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流光》


 尾声3

    阿诚迅速站起，走到夏宇身边，躬身讨好地问：「老大怎麽称呼？」

    「我是夏宇。」

    夏宇？那不就是青盟的老大吗？阿诚原本以为眼前这人是青盟的哪位堂主、护法之类的，没想到直接见到了最顶层人物啊！

    「老大，我——」

    夏宇皱眉，打断阿诚的话，「叫夏总就好，你就当应徵上了一间叫青盟的公司。」

    阿诚听过关於夏宇的事蹟不少，心下既敬畏又崇敬，语气有些激动，「夏、夏总，我一直很崇拜你。」

    「够了，吃饭吧，菜都凉了。」夏宇无奈，他不是来参加粉丝见面会的好吗？

    「是。」阿诚立刻回到方才的位子，正襟危坐。

    江子昕从没见过阿诚如此乖巧，顿时感觉把这只迷途羔羊托付给夏宇是对的。

    夏宇让情与义也入坐，四个人开始动筷。这顿饭几乎只有夏宇和江子昕在说话，情与义目不斜视专心吃饭，阿诚则是不住打量有说有笑的两人。

    最後，阿诚实在忍不住好奇，「沈哥，你们是什麽关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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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尾声2

    当初江子昕在金皇g0ng和夏宇当众大吵後，他回到了美满大楼，但他不在「沈末」租过的套房，而是在阿诚租的那间。

    阿诚的房间打理得b想像中乾净，里头东西不多，除了两套年轻人喜欢的cHa0牌衣服和三双球鞋外，没看见什麽奢侈品。

    房里书桌玻璃垫下压着一张泛h的照片，照片里年轻的母亲抱着一名五、六岁大的孩童，两人笑容灿烂。

    阿诚缩在靠墙单人床的角落，止不住地全身颤抖，江子昕坐在椅子上双手抱x，面无表情地盯着阿诚。

    阿诚一边流泪一边x1鼻子，「沈哥，我还要多久才能戒掉？」

    江子昕冷着脸道：「如果你不坚持住，永远都戒不掉。」

    「我不想再做那样的事了，沈哥，我对不起你。」阿诚想起自己为了一包冰而出卖江子昕，不由得满心愧疚。

    「我说过了，等你戒毒成功我就原谅你。」江子昕看了眼那张泛h的照片，叹了口气，「就算不为了我，想想你妈，她还在疗养院等你。」

    阿诚听着眼泪又流了下来，「我也不知道怎麽会变这样？我原本想说赚够了钱，就能把她从疗养院接回来，自己照顾她。」

    江子昕不打算安慰阿诚，阿诚需要戒瘾的动力，无论是对他的愧疚，或是对照顾母亲的企盼。

    「沈哥，你那个药还有吗？」

    「有。」江子昕拿出药锭，递给阿诚，「含在舌下，不要咬。」

    「好。」阿诚接过，听话照做，他不记得这是第几次发作了，他最近过得浑浑噩噩，失去时间感，还好江子昕一直陪着他，要不然他一定又拿着母亲的医药费去买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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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ter10-4

    这天，月黑风高，夜里静得很适合做点见不得人的g当。

    港口不远处有间两百坪空租的厂房，十点一到，广场上悄无声息地停了数十辆车。

    夏宇让大部分手下在外面等着，只带着十几个人走向大门，工厂门口站了三圈海派人马，福哥看见夏宇便上前招呼，「夏总，里面请。」

    夏宇点头，状似随意地闲聊，「海派来了不少人啊。」

    而且海派的人今天都穿了白衣服，似乎有意做出区别，这不是个好兆头──像是要避免两派人混在一起时不会砍错人似的。

    福哥装作听不懂，「青盟不也是吗？」

    夏宇笑了笑，不提两帮原本约好只带十个人的事，「人多热闹啊。」

    「对，热闹好。」福哥假笑附和着，也不问青盟怎麽来了那麽多人。

    厂房门在一阵金属嘎吱声中被拉开，工厂里灯火通明，四周堆着几处栈板、木箱和货架。

    约莫二十多名白衣壮汉站在场中，中间只有一名穿着唐装的老人坐着。

    等到夏宇走近後，海哥才慢悠悠地站起，抬了抬手，立刻有人把椅子拿走。海哥亲切地笑了笑，语气和善，「小夏啊，你不会怪我多带了些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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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尾声1

    夏宇的意识有些迷离，在烦躁的雨声中，似乎也听见了说话声。

    「夏总，江队交了新男朋友，b你帅多了，而且身分清白，不用躲躲藏藏的，小俩口每天都在晒恩Ai，看得阿虎都想交一个男朋友了。」

    「你别乱说，我没有要找男的！不过阿义说的没错，夏总，你再睡下去老板娘就要跑了，到时候你後悔都来不及，根本白白替人挨枪，不值得啊。」

    「夏总，金皇g0ng的状况不太好，鸽子弄了个理由又让金皇g0ng停业了，两百多名员工都放无薪假，我处理不过来了。」

    「对啊，还有──」

    哪来那麽多坏消息？

    夏宇头痛yu裂，气得想吐血，五脏六腑都不舒服，别的可以晚点处理，他只想立刻去问江子昕怎麽那麽快就变心了，挣扎着睁开眼，看见一片白光，身边响起一声声惊呼。

    「太好，醒过来了！」

    「医生，快去叫医生！」

    夏宇这才看清楚自己身在医院，他还是第一次躺在病床上。顾不上其他，他拔掉手上的点滴针头就马上下床，动作过大拉扯到腹部伤口，痛得表情扭曲。

    「夏总！」情与义连忙扶住夏宇，此时保安主任带着一名医生匆匆走进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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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ter10-3

    当晚，金皇g0ng来了一名不速之客。

    夏宇回到金皇g0ng不久就收到保安主任通报，「夏总，有客人找你。」

    夏宇刚料理完银狐，心情说不上好，只是意兴阑珊地问：「谁？」

    「是江队。」

    江子昕一身便服从正门走进来，指名要找夏宇，保安主任认出那是让他输了两个月薪水的小白脸，也是老板娘，赶紧吩咐手下好好招待。

    「又临检？」夏宇随口问，起身准备下楼，江子昕来了他当然一定得见。

    保安主任摇头，「只有江队一个人。」

    夏宇一听就觉得有问题，他俩都没想过要把交往的事昭告天下，江子昕怎麽会独自过来金皇g0ng指名找他，还走正门？

    情与义也听出了不对劲，贴心地提议，「夏总，要不我先去问江队有什麽事？」

    「不用。」夏宇整了整身上的西装，顺了顺头发，大步往外走。如果江子昕想先让他知道，必然会提前知会他。

    江子昕站在一楼大厅中央等他，几个认出江子昕身分的客人和酒店员工，不免或直接盯着他看，或含蓄偷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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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ter10-2

    骤然听见这段录音，饶是江子昕再处变不惊也不免皱了皱眉头。

    大队长始终留意着江子昕的反应，他轻咳一声，「你有什麽想法？」

    「我不知道这件事，没有任何想法，重要的是大队长有什麽想法？」这个问题不好答，江子昕索X把球丢回给大队长。

    「经过监定，这段录音档没有变造过的痕迹，但夏宇为什麽要那样说？第一种可能是他说的是真的，第二种可能是他是为了保下你才那麽说。」

    「我是警察，不可能是青盟的人。」江子昕迎向大队长审视的目光，一派光明磊落。

    大队长板起脸，拍了下桌子，「你能证明吗？」

    江子昕被激得口气差了些，「没有的事我如何证明？」

    「那就是第二种可能了，夏宇那样说是为了要救你。」大队长面sE稍霁，眉头间的纹路却更深了，「他为什麽要救你？你和他是什麽关系？」

    「我和他的关系不影响我的工作。」

    「我从黑虎帮以前的成员里听到一个传言，你在黑虎帮卧底时和夏宇有过R0UT关系？」能当到大队长，自然有不少线民和消息管道。

    「卧底那段期间，夏宇正在追求我，陈砚要我配合，在外人看来是有些暧昧，但当时我没有和他Sh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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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ter10-1

    这两周第三侦查队士气低迷，俱是无JiNg打采，他们的队长在无故旷职两天後请了长假。前几个月面对高强度的工作那时，人人叫苦连天，但突然放松下来，却又觉得很不适应。

    期间队上不少人试图联系江子昕，无奈江子昕手机未开机，通讯软T未读未回，音讯全无。

    各种揣测和谣言纷然而至，有人猜江子昕身患绝症，而且是末期，时日无多；也有人猜江子昕闪婚生子，双喜临门陪孩子去了。其他更天马行空充满创意的猜测都有，无论哪一种都有人支持和怀疑。

    按规定，队长请假由副队长暂代队长职务，魏文华带着队员们继续追捕银狐，无奈银狐擅长隐匿行踪，几个线索追查到最後都断了。

    魏文华便又打起了夏宇的主意，他认为那名油嘴滑舌、没个正经的黑帮少主肯定有问题。

    於是，第三侦查队一半的人继续搜找银狐，以及追踪市里毒品交易活动；另一半的人则是把夏宇的资料调出来深入追查，连他交往过哪几个小模都没放过。

    「每个都很正，太没天理。」小李看着资料上的照片，夏宇过往的交往对象各个貌美如花，万里挑一，随後他从电脑上调出一段监视器画面，「他是和男的睡了对吧？带着帅哥上饭店，三个小时後只有那个男的出来。」

    小曼也凑过去看，啧啧地感叹，「我看这些人都是Pa0友吧。」

    「不过怎麽最近这半年都没拍到他和谁进出饭店？」

    「会不会是有稳定的交往对象了？」

    「谁啊？」小李眼睛一亮，说不定可以从这个人身上查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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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ter9-5

    他始终认定自己放松戒备被银狐绑架是一种耻辱，戒断症状发作更是令他感到难堪，而越是煎熬难受，他就越想亲手抓到银狐。

    「你现在这个样子怎麽抓他？」夏宇不同意，江子昕不会只发作这一次，出去了反而危险，「好好调养，什麽都别想。」

    江子昕自己又何尝不明白，於是重重叹了口气，郁闷地躺下。

    「我想传个讯息给大队长，但不能被发现我人在这里。」江子昕清醒了点就开始惦记工作，担心无故旷职两天，队上不知道会乱成什麽样子。

    这件事对夏宇来说好办，「你先睡一觉，明天写封信，留下能辨认的暗语，我让人寄到你大队长的公务电子信箱，保证查不到来源。」

    「好，谢谢。」

    江子昕放下一桩心事，没多久就沉沉睡去。夏宇只留了盏暖hsE夜灯，坐在一旁靠墙的单人沙发上，静静地守着江子昕，累了就闭上眼睛片刻，几乎没离开过。

    撑过了第一周，江子昕发作的次数明显降低，症状也减轻不少，更不再出现失控行径，如此一来，也就没必要拿手铐铐着他了。

    在夏宇又给了一锭舒倍生後，江子昕有JiNg神埋怨了，「你就没有别的让我舒服的办法吗？」

    夏宇看懂了男朋友的眼神，江子昕不是真的不高兴，他笑着反问：「b如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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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ter1-2

    陈砚发现夏宇从进来就在打量沈末，嘿嘿两声讪笑，大方地说：「夏总要是喜欢就送给你吧！」

    夏宇能玩男人的事，陈砚早有听说。

    「我不收礼物。」夏宇转行後就不喜收礼，有来就得有往，他要是收了什麽，哪天就得还出去什麽，实在麻烦，不如不收。

    「哦？看不上眼？」

    「那倒不是。」夏宇是不喜欢陈砚，但他对任何人都是客客气气的，不露半点好恶，此时也是礼貌周到，「他毕竟是陈总的人。」

    陈砚鄙夷地看向门口，「他啊，是老头子在外头乱Ga0生的。」

    「你弟弟？」夏宇瞬间弄懂了陈砚和沈末的关系。

    夏宇寥寥数字彷若细针cHa进陈砚痛处，陈砚立刻横眉竖目，破口大骂，「谁跟那个野种是兄弟！」

    陈砚的反应等同承认了两人关系。

    让同父异母的弟弟给自己k0Uj，嗯，真是好哥哥呢！回想起方才那慕画面，夏宇恶心得不得了，看着陈砚的脸就一GU反胃，心中对陈砚的评价更低了。

    夏宇起身，随手惯X扣上西装外套扣子，对陈砚歉然一笑，「我还有点事要处理，失陪了。陈总今晚消费算我的，兄弟们尽量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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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ter1-1

    沈末是陈砚的狗。

    这麽说是难听了点，但夏宇找不到更贴切的形容词了。

    甚至这话有可能还是好听的，毕竟夏宇自己养的狗都没这麽听话。

    ——呼之则来，挥之则去，还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半点尊严都没有。

    夏宇是谁？

    旁人给夏宇起了很多绰号，常见的有青盟太子爷、笑面阎王、黑心罗刹等等，夏宇听了总是笑笑，「我像吗？」

    通常这种时候，夏宇身边两排满身刺青面sE不善的黑衣壮汉们，总会很有默契地齐声回道：「不像！」

    彷佛早有排练，也彷佛不这麽答可能会遭遇不测。

    夏宇喜欢自称是生意人，他做的是家传事业，家里传下什麽事业和投胎一样很讲究运气，也没得选择。

    不过他很快就做好心理调适，职业不分贵贱，他也是个开门做生意的，而且从不拖欠员工薪水，没有劳资纠纷，该缴的税和保护费都没少，只是和大部分商家不一样的是，他家的保护费是往白道里送，送得越多生意越好。

    夏宇的父亲白手起家，拚搏了大半辈子，在中部某县市有了一席之地，风光数十载，可惜吃喝p赌一样不漏，把夏宇的妈给气跑了。夏母带着老公的钞票跑路时，也没忘带上夏宇，吃好用好地把夏宇拉拔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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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ter1-3

    金皇g0ng位处市区JiNg华地段，一出店门就是大马路，夜里灯红酒绿车水马龙，附近饭店多到一只手数不过来。

    夏宇在员工簇拥下步出酒店大门，带着沈末上了辆黑sE宾士，随k0Uj代司机，「去夏夜，开慢点。」

    夏夜是一间五星饭店，青盟持GU过半，夏宇长期占着顶层一间景观VIP房，心情好就过来住一晚。

    夏宇在车上就给沈末的脚踝做了冰敷，之後熟练地用弹X绷带固定好。

    「好了，过两天就不痛了。」

    「多管闲事。」

    沈末原本不乐意让夏宇做这些，但是人在车上不得不低头，这才勉强就范，脱去鞋袜让夏宇看他已经肿起来的脚踝。

    夏宇的手很大很稳，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经常有人受伤，车上有个医药箱，简易外伤处理用品一应俱全。脚踝这种活动频繁的关节处并不容易包紮，但夏宇做来顺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沈末目光微沉，张了张口，最後还是没问夏宇，一个酒店老板怎麽能把这种事做得这麽好。

    「怎麽会呢？」夏宇包紮完还不放手，坚持帮沈末把鞋袜穿上，服务周到，「我们做生意讲求长期稳定的合作关系，要是你的脚伤影响工作表现，没办法再来金皇g0ng消费怎麽办？」

    「夏总不会弄不清楚付钱的是谁吧？」沈末觉得这种显而易见的事应该不需要提醒才是，夏宇要做客户管理也不该是对他这种小喽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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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ter1-4

    「可恶！」夏宇从来没这样吃鳖过，就算修养再好，也忍不住破口大骂。

    一晚上的风流快活是泡汤了，连好好睡个觉都是奢望。

    夏宇面sE铁青地坐进原本想和沈末一起泡澡的大浴缸，挑个勉强可以接受的姿势，忿忿想着各种报仇的方法，直到深夜才昏昏沉沉地睡着。

    第二天中午，守在门外的青盟帮众察觉不对，拿了房卡进到VIP房，发现夏宇被反锁在浴室里。

    三五个黑衣壮汉对着浴室门折腾了很久竟然也打不开，最後是找了锁匠才把门打开。

    夏宇这一晚的睡眠品质极差，眉头紧蹙，翻来覆去，梦里又冷又饿各种可怜，天刚亮就被冷醒，睁眼发现自己睡在浴室里，昨晚难堪的回忆瞬间就回来了，气得他又踹了一会儿门。一早便换回昨晚的西装，穿戴整齐，不想被手下看见穿着浴袍狼狈不堪的自己。

    一名手下拿着锁匠从锁孔取出的铁丝赞叹，「真厉害，居然用一条铁丝就把锁卡得这麽Si。」

    夏宇立刻瞪了那个手下一眼，感受到冷意的黑衣壮汉立刻噤声。

    夏宇生气时喜欢笑，他长得高帅俊挺，笑起来更好看。刚接下家业时，员工和同业不清楚他的个X，以为来了个只会笑的帅小子，後来青盟的员工都特别怕他们的老板笑，尤其是毫无缘由笑得特别开心的时候。

    b如说这个时候——

    夏宇笑容可掬地巡视了这个原本要和沈末共度ch0ngXia0的房间。

    床还是刚整理过的整洁样子，一点皱褶都没有，诡异的是床边柜上放着不知道哪来的情趣用品，外间客厅的沙发上留着浅浅坐过的痕迹，原本应该在他口袋里的手机就放在茶几上，底下压着一张饭店的便条纸，纸上写着四个字：谢谢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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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ter1-5

    昨晚，沈末等夏宇进了浴室，就用铁丝卡Si浴室门的锁眼，让这扇门不管是从内还是从外都打不开。接着他一点都没浪费夏宇的好意，叫了客房服务，填饱肚子後开门和夏宇的手下说了几句话，没多久门外的人都乖巧地离开了。

    沈末从夏宇衣柜里拿了一件风衣套上，他们身形相近，穿上後还算合身。

    他立起领子，走出更衣间，看了一眼浴室忍不住g起唇角，几近无声地说了句：「就说你会後悔。」

    沈末忽略浴室里传出的撞门声，确认房门外无人把守後，低调地出了房间，顺利脱身。他从容进了电梯，下到一楼走过饭店大厅，避开正在柜台拿包裹的黑衣人，以及大厅沙发上一张在黑虎帮看过的熟面孔，出了饭店转进小巷，没入夜sE。

    沈末没有回家，他在巷子里穿梭，拐了几个弯，确认没人跟着，便到另一条路上招了计程车坐上去。约莫十分钟车程，到了一个街口下车後，沈末又再次确认没人跟着，这才闪身走进一栋废弃大楼，没有迟疑地找到楼梯间，直上天台。

    天台上已经有个男人靠着栏杆cH0U菸。

    男人戴着一顶帽子，看不清面目，穿着黑sE夹克、深灰sE休闲K，中等身材，走在路上很容易过眼就忘。

    沈末不意外天台有人，没有任何招呼，迳自走向男人在的地方，背倚在栏杆上，朝对方伸手要菸cH0U。

    男人拉开外套从上衣口袋拿出菸盒，递了一根菸给沈末，还帮他点上，「最近还好吗？」

    沈末想起今晚的难堪，没打算细说，只是自嘲地笑了笑，「陈砚可能怀疑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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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ter2-1

    没几天，业界便盛传，警方这波扫荡是黑虎帮上次在港口进货时被抓的手下Ga0出来的。那人在做笔录时夸自家商品品质好、市占率最高，经销商都跟他们拿货，而且他们老大在各大酒店都很吃得开，谈生意、慰劳兄弟甚至太无聊都要上酒店，导致警方怀疑这些娱乐场所暗藏销货管道，下令加强临检。

    一时之间，同业间谈起黑虎帮总要骂上几句。

    陈砚因此很不好过，到哪里都讨人嫌，少不得被挖苦两句。

    「g！哪个白痴做笔录乱说话？」骂声从市郊一幢占地广大的私人别墅传出来。

    别墅前院停了一排黑头车，院子里站满了年轻的黑衣男子，各自群聚成好几团，明明是同路人却又隐隐泾渭分明。

    众人聚在这里是因为突然接到开会通知，陈砚一声令下，帮内地位仅次於他的四位堂主便带着各自人马赶过来。

    紧急召回从来没好事，堂主们都知道开会只是藉口，多半是来听陈砚骂人。

    二楼的议事厅很宽敞，四面墙上挂着「义薄云天」一类的牌匾，是早年同业送给陈老的，如今已经蒙上一层灰。厅里正中放着五张气派的红桧大椅，椅子旁边均配有茶几，陈砚父亲还在的时候喜欢泡茶，开会时会送上高山乌龙和一盘茶点，满室茶香，谈起见血的生意也像带着几分文雅。自陈砚接位後，茶几上便改放名贵烈酒，有时只有白开水，要是碰上陈砚心情不好，连杯水都不会有。

    今天就是连杯水都欠奉的时候，只有陈砚旁边的茶几摆了威士忌和杯子。

    全场仅占据主位的陈砚一个人坐着，平常在手下面前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四名堂主皆噤声肃立，静静看陈砚发疯。

    「g！你们平常怎麽教新人的？不知道什麽话不该说吗？」陈砚抬手掀翻茶几，酒瓶酒杯碎了一地，名贵酒Ye渗入进口地毯晕染出一圈深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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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ter2-2

    陈砚在议事厅里发神经的时候，沈末就在楼下。

    今天天气不错，大太yAn，沈末靠着围墙给自己找了一片Y影，百无聊赖地点了一根菸慢慢cH0U着，身上穿着皱巴巴的黑衬衫，发丝凌乱，下巴冒了些胡渣没刮，一副匆匆出门的样子。

    都怪万恶的群发讯息把他一并叫过来，要是分好处时也能不漏掉他就更好了。

    沈末垂头听着别墅里隐隐传出的骂声，他知道陈砚心情不好，也能从黑虎帮最近的状态猜到陈砚在气什麽。他从以往血淋淋的教训里归纳出重点——盛怒中的陈砚谁靠近谁倒楣。

    他在思考，要是他现在溜走会不会被发现？

    此时，一个新来的小夥子凑了过来，站在距离两米远处和沈末分享同一片Y影，并冲着他伸手，「喂，来一根。」

    沈末认人还可以，看过两眼基本就能记得，这个小夥子也是阿财这组的，手长脚长，娃娃脸，听说高中没念完就出来混了。

    沈末手伸进口袋，拿出早上刚买才cH0U了两根的菸，整包丢了过去，脸上没半点心疼。

    「火咧？」娃娃脸从菸盒里取出一根菸，用拇指和食指捏着，把剩下的菸丢还给沈末。

    沈末微微讶异，他丢出去过很多包菸，从来没有回来过的，眼前这个娃娃脸太有良心，可能不适合做这行。不过他没说什麽，还是把打火机丢了过去。

    娃娃脸接住，点完菸x1了一口，低头看了看打火机，一脸嫌弃，「怎麽没有美nV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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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ter1-6

    「我不敢这样想，只是怕得罪他，所以……」沈末的话声渐低，颇有几分可怜。

    「你再怎样也是黑虎帮的人，多少要有点骨气吧？陈老要是知道……算了，当我没说。」阿财说到一半就赶紧停住。尽管沈末的身世帮内都清楚，但陈砚不喜欢听人提起，一听见就会生气，喝斥打骂都有可能。

    沈末懒得和财哥讨论根本没发生的一夜情，语气诚恳还带着一丝感激涕零，「谢谢财哥，财哥打电话是有什麽吩咐吗？您尽管说，我一定照办。」

    「帮主让你将功赎罪，继续负责码头进货的事，下次进货前把接货的船安排好。这事好处理，码头那麽多船，总会有人愿意的。」阿财说得轻松，事实上上回找船就花了大半年。

    「是，谢谢财哥指点。」

    挂掉电话後，沈末简单洗漱换上外出服，瞥见椅背上的那件名牌风衣，想起昨晚吃鳖的夏宇，不禁嘴角上扬，低声喃喃道：「下次还你。」

    他将风衣套上衣架好好地收进衣柜，接着套上皮夹克，竖起领子拉上拉链，往口袋里塞了钥匙手机皮夹，看了一眼镜子，拿起bAng球帽戴上就出了门。

    美满大楼里的电梯同样历史悠久，升降速度缓慢，车厢还不时摇摇晃晃。沈末始终对电梯的安全X存疑，加上他这三年来特别谨小慎微，不喜欢把自己和陌生人关在狭小的小空间里，出入习惯走楼梯，反正他住在三楼，走楼梯花不了多少时间和力气。

    他刚从楼梯下到一楼就听到一声过於热情的叫唤，「沈末？你也住这里啊？」

    没想到会被人叫住，沈末转头一看，是一个穿着花衬衫的圆脸男子，头发油亮，眼睛有些凸。沈末有印象，那人是市场销售组的，没说过话。沈末和帮里人不熟，但黑虎帮上下几乎都认识他，毕竟他的身分太特别，吃饱喝足想聊八卦时总会被拿出来提一提。

    那人自我介绍，「我叫矮子强，上周刚搬过来，这边房租太便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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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ter2-3

    这个名字显然触动了夏宇，只见他微微挑了下眉，放下了手里的书，抬起头来，「说吧。」

    情与义便娓娓道来，并送上一份资料。

    沈末从母姓，自小和母亲相依为命，国中就辍学混帮派，後来因为母亲苦劝才重返校园，二十二岁时勉强把高职夜间部念完。毕业後就业困难，沈末又再度回到帮派，只是他投靠的大哥充其量只能算是地方上的地痞流氓，仗着手上有点鱼r0U乡里积累的钱，组织了十多个小弟，开了间资产管理公司，沈末就和同事一起做些债务催讨的工作。

    三年前沈末母亲重病，不舍沈末无依无靠，希望沈末能与生父相认。沈末拗不过母亲，於是辗转找到生父陈擎——也是陈砚的父亲，当时的黑虎帮帮主。陈擎同意全额负担旧情人的医药费，条件是沈末得改投黑虎帮，打算培养他成为左右手，沈末看在钱的份上同意了。

    虽然陈擎没要沈末改姓，让他真正认祖归宗，但大概是年纪大了，心就软了，觉得亏欠沈末母子，除了给沈末母子一笔钱，偶而还送些高价补品，诸如此类的小恩小惠很多。陈砚每每得知都会特别不爽，他完全不承认这个突然多出来的弟弟，总是使唤沈末，经常没事找事地挑衅。

    沈末的母亲病得太重，没几个月就走了；而陈擎被仇家追杀，中了好几枪也走了。黑虎帮落在了陈砚手上，沈末自此更没有好日子过，钱分得不多，危险的活却都有他，出了点差错陈砚都要拿他出气。

    「这样还不离开陈砚？」夏宇坐在黑sE皮椅上懒懒地往後躺，一双长腿交叠架在办公桌上，一遍又一遍地仔细看着沈末的资料。

    「听说是为了报恩。」这份资料是情与义整理好交给夏宇的，听见夏宇提问，便迅速答道。

    夏宇不以为然地嗤笑一声，「谁信？」

    情与义的脸微微扭曲，心情复杂，不好承认自己相信了。

    算了，不跟中途转行的老板计较，江湖兄弟的情与义值千金好嘛！

    情与义重新整理好表情，继续下一项汇报，「夏总，海哥派了人来问，上次的事要继续吗？」

    明明置身科技时代，海哥和夏宇早就在通讯软T上互加好友，夏宇每天都会收到海哥发的早安图，但一到了重要的事情，海哥就非得这样时光倒流三十年让人用暗语传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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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ter2-4

    他第一个念头就是喝酒发泄，不过喝闷酒是弱者的行为，他要喝酒当然得去本市首屈一指的酒店金皇g0ng，他要证明他陈砚只是暂时走霉运，黑虎帮数十年来攒下的家底殷实，再高档的酒店他都消费得起。

    陈砚浩浩荡荡带着近三十名手下，有四堂堂主和几名得力助手，还特地叫上了沈末，出入时阵仗风光得引人侧目。

    陈砚一行人把金皇g0ng最大的包厢挤出小吃店的b仄感，每位兄弟身边都坐着一个小姐，肩碰肩r0U贴r0U。

    沈末身边也坐了一个小姐，穿着白sE小礼服，露出x前半球，对着沈末的脸笑得特别甜，一靠近就伸手去g沈末的手臂，沈末默默地把手cH0U开，还惹来小姐的不快，他都不知道来酒店是谁占谁的便宜了。

    陈砚今年刚满三十五，正值盛年，眼型狭长，顾盼间有GU长年游走黑白两道养出的Y鸷凶狠。黑虎帮成立多年，自有一套规矩，帮众一进包厢没等到老大发话，每个都安分得像只兔子，乖巧坐在椅子上，当然暗地里对身边秀sE上下其手那是难免。

    陈砚是来提振手下士气的，自然率先活络气氛，举起小姐刚倒好酒加好冰的威士忌杯，一一扫视包厢里每个人，沉声一喝，「今天尽量喝！」

    手下们跟着举杯齐声高喊，「谢谢老大！」

    陈砚灌下一大口威士忌，搂着今天刚看上的X感美nV，醇酒美人在手，顿时踌躇满志，对着坐在近处的一位堂主问：「我们手上还剩多少货？」

    陈砚习惯一边喝酒一边盘查工作进度，四位堂主纷纷提起JiNg神应对。

    「原本只能再卖半个月，但是最近销路不太好，大概能撑一个月到一个半月。」

    陈砚哼了一声，「我们的货品质好，怎麽可能卖得差？」

    「东哥那边说要避避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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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ter2-5

    三天後，月黑风高的晚上很适合做些不能见光的事。

    两台车低调驶进渔港停车场，穿着黑外套还戴着黑口罩的六个人下了车，其中一人带头走到最远处的码头，那里有艘渔船点了灯准备要出港。

    「福叔，这几位是我同事。」沈末朝码头上的中年男子打招呼，顺便介绍身边五个人。

    福叔显得踌躇不安，看了眼沈末带来的人，拉着沈末走远几步，低声说话，「小沈，这件事风险很大，我——」

    「再加十万。」沈末知道这是双方第一次合作，身为船长的福叔心有顾虑，可时间宝贵，不能耽搁，所以他乾脆地加价。

    福叔微露喜sE，面sE挣扎，「你们这麽多人，我也会怕。」

    「福叔，难听的话我不想说，我好说话，不代表其他人好说话。」沈末沉下脸，他不是第一次和这些人打交道了，他很清楚这种时候就该立场坚定。

    福叔被噎了一下，脸上尴尬，竟又讨价还价，「是不是再加一点？一点就好。」

    「再加五万，不能更多了。」这个价格和沈末对阿财回报的船费差不多，他多抓了一些额度备用，果然用上了。

    「好好好，就这样说定了，上船吧。」福叔看沈末脸sE知道该收手了，而且多要到十五万，他心情还是不错的，似乎也没那麽紧张了，於是挺了挺微驼的背脊，招呼沈末和其他人上船。

    沈末领头走在前面，另外五位黑虎帮的人随後，一脸稚nEnG的阿诚也混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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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ter3-1

    最近市警局已经不太上酒店临检，随着临检次数降低，客人回笼，金皇g0ng的业绩也恢复往日水准。

    夏宇在办公室里跷着脚懒懒地打了呵欠，手上拿着业绩报表，烦恼着营收太高有大笔税金得进政府口袋。突然，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靠近，接着响起急急的敲门声。

    夏宇看了桌上的监控，来人是酒店的保安主任——夏宇自认是个贴心的好老板，让人给每位员工安个T面的职称，保安主任听起来b酒店围事正派多了。

    夏宇按下开门按钮，见人就问：「什麽事？」

    进来的是名黑衣壮汉，面目凶恶，蓄胡，一身锻链有素的肌r0U快把黑西装撑爆，「夏总，包厢里有人打起来了。」

    「这种事你们不会处理吗？」夏宇不觉得这种事需要自己出面。

    如果是一般的斗殴，自己会不知道怎麽处理吗？保安主任感到有些委屈，着急地解释，「是砚哥在打那个小白脸。」

    「哪个小白脸？」夏宇实在很烦听见陈砚的名字。

    保安主任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是上次跟您回饭店的那位。」

    「哦？沈末？」夏宇一听，扬起嘴角笑得特别开，那晚带沈末开房的事八成全T员工都知道了，他故意问：「你是不是还知道我被他耍了啊？」

    保安主任一看夏宇的笑容，顿时後背冷汗直冒，赶紧补了一句，「砚哥出手太狠，再打下去会Si人的。」

    保安主任在打人这方面算是专业人士，极有发言权，夏宇一听立刻起身冲出门外，发现没人跟上，马上回头朝还愣着的保安主任大吼：「还不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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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ter3-2

    「陈总误会了。」夏宇苦笑，陈砚真的误会了，他根本还没睡到沈末好吗？但现在不是解释这个的时候，「我说了这里是我的地盘，不能出事就是不能出事。」

    夏宇这话不全是托辞，一旦出了命案，势必得闭门休息数日配合调查，怎麽都不T谅他身为老板的难处？

    至於沈末，他自己追就好，不劳烦陈砚了。

    「送客！」夏宇抬手示意身边手下该赶人了。

    夏宇和陈砚对峙时，包厢里外陆续来了不少金皇g0ng的员工，他们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听见夏宇发话，当即高声应和，「是！」

    陈砚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气得大吼：「夏宇！你为了一个小杂种要跟我翻脸？」

    夏宇退了两步，不想被陈砚的唾沫喷到脸。他的耐心已经耗尽，就算再秉持和气生财的原则，有些人的钱他也不想赚。

    夏宇轻笑，鄙夷的目光带着一丝对跳梁小丑的怜悯，「陈砚，你不会以为你在外面到处说我是孬种的事我不知道吧？」

    陈砚张了张嘴，却是一句反驳的话也没说出来，脸sE乍青乍白，他知道夏宇人多势众且有地利之便，就算发难也讨不了好，最後他恨恨地踹飞了一张椅子，对着手下喊：「我们走！」

    几分钟时间，黑虎帮众如cHa0水般退去，只留下遍地狼藉——夏宇心想，用整修包厢的名义多报费用应该能少缴点税。

    回头去看沈末时，沈末已经晕过去了，检查了沈末的生命徵象，确定没有立即生命危险，夏宇才稍稍放下心来，还有心思对着沈末的脸叹了口气，寻思原本是多好看的一张脸啊，现在都肿成猪头了，员工们一定会觉得他的眼光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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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ter3-3

    沈末似是不为所动，「是夏总说了不後悔的。」

    夏宇牙一咬，嘴y地回：「我没说我後悔。」

    沈末的目光饶有兴致地落在夏宇扶着腰的手上，「过这麽久了，腰早该不酸了吧？」

    「是好了。」夏宇知道沈末没要心疼他的意思，一边说着话一边挪开手挺直了腰，还是一副优雅潇洒的样子，并朝沈末放电，「你要验货吗？用身T确认我的腰是不是好了？」

    沈末没理夏宇话里的X暗示，开门见山道：「你究竟想要什麽？我在黑虎帮地位不高，救了我没有好处。」

    「当然有，你活着我们就还能再去开房间，多好？」

    沈末的肿脸看不出表情，但语气能听出明晃晃的嫌弃，「谁说我要和你开房间了？」

    夏宇被逗笑了，「你总有一天会答应。」

    「不会有那一天。」

    「话别说得太早，缘分这种事很难说。」夏宇不信缘分，但不介意用缘分当作撩汉藉口。

    沈末翻了个白眼，不想把争辩变成tia0q1ng，停了片刻才又道：「我不要住单人房，太贵了付不起，我也不想住院，我身T很好。」

    「医生说你的肋骨有轻微骨折，运气好颅内没有出血，至於有没有脑震荡还需要观察，保险起见再住几天吧，你出院了八成不会照顾自己，医院有护理师帮你换药，服务周到，我帮你订了餐，三餐都会准时送到，你就当度假吧。单人房不算贵，从你们帮主来金皇g0ng洒的钱挪一点就够。」

    听夏宇提起陈砚，沈末瞬间心情就变差了，他垂下目光，不知道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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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ter3-4

    「试个P！」

    现在是大白天，这里是医院，房里甚至还站着两个夏宇带来的人，j1NGg冲脑也没这麽夸张！沈末为了阻止夏宇真的把K子脱了，立刻拿了病床边桌上的水瓶朝人砸过去。

    夏宇手忙脚乱地接住，高声控诉，「这是家暴！」

    控诉归控诉，夏宇嘴角倒是笑得很开，满眼笑意。

    够辣，有劲，他喜欢。

    沈末傻眼，「家暴？你未免省略太多步骤了。」

    夏宇眼神一亮，促狭地问：「你这是要我一个步骤一个步骤慢慢来？」

    沈末没好气地回：「你怎麽能理解成这种意思？」

    「没办法，我的理解力太好。」夏宇把皮带扣好，笑笑地坐回椅子上，顺手把水瓶递给沈末。

    「我没夸你。」沈末说完，觉得有点口渴，顺手把水瓶接过，扭开瓶盖，喝了一口才放回边桌上。

    这一连串画面怎麽看怎麽和谐，互动自然，两人都不觉得哪里不对。

    情与义守在病房门口，努力装作自己瞎了聋了，但碍於职责所在，又无法不注意夏宇的动静。作为从头看到尾的观众，他实在不懂，这两个人怎麽可以上一秒像是要翻脸，下一秒却相安无事？而且好像有着几分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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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ter3-5

    有道理。

    夏宇无法反驳，他有不少一夜情的对象，但能直接联络上他的确实没几个。

    「再怎麽说我也帮过你几次，只是想加个好友而已，不算过份吧？」夏宇不是个喜欢把恩惠挂在嘴上的人，拿出这一点来说嘴，他是真的没办法了。

    「好吧。」沈末看夏宇坚持，只好勉强同意，点开通讯软T，和夏宇互加了好友。

    夏宇得偿所愿後心情不错，传了个贴图，测试帐号能用，没马上被封锁，便把沈末的帐号置顶，以後沈末传了讯息他就能先看到。

    「我带点了好吃的。」说完，夏宇让情与义把准备好的食物拿过来。

    「我不饿。」

    「真的很好吃，你吃一点试试？」夏宇甜的咸的吃食都准备了，暗暗观察沈末喜欢什麽。

    盛情难却，沈末只好动筷。住院餐太清淡，他吃不习惯，相较之下，夏宇带来的食物兼顾营养与美味，他吃了几口便有了不错的食慾。

    就这样夏宇每天都会过来探病兼培养感情，随着沈末的脸慢慢消肿，两人间的互动也渐趋和谐，虽然沈末依然没答应夏宇的追求，但只要夏宇不要满嘴不正经，沈末还是会搭理他。

    如此日子约莫持续了快两周。

    这天，风和日丽，夏宇照旧在差不多的时间出现在医院，不同前几日，这次他还带着一束九十九朵的红玫瑰，刚走出电梯，远远就看见沈末的病房外站着十多个黑虎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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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ter４-1

    医院分别後，陈砚有两个月没来金皇g0ng，陈砚来不来夏宇一点都不在意，他只是想见沈末，问题是沈末不给约。沈末不接电话，夏宇就传讯息，约吃饭约看电影约开房间，不管约什麽都失败了。

    虽然夏宇极力装作若无其事，该做什麽就做什麽，但情与义能感觉老板和平时不一样。

    b如夏宇桃花运向来很好，周遭明示暗示的男男nVnV不计其数，有的甚至把自己洗乾净绑上蝴蝶结送上门，但夏宇竟能笑着说蝴蝶结的花sE他不喜欢，然後冷漠地关上门，把曾经宠过的X感网红还是写真小模给气哭。

    如果夏宇想清心寡慾一段时间也就算了，但他明显就不是，盯着偷偷拍下的沈末照片竟然能看一整天，每晚都问黑虎帮有没有来，还动念想让小姐

    all陈砚来捧场，他以前明明不喜欢陈砚太常来。

    情与义只能在心里默默摇头，几个随扈和酒店保安组的人私下开了赌盘，赌夏宇这次是不是栽了？由於夏宇过往情史丰富，但往往三分钟热度，所以大家都不看好夏宇和沈末的这一段，只有情与义押了三个月的薪水。

    情与义看得很清楚，如果沈末是种瘾，夏宇已经出现了戒断症状，而且戒断期像是没有尽头。

    虽然夏宇要到了沈末的通讯软T帐号，Si皮赖脸加了好友，但这点进展对夏宇的追求大业毫无帮助。

    夏宇每天都找沈末聊天，沈末却经常已读不回，又或只回寥寥数字，「吃了」、「睡了」、「还好」、「不要」，冷淡的程度让夏宇怀疑在医院的那两周，以及沈末主动收下那束玫瑰的事可能只是一场梦？

    这段日子金皇g0ng依然每天开门做生意，夏宇还是每晚送往迎来，市警局的扫黑行动在两个月前达到空前的成功後渐渐沉寂，彷佛毒品根源已被拔除，黑社会销声匿迹，市民的健康都获得保障。

    至於陈砚，这两个月里他励JiNg图治重振旗鼓，前阵子卖地周转的钱除了应付帮里开销、扩充帮众外，也投入工厂，扩大生产线。毕竟他现在有了稳妥的进货管道，想进多少货就进多少货，为了加速销货速度，还重新布建了更多零售处，甚至跟上时代cHa0流，还提供APP下单，外送自取皆可，很快便抢回市占率，黑虎帮因此声势高涨。

    金皇g0ng的顶楼办公室里，夏宇跷脚坐在他那张光看就觉得舒服的椅子上，听情与义的定期汇报。

    「夏总，海哥那边发现砚哥海上那条线可能和我们有关。」

    「无凭无据的，让他去猜。」夏宇不担心，这事情做得隐密，他明面上也和那些路子断绝往来了，没道理会被抓到。

    「最近他们态度好像不太对，对我们的人不耐烦就算了，他们和黑虎帮还有些小纷争，保护费捞过界、降价卖货，还有下面的人喝醉了起冲突，以前这种事海哥都会约束手下，这次却不出面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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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ter4-2

    这个赌约是夏宇一头热缠着沈末定的，沈末只是靠在门边似笑非笑地看他，然後问他是不是太闲了没事做。

    原来你还知道沈末没答应啊？情与义静立在一旁，忍住想吐槽的冲动。

    夏宇很想回到两个月前阻止自己说出那样的约定，至少也该把时间缩短一点，改成三天？太短好像没诚意，那就改成一个月？再长就太难熬了，b如现在，他实在不想面对这样莫名焦躁的自己。

    夏宇像是看穿情与义心中所想，又补了一句，「我知道他没反对就是同意。」

    你哪只眼睛看出来了？情与义板着脸，努力控制表情，免得刺激到老板。

    「他那样的人，要是真不喜欢我，就连一点好脸sE都不会给，更不可能收我的花。」夏宇振振有词，说得头头是道。

    情与义都不知道夏宇这番说词是在催眠自己还是催眠他了，但维护老板的尊严也是俏秘书的工作范围，於是他附和夏宇，让自己的声音充满真诚，「夏总说得是。」

    「我要遵守约定，所以就不去了。」夏宇说完，坐回椅子上，抬头看见情与义眉头微松，立刻就有了点子，对着情与义说：「你去，帮他买点吃的用的，还是要扫地做饭都可以。」

    反正夏宇就是想刷存在感，自己不能出现就让情与义代替他。

    「我不会做家事。」情与义无奈，他的专业训练里不包含这些家事技能好吗？

    「你表现出诚意就可以了，我看他不会让你进门。」夏宇心想，他都没进过沈末房间，情与义怎麽能进去？

    「是。」情与义为了这份不错的薪水，只好使命必达了。

    情与义离开後，夏宇拿起手机，随手传了一则讯息给沈末，「好想你，真不知道什麽时候才能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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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ter4-3

    沈末一点心理负担也没有地不耻下问：「黑熊哥不愧是老大最倚重的左右手，能告诉我吗？」

    黑熊神神秘秘地环视左右，悄声回答：「抓到抓耙子啦！前阵子衰到吃屎，就是他给鸽子通风报信。」

    沈末背脊顿时爬上一阵凉意，面sE凝重道：「居然有这种事？是谁？」

    「那个人就是——」黑熊从沈末的反应获得一GU优越感，却在说到一半时被人打断。

    「黑熊哥、沈哥，砚哥请你们上去。」

    自从沈末接替阿财的位子当上堂主後，黑虎帮帮众对他的态度好上许多，大家都以为沈末摇身一变成了陈砚眼前的红人。虽然陈砚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几次当着帮内兄弟面前提起沈末靠着美人计从夏宇那得到好处，不少人心下都颇为不齿，但当着沈末的面还是阿谀奉承地叫上一声沈哥。

    这些沈末一清二楚，但没放在心上，对着那些人偶而流露出或鄙夷或猥琐的表情视而不见。

    黑熊和沈末均知陈砚缺乏耐心，连忙上楼。陈砚平时周身随扈不少，两人停在红木门前，立刻有人上前搜身，确保他们身上没带枪械利刃後才退开。

    黑熊率先推开红木门，原本议事厅里的桧木桌椅都被挪到两旁，清出一大片空地，陈砚居中站着，脚边缩着一个男人，男人赤身lu0T脱得只剩一件内K，身上一条条密布的血痕，皮r0U翻飞，再看陈砚背在身後的手，那双染上血的手握着一条鞭子，鞭子上有细小倒钩，打在人身上肯定见红，鞭子原本的颜sE已难以辨认，通T过半被染成了血红sE，其余则是暗沉的咖啡sE渍。

    「你们来了？这个人是帮里的叛徒，吃里扒外。」陈砚轻蔑地瞪着地上的男子，额上冒出些许汗珠，显然是方才挥鞭弄出来的。

    地上的男子努力抬起头，「我真的没有背叛黑虎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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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ter4-4

    沈末从陈砚的市郊别墅离开後就有些心神不宁，他回到了美满大楼，虽然升上堂主後手头宽裕不少，可以住更好的地方，但他懒得搬，一方面是住习惯了，另一方面是他怕要是搬到了太过漂亮舒适的住处，他就会忘记自己是谁了。

    除此之外，他也不要堂主那些派头，包括走到哪都有人跟着保护。他的手下没人有意见，反正堂主怎麽说他们就怎麽做，而且大家都觉得沈末生X孤僻，这样的行为很合理。

    沈末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中思绪紊乱。

    既然不凑巧被陈砚发现了，那是不是就取消计画？可他怎麽想都不甘心，难得陈砚亲自出马谈生意，现场也会展示产品，届时人赃俱获，就算陈砚再有能耐也得在牢里待上几年。

    但是要怎麽通知对方日期改了呢？

    秘密SIM卡不在身边，此刻时机敏感，不适合再去买新手机，使用现在的手机或是透过网路联系都会留下痕迹。

    这时，门铃响了，沈末透过门上猫眼看见门外的访客，顿时，知道该怎麽做了。

    沈末开门，依旧是一贯的冷淡，「什麽事？」

    「沈先生，夏总让我送些吃的过来。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整理房间，或者换灯泡、洗衣服、扫地，要是都不需要，我就回去了。」门口站着的是被夏宇使唤来刷存在感的情与义，上面这句话他练习了许多遍，总算克服心理障碍流利地说出口。按夏宇的吩咐，他尽责地把食物送到、把话说完就算完成任务，可以回金皇g0ng了。

    没想到——

    「进来吧。」沈末侧过身，示意情与义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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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ter4-5

    陈砚不觉得沈末做这件事有什麽不妥，很快地就点了头。

    沈末快步走到包厢门旁，手放在门把上，听着枪声没再响起，把门开了一条缝谨慎地看了一眼，才闪身出了包厢，没想到原本应该守在包厢外面的人只剩下阿诚一个。阿诚第一次遇上这种场面，吓得脸sE发白，只知道摀着耳朵蹲着，免得被流弹波及。

    沈末心头一跳，直觉计画生变，急急抓住阿诚手臂，「其他人呢？」

    「他、他们去楼下了。」阿诚紧张害怕，说话结结巴巴，此时枪声再度响起，和着惨叫声不断从楼下传出。

    这一波动静让两人脸sE更难看了。沈末头痛得要命，大鱼即将入网，怎麽能让鱼溜走功亏一篑？

    「我们的人闹事？」沈末沉声问。

    「好像是海派的来挑衅，他们嫌我碍手碍脚，就让我留下来看门。」阿诚本就一知半解，惊惧之余说得更不清不楚，一心只想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你进去跟老大解释？」沈末瞪着阿诚。

    「不，不要。」阿诚拚命摇头，光是看沈末那次被打到住院，就知道陈砚生气起来有多可怕。

    「你走吧，离开黑虎帮，不要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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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ter5-1

    时间回到稍早，夏宇刚接待完陈砚和海哥，还没能cH0U出空档找藉口把沈末叫出来多看两眼，就听人说市警局局长来了。

    夏宇隐约知道今天有事要发生，沈末让情与义帮忙传的讯息是一串英文和数字，他猜不透是什麽意思，原本打算今晚要时时刻刻留心沈末，却没想到市警局局长亲自带队来金皇g0ng光顾。

    虽然跟在局长身边那二十多个男人都像是刑警，其中更有几个临检时见过，但穿着便衣就是客人。

    夏宇吩咐下去，让大家把所有不该出现的东西收好，便认命地走进局长的包厢，他有时候挺能T会小姐为了赚钱坐台，那种身不由己的心情。

    局长的包厢安排在五楼，夏宇一边催促小姐积极服务局长，一边开了限量的陈年威士忌招待。

    局长态度亲切客气，「夏总不用忙了，我们今晚只是来坐坐，散散心。」

    只是来坐坐？散散心？

    夏宇当然不会信，谁来金皇g0ng只为了这个？他很快联想到陈砚和他的贵客，暗暗给了情与义一个眼神，想让人注意沈末安全，谁知情与义这块木头看不懂。无奈之下，他打算和局长速战速决，早点脱身，好去留意沈末那里的动静。

    他这几年早已练就一套应对模式，脸上笑容看起来发自内心毫不虚伪，态度殷勤热络却不招人反感讨厌，拿捏得极有分寸，「局长难得莅临，一定要尽兴。」

    「听说夏总年轻有为，把金皇g0ng经营得有声有sE，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仅年轻会做生意，还风度翩翩一表人才。」

    「局长谬赞了，我只是接手长辈的生意罢了。」夏宇姿态谦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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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ter5-2

    夏宇吩咐情与义把办公室的门关上，并守在门外，随後焦急地上前，蹲在沙发旁边查看沈末的伤势，「你受伤了？」

    沈末头有点晕，他知道这是失血过多的徵兆，便主动交代，「左手卡了颗子弹。」

    沈末进到夏宇办公室後已JiNg疲力竭，随手拿了一件夏宇挂着的衬衫把伤处裹住，勉强止血，但这不是长久之计，白sE衬衫渗出大片血sE。

    夏宇当机立断，「我去叫救护车。」

    沈末拉住夏宇，「我不能去医院，沈末不能去医院。」

    雄哥身上中的最後那一发是他开的枪，不过枪身上没有他的指纹，所以可以解释为那是雄哥在枪战时被手下误伤，而沈末和枪战并无关系，甚至不在场——然而这一切的前提是沈末没有受伤。

    夏宇实在不想任凭沈末胡来，但基於尊重，还是开口徵询沈末的意见，「你想怎麽办？」

    「不是有你吗？夏医师。」沈末朝夏宇笑了笑，这个笑容和以往都不一样，特别轻松，眼里还有满满的信任。

    夏宇有点恍惚，他很久没被人这麽称呼了，几乎想不起上一次被这麽称呼是什麽时候，更没想到会听见沈末提起，「你记得我？」

    「你不也记得我？」

    夏宇没有否认，叹了口气，小心抱起沈末走到办公室後方书柜前，用脚踢了下书柜，一扇暗门打开，暗门後方是一间卧房，夏宇平常累了或不小心喝得太醉就会在这里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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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ter5-3

    夏宇庆幸转换跑道後没有荒废技术，沈末的手术进行得很顺利。

    当初选择一般外科时，他的老师就自豪地说过，过去曾跟着NGO在战乱国家救人，环境条件恶劣和资源匮乏都是日常，藉此勉励学生。虽然这次他为沈末做的手术难度远不及老师当年，但也算没有丢脸吧？

    沈末安稳地躺在夏宇办公室的暗房里，已经脱离危险，沈末还年轻，身强T壮，预期预後乐观。

    但夏宇还是一步都没敢离开，一直到隔天早上沈末醒过来，他都守在床旁，注意着沈末的动静。

    他彷佛回到当年，彷佛还是那个热血的夏医师。

    他没了平日里出现在人前的T面，惯穿的三件式西装外套、背心早就脱了，领带解了，袖子则是卷到手肘处，衬衫扣子解了两颗。

    沈末觉得自己好像只是睡了一觉，JiNg神还不错，睁眼看见夏宇，轻轻g起唇角微笑，「早安。」

    看见沈末醒来的瞬间，夏宇觉得特别欣慰，一晚上的辛苦都不算什麽了。他脸上带有倦sE，声音略微沙哑，「感觉怎样？」

    「很好。」虽然手上麻药消退，伤处传来阵阵烧灼般的疼痛，但沈末还是感觉很好，b过去三年都好。

    「嗯，多休息。」夏宇的手抚上沈末额头，几秒後就挪开，只是确认T温，没有不轨心思。

    「一起睡。」沈末看出夏宇很疲倦，「这床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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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ter5-4

    「你到底叫什麽名字？」夏宇拉了张椅子坐在床边，正在给沈末削苹果，夏医师很少拿水果刀，显然没有掌握削苹果的技巧，昂贵的进口苹果被削得坑坑巴巴。

    沈末的衣服沾了血便处理掉了，此刻身上穿的是夏宇的新衣服，休养几天後，气sE不错，「怎麽突然问这个？」

    夏宇放弃削苹果，把刀子和苹果放到旁边，语气哀怨，「我不想抱你的时候还喊别人的名字。」

    这个理由把床上男子逗笑了，有别於还叫沈末时，现在的他气质乾净，漆黑明亮的眼瞳灵动狡黠，笑容灿烂，像是被一场雨洗去了尘世的W浊，崭露原本的姿态。

    「江子昕。」

    夏宇很开心，握着江子昕没受伤的手，一遍遍叫这个名字，像个傻子。

    江子昕好久没听人对他喊江子昕，心里有些酸酸的，但他不喜欢示弱，他觉得如果不说点什麽，自己可能会因为这几声叫唤就哭了。於是，他若无其事地抬了抬下颔，笑着问：「你不是要做才问我名字的吗？」

    这句话大胆到夏宇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眨了眨眼，竟一时没有反应。

    江子昕状似不耐，靠近夏宇，T1aNT1aN唇，呼x1的气息喷在夏宇耳侧颈间，声音缓而沉，平添魅惑，「上我。」

    「任务结束了？」

    「结束了。」江子昕将手机画面给夏宇看，上面那则讯息写着：任务结束，择日归队。

    那还等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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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ter5-5

    江子昕将手背贴在颊上，感觉脸烫得不像话，待急促的呼x1稍微平复後，朝夏宇笑了笑，「我得问问医生，我的伤势能不能进行X行为？」

    「可以！」夏宇大吼，这时候叫停简直是要他的命，而且江子昕明摆着就是在逗弄他！他瘪了瘪嘴补上一句，「我会小心不动到你的伤。」

    「我知道。」江子昕将两腿张得更开，一条腿甚至还g上夏宇的腰，笑得娇YAn如花，FaNGdANg地提出邀请，「进来？」

    夏宇不再忍耐，一方面是快被yUwaNgb疯了，一方面也是扩张做得差不多了，便脱下K子戴上套子，抬起江子昕又长又直的腿，对准x口，挺腰将X器送入。

    「啊。」

    快慰的叹息和被充满的喘息同时响起，两人总算结合为一，感受着彼此的存在。等江子昕稍稍适应後，夏宇就开始挺进cH0U送，令人脸红心跳的R0UT撞击声混着水声在房间里回荡。

    江子昕眼眶微红，神情迷离，双唇微张，不吝惜发出一声声诱人的SHeNY1N，下身配合夏宇挺送的频率不断迎合。夏宇感觉江子昕身心都渴求着他，两条腿张到最大幅度以便yjIng可以在侵犯时进入最深处，每次他cH0U出时，xr0U都紧紧绞着X器像是舍不得它离开，FaNGdANgy1UAN不知羞耻，但他本就是好sE之徒，乐得沉沦其中，挺腰，长驱直入。

    尽管情到浓时再多的xa也不嫌多，但夏宇惦记着江子昕的伤，稍稍餍足就抱着江子昕去洗澡，如愿一起泡了澡，两人抱在一起磨磨蹭蹭难免又起反应，在浴缸里又互相纾解了一次。

    好不容易才舍得从浴室里出来，两人穿上浴袍躺在床上依偎，身T残留着ga0cHa0後的余韵，放松慵懒之余还有点微微的倦。

    「你不要再接这种危险的任务了，要是有人认出你不是沈末就惨了，真不知道你们队里怎麽想的。」夏宇r0u着江子昕细软的头发，注意到江子昕头发过长了，若是能剪去一些长度能更显帅气——但还是算了，他实在不想把江子昕给旁人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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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ter5-6

    虽然夏宇说江子昕的伤还没好，但他休养了两周就待不住了，趁着夏宇下楼接待客人时偷偷溜走归队，交出三年来秘密收集的证据，包括黑虎帮的工厂位置、进货路线、经销T系，当然也有陈砚的犯罪证据。

    江子昕正式结束卧底，重返警界，并升任市警局刑警大队第三侦查队队长，是同级别中最年经的。

    h队在车祸中伤了腿，加上过去旧伤，身T状况大不如前，申请退休获准。

    海产店角落有一桌坐了两个男人，要是市警局的人在店里，就会认出这两个男人就是前後任的第三侦查队队长。

    桌上摆着几盘热炒，江子昕从大冰箱拿了一瓶啤酒和一瓶麦茶放在桌上。

    h锐颇为感慨，「原本说好喝酒的，没想到医生不让我喝酒，我就喝茶吧。」

    「喝什麽不重要。」江子昕抢先拿过麦茶，扭开瓶盖为h锐倒茶，「监识组没有采集到别的什麽吗？」

    h锐眨了眨眼，心照不宣，「那晚有场雨，下得很刚好。」

    「是很刚好。」江子昕也笑了，打算开啤酒时，h锐抢先一步夺走酒瓶。

    h锐对江子板起脸，「等你伤好再喝。」

    「队长看出来了？」江子昕只是笑，也不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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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ter6-2

    夏宇把辉哥表情看在眼里，笑意更盛，道别後就出了包厢。

    夏宇没让手下跟车保护，他不想太过张扬，只让情与义开车送他到江子昕住处。

    车上，夏宇低低地开了口，「上次的事查了吗？」

    情与义并不意外老板突然问起工作，很快做出回答：「黑虎帮的人大部分都散了，就剩白猴、银狐还带着三、四十个人。他们想自立门户，拒绝了几方势力的邀请。可是他们没了工厂等於没了生财管道，只会买别人的货掺料卖，大家也不是傻子，好坏还是能分辨的。他们卖了一阵子就没人买了，需要点头脑的生意都做不起来，就靠接一些脏活过日子。」

    夏宇不动声sE，没有表示意见，只是继续问：「跟着江队的人是他们吗？」

    江子昕上任後收过恐吓信、家禽内脏包裹，座车也被刮花，且有不明人士疑似跟踪他，虽然江子昕没跟夏宇说，但青盟在警局里的眼线还是把消息传了出来。

    「应该是。」情与义敢这麽说就是有把握，「有几个人被我们认出来了。」

    「能解决？」

    「挖过来青盟？」激烈的手段当然有，但要兵不血刃，情与义想不到有什麽好方法。

    夏宇没好气地说：「青盟不收垃圾。」

    「是。」情与义听了感到一阵欣慰，太好了，老板没把自己当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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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ter6-1

    处理江子昕恢复身分的手续b较繁琐，连带着晋升叙奖流程跑完，已经过了一个月。但升职授阶典礼还是要办的，毕竟破获这麽大的毒品案可不是年年有，市警局也要把握能提升形象的宣传机会。

    典礼办得很热闹，不仅市警局强力动员，市长也特别莅临，还有媒T到场采访，估计可以在社会新闻占一块版面。第三侦查队拿着大功破格拔升的除了江子昕，还有魏文华，分别升任为正副队长。

    当江子昕看见魏文华时，顿时想明白了一切，魏文华就是福叔船上的渔工C，在黑虎帮放心进行大笔交易时通知警方收网，财哥因此着了道，也导致陈砚损失惨重，迁怒於沈末。

    警方可以在黑虎帮塞一个卧底，当然可以在渔船上再放一个，而且可能不只一个，就算避开福叔的船，也不保证其他渔船上就没有卧底。

    两人一前一後由局长亲自授阶，并肩接过荣誉奖章。典礼结束後，魏文华笑笑地朝他伸出手，「江队，你好，我们这算第二次见面吧？」

    「你好，船上生活辛苦了，幸好我在船上没认出你。」江子昕终於明白为什麽他那时候隐隐觉得不对了，当他对船舱里三名外籍渔工说话时，只有魏文华摇了下头，表示只有魏文华能听懂他说了什麽。

    「对啊，我吓了一跳，差点露馅，那时候还不知道队长是自己人。」魏文华现在想起来也心有余悸，如果当时他因此身分曝光，极有可能被黑虎帮的人扔进海里，再也上不了岸。

    「要是情况危急，我也帮不了你，顶多偷偷扔给你一个救生圈。」

    魏文华乾笑，「给我五个救生圈我也游不回来。」

    江子昕微微一笑，还是不得不夸夸他，「你扮渔工很b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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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ter6-3

    早晨天空还有些雾蒙蒙的，车流量不多，开车出门的江子昕没多久就到了上班地点，那是一栋左右对称的建筑物，左边是市警局，右边是刑警大队，中间有穿廊和空桥连接。

    江子昕和守卫打了招呼，熟练地把车停进大楼後方的停车场，看着时间还早，便决定去附近早餐店帮留守的同事们买早点，慰劳大家辛劳。没想到出了大门，才走两步就听见一个青年的声音——

    「沈哥？」那人的略带迟疑却难掩兴奋。

    江子昕听见了，脚步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他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走。

    青年却不放弃，追上来拉住他的手，「沈哥！是你对吧？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就知道沈哥厉害！」

    江子昕不得不停下，被迫面对来人，青年犹带几分稚气的脸庞映入眼帘，是阿诚。阿诚身上穿着廉价花衬衫和破洞牛仔K，顶着厚浏海露出两侧头皮的发型，和街上常见的混混没两样。只是他脸sE青白，双颊凹陷，有GU病态感，但在看见江子昕时和吃了兴奋剂一样，顿时就来了JiNg神，眼睛都亮了。

    江子昕虽然觉得意外，但不慌乱，略一打量阿诚，隐隐有不好的猜测，「你怎麽在这里？刚从警局出来？」

    阿诚环顾左右，凑近江子昕，低声说：「运气不好，被鸽子抓来问话，我现在跟着一个大哥跑腿打杂。」

    江子昕沉下脸，「不是叫你不要再和道上有牵扯吗？」

    「我也不想啊，在外面没什麽我能做的工作，去工地做一天累得要Si，被骂到臭头，还只领到一千二，以前在帮里跑腿的小费都不止这些。」阿诚很委屈，急着为自己辩驳。

    江子昕听得眉头都皱了起来，而且他闻到一GU味道，「你被抓来问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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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ter6-4

    第三大队今天依然忙碌，会议室里江子昕坐在首位，会议桌旁坐满了人，讲台正中有一块大白板，旁边则是投影布幕。白板上画着帮派关系图，包括海派、青盟、打上叉叉的黑虎帮和几个小帮派，并简单写下各自的势力范围、营利管道，以及江子昕提供的各帮派毒品市占b例。

    「要在短时间补上黑虎帮的缺口没那麽容易，应该是现有的盘商加大了进货量，那几个小帮派只会从北部买低卖高，不成气候。」江子昕说出自己的推测。

    站在讲台上的魏文华明白江子昕的意思，要抓还得从大鱼抓起。他按下遥控器，投影布幕切换至下一张投影片，那是监视器拍到的疑似交易现场，「最近海派动作很多，应该是想分一杯羹，用和以前黑虎帮差不多的价格切入市场，有望吃下市里七成的冰毒市占率。」

    「海派之前主力放在三、四级毒品，可能是想转进利润更好的冰毒。」江子昕略一思考後问：「能卖那麽便宜，一定有第一手货源，能查到海派怎麽进货的吗？」

    魏文华翻看手上的资料，「海派有间贸易公司，我猜是和货柜一起运进来的，不过这几年cH0U查了几次都没问题。」

    江子昕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轻轻敲打了几下桌上的笔记本，「局长给的期限还有多久？」

    「还有一周。」魏文华答道。

    「时间很紧。」江子昕转头望向其他部属，「你们有查到什麽吗？」

    闻言，好几个人都低下头，还好有两个人举起了手。

    「小曼，你说。」江子昕示意其中一人先说。

    小曼是一名nV警，专长是科技追踪和资料分析，「黑虎帮出事前，海哥和他儿子名下就有好几笔资金汇往国外，不过转了好几手，追查不到真正的收款人，只知道是流向墨西哥，可能早有准备要买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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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ter6-5

    新元饭店，一一〇二号房。

    这间位於高楼层的VIP贵宾房，拥有双客厅，空间宽敞，就算容纳五十几个人也不显拥挤。

    此时房间里都是人，两边人马各据一边，壁垒分明。从穿着就能分辨，海派的穿着轻便，花衬衫黑K，也有穿着黑背心露出金项链和刺青的。青盟一律黑西装白衬衫，衣着整齐，要不是面sE不善、周身有着掩不住的江湖气，根本和普通上班族没两样。

    青盟和海派的关系一直维持表面的和平相处，没闹出什麽大事，为了公平起见，这次正式会面不约在其中一方的地盘，谁也没占便宜。

    夏宇笑容得T，挑不出毛病，一进房间就打招呼，礼貌地伸出手，「海哥好。」

    海哥早就得了消息，立即起身相迎。他年近耳顺，头发已有许多花白，脸上也有岁月痕迹，惯着唐装，配戴玉饰。尽管有了年纪，但他JiNg神奕奕、目光锐利，握住夏宇的手很有力，笑得像是亲切和蔼的长辈，还拍了拍夏宇的肩膀，「好好好，小夏啊，好久不见。」

    「怎麽会久？上个月金皇g0ng重新开幕，海哥还来捧场。」夏宇热络地回应着。

    「那是，我年纪大，记X不好，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时代了。」海哥叹了口气，似乎颇为感概，「没想到小陈那麽年轻就走了，英年早逝啊。」

    夏宇跟着叹了口气，一脸惋惜，「是啊，有什麽话不能好好说呢？何必要在包厢里开枪？」

    夏宇脸上表情不是装的，他是真的惋惜那些装潢费用，还有金皇g0ng歇业两周的损失。

    「还好有阿雄陪小陈一起上路，有伴。」海哥依然不胜唏嘘，但说出口的话就不像是那个意思了。

    夏宇知道雄哥和海哥早年有些过节，闻言只是笑笑，「我们坐着慢慢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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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ter6-6

    夏宇知道魏文华，情与义给他的报告里提过，偷偷去接江子昕的时候远远看过。魏文华也知道夏宇，但他知道的夏宇就只是金皇g0ng的老板，青盟的老大。

    於是魏文华没打算去叫江子昕，搜身这点小事要是办不好，他还当什麽副队长？只见他语气坚定，不容商量，「这种事不用劳烦队长，我来就可以了，请你配合。」

    闻言，夏宇淡淡看了一眼魏文华，g起唇角，「魏副队，我当然会配合，没有人b我更懂得警民合作了。」语毕，他转开头，像是要欣赏风景，房间里没什麽风景，只有一堆大男人，却没一个b他男朋友好看——所以他决定看着江子昕。

    魏文华有些头痛，夏宇嘴上说了会配合，却依然稳坐在沙发上，他犹豫着要不要动手强迫夏宇就范，以维护警方颜面。

    江子昕一进门就看见了夏宇，虽然监视器的画面让他早有心理准备，但心情还是很复杂，他们在工作上最好不要碰面，碰面了就很难有好事。

    黑与白，怎麽共存？

    他原本以为可以，但这时候他不确定了。

    江子昕得对这次行动的成败负责，他紧盯全场，确认情况大致底定，这才走了过来，示意副手退开，「我来吧。」

    「是。」魏文华有些讶异，但还是退开了。

    江子昕站在夏宇身前，由上往下看着他，声音冷淡，「起来，搜身。」

    「没问题，江队要做什麽我都配合。」夏宇噙着笑听话站起，对着江子昕眨眼放电，倾身凑近江子昕耳畔低语，「要是搜不够，我们去开一间房，脱光了让你搜，如何？」

    江子昕被逗笑了，不过是冷笑，他挑了挑眉，「站好，手举高，脚打开。」

    夏宇依言照办，魏文华不禁好奇，队长是怎麽让青盟老大如此听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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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ter7-1

    要带回警局的人太多，警方忙得人仰马翻，特地调来押解用的巴士，严阵以待。海哥、夏宇身分特殊，采单独押送，江子昕决定亲自押着夏宇，就让魏文华上另一台车负责看好海哥。

    夏宇坐的这台警车，前座坐着两名第三侦查队的队员，他和江子昕在後座。

    夏宇第一次坐警车觉得新鲜，旁边还有男朋友陪着，於是心情也还可以，就想聊聊天，「江队长，我又不会逃走，有需要上铐吗？」

    江子昕不为所动，「每个逃走的嫌疑人都说自己不会逃走。」

    「有你陪着，我哪舍得逃走。」夏宇觉得自己甜言蜜语说得越来越熟练，连打草稿都省了。

    可惜江子昕并不领情，他压低声音严肃地警告，「夏宇，闭嘴。」

    夏宇稍稍收敛了些，笑着问：「江队长，有人说你长得好看吗？」

    「没有。」江子昕只想着要堵住夏宇的嘴，毫不犹豫就答了。他开始反省，和夏宇同车显然是个错误的决定，他就该上海哥那一辆车，改让魏文华看管夏宇，这样夏宇应该会安分点。

    「怎麽可能？你们警局里的人都瞎了吗？」夏宇觉得自己的男朋友受委屈了，明明江子昕那麽好看，怎麽会没有人称赞他呢？

    前座的小曼想表示自己没瞎，但又怕被骂，小声地cHa话：「队长很帅，但我不好意思说。」

    江子昕冷冷发话：「顾筱曼，不用和嫌疑人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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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ter7-2

    夏宇到警局时，他的委任律师也到了。一名约莫五十几岁的男人，穿着合身的西装，手上提着公事包，站在警局门口等他。

    「罗律师，没想到你已经到了。」夏宇从警车上下来，笑着和罗律师打招呼，神态自若，一点都不像正要进警局里接受调查。罗律师是夏老配合惯的律师，办事牢靠，就连夏老的遗嘱也是他处理的。夏宇接手青盟後没换律师，夏老看人很准，能被他认可的人都有几分能耐。

    罗律师微微躬身致意，走在夏宇身边，一起进警局，「我的事务所就在旁边大楼，很近。」

    二十年前，他帮夏老打赢一场官司後就建立了长期合作关系，光是做青盟的生意就赚得盆满钵满。

    人一到齐就可以做笔录，江子昕交代完几件事後还是决定亲自讯问夏宇，只因为青盟老大的身分摆在那，不同於一般嫌疑人，他是队长，没道理推给其他属下。

    侦讯室不大，约莫四、五坪，只有白亮的日光灯照着四面墙和一桌四椅。两方隔着桌子对坐，一边是江子昕和魏文华，另一边是夏宇和罗律师。

    江子昕进门前就让下属打开录音录影设备，接着由魏文华按正规流程告知其权利与确认身分，待夏宇一一回答後才开口，「夏宇，你去新元饭店做什麽？」

    「去吃饭啊，江队要是不信，可以查饭店的订位纪录和监视器。」夏宇面带微笑，摆出一副坦荡的样子。他确实向饭店餐厅订了间包厢，也和人吃了顿饭，不怕警方查。

    江子昕当然让人去查了，顺利带回饭店监控录影，也问了饭店人员今天一切动静，他在笔录後会一一核实是否一致，於是他不置可否，接着问：「去吃饭怎麽会和张谦在楼上房间里？」

    张谦是海哥的名字。

    夏宇一听，顿时笑开了，表情带着几分暧昧，「江队，你这样问话好像我和海哥在偷情似的。」

    夏宇说完，江子昕还没有反应，律师就忍不住拉了下夏宇的袖子，「夏总。」

    夏宇巍然不动，一点都不觉得哪里不妥，罗律师见状只好默默收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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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ter7-3

    可惜个P！江子昕能看出他眼底那抹恶作剧得逞的笑意，还是一如既往地欠揍。

    尽管过程不是很顺利，侦讯仍持续进行，江子昕反覆交错询问夏宇的行踪、和海哥见面的目的，以及市里毒品流向的传言，夏宇总是能答得滴水不漏，偶而穿cHa几句「我累了」、「江队要不要一起吃晚餐？」、「我喜欢有点脾气的类型」等等无关紧要的闲话。

    魏文华一边听打记录侦讯内容，同时再次开了眼界，居然有人能在侦讯室里嘻皮笑脸还堂而皇之搭讪？多亏他的队长脾气好，才能忍着没发作，长得好看的人就是容易被觊觎吧？魏文华偷偷想着，如果他喜欢男人，说不定也会喜欢队长这种类型。

    等一下，他怎麽想到这里去了？魏文华用力地摇了下头，突然听见夏宇的笑声。

    「魏副队，你也觉得不可能吗？」

    「什麽？」魏文华刚那一瞬间分神了，不清楚此刻话题进行到哪里。

    夏宇没跟魏文华解释，而是对江子昕说：「你的副手都觉得我不像坏人了，江队不采纳下属的意见吗？」

    江子昕神sE冷淡，阖上手上的记事本，「讯问到此为止，我很忙，没空和你聊天。」

    夏宇故意拨了拨头发，笑得特别帅气，别有深意地说：「没关系，你忙，我在这里等你。」

    不吵不闹静静等候情人工作结束，多麽T贴的男朋友啊！夏宇很少有机会可以在大庭广众下展现男友风度，正洋洋得意时却见江子昕发出轻笑，眼里的促狭一闪而过，「不行。」

    夏宇很喜欢江子昕这些小表情，即便江子昕露出这样的笑容，通常代表他即将要吃鳖，但没关系，让男朋友占一点上风，既能彰显他的风度和T贴，也是情侣间的一种情趣。

    「待会会有人送你到检察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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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ter7-4

    夏宇到了江子昕的住处，熟练地拿出门卡，搭上电梯。灯是暗的，江子昕果然还没回来。

    夏宇知道男朋友不会太早回来，就算一整晚不回来也不奇怪，但他就想来这里等着，他知道江子昕会想看见他，会想问很他多问题——答不答是一回事，但他人在这里就是一种态度。

    夜已深，夏宇坐进客厅沙发，想了想还是传了讯息给江子昕，接着打开电视随便选了部影集，看没几分钟就睡着了。

    睡梦中，他没有继承家业，还常在医院值班，江子昕有空就会来等他下班，两个人一起回家，一起吃饭，他们无所不谈，不避讳地聊起工作上的趣事，每天都过得心安理得，开心就笑，讨厌人就摆脸sE，既舒心又坦荡。

    一听见开门声响，夏宇就醒了，撑起半边身T，抬头对来人扯开懒懒的笑，「回来了？」

    江子昕忙了一整天，神sE间有着掩不住的疲惫，回到家看见夏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骂人，「你还敢来？」

    「男朋友给了我门卡钥匙，不就是希望我常来吗？」夏宇坐好，r0u了r0u惺忪的睡眼，此时墙上时钟的短针指向三点

    江子昕转身把门锁好，他明白自己一旦态度转缓，夏宇就会装作什麽事也没发生，「你难道不是来跟我解释的？」

    「解释什麽？」夏宇一脸困惑，彷佛不知道江子昕在问什麽。

    「你怎麽会和海哥出现在新元饭店？你们在计画什麽？现场怎麽会有冰毒？你们要合作贩毒？」江子昕一句接着一句，气势强y，不给夏宇回避的空间，说话时一步一步b近，弯腰伸手压在夏宇肩上，将他往後推向椅背，「还是制毒？」

    夏宇抬眼，迎向江子昕的目光，笑了笑，「你是不是有职业病？回家还做笔录啊？这些在警局都问过了吧？我们不是说好回家不谈工作？你看看你，现在都几点了？这样超时工作下去会英年早逝的，过劳没药医啊。」

    夏宇避重就轻的功力早已炉火纯青，只把江子昕的靠近当作是美人投怀送抱，他伸出手，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m0了m0江子昕的脸颊，在警局时只能看不能m0太折磨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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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ter7-5

    江子昕手下稍松，心里有了打算，嘴角不怀好意地往上扬了扬，「好啊。」

    既然夏宇有兴致，那他就奉陪，只是这次他不会让着夏宇。

    夏宇察觉江子昕有些不对劲，却只当男朋友是因为白天的事在闹脾气。小俩口嘛，没什麽是打一Pa0解决不了的，如果有的话那就多来几次。夏宇想到这里就放松不少，也有了心情说笑，「那你主动点？自己动？」

    江子昕点头，附和，「没问题，你只要负责爽就好了。」

    虽然夏宇看不见江子昕眼里的促狭，但男朋友突然变得这麽好说话，他隐隐生出不祥的预感，连忙放软态度，语气极尽温柔T贴，「你上了一整天的班，肯定累了，不如让我来，保证让你舒服。」

    江子昕不确定夏宇是否识破了他的意图，看着极力想夺回主控权的夏宇，他竟觉得有点可Ai。他轻笑了一声，凑近夏宇的耳边说：「放心，我的T力还不错。」

    「我相信你T力好，可以先解开手铐吗？」夏宇惯於发号施令，双手受制让他非常不安。

    「不行。」江子昕将夏宇翻过来仰躺在沙发上，手指沿着他的锁骨往下滑，故意路过x前，隔着衣服r0Un1E，没几下就感觉rUjiaNg变y。

    夏宇努力忽略x前传来的sU麻，他在床事上从未如此被动，有种被当作猎物的错觉。他被迫改变策略，暂时虚与委蛇，「原来你喜欢这样玩？早说嘛，我也不是不能配合。」

    「你愿意配合那是最好。」江子昕的手依依不舍地往下，停在夏宇K档处，方才的挑逗已经让夏宇有了感觉，X器半B0，江子昕拉开夏宇K子拉链，手指灵巧地滑进内K，虚虚握住X器若即若离地撩拨，同时俯身贴向夏宇，唇舌T1aN上他的耳朵。

    「解开手铐，让我也m0m0你的。」夏宇柔声哄着，无奈江子昕无动於衷，而他的呼x1开始变得粗重，耳朵是他的敏感带，以往他总会自认有技巧地避开，不让床伴发现，但现在避无可避，江子昕固执地亲吻T1aN弄，从耳廓到耳垂，有时碰触到耳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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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ter7-6

    「你不是想玩手铐play吗？」江子昕坏笑，使劲翻过夏宇，让他背朝上露出毫无防备的T缝，接着打开夏宇藏在沙发椅垫缝隙的润滑Ye，草莓优格酸酸甜甜的香气扑鼻而来，江子昕毫不吝惜地挤了很多，让润滑Ye淌入T缝之间，手指慢慢进入，缓缓cH0U送。

    润滑Ye带来的冰凉让夏宇微微瑟缩了一下，手指侵入的异物感更是让他头皮发麻，他只想早点结束，咬牙说道：「速战速决吧。」

    「放松点。」江子昕轻笑，不打算把夏宇b得太紧，另一只手沿着劲瘦紧实的腰线往下，Ai抚他受到打击太大而变得萎靡的X器。

    即便夏宇不打算有任何反应，但是敏感的yjIng受到刺激还是很快地充血了，阵阵sU麻的快感转移了他的注意力，後x的异物感好像没那麽令人讨厌了。

    江子昕感觉到xr0U不再绞得那麽紧，鼓励地亲了亲夏宇的背，从肩胛骨沿着漂亮流畅的微凹脊线一路往下亲，每当夏宇不由自主地微微轻颤时就刻意逗弄那处，用唇舌不住T1aN弄还半啃半吮，把夏宇亲得因为太过羞耻只能将脸埋进椅垫里。

    夏宇没试过被後入，自然也没被这样亲过，意外地感觉还不错，原本他只当江子昕是出於恶作剧才想尝鲜，现在却有了另一种想法——江子昕是因为Ai才想占有他。

    江子昕看见夏宇耳後到脖颈间一片泛红，一声声闷喘接连传出，後x里的软r0U也不再排斥他，知道时机成熟，在後x扩张的手指又加了一支，也加了更多润滑Ye，进出时发出阵阵水声，春sE无边，「听见了吗？真sE。」

    夏宇脸颊发烫，他当然听见了，但他换了T位就换了脑袋，这时候一点都不觉得这些他平常也Ai说的荤话有情趣。他抬起埋在椅垫里的脸，故意装出轻佻的语气，想让自己听上去游刃有余，「是吗？和我帮你扩张的时候差不多。」

    江子昕能理解夏宇还放不开，越是这样他就越想捉弄夏宇，「夏医师，你要教教我前列腺在哪里吗？」

    「你躺下换我来，我就告诉你！」夏宇衷心希望江子昕找不到，这样他就不会在江子昕面前失控。

    「我还是自己m0索吧。」江子昕笑了，注意到距离x口约莫两个指节处有个突起，每当滑过那里时夏宇都会不自觉地想要逃开。

    於是，江子昕的手指故意按压那处，夏宇的身T立刻发软，随之响起的是一声压抑不住的SHeNY1N，甜腻xia0huN。

    「看来我找到了。」江子昕故意又将手指滑过那处，激得夏宇又是嘶地一声，「夏医师，对吗？」

    夏宇无力对抗前列腺被刺激的快感，理智上知道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情感上还是觉得丢脸，y着脾气回嘴，「是又怎样？别想我会给你什麽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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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ter8-1

    夏宇打了个呵欠，觉得全身酸痛，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在位於金皇g0ng顶楼的办公室里走了一圈，最後还是选了柔软的沙发坐下，一边r0u着腰一边和情与义说话。

    「昨晚辛苦了。」情与义他们昨晚直至午夜才被放出来，像夏宇这样的好老板，当然要T恤下属。

    「不辛苦，问问话走个过场就出来了。」情与义真的觉得不辛苦，b起应付要求很多又难以捉m0的老板，即便进警局实在无聊，但至少心情上很放松。

    「加班费会准时汇给大家。」夏宇点头，情与义大部分时间都让他很放心。

    这样的嘉奖对员工来说最为实际，情与义很开心，不过他脸上还是一贯地没太大波动，简单道谢，「谢谢夏总。」

    夏宇坐了一会还是觉得全身都不舒爽，眉头微蹙，换了个坐姿，沉声问：「现在状况怎样？」

    情与义发现老板今天有些烦躁，但他早上是去姓江的香闺接到夏宇的，按以往经验，夏宇一夜ch0ngXia0後通常都显得神清气爽，今天看上去却有几分萎靡，难道小俩口吵架了？大概是跟昨天在交易现场被抓有关吧？

    察觉到异状的情与义特别小心，把汇整好的情报交给夏宇後谨慎地回报：「海哥今天早上也交保了，他们的人有三个没弄出来，毕竟货就在他们带过来的箱子里。」

    夏宇接过资料，目光微凝，略一思索，「海哥对这三个人有什麽打算？」

    「听说要让他们顶罪。」情与义回答。这种事很常见，只要谈好安家费，杀头的生意都有人愿意做。

    「海哥那一套也不是每次都管用，要我是警方，肯定会在这三个人身上用力。」夏宇突然意识到自己一直r0u腰，有损其威严的形象，便不动声sE地挪开手，「鸽子还有什麽动静？」

    「从昨天开始，店里内外都有人盯着，兄弟们出去办事也有人跟着，大夥都不太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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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ter7-7

    江子昕不得不佩服夏宇的厚脸皮和适应能力，刚刚还一副不怎麽甘愿的样子，现在就都放开了？

    「这可是你说的。」江子昕放开环住夏宇的手，转往他x前r0Un1E玩弄小巧的r粒，腰胯复又动作，将X器cH0U出大半再迅速顶入，他记X很好，没忘记要狠狠辗过前列腺的位置。

    夏宇没想到江子昕突然来这麽一下，破碎又甜腻的SHeNY1N脱口而出，快感来得太急太快，根本来不及应变，既然如此，夏宇也就放弃了应变，抛开多余的自尊，放任口中吐出诱人的细碎音节。

    夏宇无论是喘息或是SHeNY1N，听在江子昕耳里都分外X感，b什麽春药都让他兴奋，更加大开大阖地cH0U送，「你不用再派人跟着我，我的事我能处理。」

    夏宇被顶得两腿发软，根本不能好好说话，「你……啊……你发现了？」

    「怎麽可能没发现？」江子昕失笑，拍了拍夏宇的T0NgbU，「夹得这麽紧，等一下痛得可是你，放松一点。」

    「是不是你技巧不行？」夏宇虽然嘴y，但还是努力放松xr0U，不再抗拒，甚至开始迎合。

    「技巧不行你还y成这样？你的身Tb嘴巴诚实多了。」江子昕的手在夏宇的X器上套弄两下，感觉他即将释放便恶劣地收手，「别急，靠後面S出来，很舒服的。」

    夏宇低低骂了一句，「那得看你本事。」

    江子昕放慢了cH0U送，改为九浅一深，手在夏宇身上或撩拨或r0Un1E，滑腻紧实的肌r0U手感很好，「你瞒着我的事太多了，你以为每次都能安然脱身？」

    「你没事就好。」不知道是因为看不见江子昕的表情，或是身T紧密相连，夏宇平常说不出口的话，此时就能脱口而出。

    「夏宇，你到底把我当什麽？」江子昕气得用力顶弄夏宇，R0UT碰撞的啪啪声在房里回荡，「难道你出事我会开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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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ter8-2

    江子昕面上没有波动，暗自思索该如何解释。不论他和夏宇是否交往，对於夏宇的为人，他还是持正面看法，「我想你也看过他的资料，他原本是外科医生，现在仍保有医师执照，这几年支援过几次偏乡医疗活动。接手青盟後，他收掉了很多生意，如今青盟涉及的刑事案件b三年前起码少了一半以上。」

    魏文华不以为然，「医生又怎样？他以前可能是个好人，自他接手青盟後，手上哪有可能还是乾净的？只是还没被抓到而已，黑道就算漂白了还是黑道。」

    「你想抓夏宇，我不反对。」江子昕察觉到魏文华的意图，尽管有点头痛，但他不认为有企图心是坏事，投向魏文华的目光带有几分嘉许，「但你得让证据说话。」

    魏文华b江子昕年长两岁，同样以优异的成绩自警大毕业，他赞成论功行赏，并不眼红江子昕能当上队长，但他觉得自己也能抓到像陈砚那样的大鱼，而夏宇就是个很好的目标，「好，我会把照片交给监识科，该补的影片、该问的人我也会去查。」

    「我会等你的结果。」江子昕是认真的，只要一切属实，他就会处理夏宇。

    魏文华跃跃yu试，应下後便离开江子昕的办公室。

    过了不到半小时，魏文华再次敲门进来，江子昕觉得奇怪，「监识科效率这麽好了吗？」

    「怎麽可能？」魏文华咧嘴一笑，「虽然张谦涉案的证据不足，交保放出去了，不过那三个碰过箱子的海派混混还在。」

    「有结果了？」江子昕一听立刻放下手边工作。昨晚他下班前交代了把那三个人分开关押，还让小李时不时就去劝两句。

    「有个人动摇了，想用情报换减刑。」

    「什麽情报？」江子昕JiNg神一振，专案成立至今一直无法有重大斩获，主要原因就是线索不多，如果有可靠的内部情报，可以省很多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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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ter8-3

    黑sE宾士行驶在市区道路上，夏宇正琢磨着要不要顺路买点东西过去时，接到了一通电话。

    「夏先生，你好，我是第三侦查队副队长魏文华，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魏文华开启了电话录音。

    「好啊，说吧。」夏宇好奇江子昕的下属想问他什麽事。

    魏文华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你今天凌晨三点去哪里了？」

    「我在睡觉。」夏宇没有迟疑，随口答道。在床上和在睡觉差不多，反正他不可能说自己当时正被江子昕压在身下。

    魏文华不放弃，继续追问：「是吗？那怎麽有人在港口附近看到你？」

    「看错了吧？」夏宇语气轻佻，听起来像是满不在乎，却暗暗有了戒心。

    魏文华知道夏宇油滑，旁敲侧击不会有结果，改变策略单刀直入，「你有不在场证明吗？」

    闻言，夏宇不客气地笑了，笑罢再出声时，语气带着满满的揶揄和戏谑，「谁让你来问我的不在场证明？」

    江子昕会让魏文华问他昨晚下半夜的不在场证明吗？有谁b江子昕更清楚他昨晚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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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ter8-4

    x1毒的瘾头一旦上来，就只想要被满足，而且是现在立刻马上。毒品买家才不管警察查得多紧，也不管最近正在风头上，於是这阵子相关交易只是转趋低调，却依然热络。

    江子昕让人盯着被供出的两个药头，密切监听和监视他们的动静，m0清了暗语和购买方式，很快拟订了计画，让队员乔装买家钓鱼，确定犯罪事实後先不打草惊蛇。盯了两天，总算等到药头现货卖完叫货，跟着送货的人找到了一个据点。

    那是市郊农田间的一座老旧工厂，招牌上的字迹斑驳。工厂前的空地堆放着垃圾杂物和废机具，杂草从gUi裂的水泥地冒出头，一片破败景象。

    送货的人骑着一辆破机车，把车停在工厂前的空地，东张西望一会，才加快脚步走到侧面小门，工厂里的人很快开门让他进去。

    这附近工厂很多，第三侦查队的队员们身着便服分散在四周，有的在车里打盹，有的装作在等人，另外还有一两名警员穿上外送员制服骑着机车穿梭在路上。

    魏文华和江子昕坐在同一辆车里，魏文华在驾驶座，江子昕在副驾，车停在不远处的小路上，两人远远盯着那座工厂。

    「队长，我们要进去了吗？」魏文华觉得时间差不多了。

    江子昕陷入思考，是该立刻行动？还是等时机成熟一网打尽？但什麽时候是时机成熟？

    他需要对行动成败负责，也得对队员们的安危负责。此刻上前攻坚过於冒险，毕竟无法确定嫌犯人数，嫌犯手上握有何种武器也是未知，而且还可能就此打草惊蛇，b较稳妥的方式是以占据优势的警力强行压制。

    「等等。」江子昕的声音平静得没有起伏。

    於是魏文华拿起对讲机，把江子昕的指令传达给第三侦查队上下二十名队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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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ter8-5

    江子昕回过头看像白猴，没有说话，一旁的魏文华反倒气得大骂，「你别胡说八道！」

    白猴被魏文华气急败坏的反应取悦了，边笑边说：「是不是真的你问他啊！他就靠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手段当上队长的。」

    「队长……」魏文华看向江子昕，想问却不敢问。

    江子眼神冷漠，「重点看管，单独押送。」

    「是。」魏文华没等到江子昕的澄清，不免怀疑白猴所言可能属实，但他实在无法想像江子昕会做那种事。

    白猴见状，打铁趁热，又补了一句，「你看看，你们队长这是默认了。」

    魏文华心情复杂，只能骂白猴出气，「闭嘴！想说什麽进了警局再慢慢说！」

    说完，他还踹了白猴受伤的脚，白猴吃痛惨叫一声，怨毒地瞪着魏文华，却也不敢再多嘴自讨苦吃。

    待忙完收队已是深夜，魏文华开车载江子昕回警队。

    几经犹豫後，魏文华还是伸手关掉了行车纪录器，他的动作引起江子昕注意，往驾驶座掠过去一眼，「怎麽了？」

    「队长……」魏文华yu言又止，他想问的问题实在难以启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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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ter8-6

    「顺路来看看你。」夏宇知道江子昕这段期间工作忙，也就减少了讯息、电话打扰，明明身处同一个城，想见却不能见。今天忍耐到了极限，夏宇就过来等江子昕。

    江子昕点头，脸上还是带着笑意，说出的话却有些不近人情，「看到了，你可以走了。」

    「你下班了？一起走？」夏宇不放过见面的一点机会，骨节分明的手指忍不住抚上那张俊美的脸。

    江子昕拉下那只不安分的手，瞪了夏宇一眼，「晚上队上聚餐。」

    夏宇被瞪得心情很好，扯开不正经的笑，「那就是不用加班了，我去你家等你？」

    「好，我得走了。」江子昕边说边警戒地看了看四周，转身离开。

    夏宇依依不舍地升上车窗，既是感叹也是自嘲，「这就是偷情的感觉吧？」

    驾驶座上的情与义目不斜视，装作什麽都没看到，也什麽都没听到，老板的感情生活不是他可以评论的，虽然他觉得老板根本乐在其中，不以为苦。

    夏宇没有在粉红泡泡里沉浸太久，手指搭在大腿上轻轻敲打着，「有点不太对劲。」

    「怎麽了？」情与义不解。

    「我记得那个角度看不到这里。」

    情与义也认为夏宇说得有理，想了想，勉强给出一个答案，「也许是心有灵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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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ter9-1

    夏宇把金皇g0ng的事处理得差不多就到了江子昕的住处，由於江子昕晚上是去聚餐，他便没准备宵夜，只带了解酒的热汤，等江子昕回来就能喝。他待在客厅里看电视，看着看着就睡着了，直到被情与义的电话吵醒。

    情与义是个有分寸的人，知道他来江子昕住处，没重要的事不会打电话吵他，何况现在时间是——清晨五点？他竟然睡了这麽久？而且江子昕还没回来？

    夏宇听见窗外有雨声，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怎麽了？」

    「夏总，有件事要报告。」情与义的声音b平常要急促一些。

    「快说。」

    「我们的人把江队跟丢了。怎麽都找不到，想问问你们是不是在一起？」

    「没有！」夏宇想骂人，他烦躁地按了按额角太yAnx，「怎麽跟丢的？」

    「你交代要远远跟着，兄弟们就保持了一点距离，江队在餐厅里吃饭，一般这种时候不会出什麽问题，所以一个兄弟内急去上厕所，另一个吃东西时稍微闪了下神，再将注意力转回餐厅时，江队人就不见了。」情与义很委屈，人不是他跟丢的，但被骂的是他。

    「这麽说起来是我的错？」夏宇被气笑了。

    那笑声让情与义心里发毛，他赶紧否认，「不是！」

    「你说现在该怎麽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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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ter9-2

    海哥的地盘靠海，只要进入海线一带，任何风吹草动都很难逃过海哥的眼线。

    夏宇没想要瞒着海哥，带着情与义和十几个手下一共五辆黑头车，浩浩荡荡地开往海边一栋豪华别墅。

    但车队在距离别墅还有五分钟车程处就停了下来，那是一条只通往海哥别墅的路，路口立起了栅栏，还有两名黑衣人守着。

    夏宇为了展现诚意，不顾情与义阻止下了车，对着那两名黑衣人客气地自我介绍，「我是夏宇，来拜访海哥。」

    夏宇的名字在业界还算响亮，其中一名黑衣人立即拿起手机通报，并示意夏宇等候批示。

    夏宇在车外罚站了十分钟後，黑衣人的手机才响起，说了几句便把电话挂断。

    「海哥说只能放一辆车进去。」黑衣人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就算夏宇名号再大，到了海派的地盘也得听海哥的。

    青盟众人脸sE一变，围了上来，气氛剑拔弩张之际，被夏宇吼了回去。

    夏宇朝黑衣人歉然一笑，「好啊，我们就一辆车进去。」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夏宇早已有心理准备。

    只有夏宇这辆车缓缓驶入，车上就三个人，司机、情与义和夏宇。

    车子一靠近别墅就有近百名海派帮众站了出来，司机按着指示把车停在前面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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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ter9-3

    「好，我们上车。」语毕，他扶起江子昕，「能走吗？」

    「可以。」江子昕被绑了好一阵子，长时间维持同一姿势，腿脚发麻，加上不少皮r0U伤，走动时衣服摩擦伤口多少也影响了行走速度，但他确实能走。

    夏宇暗暗松了口气，幸好江子昕应该没有大碍。

    江子昕走得慢，夏宇也不催，陪着他慢慢走。

    青盟众人从没看过他们老板这样侍候人，於是决定当作没看到，能被夏宇经常带在身边的都是情与义特别训练过的，知道什麽该看、什麽不该看，装聋作哑的技能和打架斗殴一样熟练。

    把人带上车後，车队沿着来时的山路向下。

    「去夏夜。」

    黑sE宾士这次没有停在夏夜饭店门口，为了避人耳目直接驶入清场过的地下停车场，搭乘专属电梯直达夏宇的VIP客房。

    夏宇和江子昕进入房间，情与义和青盟众人则守在房间外。

    这间客房定期有人整理，摆设一如江子昕第一次到访那时，处处充满回忆，但现在不是叙旧tia0q1ng的时候。

    两人一坐到客厅的沙发上，夏宇就开口了，「虽然你身上应该没有需要紧急救治的伤，但我建议你还是去一趟医院做全面的检查。」

    夏宇刚刚在车上就劝过江子昕一次，他觉得江子昕简直胡闹，上次枪伤和这次都一样，哪来那麽多不想去医院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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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ter9-4

    夏宇只好用空着的一只手拨了电话给情与义，让他用最快的速度把冰送进来。

    没多久，情与义敲响了房门，「夏总，东西送来了。」

    江子昕押着夏宇去开门，门刚开了一条缝就被大力撞开，情与义带着五、六名员工七手八脚地把夏宇和江子昕撞开，趁江子昕没反应过来时把他制住压在地上。

    稍早前夏宇便和情与义约定，如果他提出不合理的要求，就表示他需要支援，所以情与义接到电话後，并未依照指示去张罗毒品，而是带人冲进房里。

    刚脱困的夏宇来不及在意自己在员工面前面子受损，只顾着高声提醒众人不要弄伤江子昕，「你们手脚轻一点！」

    「夏宇，你这个骗子！」江子昕被绑住後还不安分，拚命挣扎，只是没挣扎几下，他便浑身剧烈颤抖，一张脸白得吓人。

    夏宇看出江子昕又迎来了一波症状，出声赶人，「好了，你们出去吧。」

    「夏总？」情与义有些担心，怕夏宇又出什麽事，

    夏宇知道江子昕也Ai面子，不会喜欢自己的丑态被人看到，「没事，我可以应付。」

    可以应付？那刚刚是谁受制於江子昕，还打电话求救？

    情与义和手下面面相觑，没有挪动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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