望舒没想到他如此好心,一时没反应过来,赶紧跟上去,铃兰花在窗台的微风中轻轻摇曳。温符今提笔在纸上画了两下,太久没回来,笔尖都落灰发硬了。“听不懂吗?自己留着,但别靠这个往落梧峰跑,出去。”“不是,恩人,我不是这个意思。”她跟着坐下,如从前一样替他接水研墨。她眼睛亮亮的,直白道:“我想拜您为师!”温符今头也没抬,片刻犹豫都没有。“不准。”“为什么?”“我不收徒,”他顿了顿,补充道,“如果你担心明日拜师大典没人要,择师时你就选高长老,他会收你的。”明望舒眨眨眼,坚定道:“可我就想拜你为师。”“为何?”“为了报恩,你救了我,你那么厉害,我也想跟你一样厉害。”这话说得情真意切,却没半分可信度。温符今莫名勾了勾唇,意味不明。“你要真想抱恩就别缠着我,至于别的什么你自己清楚。”不知为何,明望舒总有种已经被他看穿的错觉,难道对方也有系统也是重生的?她暂时将疑虑压在心底,“别的什么?”这句话莫名带了火药味。温符今抬眸,女孩清亮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他,没有一点身为下位者的自觉,就那么□□的眼神直视,装出来的那点谄媚和恭敬全然不见。像初生的牛犊,却多了成熟与谋算。她改变策略,软硬兼施,软的不吃那就来点硬的试试。“请云清上仙明示。”温符今没理会她,从书架上找了本书翻起来。她凑过去看了眼书名,心里直打鼓。《九转还魂术》这是在暗示什么吗?她深吸口气,心里把眼前的兔子精危险程度又上调了一级。她定了定心神,还没开口就被对方冷冷打断。“你要的仅仅只是我收你为徒吗?”“是……”可随即她想到了若华和柳青青。她重新改口:“若是您还愿意帮我其他的那就再好不过。”“呵,你还真不客气。”她微笑:“多谢夸奖。”“若是您愿意收我,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无论是论道大会,还是问仙集论,我都一定会拿下魁首,届时您作为师者不也是面上有光?”“况且您身为神州大陆唯一没有收徒的上仙,长此以往,定会引人猜疑,保不齐就会有人怀疑到您妖兽身份上。”温符今在外树敌无数,若是被人知道他每年还有这么一个月身体不适,脆弱柔软,不得群起而攻之。就算那些人都奈何不了他,那也能给他添个大麻烦。换而言之就是“云清上仙,你也不想被其他人知道你是只软绵绵的兔子吧?”温符今冷眸瞥她,“你在威胁我?”“弟子不敢。”她目光灼灼,眼底无半分惧色。温符今起身,把手里那本书甩在她身上。力道不重,可耐不住书厚,还是有些疼的。“明日拜师大典前背下来,我就答应你。”明望舒看也不看那厚得像砖的册子,立马就应了下来,十分自信不紧不慢道:“我还有两个朋友……”她想的只是让温符今帮忙给他们寻个好去处,毕竟能让他收一个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她没多奢望。但对方好像误解了她的意思。“你背得好,他们俩我都可以收下。”明望舒立马笑出一口大白牙,刚才与他针锋相对的样子瞬间消失不见。“这可是你说的。”她边出去边迫不及待在脑内呼叫系统。“小度小度,听见没?把这本书背下来,你可以的吧?”【宿主,小度并不需要背,小度这里有所有资料设定,您直接提问即可】明望舒早有猜测,无论明天温符今问什么,她只要跟着系统回答就行了。”对了,那需要消耗多少信用点?”【一个问题9.9信用点,您还有90.1信用点】她“嘶”了声,感觉信用点不太够。温符今摆明了故意刁难她,那书跟砖头一样厚,现在开始背肯定来不及,只能默默祈求温符今明天少抽几个问题。她走到门边,突然有点气恼,凭什么她这么被动?抱着点报复的心态,她冲温符今狡黠地眨眨眼,指了指脑袋。“师尊,你的兔耳朵记得收好。”温符今伏案书写的动作一滞。他都没注意到,乌黑柔软的话发丛中钻出两只雪白的毛绒兔耳,长长耷拉在脑袋两侧。翌日寅时,天还未亮。“若华,柳青青,你们去哪?”明望舒顶着一头蓬乱的头发起身,沉默地盯着背着包袱在门口偷偷摸摸的两位小孩。他们还是想逃避。柳青青红着眼圈,眼泪挂在红彤彤的鼻尖上:“阿舒,我们不去参加拜师大典了,反正,反正也没人要我们……”若华也说:“是啊。何必去自讨没趣,我们去外门是一样的。”外门。她不知该嘲笑他们的幼稚,还是钦佩他们的勇气。“如果你们去外门,那就是死路一条。”她说得冰冷而笃定,柳青青和若华皆如遭雷击,傻傻地愣在原地。“内门若拜了师,尚有师门可依,到了外门鱼龙混杂,陈家想杀你们易如反掌,你们连死在哪都不知道。”整个修真界四大家族只手遮天,他们只能往势力大的地方跑,寻求其他庇护,一旦不小心掉到哪个犄角旮旯,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明望舒费尽口舌才把他们劝回来,“你们就安心自己修炼,我肯定可以搞定的!”柳青青见她这么肯定,又什么都不肯透露的模样,想到什么,一下子急得眼泪都要掉出来了:“不行,阿舒,你不会是答应了陈家什么要求吧?!可不能呀,你,你……”若华也想到了:“不行,你要去哪,我们一起去,三个人共进退。”明望舒一看就知道他们想歪了,“你们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去找陈家?!”“总之,不管你去哪,我们一起!”二人目光坚定,明望舒拗不过他们,只得同意了。一路上,她都在忐忑,温符今应该不会打小孩吧?落梧峰。他们刚踏进结界,就被迎面而来的寒风冰雪糊了一脸。里外冬夏完全是两个季节。柳青青捂紧薄薄的衣衫瑟瑟发抖:“好可怕,阿舒,那位云清上仙真的会帮我们吗?”“会的,他人很好的。”她拍拍小姑娘的脑袋,违心地安抚道。片刻,那位“人很好”的仙尊坐在院子里,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们,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整座山都是他的,他们的到来他肯定能察觉。明望舒脚步一顿,若有似无的强大威压落在她瘦弱的小身板上。一见面就这么招呼她!她咬牙看着温符今,那厮面上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端庄作派。他甚至起身进屋给若华和柳青青端了两碟点心,露出温柔和善的微笑:“你们早饭还没吃吧,先垫一下肚子。”柳青青开开心心吃起来,还扯了扯明望舒的袖子:“阿舒你怎么不吃啊?”若华也奇怪地看着她。明望舒僵硬地笑了笑,“我不饿你吃吧。”这么大一股威压都压在她一个人身上,谁能吃得下。她气得磨牙,偷偷在指甲缝里掺了点饭堂用的胡椒粉。昨天吃饭的时候她就想用这法子整温符今了,这可是特辣的朝天椒,看那兔子扛不扛得住。她伸手去取点心的时候,悄悄用指尖划了下温符今面前的糕点,辣椒粉末随之沾染上香甜软糯的桂花糕。“哎呀,就光我们吃不太好,您也吃点吧。”温符今把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眉心跳了跳,这小姑娘就这么想害他?他收了威压,没接话,道:“昨日答应我的,背好了吗?”若华疑惑道:“什么?”“她没告诉你们吗?我们之间的约定,若她一字不落地完整背完,我就答应收你们为徒,庇护你们。”“阿舒……”若华见她拿出包袱里那本比拳头都厚的《九转还魂术》,这一晚上看都看不完,怎么可能背下来?!“当然,失败了也有惩罚。”温符今顿了顿,片刻,冰凉的声音传来,“不如你们给我一只手,如何?”他忽地露出残忍血腥的笑容,眸子里血色乍现。柳青青尖叫一声,明望舒赶紧把他俩护在身后:“云清上仙别吓唬小孩了,要是失败了我给你当牛做马,自愿与你结奴契!”她的目的是接近温符今,结奴契的话即使失败也算是达成目的,只是柳青青和若华的事要另寻它法了。“行。”温符今把自己逗小孩的恶趣味稍稍收敛了些,撇了眼那被加了料的点心,“怎么不吃了?不合口味?”柳青青已经是失了魂的状态,下意识就听他的话照做了,明望舒赶紧阻止:“青青不能这么没有规矩,我们是小辈,这最后一块还是留给云清上仙吧。”“是我们有求于您,您还给我们准备点心,太客气了,我们实在不好意思多吃。”明望舒说得体面,温符今也没再计较,直入主题。“第一,何谓轮回?”她赶紧呼叫系统。“小度小度,九转还魂术中对轮回的解释。”【扣除9.9信用点】【余额81.2】【非异人作恶,异人受苦报;自业自得果,众生皆如是……】她一字一句跟着念。温符今再问,她皆是对答如流,与原文分毫不差。“第十个,借尸还魂术依凭为何?”【宿主信用点不足,请充值,宿主信用点不足,请充值】“怎么?真想当我的奴隶?” 第41章 沈默他穿越了!穿越到了一个拥有异能的洪荒世界,变成了一个拥有空间和生育能力的异人。  通过原身的记忆,他得知这个世界正在经历百年一轮回的10年末世期,气温骤降到足以让人冻伤的程度,而且每年持续10个月。  原主因投奔巫族时受了风寒,没能挺过来,于是他来了。  他原本是个富二代,虽然父母都离世了,但他有个很宠他的总裁哥哥。他是玩游戏熬夜猝死才来到这里的。  穿成双性就算了,外表看不出来,还是和自己18岁一样。但他最害怕的是那个大巫,他怕对方会让自己为他生孩子。  此刻,他正身处巫族避难的地下石屋内。躺在坚硬的石床上,烦躁的抓着头发,试图否认这个事实,但那又怎么可能呢?  就在他想得暴躁抓狂的时候,脑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电子声音。  【叮咚!宿主你好!】  沈默听到后都愣住了,心里嘀咕:“这是什么东西?”  【我不是东西哦?我是您的信仰系统,您可以叫我圆圆。】  沈默听到后,眼睛瞪的溜圆,嘴巴张的能放下一个灯泡了,他震惊的下巴都要掉了。  片刻正经之后,他心里说道:“信仰系统!什么信仰!什么系统!信仰什么系统!系统又怎么信仰!”  【宿主,系统是不可以信仰的哦!】  沈默听到了后更不解了,又问道:“那你刚才说自己是什么系统,信仰什么。”  【宿主,信仰系统是可以让主人知道谁是主人的信徒哦!还可以知道您当前的信仰值哦!】  沈默听后,还是不懂,便回道:“那什么圆圆,你等下,容我想想。”  【好的宿主,那就不打扰您了,您可以随时叫我哦。】  沈默静下心来,仔细搜索了一下原主有关族人信仰的记忆,这才终于弄明白什么是信仰。  原来,原主是异族族长的儿子,现在他父亲没了,他变成了现在异族的新族长。  按照异族的传统,族长一脉都会继承异族特有的能力——空间术,而且是族里空间最大的。  空间越大,说明可以存放更多的物品,这可以让族人度过末世期,所以族人都信仰族长。  族人也会有这样的能力,只不过空间很小,最大的才一个行李箱那么大,小的只有手机盒那么点。  异族人又有空间异能还有生育能力,很多其他部族都抢着要,生出来的孩子有可能也有这能力,只不过空间会变小。  原主的族人因为末世的寒冬粮食紧缺,躲避灾难的山洞也被其他族人抢走了,还杀了他的族长父亲。  所以原生为了族人能活下去,提出和大巫成为结为伴侣,永不背叛。  在异人族负责通信的音族人把此消息传到了巫城。  大巫看中了沈默的能力,便答应了此事。  原主带着族人赶往巫城的路上染上了风寒,便昏迷不醒,所以原主根本就没有见过大巫。  了解了这些后,沈默并没有发现信仰有什么作用,便问向了他的系统“圆圆”:“圆圆,你出来一下,我有事问你。  【叮咚!宿主,您的圆圆来了,您有什么问题,圆圆知道的话都会为您解答的哦!】  沈默听了,觉得这个圆圆还挺可爱。  他又问道:“那圆大可爱,这信仰有什么用啊。”  【哎呀宿主,您这样叫圆圆,圆圆会害羞的。】  沈默都笑了:“你不是系统吗?你有实体吗?怎么害羞?”  【宿主,现在圆圆没有,如果宿主的信仰值到10000,圆圆就有实体了。】  沈默这下了解了:“那还可以,先不说这个了,赶紧告诉你宿主我,信仰除了这个还能拿来干什么。”  【宿主,信仰还可以换取主人的生命值哦,如果没有生命值,宿主会消失的哦,圆圆也会消失的,所以宿主要多多获取信仰值哦!】  沈默懵逼了都,嘟囔道:“什么生命值!生命什么值!生命值什么!”  【宿主,生命值就是您的生命期限值啊,一点信仰可以换一个生命值,一个生命值宿主就可以多活一天,宿主您现在还有3天的生命值哦。】  沈默又懵逼了,他还有些烦躁,骂到:“干!才3天,那我还活个什么劲,死了算了,一个人才一点,够我活一天,这里才800多人啊,就算都变成我的信徒,我岂不是只能活两年多?”  这种可以预知死亡的生活,他接受不了,狂抓头发。  【是的哦宿主,所以宿主要努力哦,圆圆不想消失,想陪着宿主。】  沈默又问:“那你除了知道这些数值,能说话聊天,还有什么用。”  【回宿主,现在的圆圆还没有实体,只能做这些呢。】  “切,那不就是没什么用唠?”沈默嘲笑  圆圆没有马上回答,停了片刻后才说话。  【宿主,圆圆可以知道哪个人信仰宿主,信徒不会害宿主的,这样保证主人的安全。】  沈默不屑的嗤了一声:“我用你保护?我那便宜老公随便看人一眼,对方就会当场老死,不比你实用?”  圆圆着急的连忙回道【圆圆还是有用的,只要圆圆可以时刻陪着宿主。】  沈默无所谓到:“好了,你暂时可以滚了,需要了我会叫你的。”  【宿主再见。】  沈默现在什么也不想做,不想想,他摆烂了,躺在石床上,呆呆的看着洞顶,放空着大脑。  他的便宜老公为什么这么厉害呢?因为对方就是现在巫族大巫:白月。  巫族的异能是可以抽取或者给予别人生命,可以让一个人变老,也可以让他随时死去。  当然,巫族也和他的异族一样,有能力大小的区别。白月可以瞬间吸取 10000 人的生命力,让人当场衰老而亡。他的族人一天内最多抽取或输送三五个人两三年的生命。  不过,这也是有代价的,代价就是自己的生命。如果吸取他人 5 年的寿命,只能给自身增加 1 年的寿命。输送时则还好,是 2 年换 1 年。  这一个来回就是 10 变 1,所以轻易不会使用。  因此,在这个异世界的大荒原上,巫族最厉害。  在遥远的古代,有一个名为“巫城”的神秘城市,那里居住着一群被尊奉为神明的巫师。这些巫师掌握着各种神秘的力量和知识,被其他部落视为神明的代表。  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些部落拥有自己的巫师,这些部落被认为是巫城的正式子民。而那些没有巫师的部落,则被视为不入流的小部落,常常受到其他部落的歧视和压迫。  为了获得巫城的认可和庇护,各个部落都会想尽办法讨好巫城,希望巫城能够派遣巫师到自己的部落中来。因此,巫城的巫师们也过着相对宽裕的生活,每个末世期都能安然度过,不至于灭族。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异人族的族长沈默,也就是原身,才会让族里的巫师带着族人来投靠巫城。而异人族作为一个拥有特殊异能的族群,其族长沈默拥有一间教室那么大的空间,大约 150 立方,可以养活很多人。因此,大巫白月才会同意他们的投靠请求。  按理说,异人族拥有异能,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然而,空间异能却存在一个弊端,那就是当拥有空间异能的人死亡后,其空间会随之消散,里面的所有东西也会消失不见。  原异人族族长沈默的父亲,就是突然被人杀害,导致异人无粮食可吃的。  就在沈默发呆的时候,石屋的门开了,大巫白月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